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路边小狗不要捡10
林汐回家的时候，大老远就看见窗户边有个小脑袋，见她越走越近，小脑袋翘起来努力瞧了瞧，认出来了就立马率先开了门。
真的像自己养了一条小狗，她接住裴栖迟，小孩猝不及防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你没骗人，你真的回来了！”
她挑眉，觉得裴栖迟的性子越来越活泼了，也是件好事，活泼总比记忆里死气沉沉的样子要好，她伸出手指刮了一下小狗的鼻尖重复道：“我回来了。”
进门环顾了一下四周，裴栖迟看的书还是她走的时候翻得那一页，窗户那里有一个板凳，看样子是裴栖迟不够高拿来垫脚的。
“你就这么一直站在那儿？”
裴栖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是！我一直从窗户往外看着姐姐回没回来！”
“不觉得无聊？”
“不觉得，只要一想到姐姐会回来，我就不会无聊。但是姐姐出去太久了，就会有点心慌，怕姐姐把我丢了。”
林汐皱眉，察觉到有些不对，这孩子太过于依赖自己，有点往分离焦虑的意思了。
会不会是一直被关在家里关出了毛病？想到剧情后面裴栖迟精神状况堪忧，觉得还是把裴栖迟丢去学校，因为那才是一个正常人应该做的事情，总比待在家里学小狗强很多。
裴栖迟今年已经快要十岁，被她用妥帖的饭菜调理了几天之后，小孩的脸上渐渐显现出属于他这个年纪的光彩，漂亮的眉眼也已经初具雏形。
这么漂亮的孩子，应该连老师也会多照顾几分。林汐没有什么让孩子上最好的学校的觉悟，也懒得了解九岁应该上几年级，直接走进学校，让学校给安排一个教室座位就行。
校长是个挺和蔼的老头，笑着让他们小孩子不要瞎闹，这种事要监护人来谈，林汐白眼一翻：“我就是监护人。”
“您是？”
“我是她妈。”
古板的教导主任看林汐这么小一个孩子，又看看裴栖迟这么大一个儿子，两眼一翻差点晕过去。校长再次确认，好歹看出来林汐不超过十五岁的事实：“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姐姐。”别扭了一路的小孩终于肯说话了，“校长爷爷，我叫裴栖迟。之前在这里读过书的。开学的时候我们交不起学费，我就辍学了。”
他这招装可怜对上心冷的像石头的林汐都无往不利，更何况对于这些心系天下的教育工作者。裴栖迟当场就入了学，还入的是林汐要求的六年级。
回家的路上一大一小手牵着手，裴栖迟这才想起来问姐姐为什么要把在自己塞到六年级，要是不够聪明毕不了业可怎么办。
“要的就是你毕不了业，这样你就不会一天天地蹲我回家了。”
不蹲回家是不可能的，但确实是懂事不少，平时也不一定要贴着她抓着衣服了。甚至林汐有的时候出国执行任务，一去就是一个礼拜，走的时候什么样，家里就是什么样。家务被打理的井井有条，小孩还自己琢磨会了做饭，照例在她回家的蹲在阳台迎接她。
一年后裴栖迟顺利地小学毕了业，但还是很小，才堪堪十岁的年纪。每天晚上写完作业睡觉的时候都偷偷地爬上她的床要抱着一起睡。林汐表情木然的看着他装怕黑，决定初中把他丢进学校去住宿。
为此她甚至搬了个家，在市中心全款买了一套房子，就为给裴栖迟得到一个入学资格。
没想到她以为会被善待的小孩，入学刚一个月，就出了事情。
那天是周三，林汐在组织处理事情，裴栖迟的老师一个电话就打了过来，语气冷的可以，说你是裴栖迟的家长吧？你孩子和别人打架，把他领回去让他停课一周。
打架？林汐挑眉，赶到学校的时候，十岁的小男孩被老师勒令在办公室外面罚站，垂头丧气。头上的头发乱糟糟的，看上去像被狗啃了一样。
这时候林汐已经十五，女孩子发育的比男孩子早，十五岁年纪已经有一米七的身高，再加上一身利落地制服穿着，说是成年了的姐姐也勉强混得过去。她手指捻起裴栖迟被一刀剪断的刘海，眉毛处还有被划伤的血痕。
“谁弄得？”
平时一副小狗样儿的小孩现在抿了嘴不愿意说话了，又承受不住林汐的目光，把头撇过一边去，眼角有些红。
“现在知道委屈了？怎么这副怂样，打架打输了？”
“我才没有！”他抬起胳膊狠狠擦去了自己的眼泪。“她剪了我的头发，还不能我推她一下了！”
林汐见他这样，知道是受了委屈，直接拉着人进了办公室，打架打架，总不能自己和自己打架，另外一个孩子呢？凭什么罚站的就裴栖迟一个？
裴栖迟上的是最好的国际班，一年学费不菲，就连老师都是独立办公室。现在办公椅上端坐着的是一个小女孩，而班主任却正冲着电话那头赔笑脸。
女孩见林汐牵着裴栖迟竟然直接进来了，直接跳下来跑到她们面前，“娘娘腔，被剪了头发还敢出来见人呢？你们直接进来干什么？我允许你们进来了吗？”态度嚣张地好像是学校是自己的家。
这就是那个小女孩了？林汐看都不看，直接牵着裴栖迟撞开了她。
“喂！”女孩一个踉跄，从来没被人这样无视过，不知天高地厚地又拦住了林汐：“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爸爸是倪国庆倪总！你们惹不起我的！”
呵。小小年纪就知道狗仗人势，林汐按住她的肩膀，冰冷的气场仿佛将女孩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我管你是谁。再挡我的路，腿给你打断。”
她才不管你是多少岁的小孩。林汐直起腰，向下瞥见女孩的腿开始抑制不住的颤抖，长手一伸直接把女人的电话拿了过来。
“喂。倪总。”她按住要站起来夺过电话的班主任，“您女儿十分钟以内就要被我揍，劝您赶快想办法，不然就等着给您女儿收尸吧。”
说完不等对面作何反应，她潇洒地把电话挂了，连同着电话线一起拔掉。
“诶，你！”女人出于习惯上下的打量了一下她，虽然来人气质不凡，但终究看上去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孩，不足为惧，习惯性的要端起当老师的架子。
“你是裴栖迟的姐姐？你多少岁了？懂不懂事啊，他惹了什么事情你不知道？公然殴打女同学！你还进来办公室闹，有没有一点规矩？你们家长呢？！”
林汐慢条斯理地拖了一把椅子，“我就是你叫来的家长。现在裴栖迟的家长到了，这位——这位霸凌者的家长呢？没妈还是没爸？”
倪雪到底是十几岁的小孩，听见这话直接冲过来就要打她。被她轻易抓住手腕一扭，就被按得跪了下去。
“正好看你这样子也学不会道歉，先给我家裴栖迟跪一个吧。”
“你……你……”班主任哪里见过林汐这种阵仗，被气得脸色发红，浑身颤抖，尖叫着让她放手，不然就报警了。
没想到林汐根本不怕：“报警？怎么？把你们学校那几个保安叫来啊？您要不也跪下？马上这小姑娘的家长就来了，您先跪着谢谢罪吧？”
倪总的人确实很快，不到五分钟就已经有高跟鞋哒哒哒的声音响起来，可怜的女人，怕是这辈子从没有这么狼狈过。冲进办公室的时候气还没喘匀，进门就是问班主任倪雪在哪里，有没有出什么事。
看见自家宝贝女儿一脸痛苦的跪在正中央，胳膊被背对着门口坐着的少女扭着。少女看上去十五六岁，见她进门挑眉笑道：“你瞧，这家长不就集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