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饭店危机
张姐坐在店里骂道：“吃饭的人都死哪里去了？都十二点多了，连个鬼影也没有。新来的，你去店门口喊客。”
齐知味哪经过这样的场景，嘴里答应着走到门口，突然想象着这样的场景不是古代青楼里老鸨的动作表情吗，极为尴尬。眼睛看着来来来往的行人，就是张不开嘴。
“废物！”张姐到门口，扯着嗓子喊：“大哥，尝尝今天的特色菜，保证你吃了忘不了。。。大叔，来尝尝。。。嗯，大姐带孩子坐坐呀。。。”
喊了半小时，一个客人没来。她不知疲倦地喊，齐知味也不好意思回店，只有在马路上陪着，行人投过来的目光让他害羞不已。
喊也喊了，叫也叫了，效果并不好，回到店里郁闷不已。郁闷了张姐就拿孟李寻撒气：“孟李寻，你真不是个男人，你也去喊人。”
孟李寻哪里敢说话，躲在厨房里拿着菜刀仿佛在切菜，其实就是切着菜板来发出声音。
在这样的紧张氛围下，齐知味也不是滋味，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快一点了，终于来了一个老人，点了一个烧茄子，一碗米饭。
齐知味看着做的菜，说不上好，但是不至于差。一个中午就收入这么多。
晚上生意并不比中午好多些，三四桌，七八点钟基本就没人再来，而且消费普遍不高。每天八点多以后孟李寻就会偷跑出去，当然又少不了张姐的破口大骂。
连续三个星期，齐知味心里也慌，店里这样的生意如果一直这样下去，自己能干两三个月就算烧高香了。即使能干，也受不了张姐的眼神，更重要的是确实生意不好，也不需要加人。就算孟李寻不说，自己也不好意思留。
又是一个晚上，下着大雨，更没生意，孟李寻早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张姐拍着桌子骂：“孟李寻，日你八辈祖宗，这日子没法过了。。。”
也许是雨天的原因，也许积累的怨愤太久，也许毕竟张姐也是个女人，骂累了，看着门外的雨竟哭起来了。
齐知味已经习惯张姐每天的责骂声，但是她哭出来，哭的那个伤心，让他不知所措，只有拿着被分割三段的卫生纸，放在桌子上。
张姐拿着卫生纸猛擤鼻涕，还是一直哭。
齐知味又去倒了杯水放在桌子上，不知道怎么安慰，就站在她旁边。
张姐哭了好久说：“小齐，该死的孟李寻天天赌博，生意越差越去赌，越赌越欠钱，越欠钱他就没心思在店里。你说我跟他好，图的啥？”
“我们可以一起努力，饭店生意总会好起来的。”
“好起来？他有这个能力吗？他就不是个男人！他的心思都在牌桌上。你知道我和他啥关系吗？”
也许她许久没有和人说心里话，她并不在乎看齐知味到底想听不想听。
接着说：“我和他就是搭伙过日子的，没结婚！我以前的老公很能干，不管在外面干活多累，回到家抢着干家务，就怕我累着。可惜啊，好人不长命，在工地上出了安全事故，人走了！一男半女我都没给他留下就走了！后来赔偿款我要了一半，另一半给了他父母，我就到城里打工了，做服务员。那时孟李寻当学徒，会哄人，没多久，我就跟他好了。我心想，他有手艺我能吃苦，开个小店，日子不会差。于是我就把赔偿款拿出来开了这个小店，一开始生意并不好，但是本着微利的手段后来生意逐渐好起来，没成想，他惹上了赌瘾，生意就差了，就一直到现在。。他在外面欠的赌债我用赔偿款还，不能眼看着让人打死吧。哎。。。”
“张姐，都会好起来了的。”
“小齐，你以为我的脾气一直这样吗？我老公活着的时候，我老公，我公公婆婆，邻居，都夸我温柔贤惠，我连口头语都说不出口。我。。我这都是让孟李寻这个王八蛋逼出来的。
今天给你说多了，小齐，你人勤快，我很满意，可是，毕竟做生意是要赚钱的，不赚钱拿什么开工资，拿什么养活家？所以。。。”
齐知味知道她要说什么，拦住她的话说：“张姐，这个月，给我100块钱就行，我没啥要花钱的，吃饭在店里，够缴房租就行，目前最重要的是怎么把店搞好。如果你信我，从现在开始，给我一个月时间，让生意好起来，如果不好，我一分钱不要。”
张姐说：“小齐，你年纪轻，很多事不懂，生意能是说好就好起来的，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生意也一样。生意差起来一下子就倒了，想再好起来，难。如果真能好起来，我愿意给你500块钱的奖金。”
齐知味说：“张姐一言，驷马难追。”
张姐心情平复许多，说：“好了，不说笑了，现在雨小了，你骑车子早回去吧，待在这没啥事。我也要回家了。”
齐知味给她道别后，在路上，毛毛细雨依然飘舞着，寒冷的风让他思路跳跃着，思考着，他需要把各个片段联系成一个整体，然后从根本上解决无客源的问题。
王府酒店地段不错，人流量很大，但是位置不太好，因为饭店北面三十多米处有公厕，对就餐的客人有影响。
另外从近期的接触中，他知道了孟李寻是个讲义气的人，但是因为没钱，确实没办法讲究。虽然能猜出孟李寻赌博的原因，他需要机会和孟李寻交谈，以便更深刻的了解，为什么对饭店经营消极。
影响饭店的原因之一是他“夫妻俩”的关系。家和万事兴，两人心不齐，怎么能同心协力经营？他通过观察也已经隐约猜出他俩关系恶劣的原因。在外人看，夫妻关系紧张，主要责任在张姐，但是她有她的难言之隐。从一个单纯少女到一个泼辣少妇的转变，肯定经历了很多痛苦的事情。
更重要的是，这个三个星期以来，他发现了一个秘密，这个秘密，一开始让他为大吃一惊，可是仔细探寻分析，也在情理之中了。
他最终决定，用这个秘密作为改变经营局面的突然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