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山行
看着师傅消失的方向，慧智领头起身，行了一礼之后离开，其余的几人只能跟上。
慧法经过我和菩提子身边，眼神不善的看了一眼。
作为下行真慧根的天才，他一直备受师傅和师兄弟的喜爱，现在他的地位受到了威胁，想来不会轻易罢休。
看着徒弟走远，元空才显露身形亲自安排住处，等到重新回到大殿的时候，八位族老还站在大殿中没有离开。
“元空师兄，我八人有一事相求”族长代表几人开口。
元空微微一笑“几位师弟所求，我早已知晓”说完驱动结界石，将几人全部笼罩，很快一圈淡淡的赤色佛光围绕在众人身边。
“这是，这是下行杂慧根”其中一位族老惊讶的说道。
要知道当初几人都是经过资质检测的，只有点点星光闪烁，根本连不成圈，意味着只是伪慧根，比普通人好一点。
也意味着这辈子再怎么努力也无法成为佛修，最多身体强健一些。
没想到，没想到！
看到几位师弟兴奋的样子，元空拿出了八个瓷瓶，瓶中装着淬骨水。
“几位师弟，拿好”说着手中瓷瓶飞到众人面前。
“这是淬骨水，每次修炼服用一滴，对修练大有裨益，这是你们的奖励，希望接下来能为寺里送来资质更好的弟子”
几人拿着瓷瓶的手就是一颤，细心的将瓷瓶贴身放好，才向元空行礼告退。
淬骨水几人听说过，就是元空的六位弟子不是进阶遇到瓶颈都不会分一滴，现在几人直接拥有一瓶，这简直是大手笔啊。
几位族老高高兴兴的下山了，这次上山不仅修为大进，还得了宝贝。
几人简单的交流了一番，裘海和段强两家是一定要厚待的。
两位身着月白色僧袍的少年走在小道上，其中一位身形消瘦，双眼紧闭，身上佛光萦绕。
另一位则与之相反，身形圆润，低着脑袋，一脸沮丧。
“小志，你说我怎么这么差啊，每次都被慧法嘲讽，还连累你被骂，明明你……”说着抹了抹眼泪。
“世间本无事，庸人自扰之，何必在意呢，因果”小志的声音平缓浩大，充满佛性。
“你我一入佛门便斩断了凡尘，以后称呼我为菩提子”
“好的，小志”听完裘一志的话，我还是没改。
裘一志摇了摇头，放任自由。
来到山边，望着山下的村庄！
时光！
十年！
“小志，你想家吗”这句话我问了十年。
裘一志睁开双眼，看向远处的村庄，眼中各种情绪流转，最终化为平淡。
“因果，你我该回寺了”裘一志没有回答，只是心中有了决断。
早在昨天，他就进阶离垢境了，虽然离不开独一无二的慧根资质以及寺中资源倾斜，但他的努力也必不可少。
须知空有天赋和资源，最终泯然于众人的例子可不在少数。
至于今日来此，则是为了斩断凡尘。
因果遥看远方，可惜无半点修为在身，入目的除了云海便是星星点点。
“唉，走吧，小志，你看到……”边走边念叨，就指望小志能够告诉我，村里又有了什么新的变化。
今天小志则是一反常态，没有接我的话，只是默默的走着，浑身散发着洁白的光，一缕缕青丝，随着走动滑落。
等到青丝落尽，裘一志眼中的情愫尽皆消失“因果，从今以后只有菩提子，再无裘一志”
菩提子清冷坚定的声音响起，我的神情出现片刻呆怔，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他。
眼前的人还是那样俊美，目光依旧柔和慈祥，只是眼神深处除了冷漠，再无其他感情。
我们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怎会不知他真实的变化，虽然不是第一次提起，但这次尤为不同。
看着独自走远的裘一志，我知道，那个出自鸡鸣村和自己一起玩闹的伙伴，彻底消失了。
看着看着一滴泪从眼角滑落，说不上是什么滋味，也可说是万般滋味流转心头！
“回不去了吗，一切都不一样了”我盘膝坐下，嘴中念叨着。
裘一志的这句话几乎抽干了我全身的力气，五年的玩闹，十年的陪伴，父母家人真能说放下就放下吗。
&39;“为什么我做不到，为什么，难道是因为我从未入过吗”
初升的太阳热烈而温柔，一声声鸡鸣，将我唤醒。
缓缓移动着已经僵硬的身躯，目光之中尽是茫然。
往常这个时候，我已经跟着小志去为大家做早饭了，不过需要顿顿吃饭的人只有我一个而已。
一到修身境便正式踏入修行，打熬体魄，这个时候对食物的需求量极大，所以寺中收取村里的供奉。
等到迈过修身达到修心境，靠着打坐修炼就能满足身体所需，偶尔的进食也不过是满足口腹之欲。
当然灵食除外，只不过烹饪过后的灵物很少能保证里面蕴含的佛元力不受损，为了减少损耗，基本上都是直接生吃。
据说外面有灵厨，可以将灵物做成极品美味，效果和丹药一样。
丹药那是只存在传说中的东西，不是寺中不炼，而是信仰之力稀少，灵物稀缺。
而丹药的炼制二者缺一不可！
要不是我们两人出生带来一些好处，灵物只有世代相传的几种，由村民耕种，寺里降下灵雨促其发芽，成熟。
这么多年来，周围佛元力越来越稀薄，造成产量暴增，但其所含的佛元力却日渐稀薄，对普通人的效果都在逐渐消弱，更不要说这些修者了。
自从上山后，斋饭都丰富了不少，为了让自己保持身材，我时不时的就钻进厨房，仔细钻研。
也是我一直无法入门，除了惯例的晨课，锻炼外，全部都放在了这上，才取得了如此成就。
其中艰辛，不足为外人道也！试问寺中哪位没有受过我饭菜的荼毒。
甚至有一段时间，众人闻饭而惊，见我而退，要不是完美的保留了食材中的佛元力，早就被元空主持叫停了。
我这么努力，是怕将来某一天和父母见面太过清瘦让他们担心。
能做出灵食，既需要努力，也要有天赋在，我做出的素斋味道越来越好，浓郁芳香，不仅完美保留了食材中的佛元力。
甚至有时能达到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元空主持品尝过一次后大加赞许，更是直言要是我有修为，做出来的斋饭甚至不比初级的信仰丹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