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得一良将
“你到底想说什么？”方天照死死的盯着沈浩。没有惧怕，也没有后悔，有的只是对沈浩这个打破他计划的人的恨意。
“令公子，不错！方大人你可有个好儿子哦！”沈浩来到方嘉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世子，沈先生。方嘉懂了！”方嘉闻言，也不装了。一改之前怯弱的神色，上位者的风范显现。似是想通了什么，起身拱手言道。
“哼！方大人，自己有多大本事，就争多大的利益。世子殿下可没有太多时间等你！”沈浩一声冷笑。
“多谢沈先生！世子，方嘉先行告辞。”在陈硕懵逼的点头后，方嘉拉着同样懵逼的方天照走出了房门。
陈硕摸了摸脑袋，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态看着沈浩。
“如果你是方天照，我就轻松多了！”沈浩摇头叹息。
方府。
“老爷？照儿？你们回来了！”一位贵妇人欣喜的迎了出来。
“夫人！是为夫不好，苦了夫人了。”方嘉今日经历生死，心中百感交集。看到眼前发妻如此贤惠，偌大个方家一直独自操持着，心中一痛不忍的说道。
方嘉是一个好官，一生可说是为了平洲尽心竭力。方天照在父亲的熏陶下也是为民尽心尽力。以至于大部分时间父子二人都在府衙办公，一年回家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简单的一句宽慰话语，却是让的眼前妇人湿了眼眶。赶忙迎着父子二人入府，屏退了下人，愣是要亲自伺候这许久未见的丈夫儿子。
方府大堂。
方天照一路一言未发，方才见到母亲也是未曾言语。此时父子二人相对而坐，在平洲如果方嘉是天，那方天照就是地。不经历风雨何以见彩虹。方嘉看了看自己这个志向远大，却不能如愿的儿子，心中多少觉得可惜。
知道方天照心中万般疑惑，方嘉笑了笑说道：“照儿似是对为父今日所为，甚是不满？”
“孩儿不敢！”
“呵呵！无妨，今日我们就以上下级关系好好聊聊。你且说一下世子殿下可有君临天下之资？”方嘉也不急，一步一步来。
方天照想了一想，着实心中有太多疑问，也就顺着这个台阶往下了。
“禀州府，世子并无大志，属下觉得其并不能担大任。”方天照心比天高，陈硕今日的表现着实不能让其瞧得上。
方嘉不容知否的笑了笑：“一个人的成就往往在于他手下人的能力，上位者不需要太多的实力，他需要做的不过是御下。一个能力出众的手下，便足以帮其完成一切梦想。”
方天照还是不服的说道：“他不过就是出身好点！”
“你知道沈浩为什么说我们不能惦记那个位子吗？”方嘉不住摇了摇头。
“因为我们不姓陈！”方天照毫不犹豫的回道。
“你啊！还是太嫩。你再想想”方嘉知道急不得，教育儿子这种事古往今来都是细活。
方天照闻言，认真思考了一番。最终却是朝着方嘉微微摇了摇头。
“你想不通也正常。因为你根本想不到我们其实就没有那个实力。”
“我们”
“对，我们是有大军。但我们的士兵，你觉得能打到京城？还是你觉得你能跟镇国公扳手腕？或是你觉得我们的人配上火铳就可以？”来自老子的灵魂三问，让方天照久久不能言语。
“二十万大军，人手一只火铳，搬空陈国尚未可知。今日你也见到了，陈平的手段。那些火枪队的人是你可以指挥的？”反复的发问最终也只是指向了，方氏父子只能做个棋子。不过就算是棋子也可以决定做谁的棋子。
“我们有时间，陈平忙着篡位。就算我们扣下了陈硕，就如父亲所说，陈平未必会为了一个儿子转身来打我们。”方天照还是不死心的狡辩道。
“上面那位快不行了，京城的局势这几年之内就能定下来。就算能瞒得了一时，待局势稳定，我们如何自处？”
“自立为王。就算打不过，届时大局初定，陈平必定选择招安。陈硕我们暂时扣下，好吃好喝招待便是。”
听到这方嘉忍不住笑了：“好好跟着沈先生学学。”
“嗯？”
“照儿既然想到这了。这事就简单了，我且告诉你沈浩要立陈硕为帝！”一颗重磅炸弹扔出，方天照闻言，瞳孔放大，止不住的往后缩了缩。
“哈哈！既然照儿理想只是想要一个发挥才学的地方，那这事就好办了。侯爷的手段能不能用上我们爷俩尚未可知，但陈硕非我们不可，此事若成，至少一个世袭罔替。明日清晨你随火枪队，哦，不。火神营一同跟随世子殿下。”方嘉下的套已然有了结果，抚须乐道。
方天照不蠢，反倒是很聪明。细细分析过后就知道方嘉的意思。
“父亲，你就这么确信这个沈浩能左右帝位？”
“照儿你有志气，有野心！沈浩明确表示了招揽我们。你甘心在这小小的平州呆上一辈子？何不跟随沈浩博上一博呢！他可是造出这神器火铳之人。”
方天照起身对着父亲一拜说道：“照儿明白了！”
平洲二十万大军驻守，本来是陈平的一支奇兵。却不想沈浩才到一日，就已然易主。如果方氏父子没有反心，沈浩万不可能如此容易。如果方嘉没有着急动手，结果也尚未可知。是福是祸其实全在人如何去操作罢了。
方嘉立于大门前目送方天照远去。
伫立久久，方嘉不由轻叹道：“照儿，方氏一族的未来，我可是全押在你身上了！”
“老爷，照儿这是去干嘛？”方夫人闻言，知道刚才方天照如此慎重的告别，此去定是有大事要做。
“照儿有自己的抱负！”
清晨，沈浩师徒一如既往的早起准备练功。
“老大，你看那是谁？”陈硕推开窗户朦胧的看见大街上站着一个身影。
“方天照！”沈浩微笑，聪明人就是省事。想要推陈硕上位，无疑是把简单难度的副本推上了噩梦级。虽说这只是沈浩的备选方案，但既然有了这个想法，方嘉坐拥的二十万兵马，沈浩自是不会放过的。
“走，我们下去！”沈浩甚是愉悦的招呼着陈硕下楼。
“见过方先生，见过世子殿下！”方天照从昨夜离府就一直伫立在此，见到沈浩二人走出，率先单膝跪拜行礼道。
“方公子有礼了！”沈浩拱了拱手算是给了回应。
“照哥客气了，方叔是我的长辈，你我大可兄弟相称。”陈硕倒是自来熟，上前就要将方天照扶起。
“属下不敢！”方天照巧妙的挣脱的陈硕的手，往后挪了一下继续跪拜不起。
沈浩看着这个自己甚是喜欢的年轻人，此时却是搞不清楚形势不由有点温怒：“方公子，世子殿下说的你敢抗命？”
“这”方天照不自觉的抖动了一下，哑口无言。
“老大，你别吓照哥。我哪来这么多规矩，快快请起！”陈硕尴尬的搓了搓手，却是没有再上前搀扶。
“属下得令！”方天照明白，在外面沈浩会给足陈硕面子。
陈硕抓了抓头，望着两位默不作声站着不动的二人，又瞅了瞅店里的伙计不时的细声讨论，一时间甚是尴尬。
“咳咳！那啥，咱们里面说去？站在这里作甚！”
“也”沈浩正要说话。
“尊世子殿下令！”这次方天照率先执行了陈硕的命令，默默来到了陈硕身后。
“额！呵呵，呵呵。其实，真的不必”陈硕尴尬的笑了笑，说到嘴边的话却被沈浩一个眼神给逼了回去。这么一会，陈硕感觉自己嘴都快抽筋了。
看着两人往里行去，沈浩默默的点了点头。方天照是个大才，但陈硕能不能做个好主公呢？这般想着，三人已经来到了楼上雅间。
“看时辰，火神营应该快到了。方公子！”沈浩微笑着看着方天照说道。
方天照明了，火神营集合之前他需要让沈浩接受自己。
“先生有大能力，世子有先生辅佐，他日必有大作为，故此前来投靠。”
沈浩听后微微点头，马屁谁不爱听，但这还不够。
“帝已老！子无为！天下共主，能者居之。”方天照知道有些话不说出来，沈浩是不会接受他的，他想要达到目的必须上了这条贼船。
“哈哈！好！”沈浩要得就是这句大逆不道之言。
“世子，此是火神营兵符，今日交予你掌管。即日起你便是火神营都统，我暂代教头一职。方天照何为，世子定夺。”沈浩单膝跪地，双手将兵符呈上。
“老大！这我不是副都统吗？”
“无须多言！”
陈硕看着沈浩坚定的眼神，知道这不接着，日后怕是少不了一顿打。一咬牙，接过了沈浩手中的兵符。
“都统，属下作何安排？”刚走完沈浩套路的陈硕，又迎上了方天照的逼问。
“这这哎！教头觉得方公子如何安排？”陈硕学聪明了，我地位最高是吧！那我就用，问属下个意见总不过分吧。
“你啊！禀都统，属下觉得方公子初来乍到，先做大人贴身侍卫。到时有了功绩再给予提拔！”沈浩看着这个嘻嘻哈哈的机灵鬼无奈的说道。
“嘿嘿！咳咳，听到了？方公子觉得如何？”陈硕突然觉得好玩起来了，学着沈浩的样子，背着手沉声说道。
“全凭都统安排！”方天照拱手说道。
话音刚落，街上就传来一阵马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