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大娘的大恶
二亩心软了,帮着一亩去除芦苇叶子,三亩也过来帮忙。
等夏安晴过来一看,罚一亩一个人成了罚三个人,也坐下来帮忙,趁机教育他们哥仨,有钱了也不能翘尾巴,要跟以前那样,努力生活。
“不过这编席子的事,村里人早晚都得知道,说了就说了。”夏安晴明白,这事就跟纸里包不住火一样。
一亩一听,扔了芦苇,噌就站了起来,“姐,合着我没犯错,那你为啥要罚我?”
他一亩的伤心也是伤心,姐这样实在是太伤人了,一亩委屈的啊,这会不用抹唾沫冒充眼泪,他是真想哭。
“给你个教训,让你以后说话,先想想该不该说,而且这么多芦苇,你真不帮姐处理?”夏安晴重重叹了口气,嘀咕着,这养弟弟也能养出白眼狼来。
“我才不是白眼狼!”一亩被夏安晴拿捏的死死的,又坐下,去除芦苇叶子。
他会向姐证明,他绝绝对对不是白眼狼,再过几年,他就能赚钱养家,让姐过好日子了。
夏安晴跟老母亲一样看着忙碌的哥仨,一亩二亩三亩虽然有小问题,可他们都把家人放在心尖尖上,这比什么都可贵。
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就是该这样。
此时,夏安晴是在编席子这消息,已经长了翅膀,在村里传开了,连瘫痪在床,三年没出门,平时连话都不说的夏四方都知道了。
“啥叫席子?”大部分村里人都没见过席子,也没听说过。
钱金花这几天憋在心里的恶气,这会可是找到了发泄口,一声哼比打雷都响,噼里啪啦说:“那是有钱人用的,她会编,真是笑掉大牙!”
“可安安把债还清了,那可是十两,不是编席子还清的,说不通。”
“她要是真会编席子,怎么早不编,偏现在才编?她的钱,你们是不知道是怎么来的!”钱金花一副我说出来都嫌丢人的嘴脸,却不住地吧嗒嘴,就等着别人问,她好说个痛快。
可没一个人问的,前几次信钱金花的话,教训是惨痛的,这会自然没人搭她的话茬。
山不就我,我来就山,钱金花主动凑到碎嘴子的妇人面前,说:“有个事,我一直替安安瞒着,现在眼看着你们要被她带进沟里,我是不得不说了,安安她啊,已经是个女人了!”
“你是说安安跟男人做过那事了?她的钱是陪男人赚的?”这几个碎嘴子的女人果然上钩。
这可是大新闻,如果是真的,夏安晴得被浸猪笼,所以必须搞清楚。
“就是这么回事,她赚的钱不干净,所以那天我才让大家去乡里抓她,我本意是让她悬崖勒马,谁知道成了我逼她还钱。”
钱金花是个编故事的好手,不光为自己前几天做的事找了个好借口,还把夏安晴说的要多浪有多浪,是勾搭男人赚的钱。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可钱金花此时是编出家丑,爱怎么扬,怎么扬。
“你们看,马车,是去夏安晴家的!”
这时候有马车经过,简直是捅了马蜂窝,
钱金花噌就站了起来,振臂高呼,“我没撒谎吧,野男人都来村里找她了。”
“这可不行,咱们得告诉里长去!”几个妇女都被煽动了起来。
绝对不能让夏安晴这种残花败柳留在村里!
要不是在人前,钱金花就要呵呵笑了,这些人真好骗,只要她们带着全村人去夏安晴家,把她和刚才坐马车的男人堵在屋里,她就得滚蛋。
夏安晴没了,一亩二亩三亩就随便她卖,钱金花已经梦到自己睡在银子堆里了。
马车上的人是曾光祐,他刚进夏安晴家院子,一亩二亩三亩就扒着夏安晴的腿,一声接着一声喊娘。
三亩更是往地上一坐,“娘啊,你别抛下我们啊!”
曾光祐木着脸,这是什么情况,他是来谈关于席子的合作,不是来抢这几个小孩子的娘。
他们当着自己这么做,实在是让人无语。
夏安晴头都大了,踢开哥仨,吼道,“一边去!你们不是整天等着人来买席子吗,他就是曾家商行的二少爷,办拍卖会的那个,他找我是要买席子。”
哥仨没想到,曾家商行的话事人这么年青,他们还以为来的是乡里的登徒子,在乡里见过她姐,就不要脸地追来了,才叫姐娘的。
原来是误会。
哥仨麻溜去了一边,都对曾光祐露齿笑着,“你要买我姐的席子,谈吧。”
一亩却觉得不安全,又补了一句,“就在这谈,别进屋。”
他是来谈生意的,也不能保证他不会打姐的主意,万一他就想买席子,又想要姐呢,在这里谈,他们能看着他。
一亩二亩三亩已经把夏安晴看成他们的所有物,其他男人都休想跟他们抢姐。
“咱们就在这谈吧,凉快。”夏安晴顺着哥仨的话说,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们,她不会抛下他们。
不过夏安晴觉得,一亩二亩三亩实在是瞎担心,人家曾光祐那是风光霁月般的人物,怎么会看上她呢。
曾光祐来这,应该是他身边的那个管事乔收,终于把自己和拍卖会上的那个少爷对上号了,他带曾光祐来的。
曾光祐还处在震惊中,不是因为夏安晴在带着浓浓凉意的秋风里,说外面凉快,而是旁边那三个小子应该是她的弟弟吧,她对待自己的弟弟跟对猫狗差不多?!
“谈什么?”曾光祐脸色有点不好,他最反感在家人面前耍威风的人,夏安晴触犯了他的逆鳞。
要不是她会编席子,曾光祐立马抬腿就走,还得去官府举报夏安晴。
这会只是语气不好,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夏安晴把他的表情看在眼里,果然是有钱人家的少爷,这点事都看不下去,他要是看到婶子们用鞋底子抽孩子,不知道是个什么反应。
夏安晴佯装没看出曾光祐对自己的不满,只亮明身份,“你到底是不是来找那天出现在拍卖会的人,如果是,我就是那个少爷,如果不是,你马上离开。”
想起他出现在这,是为了拿到席子,曾光祐逼自己掩盖起了刚才对夏安晴的厌恶,说出目的,问夏安晴还有多少席子,他想全部买下来。
“你要多少,我有多少。”夏安晴说。
曾光祐立刻明白了夏安晴的意思,“你……会编席子?!”
聪明人。
夏安晴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对,席子是我编的。”
“有什么条件你开吧,只要你能把席子给曾家商行来卖。”曾光祐誓要拿下席子的独家经营权。
“你来说吧,我把席子交给你来卖,我能得到什么?”
“丑话我得说在前面,你的席子刚开始,销量也许不会太好,要想让你的席子受到认可,得有个过程,还要冒风险,风险还可能不小,但我们曾家商行愿意跟你一起承担风险。”曾光祐一派从容地说。
“然后呢,我是问卖席子的钱,咱们怎么分?”夏安晴直截了当问。
曾光祐不用说这种话,他来这里,就是他相信,自己的席子有市场,曾家商行能发财,夏安晴不傻,不会被他刚才的话忽悠。
自己把席子卖给曾家商行,双方绝对是互惠互利的。
这还是第一次,曾光祐说的话,没让对方动容,还是个女人没动容,他咳了一声,说了干货,“如果你把席子交给曾家商行来卖,收益五五分,席子可以由你来命名。”
来之前,曾光祐已经想好了这个诱人的条件,他相信,没人能拒绝。
“我得想想。”夏安晴并没有直接接受。
曾光祐露出点着急,他亲自来这,可不是为了听一句我想想,他觉得自己够有诚意了,再次解释道:“我们商行长期卖你的席子,肯定不能跟那天拍卖会那样,你拿八成半,那不现实。”
夏安晴不是想要八成半,她只是想等,等安家商行的人上门说出条件,她再决定把席子给哪家商行卖。
只是安家商行的人没那么快来,村里人倒是来了一堆,他们还没进院,夏安晴就看到了他们手里的锄头,听到了他们的大嗓门。
“安安小小年纪的,就勾搭男人,今儿咱们必须把她浸猪笼!”
“对,浸猪笼!”
曾光祐:“……”
自己出门前,应该看看黄历的,今天到底是什么凶日,那三个小子把他当坏人,这些村里人,明显是把自己当成野男人,来捉奸!
他看向夏安晴,出落的是水灵,可这么矮,还是个小孩,自己在这些人眼里,难道是对这么幼齿的孩子都能下手的禽兽?
曾光祐不能接受自己被人这么看待,于是等村里人进了院,他就自报家门,“我是曾家商行的二少爷,今天来,是来买席子的。”
村里人都惋惜地看着曾光祐,特别是妇女,这么好看的公子,应该跟天上的月亮一样,挂在那里被所有人看,怎么被夏安晴勾引了呢!
太可惜了,可惜了。
一个妇女指着夏安晴,恶狠狠道,“说,你们俩怎么在这里!”
夏安晴这坨牛粪上面,插了这么位鲜花般的公子,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