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工作
说到这里杨涛忽然低声说道：“张岚，你说这人的命是不是天生的，我这个队友念念之前结婚的时候找人算过命，人家算命先生说她虽然是天生的享福命，一辈子不缺钱花，但是却注定了以后会六亲无靠。”
张岚哑然失笑：“没事少迷信，什么命好命坏的。”
“你还跟我说什么迷信，这是把兄弟当傻子啊。”
“这话让你说的，让你相信科学还错了。”
“本来就是，别人都能说别迷信，但张岚你说让人相信科学，啧啧啧……”杨涛啧啧有声，一脸你少忽悠我的模样。
“不提这个，你这就准备一辈子在家混着打游戏啊，这马上孩子都大了，一直这么做不太合适吧”张岚转开了话题。
“确实，不能一直打游戏，我让人托关系了，准备当捕快杂役去。”杨涛开口说道。
“不是，你这有关系做什么不好，去做捕快杂役”张岚有些不解。
倒不是说这个职业不好，虽然在网络中说的没有编制的捕快杂役好像连狗都不如，但在线下还是能过得去的。
线上天天听人说没有编制不能开公务用车，不能查证件，不能干这不能干那，实际上你看有多少人敢对着和他们干
没事站交警队看看去，来事故科处理事故的，对着杂役叫捕快的那可太多了。派出所同理，一个杂役处理治安调解的，那态度和对待人犯差不多，吆五喝六的，就没几个敢像网上里说的硬刚的。
张岚刚出学校的时候不太懂这其中的道理，觉得懂点知识就和人硬钢过两次。一次是去派出所处理一个纠纷，本来和当事人已经协商差不多了，然后就是一个杂役想和稀泥，双方各打五十大板。
当时就火了，呛了对方几句，然后对方门一关，说你们俩好好协商，我出警去了。一出去就是半天，问他们那人去哪了，他们说不知道，不清楚。因为纠纷现场是一个有编制的带着他出的警，理论上还得从有编制的哪里签和解协议，结果半天找不到人，后来还是另外一方等不及了，出去买了两盒烟然后打了几个电话，随后人过来，算是双方签字走人。
就现实中很常见的整治电动车违法，单位给杂役传达了一下精神，反正没有执法权，遇见刺头违法的不服管理的，人家也不罚款，也不扣车，就给你发个马甲和小红旗站岗执勤，和杂役一块下班。
反正一个月下来，一般人就是再刺头的也被整得服服帖帖的，还挑不出毛病。所以一般人更多的态度是属于线上一顿喷，现实见到递根烟的态度。
还有哪些省道国道跑大货车的司机，看见后什么有没有编制和执法权的，没什么区别。十辆货车八个超。捕快杂役拦车下来，你呛一句，的确是无权处罚，带着你去过磅，超载的要求你就地整改，找车转运，你是一点脾气没有。
总而言之，这是一份在网络线上毫无尊严的工作，线下看所在城市和单位，总体来讲是一份地位略高于一般工厂工人、一般公司职员，但是收入又低很多的，非常尴尬的工作。
杨涛想去做的话也不是不可以，生活中能有一些小便利，普通人看见了也会有一份尊重。
但是呢，这个尊重和身边的人的鄙视比起来，在张岚看来是有些得不偿失。
大多数的时候，鄙视这个身份的人，其实都是身边的人，保安、捕快、临时工等等，这种外人看来都是捕快，区别和鄙视只有身边的人才会出现。
平时称兄道弟，开会的时候都是他们保安如何如何，而一般正式的保安小地方的月工资最少都是五六千外加五险，还签正式合同。
而到了城市稍大一点的地方，稍作一点别的工作工资都是六七千了。
反过来捕快杂役的工资，没有改革前全国统一两千多一点，然后根据各地财政实际情况再加，有的地方加的多点，有的地方加的少点，但很少能过三千的。
这点钱也就每个月抽抽烟，喝个奶茶，吃个火锅，也就当零用钱。要想靠这点工资养家，那简直就是妄想。
其实杂役的工作，通常都是比较枯燥烦闷的，因为所有的繁杂且沉闷的工作都是杂役来完成。平常的大部分材料都是杂役在写，很多学习任务大部分也都是杂役在帮捕快完成。
多数的老捕快看不起杂役，反而年轻一点的会打成一片，张岚曾经听见一个快五十岁的女捕快带着鄙视的腔调说一个杂役，‘一个保安开什么车’
这种身边和你一样工作的人对你的鄙视，才是最让人接受不了的，张岚不觉得杨涛能受得了这样的歧视。
张岚随口说了一下自己的看法，不怎么建议杨涛去做捕快的临时工。
杨涛笑了笑说道：“你说的我都知道，我之所以干这个，是因为之前我就做过一段时间，对这里面的事情比较清楚。”
大学刚毕业的时候，杨涛整天在家打游戏，无所事事。父母看着他心烦，就托了一个捕快朋友让他去派出所上班，说是看监控，五险一金，工资三千，周末双休。
当时杨涛一听，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上班吧，那时候杨涛痞里痞气的，留着个长发，胳膊上还贴着纹身贴，当时进派出所大门，嘴里还叼着烟，正好就遇到派出所所长，所长问明来意，看杨涛当时的样子，差点就让他滚出去。
还是带杨涛去的人跟所长解释半天，才勉强让他留下。但不安排具体工作和岗位，让他签了一个街道流动人口协管员的合同，每天的事就是吃喝睡打游戏。
当时派出所已经有十多个流动人口协管员，全部编成一个小队，名曰「巡逻队」，看名字就知道的具体工作，当时是每天夜里12点到2点，杨涛他们骑着破旧的警用电动车在大街上巡逻。
要是值班，就在值班室接接报警电话，或者接收指挥中心下达的警情，调派下警力，时间是晚上7点到第二天早上8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