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出大梁
赵括战败的消息传回了大梁。
许秩一脸阴沉的坐在王位上。“毛彰?提察司节制毛彰?还有九边巡督司节制元崇山,你们两个,派两个人,去随州,把赵括的脑袋割了,不,不对,赵括那废物连尸体都找不到了。赵樽,赵樽!你举荐唯亲,枉为大魏的五军府节制!传诏,免赵樽五军府节制之位,五军府节制由元崇山暂领。赵樽,赵樽庭杖三十,去金吾卫当值吧。赵家,抄斩,满门抄斩!”
赵樽被侍卫拖了下去。
殿上安静了下来。许秩瘫坐在王位阴骛的盯着群臣。崔浩站到了大殿中央。“王上,臣以为,当务之急还是派一个将军去解河东之困,尤其是先巩固随州方向的防御。随州不能再丢了,再这么败下去,河东就完了。”
许秩走下王位,目光在群臣间扫视。“谁?谁去?寡人封他为镇东伯,寡人给把陇西封给他,谁?谁去!”
没有人应答。“丞相,寡人听说西凉铁骑无往不利,无坚不摧,西凉可有将领能支援河东啊?”
崔浩眯了眯眼睛,眼中尽是杀机。“王上,西凉崔荣将军要防备羌人入侵,干系重大。况且西凉河东路途遥远,恐怠误战机。”
“好,寡人派人去。赵樽挨了多少下了?五下?好,打不废。传赵樽上殿!”
赵樽被两个武士扶了上来。“赵樽,寡人叫你将功折罪,你,带兵,寡人把虎贲卫拨给你,你去支援随州,击退齐人,寡人免你赵家之罪!”
赵樽浑身抖得如筛糠般。他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大,大王,罪臣斗胆向大王要一个人。”“谁?”“李符准,李符准熟悉河东情况,河东军又都听命于李符准。罪臣,罪臣以为,以为如今非李符准不可,罪臣无能!”
崔浩突然也跪在了地上。“臣请李符准到河东主持大局!”随后朝臣哗啦啦跪倒一片。许秩瞪着眼睛看着跪倒一片的大臣甚至宗阚和裴世邢都跪在了地上。许秩的手在颤抖。他以为他掌握了一切,但他什么都没有掌握。崔宁也小步走到许秩身边。“王上,不可动怒,不可坏王者威仪,不可,拂逆天下之意愿。”
许秩叹了一口气。他不是大魏的王,他是崔家的奴。
散朝后,崔宁把李符准放了出来,带到了议事殿。
李符准到了殿内环视一圈。许秩坐在首位,崔浩坐在左边,身后是费仲德,毛彰,元崇山。而赵樽则站在几乎是殿门口的地方。
“臣是跟赵大人站着,还是去里面坐着?”李符准站在殿门口问。
许秩攥着拳头,片刻后笑着说。“李将军功勋彪炳,自然是要坐着,来,来。”说着许秩指了指右边空出来的位置。
“将军不愧是我大魏之名将,这才离开河东多长时间,楚齐燕三国就敢进犯我河东了。”许秩带着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对李符准说。“这样,毛彰,你给李将军说一说前线情况。”
“到现在,吴冲将军还在合肥与楚军苦战。楚军虽然势重,但河东将士用命,还是打破了合肥城的包围,楚军不得进一步,叶靖宣转而西进,拿下了南阳。潼关燕军兵力有限,他们也要防备北方元戎威胁,现在有河东军校尉齐宣带着一万轻骑游击骚扰,故而潼关方向压力不大。随州四镇……武义关,定陶城失守,齐军兵临随州,赵括折损兵马六万,小李将军按兵不动,随州,战事糜烂。”
李符准点了点头,问费仲德:“联军主帅是谁。”
“燕军主帅是渔阳侯萧成,齐军主帅是赞军司马袁基,楚军主帅是叶靖宣。联军由叶靖宣为大元帅。”
李符准闭目想了想。
“萧成水平一般,之前率辽东铁骑深入草原斩杀元戎右庭王;袁基是河北袁家的长子,齐国大半权柄都在袁家,唔,这个袁基是指挥了临淄之战攻灭鲁国的。叶靖宣嘛,老对手,十八年前河东之战我们南下襄樊,就是连续五次败在叶靖宣手里。他不好对付。”说着,李符准走到了悬挂的地图前。“诸君请看,现在潼关燕军不足为惧,随州战事糜烂,但齐人重农耕,士卒往往是临时在青壮里临时征调,且平时不做训练。且齐人多步卒,河东军多骑兵,只要能寻找机会,我们就能一锤定音击退齐军。现在危险的是合肥。南阳已经丢了,楚军可以直接东出申义。我想合肥之所以能解围是因为吴冲调动了南阳、申义的兵力。申义空虚,楚军可以轻易拿下。楚军若拿下申义,合肥就是一座顾城了,到时候吴冲将军手下七万河东军都在葬在合肥。届时河东兵力不足,楚军一旦北上,河东必然要失守的。”
殿上众人连连点头。“李将军,准备如何应对这般险境?”崔浩问李符准。
李符准伸出几根手指。“其一,我先去随州稳定军心,只要保证随州能顶住,我们就能对付楚军。其二,请派使臣收买齐,燕两国重臣,游说两国国君,同时鲁国不过亡了几年,鲁人还有复国之念,我会让青龙司鼓动鲁人起事,到时候齐国内乱,不说退兵,也会分身乏术。其三,我们得壮士断腕,放弃合肥,屯兵申义。其四,请调北地,东出燕国,调西凉兵马支援随州。”
“前三点,将军便宜行事。最后一条,现在羌人,元戎也在进攻,西凉北地抽不出兵。”不等许秩说话崔浩就急忙抢答。
“好,那臣会尽力击退联军。”
击退?不收复失地?殿上几人交换了眼神。最后许秩让崔宁宣布诏令。“有王命:封李符准,上将军,五军府节制,东御联军。特封李符准子李存邺宣节将军,五军府左校尉,河东靖边将军,辅佐李符准御敌。”
李符准接过诏书,扭头就走。“战事一日不可耽搁,臣告退了。”
李符准走后众人相继离开。
李符准赶到彭贺山,一队骑兵拦在路前。
带头的是一个黑脸壮汉。
“末将赵小成,见过将军。嘿,那小裴公说的不错,许秩老儿果然放了将军。要是再不放将军,我等定然要马踏大梁城。”
李符准眯了眯眼。“混账东西!谁让你擅离职守的?回去我剐了你!”赵小成咧嘴一笑,说:“将军莫说气话了,我赵小成是奉了裴小相爷的命来接将军的,您还是留着我去杀贼兵吧,再说了,来的又不是我一个人,他老周也来了。”李符准抬手拍了一下赵小成的头,说:“周大虞那混蛋呢?”“老周以为将军回不来了,喝酒喝的稀醉。”
李符准等人走入一处密营,一个青面大汉抱着铁枪,身边丢着三坛烧刀子烈酒,满身酒气,鼾声如雷。
李符准拿过赵小成的铁枪,用枪杆敲在那壮汉腿上:“在外行军,你青面鬼敢给老子喝成这鬼样子?”
周大虞捂着屁股跳起来,又跪在地上:“周大虞领罪!……将军?嘿,嘿嘿,哈哈哈,大帅回来了?”
李符准一脚把周大虞踹倒:“老子还能回不来?赶快醒酒,支援随州,误了战机我唯你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