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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应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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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六章 </p>

    辛容侧着身,谁也没看,目光望向远处说道:“两位的事,本官自会查清。不过,眼下本官要秘密出城。未免泄密,烦请两位都跟着我走。” </p>

    她说完看向乐东城和水丘辞,接着快速说道:“本官不是在问你们意见。让你们跟着走,你们就得跟着走。” </p>

    在乐东城看来,水丘辞是被她挟持过来的,而水丘辞不知道舞剑女是辛大人。 </p>

    在水丘辞看来,乐东城是因认人被误会的,而乐东城并不知道自己没认错人。 </p>

    为了恢复身份后,还能将这两位与康承谦为敌的人都带走。 </p>

    辛容就说了这么含混又霸道的话。 </p>

    她没打算从济怀郡的任何一个城门走,康承谦被刺杀被欺骗后,一定加强了防备。 </p>

    他们一行人,是一个都跑不出去的。 </p>

    说不定,康承谦还会带着从怀王府搜来的什么证据,抢先回到京城。 </p>

    如今,从康承谦那里问出隐情这条路,已经彻底失败了。 </p>

    只有回京城,才能知道康承谦到底做了什么安排,竟敢直接扣下绣衣使者令,甚至令人放箭射杀绣衣直指。 </p>

    前几日被困在济怀郡,想出城确实困难。 </p>

    但是现在遇见了乐东城,那就没问题了。 </p>

    “乐公子,上次皇宫一夜游,初炼精索就在你那里了。我想下山崖绕山林出城。”辛容单独和乐东城说道。 </p>

    “赴宴不能带利器,我也只剩团成一团的初炼精索在身上了。辛大人,这回是——” </p>

    “不算你,一共是十三个人。但是,乐公子不是早就说过,不要初炼精索了,扔给我吗?” </p>

    乐东城没反驳,辛容一点都不跟他见外,这不是很好嘛。 </p>

    辛容接过精索,直接问道:“乐公子,你为何要去偷袭康承谦?” </p>

    “被你打了一拳后,我是想追上你仔细看看。可你蒙上面加入混战了,我虽不确定是你,也没有随身武器在身,但也要帮你争取跑出去的时间。当你毅然回来救我时,我就确定了,那就是你。”乐东城眼似弯月,缓缓说道。 </p>

    辛容一时怔住,她以为乐东城认出她来了,才仗义出手的。 </p>

    没想到,他那时真的还不确定。 </p>

    “关键是,你偷袭的是司隶校尉。若那人不是我,若我没法回去救你,你就算侥幸逃脱了,在东凌国也没有容身之处了乐公子。” </p>

    “我没想那么多。谁让你扮成舞剑女,还不告诉我呢。”乐东城快速说道。 </p>

    “我在执行任务,怎么能告诉你。”辛容语气放轻了些,她总觉得乐东城的行事有莫名之处,却又说不上来。 </p>

    作为精明商人,他有时不计后果太过冲动,难道不应该想想损失。 </p>

    比如那夜提出要将太子送回宫中,又突然非要教训秦昭仪。 </p>

    作为生死之交,他有时默不作声突然仗义,难道不应该坦诚商量。 </p>

    比如在右扶风捆住她,一意孤行要将她带去域外逃避问罪。 </p>

    辛容眼底闪过一丝困惑,很快又变得清明透亮。 </p>

    乐东城也只比她大一岁而已,当然是随心行事。 </p>

    这次终归是她没有先坦诚,好在最后有惊无险。 </p>

    辛容带着九名绣衣使者,两名怀王府证人,和水丘辞、乐东城,一起从西城门二十里外的山崖下去,尽量减少吃饭睡眠时间,还是花了两天时间,才绕出了迷雾密林。 </p>

    路上,辛容只好将王姑娘的宝石簪子先典当了,换成银子买了十四匹马,急速赶往京城。 </p>

    乐东城偷袭康承谦,与其结了死仇,却一点都不担心,全当此行是游玩历险。 </p>

    他可不觉得,司隶校尉康承谦能斗得过绣衣直指辛容。 </p>

    再说,不是还有毒死康承谦这一条路吗。 </p>

    一行人快到京城东城门时,辛容让水丘辞带着那两名诱惑怀王府与羌族勾结的卫兵,先行进城。 </p>

    她要等康承谦来。 </p>

    康承谦手下的都官从事,派两名卫兵与羌族部落接触,再去试探怀王府。 </p>

    他进京后完全可以说,不知晓此事。 </p>

    是与不是,一试便知。 </p>

    就凭康承谦不问清楚就要杀她,她可不信都官从事的所作所为,康承谦一点都不知道。 </p>

    隔日,辛容收到水丘辞从城内传出来的消息。 </p>

    陛下令廷尉府重审都官从事,并要求康承谦立即回京。 </p>

    但是,早在几日前,逮捕绣衣直指的诏令已经快马送出城了。 </p>

    辛容将密信烧掉,暗道:幸好没直接进城,康承谦果然先上报了。 </p>

    两日后,她带着绣衣使者,在回京必经之路上,截住康承谦奉,一副幸灾乐祸的轻蔑神态:“康承谦,本官奉命前来,看着你——入京。” </p>

    康承谦只觉得辛容是在唬人,绣衣使者令分明是他安排人抢</p>

    回去的,说不定还在这路上设了什么埋伏。 </p>

    所有的一切,他只是纵容忠实于韩驸马的那个都官从事去做的。 </p>

    他可一点都没插手啊,没有人反叛作死 ,他哪里有功劳可立呢。 </p>

    只是绣衣直指在怀王奉上丝绸抵罪离京之后,就突然在京城消失了。 </p>

    他不放心,派人盯着怀王府附近,果然发现了不少可疑之人。 </p>

    这个能跟司隶校尉分庭抗礼,办差不依不挠的绣衣直指,简直就是多余的,当然要借机一并除掉,否则早晚是个影响他封侯拜相的祸害。 </p>

    进京,那就进啊,他完全能置身事外。 </p>

    辛容骑在马上,神情悠闲又轻蔑,但是心中十分紧张。 </p>

    目前为止,康承谦最大的问题,就是在郡守府将石青扣下,收了绣衣直指令。 </p>

    那时,她还在想着与两群黑衣人周旋,给石青调兵过来抢人争取时间。 </p>

    康承谦就算派了人在附近盯着,怎么也不能直接将她视为和刺客一伙。 </p>

    若不是康承谦一早就想杀她,辛容想不出除了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康承谦还有什么理由这么做。 </p>

    真的只是反叛罪大,所以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p>

    康承谦你若是心里没鬼,此案罪魁祸首也就到都官从事为止。 </p>

    辛容自己当然没事,她可是救了被刺客劫走的吏曹史,还抢到了怀王府的证人。 </p>

    再加上济怀郡郡守和石青调兵时辰的对质,并没有任何证据指向她与羌族勾结。 </p>

    当然,最重要的是,吏曹史水丘辞是不可能帮她这个对头说好话的,只会实事求是。 </p>

    金来不经意地将一道诏令拿出来,说道:“大人,怎么不奉——” </p>

    “收起来!”辛容呵斥道。 </p>

    康承谦看到了,那是一道诏令卷轴,与自己手里的一样。 </p>

    未免辛容带人抵抗,他没有拿出逮捕绣衣直指的诏令,想着让辛容自己入瓮,进了洛京东城门之后再动手。 </p>

    只是,辛容怎么也会有诏令?上面写得是什么? </p>

    还有十里地就到东城门时,他终于在辛容一行人堆在一起吃饭喝水的时候,让手下悄然将马背上包袱里的诏令偷了出来。 </p>

    竟然是逮捕司隶校尉的诏令! </p>

    辛容心中很期待。 </p>

    康承谦,你有一道逮捕绣衣直指的诏令,我有一道逮捕司隶校尉的诏令。 </p>

    现在,你指证我与羌族勾结没有有效证据,我指证你一早就想杀我也是猜测而已。 </p>

    所以,你敢不敢在跟我同样被下了逮捕诏令的情况下,一起进京面圣当朝对质。 </p>

    没有证据,那就问心。 </p>

    你若问心无愧,我没死就是没死,权当你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p>

    康承谦匆忙看了一眼,又让人将诏令放回了包袱中。 </p>

    自己站在一边一口一口地嚼着干粮,似是咬牙切齿。 </p>

    辛容吃完饭喝了两口水,轻快地跨上马,说道:“康大人,快些走,一炷香时间就能进京啦。” </p>

    “辛大人,那夜见你和一群黑衣人混在一起,是一时情急动手。” </p>

    “司隶校尉,身在其位,杀伐决断,理所应当。”辛容看向康承谦,深吸一口气说道。 </p>

    “其实我早就在怀王府附近安排了人,得到你和两派黑衣人谈话的时候,正好也看到石青去了郡守府。” </p>

    辛容点点头,康承谦这么做,在时间上是没有问题的。 </p>

    “康大人当机立断,一向如此。当初在河东郡,要不是你先杀了韩驸马,抓捕反叛众人也不会那么顺利。” </p>

    她对康承谦先坦诚的做法很欣赏,毕竟康承谦原本是她做都官从事时的律令师。 </p>

    她对他那时一丝不苟的办差态度,印象很深。 </p>

    可她不知,康承谦听到韩驸马三个字,心头大骇。 </p>

    被发现了? </p>

    韩驸马当初给过他一张卧底名单,焉知没有给过别人。 </p>

    是不是谁知道,他也是韩驸马安插进司隶校尉府的人。 </p>

    不行,他不能进京自投罗网! </p>

    眼看就要进城门了,辛容听见身后一声嘶鸣,转过头时发现康承谦带着两个人,骑马往反方向跑了。 </p>

    金来得到示意,立刻带着五人追了上去。 </p>

    辛容摇摇头,真让人失望。 </p>

    看来,那个都官从事,还真不是罪魁祸首呢。 </p>

    未央宫,温室殿中。 </p>

    穆盛面无表情,听怀王在邀功:“陛下,臣弟找了两人厉害的人,探听到不少羌族部落的消息,为你分忧。” </p>

    “你知不知道,你为什么是坐着囚车来的?”穆盛平静地问道。 </p>

    “那你跟我说说呗。康大人他不跟我说话。”穆波一脸期待地看着穆盛。 </p>

    穆盛按捺住想抽穆波的冲动,看了黄门侍郎一眼。</p>

    黄门侍郎赶紧让人将穆波带下去了。 </p>

    “容卿,康承谦还没抓到?”穆盛语气有些暴躁。 </p>

    辛容实话实说了:“臣本来是想,悠着点追捕康承谦,查探他还和谁有勾结。没想到康承谦半路还有接应的人。” </p>

    穆盛将一本奏章扔了过去,厉声说道:“人都揪出来了,不赶紧派所有人去抓,还悠着点追!” </p>

    他将辛容恨恨训斥一顿,静下心来,想到辛容这么做,确实有点谋略,只是失败了而已。 </p>

    到底才十九岁,又不是个擅于运筹帷幄的。 </p>

    敢用心理战术,倒也出奇制胜。 </p>

    最重要的是,没有隐瞒自己的想法,更没有推卸责任。 </p>

    “你且担司隶校尉一职,务必将司隶校尉府不忠之人肃清!” </p>

    “臣领旨,谢陛下隆恩。臣定当恪尽职守,死而后已。”辛容跪下叩谢皇恩,她不想死,但不知为何,就这么说出口了。 </p>

    谢恩之后,她双手交出了绣衣直指令。 </p>

    三日后,陛下赐府邸。 </p>

    黄昏时,辛容带着程千芷、石青和金来,一起搬家。 </p>

    几个人也没什么家当,宵禁前就安置在辛府了。 </p>

    辛容也没歇着,按约定傍晚在乐东城泡药浴养伤时,在门外看护。 </p>

    一个时辰后,听见背后的开门声,她回身说了声告辞,就转身走了。 </p>

    三月初的夜晚,林中月光轻洒,清风时而拂过,忽远忽近的虫鸣声,让人觉得热闹又可爱。 </p>

    辛容和水丘辞切磋一番,抱着剑看着他将雪铁双刀收回刀鞘。 </p>

    慢慢将目光顺着蜂腰和挺直的上身上移,等水丘辞抬眼看过来,她后知后觉:我总看他干什么?不行,不能突然移开目光,好像心虚似得。 </p>

    水丘辞将双刀收回刀鞘,就感觉到了不容忽视的目光。 </p>

    他抬眼看过去,只见辛容眼睛都不眨地盯着自己。 </p>

    没什么好回避的,他早就察觉,辛容很喜欢看他。 </p>

    一阵凉风吹过,他眨了下眼睛,忍不住垂眸浅笑,却听辛容一本正经地说道:“水丘辞,你输了。” </p>

    他蓦然抬眼,瞬间抓到辛容眼神中透出的一丝慌乱。 </p>

    心中惊喜,却暗道:这借口,我不拆穿你,辛大人。 </p>

    我见大人心意动,料大人见我应如是。 </p>

    “在下从不与人如此玩耍,也从未这样看过一个人。”水丘辞目光灼灼,盯着辛容,期待着她的回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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