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六章 阿拉瓦加
听闻至此,域境之中的林季、龟万年、以及此前本欲杀人夺舍取而代之的怪和尚禅静也都明白了过来。
眼前这家伙竟是两千多年前的鬼宗宗主!
阴差阳错之下,藏在玉佩之中两千多年。
怪和尚禅静身具五族之力,化鬼续命。
却没想到,一直随身所带的佛门重宝之中,竟还藏着个随时想要夺舍他的老鬼!
怪和尚看了看对面的林季和龟万年,扭头又望了眼妙龄少女般的老怪物,惊慌半响忽而哈哈大笑了起来:“有趣,有趣!着实有趣!”
“本座想替了那和尚,被你们拼死挡了下来。现在倒好,又被这老怪物夺了鬼身!而且,你们别忘了…”怪和尚幸灾乐祸的笑道,“时空封印已然破开,这方关口马上就要支离破碎!更何况那只吞天兽可不是区区入道境就能对付的了的!看来,尔等的秘境之旅也将到此为止了!哈哈哈…”
“那倒未必!”林季微微一笑道,“富贵险中求,这可能也是个机会!”
龟万年一听,好似猛的一下想到了什么,两只灰蒙蒙的小眼睛里突然闪出了一道亮光。
“机会再好,也得有命才行!”阿拉瓦加阴声一笑道,“你这小儿的确不凡!险至如今,还能有所谋算。可惜…在真正的实力面前,所有的阴谋诡计都是笑谈!来!”
说着,他猛一挥手。
一片黑蒙蒙的雾气腾空而起,朦朦胧胧的雾影中显出十几道高大的身影。
雾气散尽,身影现出。
竟是十八尊形态各异的恶鬼巨像。
那每一尊巨像都黑漆漆一片,只有两只眼睛怒目鲜红。
林季看了一眼,其中有几尊倒是颇为眼熟。
有一尊三头四臂的,好像埋在潍城外青岗山下的石佛。
有一尊巨身八臂的,好像是斩马镇后断而复原的巨像。
剩下的那些,也在水牢上方的千佛洞里见过。
这到底是鬼宗的法术,还是佛门的神通?
“佛有善恶之果,鬼有来去今生!老夫且就看看你这因果一道,如何断这善恶是非!”化成南宫玲珑模样的阿拉瓦加猛声喝道:“去!”
十八道形如邪佛般的恶鬼巨像呼的一下直向林季冲来。
“杀了那小龟,由你替了龙族,老夫带你破境而出!”阿拉瓦加吩咐禅静道。
“好!”怪和尚应了一声,黑云化龙,直向龟万年杀去。
林季很清楚,眼前这个老怪物做过太一门的长老,任过一代鬼宗宗主,又曾学过佛法。对佛、道、鬼三派秘法都极为精通,寻常招式自然不管用。
二话不说,直接凌空而起,凝化了全身之力,一剑狂劈!
满布上方结成夜幕星辰的一道道金丝黑线纷落而下,接连汇入剑中。
一道巨大无比的剑影乍然而起,携裹着数以千万计的因果念力直向对面斩落而下!
只听一声巨响!
这几乎是林季奋进全力的一剑,刚刚落下一半,就被硬生生的挡了住。
林季被一股浩然大力直接击飞了出去,远远砸落一百多丈。
全身上下本已损耗不轻的元神又被震散许多。
林季勉强立住身形,抬头一看。
那刚刚挡住他最强一剑的,只是十八尊恶鬼巨像中的一个。
而且,也仅是只用一条手臂就架挡了住!
咔咔…
随着一道雷鸣炸响,那巨像脚下的阴阳双鱼裂开了一条缝隙。
那缝隙越来越宽,越来越长,宛若一条闪电般,几乎把整个阴阳双鱼化成的地面硬生生的分成两半!
这就是当年鬼皇的实力么?
而且经了这一番重重磨难,又刚刚以魂夺魂,真正的实力远远不及当年之一二!
只此一剑,林季就已断定:那当年,即便在道成、鬼皇境中,这家伙的实力也定是屈指可数!
像高群书那样的道成初境,怕是很难在他手下抗过三招!
由此可见,那个能把他打成重伤,仅剩一缕残魂的凌灵三又该有多强!
“嗯,不错!”阿拉瓦加微微点头道,“三圣洞的舍身剑意,自身道韵所化的因果剑力,隐隐然还有半分人皇的剑气笔韵,能把这三剑之力合而为一,化境而出的确是少年天才!看来天道有眼,倒是没选错人!只可惜,你这小儿气运不佳,来的不是地方,恰在此处碰到了老夫!否则真有可能像那轩辕无极一样全境而出,得一番大成就也说之不定!”
“那小儿,你叫个什么名字?老夫替了你身之后,也好替你行个福缘。”
林季缓缓举起剑来,恶狠狠的盯着对面道:“老东西,你给我听好了,老子叫林季!”
“林季。”受了辱骂阿拉瓦加并不恼怒,默念了一声道,“好,林季小儿,归我身来!”
说着他遥遥一点。
一道浓黑如墨,细若游丝的长线直向林季飞来。
就在那黑线飞出的一刹那,林季猛的一下呆住了。
虽在域境之中,身体全为元神所化,可他此时却再也动不了分毫,什么也听不见,远处龟万年和怪和尚所化的黑色长龙乱战相斗的画面逐渐模糊,就连意识也渐渐麻木,眼中只剩了一条细细的黑线。
那黑线所经之处,阴阳双鱼寸寸消融,金丝黑线根根碎断…
整个因果域境竟被那条细细的黑线慢慢的抹去!
而他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条黑线越来越近。
正这时,背后的九色宝塔突然闪出一道光芒。
起初只是微微一点,仿若萤火虫一般。
随后逐渐变大,逐渐变亮。
第一层放出的是黑光,就像夜空中的深邃,黑不透光,深不见底。
第二层散出的是白光,就像烈日中的精芒,白的惊心,亮的刺眼。
第三层释出的是红光,就像血海中的红莲,红的耀目,心神惧震。
呼呼!
三道光芒猛冲而出,只一瞬间,就把林季层层包裹了住。
在这一瞬间,林季的眼前恍惚闪出了无数个或熟悉或陌生的画面。
那是潍城吗?
他看见在码头上,黑压压的人群跪伏在地,对着一个模模糊糊的什么东西大声诵念着。
跪在最前方的好像是孔正和他的小孙子。
渐渐的,他听到了那些人诵念的声音,也慢慢的看清了高高立在人群面前的物样儿。
那竟然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