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这是另外的价钱14
中午下班时间还没到，王经理公然和林总监叫板的事情在办公室里就传开了。林汐的身份人尽皆知，加上来公司这几个月神龙见首不见尾，除了重大决策的时候会出现开个会，其余都是不见人影。
而王经理，仗着自己是公司的老人，总喜欢摆架子，待了二十多年还没有晋升。听说这次公司和宋家合作的新项目投资资金丰厚，他早早的就报名参加，以为凭借他的资历一定能混个负责人做做，没想到空降来个女人抢走了这个肥差。
不过是靠讨好男人得来的位置，只要他盯住这个毫无职场经验的大学生，不出半个月，她就得自己走人。没想到，林汐直接不来公司，说是总设计师，却带来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男学生让他画图，那个姓周的男学生看上去也不是省油的灯，还没做出一番成绩，就要公司出钱给他办展。那个林汐竟然也能答应！
哈，这还不让他捉住把柄。只要这个展失败，公司前期的投入资金就会全部打水漂，到时候就算霍总保她，宋家那边的人也不会放过她。更别说到时候霍总知道了自己的老婆还养着别的小白脸，会不会让她连霍家的门都不让进。
他算盘是打得好，公司的人也抱着看乐子的心态。但是乐子中心的林汐，却还是一副不动如山的状态。
一周时间过得很快，这天晚上林汐穿了一身低调的黑色套裙，坐在第一排看展。模特们衣着华丽，在场地内的灯光下人和珠宝相得益彰，她观察了一番特地请来的圈内的富太太们，笑容转瞬即逝。
“林小姐，好久不见。”
熟悉的苍老声音拉回林汐的注意力，她转头一看，身边的慕云州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成了宋老爷子。
“宋爷爷？您怎么在这儿，这里太吵了，我安排了二楼包厢的位置给您啊。”
“我知道，我今天是特地来找你的。”宋爷爷今天穿着一身素白的唐装，在这类奢靡的场合显得格格不入。他坐在她身边，手里撑着拐杖说道：“林小姐愿意接下这个项目，我真是受宠若惊啊，这些天辛苦你了。”
她辛不辛苦宋老爷子能不知道，慕云州不天天跟着她呢。
“宋爷爷真是说笑了，这个项目我也就挂个名，模特结束我出去亮个相露个脸就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林小姐真是直言不讳。”
宋老爷子哈哈大笑，没想到林汐这么坦诚。
台上正进行到精彩处，但更多的人将视线放在台下相谈甚欢的宋老爷子和林汐身上。
“林小姐，你觉得这个展办的怎么样。”
“说实话，不怎么样。”林汐毫不隐瞒：“设计师的水平一般，虽然珠宝用料高级，但是设计师的功底顶多做到了不拖珠宝的后腿，并没有达到锦上添花的水平。”
“那林小姐还愿意挂着自己的名字高价出售？”
林汐耸肩，“名声在外，有好有坏。反正那些人冲着霍家和宋家就会毫不犹豫的花钱，他们只会怪我定的太低他们送的钱入不了您们的眼。”
宋老爷子略有些惊讶的看着她，“林小姐倒是比我想象的聪明。”
“多谢夸奖。”她毫不谦虚，“宋爷爷选择投资霍霆琛，想必也不单单是为了捞一笔钱吧。将慕云州安排在我身边，又指定了我做负责人，我自然不会让您失望。”
老人也没否定，只是轻叹一句，“你倒是比我那个孙女聪明。”他苦笑一句：“她还和我闹将她最喜欢的保镖直接送人，要亲自去你们霍家接人。诶——现在的小丫头哦。”
“恐怕宋小姐醉翁之意不在酒吧。”林汐接话，“宋小姐想来来便是，霍家现在还不够乱，宋小姐来了，慕云州才能更好地完成您安排的任务吧。”
宋爷爷没想到林汐竟然这么聪明，他对林汐的印象要再一次刷新了。
“林小姐……你都知道了？你就不怕，我对霍霆琛不利？”
她再怎么说也是霍霆琛的妻子，她现在的奢侈生活都是建立在霍霆琛的基础上，虽然慕云州三番两次的和他求情要他放过林汐一马，但是现在看来，林汐才不是什么脑袋空空的富太太呢。
“宋爷爷，”她笑，“我巴不得你对霍霆琛不利。”
她眼里没有丝毫的感情，恍然间让他觉得眼前这个女孩经历的比他还多，只是一瞬间，女孩又转变了神色，她嬉笑道：“只是您先别急着动手，等我赚够这一波养老钱。以后，有的是您搞垮霍家的机会。”
两人的谈话被热闹的秀场掩埋，一场秀接近尾声，林汐要准备去后台作为总设计师亮相了，她身边的人早就换回了那个不苟言笑的保镖，好像刚刚和宋老爷子相谈甚欢的不是她一般。
事情如同林汐预料的一般，秀还没结束东西就被预定走了一半，之后的宴会更是许多人来同她套近乎，阿谀奉承之余也不忘记要她引荐霍霆琛或是宋家。光是今天一个晚上林汐就拿下了千万的销售额，预约订单还排到了下个月。
直到午夜，晚宴差不多才散场。林汐一直楼上楼下的跑，穿的还是十厘米的高跟鞋，一场下来脚后跟都磨肿了，她喝了酒，脸颊红红的，眼睛确是亮晶晶，她看着要带她去地下停车场送她回去的慕云州，傻傻地笑。
“我脚好疼……你背我嘛——”
慕云州看到霍霆琛丢下小姐不管和一个女人拉拉扯扯的时候就开始皱眉，瞧着林汐被一堆人拉着应酬更是不爽，但小姐的脚后跟确实被磨红了一大片，他蹲下来查看，破口处甚至磨出了血丝。
更不爽了。
不爽归不爽，他知道今天宋先生和小姐坦白了，他没什么立场责怪小姐。但是没了瞒着小姐的身份，慕云州觉得他和林汐应该算是更进一步了。
于是开始唠叨一些平时根本不会说得东西。
“所以小姐为什么还要穿这么高的高跟鞋。”
“嗯？”
林汐被他背着，疼痛终于缓解了一点，开心地晃了晃身子，被慕云州一手一个的握紧了大腿。她也不在意，甩着小腿把高跟鞋蹬了。
“人设你懂不懂？就像你的人设是十棒子打不出一句话的木头一样，我的人设就是祸国殃民的苏妲己，苏妲己你动不动？或者是那个霍老奶奶老是在我跟前看的用来阴阳我的泰剧里的恶毒女儿，必要的时候高跟鞋脱下来锤人就完事了。”
高跟鞋锤人，那确实挺可怕的，慕云州稳稳当当地背着她走。但是苏妲己，他想，小姐应该比她漂亮很多。
也善良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