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 章 大姐夫好
贾楠仁因为动了手术的原因，很快便沉沉睡了过去。
张丽琴在洗手间里掏出手机，给神秘号码发了个：111后，便默然无言。
半夜凌晨，贾楠仁醒了，准确说她是被饿醒的。
她已经一天没吃饭了，出了事故后，她就在昏睡，送进医院后，打了麻药，她还在昏睡，动了手术后，因为输液的原因，她没说几句话，又晕了过去。
张丽琴睡在陪护床上，这是个单间，除了病人床以外，还有个稍微小点的陪护床。
张丽琴的个子睡在上面有些挤，贾楠仁感觉他蜷曲的身子有些好笑。
“张丽琴，我饿了。”贾楠仁说道。
听到贾楠仁这样说，张丽琴起身站起来，“想吃啥？”
“螺蛳粉、火锅、麻辣小龙虾……”贾楠仁信口来道。
“不行。”张丽琴一口否决。
“可我没胃口，就想吃这个…”贾楠仁可怜巴巴的看他。
张丽琴心里一软，但还是不松口，“你是病人，只能吃清淡的。”
“酸辣土豆丝？”
张丽琴想了想，这个可以，到时候辣椒少放点就行了。
“这个可以。”说完，张丽琴起身就走。
“你去哪？”贾楠仁下意识想去拉他，忘记了自己另外一只手还打着点滴，一扯，针头扯着肉痛，她“嘶”的一声，眉头都皱了起来。
“别乱动。”他按住她的肩膀。
“那你去哪？”
“你不是要吃酸辣土豆丝吗？”
“可以点外卖啊。”她拿出了护士之前没收的手机，手机屏幕上有些裂缝，是事故中损坏的。“只是现在夜深了，外卖派送费可能要贵点……”
“你好好休息，半个小时我就回来。”张丽琴把贾楠仁的手机拿走，放到桌子上。
“吃外卖可不健康。”临走之前他丢下这样一句话。
张丽琴走了之后，贾楠仁手机便响了。
她看了看，是个老熟人。她单手接听电话：“喂？”
“贾姑娘，你怎么出了这么大事故啊？”
“你知道了？”
“嗐，这件事就是我经手的，要不然你能有这么轻松？”要不是自己给她担着，现在她的病房已经围满人了。
这位是她老爹朋友的儿子，叶涛，现任公安局二把手，属于领导层人物。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家老爹是黑道老大，为什么交的朋友什么圈子都有。
老爹说过，虽然我们是黑社会，但是不管做什么事，一定不能做伤天害理和对党对国家不利的事情。
她小时候懵懵懂懂，看惯了电影里的打打杀杀，疑惑道：“黑社会不就是打打杀杀吗？”
“打打杀杀也有是非对错啊，我们一定要心里有根秤，要有自己的原则……”
她那时候心想，原来她那个叱咤风云的黑道老爹，还是个好人啊。
咳咳……话偏题了。
“但是，贾姑娘……”叶涛声音低了一度，“我要告诉你一件事，经过我们勘察的情况——”
他顿了顿，“你身上这个事情，不是自然发生的……”叶涛委婉的再道：“你可能要多注意一下了。”
昨天他和同事在现场调查取证，烧烤摊上的小型炸弹是特意放在离贾楠仁最近的位置，就算目的不是要她命，也是威慑她，据轻伤的烧烤摊老板说，他生意比较好，他一个人做生意只顾得上摊面上的事情，对有没有人在桌子底下做手脚，他也不太清楚。
虽然他们是朋友，但毕竟道不同，井水不犯河水，他也不好太插手贾楠仁身边的事，也只能暗暗提醒下她，注意身边的人或者事。
叶涛说，明天早晨会有基层民警过来了解情况，到时候她实话实说就行了。贾楠仁说好。
挂了电话后，有人推门进来。
“谁？”
张丽琴家离医院不远，十分钟不到就到了。
打开门的时候，张丽琴依旧对着父亲拜了拜，这已经成了进门的习惯。
母亲已经睡了，他叹了口气，还好母亲今天没有在等他。
他走进厨房，打开冰箱，拿出食材熟练的处理。
“儿子……”
张丽琴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停下了切菜的动作。
张妈妈穿着睡衣在门口站着。
“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朋友生病了……”
“是晓燕吗？”晓燕是之前相亲的女孩。
“不是，是另外个朋友……妈你别问了，我等下还要出去一趟……”
在张妈妈复杂的眼神里，他弄好了饭菜，出了门。
从来没见到过自家儿子这么对一个人上心过，而且还不是儿子女朋友晓燕……张妈妈想起街坊邻居闲聊的八卦，脸色难看起来。
“谁？”
稀里哗啦进来一大串人。
是管辖这片区域的她的小弟们，大点的级别就是白虎堂堂主阿乱和立春门门主小才，后头的是一连串虾米们，不值得一提。
他们一进来，便齐刷刷右膝下跪，抬头满脸正气中气十足道：“大佬！”
这声音把贾楠仁吓了一跳，连忙看了看四周，手指放在嘴巴上比了个“嘘”的手势，然后才沉声道：“你们是疯了吗？这么大声，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是黑社会？要不要再露下纹身，左青龙右白虎？”
本来只是吐槽下，没想到有个耿直的娃掀开衣服，露出白花花的肚皮，一脸严肃道：“大佬！现在道上已经不流行左青龙右白虎，流行这个——”
贾楠仁一脸黑线望着小虾米肚皮上的皮卡丘。默然无语。
“皮卡丘和小猪佩奇！”她的小虾米手下还挺洋洋得意的。堂主和门主连忙去捂他的嘴。
贾楠仁扶额，“你们从哪找来的奇葩？”
唉，也难怪其他区的同仁看不起她。在别人眼里，自己能力差，连收的手下都不太正常。
堂主阿乱道：“这是我的亲表弟，之前撞到过脑袋，人有点缺根筋，看上去傻，但心肠不坏……”
“算了，算了，这样也挺可爱的……”贾楠仁扯了扯嘴角。
“谢谢大佬夸奖！”
“不要叫我大佬，阿乱你没跟他们说吗？”
阿乱扯了扯傻表弟的衣袖，“叫大姐。”
傻表弟挺直胸膛：“大姐好！”
这时候张丽琴推门进来看到的就是，贾楠仁面前跪着一大串人，其中还有一个衣服还没放下来，肚皮露出黄色疑似皮卡丘的可疑生物的傻大个。
他们齐刷刷地看向提着饭盒的张丽琴。
傻表弟眼睛一转，心想：这么晚了，还给老大弄饭菜…
他自以为聪明道：“大姐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