第26章 机床厂的秘密
261 小矛盾
小锦的想法给事件的原因提供了新思路，冥冥中她们都感觉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格格还是决定先不把便利贴的事告诉小锦，主要是她现在很难判定上面的信息是否真实。从格格的主观意愿来说，如果是真的，她是愿意和相关部门合作，保家卫国的。
她害怕敌对方想要控制她，把她变成小锦所说的气象武器，让她制造灾难。如果真的有那一天，那格格宁愿跟祖先一样选择自戕，永不轮回。
也是从这一天起，格格做了最坏的打算，她随时准备好自灭。
在证实这些猜测以前，一切都还只是空想，只有明天去先锋机床厂找到李舒和胡启星存在过的证据，回家后问问家里人关于李舒，胡启星和玉佩的事，再来规划下一步要怎么做。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们隐瞒了格格，之后都必须要告诉她真相了。
格格由于头一天晚上的忧虑失眠了，一直到后半夜才睡着，第二天她和小锦理所当然地睡到了大中午，而且她还是被文赫峰的电话吵醒的。
文赫峰：“格格我今天终于休假了，你要过来玩吗？”
格格还睡得迷迷糊糊的，疑惑地问：“什么过来玩，我在融城啊。”
文赫峰吃惊地问：“你怎么在融城？你在融城干嘛？”
格格：“我之前跟你报备过很多次了呀，我妹妹小锦毕业，邀请我盛装出席她的毕业典礼。”
文赫峰失落极了：“所以整个端午你都不打算陪我了？”
格格：“哎……不好意思啊峰哥，我很早之前就已经答应了小锦要来参加她的毕业典礼，我之前告诉你的时候你也说好呀，我不知道你放假在家等我过去。”
“哦，好，那你好好玩吧。”听得出来，文赫峰的语气都变得冷冽了，再然后他就挂断了电话。
格格大清早的实在没想通他哪来的脾气，她明明就提前告诉过他不止一次，每次他的回答都说好，现在又不高兴。
但是格格转念一想，也是，前段时间他一直在加班，好不容易等到端午放假，她还不在家不能去陪她，可能是挺失落的吧。算了，一会儿等他没那么生气了再哄哄他，就迁就他一下吧。
小锦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她皱着眉头问格格：“怎么，吵架啦？”
格格有点无奈：“是呀，我明明前两天就当面告诉过他了，我要来融城，他当时还答应我好的，现在又来怪我，说我不陪他。”
小锦：“我说你也太惯着他了吧，他就是欺负你脾气好，好说话。”
格格：“算了，主要是我也不喜欢跟他吵架，换位思考一下，他平时工作太忙，好不容易能休假，我却不能陪他，可能是有点不高兴吧。再说了，前世我确实欠他很多，如果我看到的场景没有错，他还因我而死，我也不忍心怪他，能迁就就尽量迁就吧，没关系的。”
小锦：“我的姐，我不认同你的说法。环境会改变一个人，更别说已经隔了一世。李舒是李舒，文赫峰是文赫峰不能混为一谈，就算是你和胡启星我也不认为是同一个人。再说了，上一世你也不欠他李舒的，你从一开始就告诉他你不结婚生子，后面你也告诉了他关于你的一切，他是自愿承担风险他就必须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再说了，他又不是你杀的，你怎么能把所有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
格格：“可是……虽然我没杀他，可他毕竟是因我而死，我有时候看着他就会想到前世他惨死的画面，我……”
小锦：“哎……也是，我们看事情的角度不同，毕竟我感受不到最爱的丈夫被人在眼前杀害的感觉。但是我还是要多说一句，文赫峰不是李舒，他们是出身经历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你不要被愧疚绑架。”
其实小锦说得没错，但是从内心里格格不愿接受这个事实，就如小锦所说，角度不同，没有人能做到完全的感同身受。
小锦也明白格格的想法和顾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催促她起床收拾，今天，她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262 造访先锋机床厂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格格和小锦终于到了期盼已久的先锋机床厂，一下车那种莫名的熟悉感就涌上了格格的心头。
她们决定以大学话剧社团学生的身份对这里得居民进行采访，理由就是在网上看到了关于这个地方的很多怪谈传说，想以此为灵感创作话剧。
先锋机床厂前些年就因为经营不善倒闭了，再加上地段较偏，年轻人大多都离开了家属区，剩下的就是些守旧的老人家居住。不算热闹，但是也足够她们搜集想要的信息。
她们下车的地方并不是厂区大门，来之前她们通过贴吧的网友了解了一下，厂区现在是封闭的不能进入，家属区是开放的。想要去家属区，直接通过厂区大门门前的坡再走一段楼梯就到了。
这个家属区植被茂盛，环境优美，宁静又祥和。房屋建筑风格分为两种，一种是灰色墙砖修建的集体宿舍样式，一种是带苏联风格的红墙样式。格格记得李舒的学校有一栋楼就是红墙，李舒和胡启星的家就是灰砖。
一棵大树下的水泥凳子上，坐着两个正在包粽子的老奶奶，老奶奶看起来年纪跟格格的外婆相仿。
格格和小锦上前礼貌地跟两位奶奶问好，并表明了身份和来意。老奶奶看格格和小锦都是学生，长相也人畜无害，很久没和年轻人交流的她们，非常热情地邀请格格和小锦与她们同坐。格格她们也没客气，顺势坐下，拿出做记录的笔记本，笔，打开了录音，正式开始了她们的采访。
最先讲述的，是一位穿着黄衣的老奶奶，好巧不巧，她正好姓黄，格格她们就称呼她为黄奶奶。
黄奶奶：“哎哟，妹妹呀，这个事情都过去快半个世纪了，但是我现在想起来还是，哎……要不是亲身经历，我也很难相信我这辈子还能遇到这样的怪事。”
格格：“黄奶奶，当年是真的发生了很诡异的事吗？还是说被人以讹传讹了。”
黄奶奶：“那一年我刚满二十，从中专技校毕业就分配到了这个单位。我其实也不是融城本地人，我也是被分配过来做会计的，所以一开始对大家都不熟悉。由于我当时单身还没有成家，就被分配到垮了的那栋楼后面一个单元。现在想想，还好当时没成家，不然也活不到现在咯。”
小锦：“好好的一栋楼怎么会塌呢？我看当时新闻说的是，之前修建的时候偷工减料。”
黄奶奶：“那都是新闻乱说的，怎么可能，我最先住的那个单元和垮的那一栋是同期修建同期验收的，我们那栋现在还好好的。我听说的版本是，当时有人看到了蛇妖进了那栋楼，然后楼就垮了，我觉得就是妖怪进去吃了人，最后还把房子震垮了。”
另一个绿衣服的奶奶立马附和到：“可不是嘛，我比你们黄奶奶要大几岁，比她先来。我父母当时也跟着我们住在厂家属区，我父母当时还亲眼看到了那个妖怪！我父母跟我说过，那妖怪跟人长得差不多，高高大大的，就是身上挂着蛇。一开始那个人就站在楼下一动不动地望着那栋楼，我父母当时还奇怪这人怎么这样，不过他们没有文化，又才来融城，以为是当地的少数民族同胞，人生地不熟也没敢上去问。后来，子弟校有个李老师，他的家属进了那栋楼，那个妖怪也跟着进去了，再后来，李老师下班回家估计是看到老婆被妖怪吃了，就想跟妖怪斗，结果头都差点被割掉了。”
她们讲得光怪陆离，但是很多细节对上了，那个妖怪，格格肯定就是萝蛇。只不过奶奶她们不明真相，以为胡启星的失踪是被萝蛇吃了导致的，格格和小锦也装作不知道继续问。
格格：“那个李老师又是谁？他的家属？那个妖怪为什么要吃他的家属？李老师不是被垮塌的楼压死的吗？”
格格一连串的发问，让老太太越讲越激动了。
黄衣奶奶：“哎哟，这个李老师是子弟校教数学的老师，当年也死了，最大的疑点就在他们家。我老头子以前也是那个子弟校的老师，而且跟李老师关系不错。那天下午李老师上完课就提前回去了，还专门给我老头子说，说他家属从老家回来了，他要早点回去，我老头子还说他们两口子平时异地，见面不容易，就主动帮他批作业让他早点回去，谁知道回去没多久就楼就垮了，死了。哎哟，你们是不知道哦，当时认尸体的时候我老头子去看了，惨不忍睹，李老师的头和身子就连着一点皮了，伤口整整齐齐的，绝对不会是被砸的。”
小锦：“那……那他家属呢。”
绿衣服奶奶：“所以我刚刚就在说，他家属被蛇妖给吃了，清点尸体的时候，就唯独没有找到他家属的，你说奇不奇怪。”
小锦：“那有没有可能是埋在地基下面，不好救援所以就没救啊。”
黄奶奶立马摆手：“不不不不，不可能，那个女人有点背景，其他人都抬出来了，不可能不抬她，她跟那个蛇妖的尸体都没找到。说失踪只有一人是因为，大家只知道李老师家属没找到，那个人都没人认识，不见了就算了。”
格格问那个绿衣奶奶：“当时奶奶您父母没有跟救援队说起过那个蛇妖的事吗？”
绿衣奶奶：“说了，然后被教育一顿，封建迷信要不得，让不要乱说话。最后就只有李老师家属算失踪了。”
格格：“那个家属不是这个厂的人吗？”
绿衣服奶奶：“那个女人是北方人，一般都不来厂区。诶，黄孃，那个女人应该你们家老头了解得比较多吧，他以前和李老师关系好。”
黄奶奶：“可惜我老头子疫情的时候就走了，不然我就让他来跟你们说。我以前还是听他说过一些，他说李老师是渝州人，有一次回渝州老家探亲遇到了他老婆，回来后魂牵梦萦，说他老婆不仅漂亮阳光，还是他的救命恩人，非他老婆不娶。他老婆本来是不愿意嫁的，后来校长撮合，两人还是成家了。好像是说校长是他老婆父亲的学生，正好那个时候工人也吃香，李老师人又老实，高高大大的看起来也般配，就撮合结婚了。”
格格：“结婚后他们感情好吗，李老师他……有没有跟别人说起过他们两口子的事情。”
黄奶奶：“不清楚，我和老头结婚的时候李老师都死了。”
小锦：“那校长还健在吗，我们想采访他。”
黄奶奶：“早就走咯，不过你们想采访还有个人可以去问问。你们沿着这条路往前走，有个带坝子的花园，那花园旁有个小卖部，老板姓付我们都叫他付老头。付老头以前也是子弟校的，不过是保卫科的，他和李老师关系也不错，当时房子垮的时候付老头的老婆孩子都在家，所以他那天是失去了老婆孩子还有好友，这些年他一直就守在那周围不愿意搬，估计也是一直没走出来。”
格格心里一紧，没想到当年的举动害了这么多人，她有点无法面对。
小锦：“那我们去采访的话不是揭他的伤疤吗？他会不会接受采访。”
绿衣服奶奶：“哎呀你们好好跟他说会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不至于。但是我也提醒你们两个妹妹，天黑前一定要出来，不要呆在那个坝子上，那个坝子就是当年垮楼的地方，阴气重得很，很多人都在晚上听到有女人哭。你想想李老师家属一直没找到，冤魂就在那个地方游荡。”
格格和小锦对望了一眼，赶紧答应下来，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要是她们知道所谓的冤魂此刻就坐在她们面前采访她们，估计二老能当场吓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