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四个帮手
王六红气炸了,这夏安晴小小年纪的,倒是会耍弄人,不是要教自己编席子嘛,这怎么成了编包装!
她跟夏长财说过,应该让夏安晴当着夏里长做个保证,可夏长财非说用不着,这不,夏安晴用低价买了自己家的芦苇,翻脸不认人了。
“婶子,你想到哪里去了,如果你能编这种茅草包装,我一天给你十二文,这哪是羞辱?”夏安晴急需会编包装的人,所以给的工钱比给吕春花她们的都高,这是用高价网罗人才。
“你保证?”王六红听到钱数,立马精神抖擞起来,也不去计较是编席子还是编包装了。
天大地大钱最大。
“这几个婶子都听着呢,我要是说话不算话,怎么领导她们,谁会安心给我编席子?”夏安晴既然把这话说出口,就会做到,前提是王六红编的包装能让她满意。
王六红也是个做事雷厉风行的,拿起包装仔细看起来,上面是用了几种编法,她不一会就分析出来了,“这东西我没编过,这编法我都会,你叫我编一模一样的?”
“就是编这么个东西,编法不要完全一样,你做些改变。”夏安晴要求。
编的完全一样,那顾客看到包装,会把晴天席子当成进口席子的仿品,夏安晴要的不是那样的结果,她要让顾客看到包装,就知道买的是晴天席子。
包装是给晴天席子添彩的,要为晴天席子服务。
“那我编个,你瞧瞧哪里不满意,你说出来,我改。”有钱赚,王六红编包装上手很快,编了一会就麻利起来。
夏安晴当即就定下来了,以后王六红就管编包装。
王六红中午回家,夏长财就激动地问:“她教给你编席子了!”
自己当时把芦苇五文一捆卖给夏安晴,看着是赔了,可现在这不就赚了,那六家呢,守着一堆芦苇干瞪眼。
他们说自己是井底的蛤蟆,实际上待在井底的是他们。
“没有。”王六红系上围裙,开始做饭。
夏长财一听,拉住她,“你傻啊,她不教给你编席子,你在那干啥,直接回来啊!”
不行,他得找夏安晴算账,她这么出尔反尔,不能就这么算了。
王六红就说了,夏安晴让她编包装,“我有这个技术,干这个比编席子强。我告诉你,我一天工钱十二文,比吕春花她们三个都高,直接登顶了。我要是编的包装受欢迎,钱还能往上提,很有前途的。”
夏长财听到钱数,没再让王六红不干,而是说:“你编包装时,别光编包装,再偷偷学着编席子。”
“我晓得。你当时把芦苇卖给安安时,说实话,我有些不理解,也觉得你傻,现在我知道你做对了。”因着编包装挣到了钱,王六红对夏长财一点埋怨都没了。
夏长财听着不对味,“我怎么听着,你是崇拜安安了,她真那么能干,她真编席子?”
夏长财一直怀疑夏安晴是指挥人编,她自己并不亲自编。
被自己男人戳破,王六红打开了话匣子,“她也编席子,不过她是一个人编,不跟吕春花她们一起编。这做生意得有个人指挥,她就是那个指挥的人,她脑瓜子好使。”
王六红说到这里停下来,看夏长财没生气,才接着说:“我虽然是第一天去,可我发现这席子生意,不是谁想做就能做的,一般人干不了。你是不知道,吕春花她们三个人,一天使使劲,才能编出一张席子,这挣钱之前,得往里投不少钱,还得费不少心。”
王六红的想法是,她就踏实编包装,至于夏长财想的,自己学会编席子,他们就回家单干这事就算了。
夏长财不说话了。
夏安晴这边,她把吕春花她们留了下来。
“安安,你又有什么指示啊?”吕春花打趣着问,夏安晴留下她们,一般是给她们指出编席子中的问题,让她们以后注意。
夏安晴是让她们三个心里别有什么想法,她们的工钱,以后也会涨,不是光给王六红一个人涨。
王六红刚来,就比她们工钱高,夏安晴怕她们心里有疙瘩,有疙瘩不解开,影响到编席子,受损失的还是她。
“安安,我们不会攀比,人王六红会的,我们不会,她就该赚的多。退一步说,钱是你的,你愿意给谁发多少,是你的自由。”吕春花想的通透。
她们是干活的,得有自知之明,想多赚钱,得拿出更好的表现,而不是闹情绪。
春秧和吕二改也纷纷说,她们和吕春花是一样的想法。
“婶子,那明天你们俩多注意点王六红。”夏安晴对春秧和吕二改说。
“你要干啥?”吕春花问。
“婶子,你明天跟我走,咱们继续收芦苇。”夏安晴得带着吕春花多收些芦苇备着,入冬到明年秋天,还有好几个月,如果席子好卖,现在这些芦苇绝对不够。
第二天,夏安晴和吕春花就继续去邻村收芦苇。
两个人把一整个村转遍了,才收了三捆合格的芦苇,这么点芦苇放在手推车上,谁看着都觉得少的可怜兮兮。
吕春花提过的那个村子,实际上有不少芦苇,坏就坏在前阵子下的那场大雨,这村里几乎所有人的芦苇都跟夏安晴的芦苇一样,淋了雨,唯一有些没淋雨的芦苇,夏安晴把价格从五文一捆一路提高到十文一捆,人家就是不卖,她又把价格从十文提高到十二文,又到十五文,大多数人还是不舍得卖。
她们收到的芦苇自然是少。
也幸亏夏安晴是亲自来收的芦苇,其实卖芦苇的人很多,可大多数人卖的芦苇是淋过雨之后晒干的,冒充没淋过雨的,而吕春花根本分辨不出来芦苇有没有淋过雨,夏安晴不来亲自对芦苇把关,收回去的很可能是一车又一车柴火。
“安安,这么收芦苇不是个法子,我有个主意,我觉得能行。”吕春花突然放下手推车,转身对夏安晴说。
“你说说看。”夏安晴也正愁怎么收到更多芦苇这事呢。
“咱们可以用秸秆换芦苇。”吕春花说,那些人留着好芦苇,是用来做锅盖或箅子,而高粱的秸秆完全可以代替芦苇。
这真的是个不错的办法,夏安晴对吕春花竖起大拇指,“婶子,你这法子好,咱们明天拿上秸秆去试试。”
要不是太晚了,夏安晴真想现在就拿上秸秆去换芦苇。
有了好办法,两个人脚下生风地走到了村口,一亩二亩三亩三个人跟门神一样,一亩站在路东边,二亩三亩站在路西边。
吕春花就羡慕一亩二亩三亩会心疼人,“安安,一亩二亩三亩还知道来接你,你咋教育的?”
她羡慕死了,自己家那三个,夏老三和冬瓜再加上女儿石榴,没一个人知道来接她,天天就知道张着嘴,等着她伺候,她得好好跟夏安晴学学怎么教育他们,回家她照着做。
她可不是家里那三个的老妈子,不能光她心疼那三个,她也需要人心疼。
哥仨这么勤快地来接自己,肯定不是心疼她,夏安晴知道,他们是想要回钱,指着他们,跟吕春花说:“婶子,你瞧瞧他们那样,像是会心疼人的?”
夏安晴话音刚落,一亩果然说:“姐,你咋才回来,我们仨都饿了,赶紧回家做饭!”
“看着了吧。”夏安晴没好气地说道,说他们是为了钱才来接她,都太看得起他们,他们是为了肚皮。
吕春花:“……”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二亩三亩跑到一亩身边,瞪着大眼珠子骂他,“你饭桶!谁让你说这个的,咱们是来接姐回家的。”
一亩哭丧着脸,他真的饿,说实话还不行?
夏安晴走到哥仨身边,在每个人的屁股后踢了一脚,再一次希望有村学让一亩二亩三亩上。
“真是饿死鬼投胎,还以为你们是心疼我,才来接我呢,说说吧,你们又干啥了?”累到喊饿,哥仨肯定又闯祸了。
叫他们老实点,他们是一点不听,夏安晴气不过,又狠狠在一亩二亩三亩的后脖颈子来了三巴掌。
一亩咋呼着喊,“姐,心疼也不耽误饿啊,你是不知道我们今天干啥了,我这两条腿都不是自己的。”
一亩一副姐你快问我们干什么了,我好接着往下说的架势,夏安晴就是不问,她要让一亩二亩三亩明白,不是他们想要什么,就可以得到什么。
一亩急得涨红了脸,就是忍着不说,等夏安晴问,他才会说。
夏安晴就是不问,两个人僵持上了,直到三亩挤开一亩,说:“姐,我们是出去遛万万了,万万出去就撒欢跑,我们牵着绳子都牵不住,被它拽的一直跑。”
用脚面子想,夏安晴都知道他们为什么出去遛万万,“你们是不是让万万追秤杆子他们了,没出事吧?”
“没有,我们抓着绳呢。”三亩得意洋洋地说。
夏安晴第一百零一次希望村学赶紧出现,她要把哥仨都塞进村学去,让他们学知识,别整天就想着跟秤杆子这种斗来斗去,这么下去,将来哥仨就能在村里种地,再娶个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