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日子一天天过去。
通过几天直播给小年做衣服,积分在春节这天达到千万积分。
这千万积分不仅包含直播间粉丝的打赏,还包含了总控系统给予的奖励。
若换算成钱的话就是一百万。在80年代若有一万就是万元大户了,一百万算是百万富翁了。
商城系统目前无法兑换成钱,还需要升级,不过兑换物品所需积分没有之前那么贵得离谱,大概是现代消费的两倍。
这几天直播有不少黑粉嘲笑她直播踩缝纫机。现代网友一般形容人踩缝纫机是指入狱坐牢。
何皎没有和黑粉互怼,给黑粉一秒眼神都是在浪费生命。
春节这天没有对联,没有一桌的饭菜,和平时一样煮米饭、炖葛根、蒸腊肉,不过因为小年的到来,院子热闹了不少。
“我一抱小年,她就哭。不行,还是你来抱吧。我去做饭。”冼白把小年递给何皎。
“真没耐心。”何皎摇头。
她把小年抱在手上,轻摇了几下。这孩子马上不哭。
经过这几日的进食,小年的脸色恢复如常,不再发青,不过头发依旧发黄稀疏。
冼白在淘米洗米,看到何皎认真地带小孩,有些担忧她年后会舍不得小年,开始想若找不到小年的亲生父母,村里有谁合适领养小年。
这里过春节的风俗,一般是吃过早饭,就开始准备中午兼晚饭,从早上做到下午三四点,然后吃饱后,早早洗好澡,比以往更早的躺床上休息。
今天难得系统给何皎放假,不用她做直播。
因为没有丰富的年夜饭、更不需要像以往那样做大锅饭,冼白吃过年夜饭,拿着椅子,放到坡顶边上,望着村落的方向,久久不语。
他看到何皎抱着孩子过来,主动起身让座。
听到何皎谢绝,他说:“我一会再搬张椅子过来。”
何皎谢过后落座,看着怀里的小年说:“你说小年的父母会因抛弃她而愧疚吗?”
“不知道。”冼白说后搬来一张椅子坐在她身旁。
他的视线越过前森林,看着村里袅袅升起的炊烟,心里满是对年后下山的期待。
何皎眼里却只有小年。
小年对她的依赖超过她的预料,她不知道是母性泛滥还是有一种宿命的指引,似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一定要救活小年。
大黄走了过来,趴在何皎身边摇着尾巴。
日子过得飞快,终于过完元宵节,原著里男主这户赵家全员搬到了镇上。
留下的是同一个曾祖父另一户赵家,当家人是四十多岁的赵彪,等男主这户赵家走了,他第二天马上进山,想找一点野味。
一个冬天因为男主赵家当家人受女主的影响,阻止赵彪进山,可把赵彪憋坏了。
他一进前森林发现地上十几个坑居然都被掩埋了,心里有些发寒,把买了的猎枪从后背取下来,拿到前面,警惕地走出前森林。
出了森林,他看到远处坟头山,也就是被何皎改名成帽儿坡的地方,坡顶隐约可见有一些小房子。
他心想谁这么大胆,居然敢在坟头山建房子,一定要去看个究竟。
以往他从未想过去上面查看,但现在有了房子出现,别人都能建房了,他还怕什么,况且他手上有猎枪。
他走过小道,第一次往右拐,通过低一点的土坡,开始左拐往坟头山的坡顶爬,没爬几步,抬头一看,就看到应该已死却出现在坡顶一脸阴沉的冼白,站在哪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看到死人站在面前,赵彪再大的胆子,此刻也胆寒,不过他没有因为害怕吓出声惊叫,而是抬起猎枪想对着冼白的“鬼魂”虚开一枪壮胆,但不知道是害怕还是错觉,猎枪变得十分沉重。
他想抬起来瞄准开枪都做不到,双手哆嗦间,猎枪掉到了地上。
他想捡起猎枪,但看到冼白阴沉着脸站在哪里,像个索命鬼一般盯着他,心里那根弦再也绷不住,“啊”地怪叫一声,转身拔腿就跑,嘴里还怪叫着“鬼啊,有鬼。”
此后,赵彪的传播,村里人都知道坟头山闹鬼了,而且这鬼还是冼白。
冼白等赵彪彻底离开才移动脚步,把下方的猎枪捡了回来。
何皎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事,从屋里出来,看到冼白手里的猎枪没有害怕,两人这段时间的相处已建立起足够的信任,“猎枪哪里来的?”
冼白把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而后说:“小智说赵彪出现,说明赵岭他们已经离山了,我们明天可以下山了。”
“好啊。早想回村里了。”何皎指着这猎枪问:“这枪怎么办?”
冼白一脸沉醉地抚摸着长长的猎枪,眼底都在发光:“捡到的就是我的。”
何皎看他那样,忍不住吐槽:“切,你们一家都喜欢捡别人的东西。”
“物尽其用嘛。”冼白扛着猎枪对着远处的天空,瞄准一处云朵,不过没有开枪,扭头看着她笑道:“你不也把小年捡回来。”
“小年是人,和你们家捡的东西不一样”何皎突然反应过来:“我可不是你们一家的。”
看到冼白又看向猎枪,她说:“至于这么兴奋吗。你一个退役军人应该有猎枪吧。”
“没有。退役了,我把枪都上交国家了。”冼白放下枪,背对着何皎,用衣袖把猎枪仔细地擦着,“这赵家能弄来猎枪,说明他们真的搞到了很多野味,通过一定手段弄到了猎枪。”
何皎追问:“那你要举报他们吗?”
冼白轻笑一声:“举报什么。他们没弄出人命,没人会管这个。放心吧,我不会把猎枪拿到山下显摆的,就把它放在坡顶藏起来吧。”
80年代是允许拥有猎枪的,1996年全国实施全面禁枪,才不允许个人拥有枪支。
第二天,投喂完院子里的小动物,何皎背着小年,与背着一箩筐葛根和大薯的冼白下了坡顶往山下走。
因为有大米吃,他们把坡腰的葛根和大薯省下不少。
除了这两样东西,冼白还拿了两根野猪腊肉放到箩筐里。
两人没带大黄。大黄更喜欢吃饱后钻林子里玩。
元宵过后天气依旧比较冷,还不到稻谷催芽的时候。
这里的风俗喜欢在元宵后拿上一些干枯的稻草到田里焚烧,即烧稻还田。
烧稻还田的行为对稻田的生长有利有弊,在现代比较少见。
莲山村更多的是把烧稻还田当成一种祈祷丰收的行为。
何皎这副身体的生父何父,今天起了一大早,没招呼家中的两个儿子,抱着一捆干枯的稻草,跑到年前分下来的自家田地,正准备点火烧稻草,来个开春村里田间的第一把火,突然听到身旁转来脚步声。
何父扭头一看,何皎这会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一旁的冼白是习惯性面无表情。
何父以为看花了眼,使劲地眨了眨,何皎和冼白两人依旧站在哪里。
两人都没吭声,就这么看着何父。
何父走夜路走多了,胆子比一般人大,但不知道是不是近来做了亏心事,又听到昨天赵彪在村里到处说坟头山闹鬼,看到本该死去的两人突然站在自己面前,心里没个准备,使劲眨眼后被吓了一跳,丢下稻草火也不生了,拔腿就往自家何家跑。
何皎等何父跑远了,才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还以为何三金的生父有多大胆呢,没想到也就这样。”
冼白看了一眼她背篓里的小年,见小年依旧睡着不吵不闹,这才说:“我们这样吓唬他,不太好吧。”
何皎扭头绷着脸看他:“下帽儿坡前你说都听我的,现在要反悔?”
“没有,我是担心一会认亲,你两个哥和岳母不敢认你。”冼白怕她纠结这个问题,转移话题说:“你还好,模样没变,不像我腹部的弹孔伤疤都不见了,模样不知道变了多少,家人还能不能认出我来。”
何皎领头向何家走去,边走边对身旁的他说:“昨天赵彪不是被你吓到了吗,这说明你的模样在别人眼里没变化。”
他说:“但愿如此。河水照不清人脸。”
两人来到何家时,何父已躲进了房间,何母蹲着在何皎曾经睡的房门边上烧着稻草,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
何大福、何二贵候在一边。
何家还是老样子,不过在何大福房子后面搭了两个棚子,下面放着一些柴火和一些制作好阴干的泥砖。
这些泥砖估计是何大福亲手做的,为了方便后续单独建房。
之前何大福本打算年前建好泥房的,因何皎出事,建房被耽误了。
何二贵在劝何母:“妈,别烧了。家里没纸钱,烧稻草没用的,地下谁会收稻草。”
何母不管,依旧把稻草往泥墙上放,“大福,你去厨房拿两个红薯来。给你妹烤红薯吃。”
何皎上前,说:“不用了。我吃过早饭了。”
她这一出声,把三人都吓了一跳。
何母站起身来,挡在两个儿子面前说:“三金,是妈对不住你。你要找麻烦就找我的麻烦,别再出现吓唬你爸和你哥了。”
都说为母则刚,何母的表现比何父强太多了。
何皎往院门一指,“我们不是鬼,若是鬼那是飘进来的。你们看院上的围栏是被我们打开的。”
她又指向身旁的影子,“你们看我有影子。冼白也有影子。”
“还真的有!”何大福冲上前来,抓住何皎的手,激动地说:“手是暖和的。小妹是活的。”
他转身大声说:“妈,小妹活着,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