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神秘人出现~
“望舒他……会允了这事儿吧?”回想起他的神色,里正心里便十分忐忑。
何有忧转回身,此时她脸上已没了方才的冷然,只见她坦然一笑,“夫妇同心,他自然是会同意的。”
“那就好那就好……”里正宽心地点头,“时候也不早了,咱们也不多叨扰,这就先走了。”
“诶……里正你们等等。”何有忧心里高兴,她转身回了屋子,伸手抓了两大把猪油渣出来。
一把塞给了里正,另一把叫几个跟来的青年人分了。
“这是方才刚刚出锅的,还热着,好吃得很。”何有忧十分客气。
关了门,何有忧颠着手里的十两银子,开心地嘴都快咧到耳根了。
正高兴着,何有忧一抬头,便撞上陆望舒那幽深且带着怒意的眼神。
陆望舒就立在屋子门口,“你的命就值十两银子?”
说罢,陆望舒便转身回屋去了。
“话不是这么说的。”何有忧跟上,“我这叫能屈能伸,你想我灵芝才值了四两银子,可眼下轻轻松松十两银子到手,难道不是我的能耐!?再说了!那刘寡妇平日里扣扣搜搜的,能从她手里得来十两银子,也可谓是叫她大伤元气了!就这事儿怕是要叫她气上好一阵了。”
“呵,能耐……”陆望舒冷哼,“你是挺有能耐,为了银子就连尊严都不要了。”
何有忧张了张嘴到底没有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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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何有忧和陆望舒吃的是中午剩下的菜和白馒头。
许是陆望舒还在闹别扭,一顿饭下来愣是没与何有忧说一句话。
“咳咳——还生气呢?”何有忧将鸡鸭赶回窝棚后进屋,见陆望舒板着一张脸在烤火。
陆望舒:“……”
“诶……罢了,我心胸宽广,不与你做计较。”何有忧摇头,“陆望舒你是不是当真以为,为了银子我可以不顾人性命?”
“不是吗?”陆望舒声音淡淡。
“你可知为这么多年,刘寡妇为何能在村里这么嚣张?”何有忧的话顿了顿,见陆望舒不说话便继续解释,“因为她有钱也有势,便是此番我真如你而言,报了官,你觉得这事儿最后会如何结案?是让刘寡妇偿命?还是仗责一顿?又或者无罪释放?”
听到这儿,陆望舒终于有了反应,只见他抬头扫了一眼何有忧,思索着眨了眨深邃的眼睛垂眸,“此事,是我欠思量了。”
何有忧摇头,她倒是没怪陆望舒的意思,毕竟他们俩就不是一个时代的人,从小的生活环境不同,思想上有出入很正常。
对于刘寡妇这事儿,刘寡妇虽有杀害何有忧的嫌疑,但到底眼下‘何有忧’还好端端的站在这儿。
既然人没事儿,而刘寡妇有银子,还有一个在县衙当差的大哥,此桩事儿最后会如何了结可想而知。
所以,与其这次将她送去县衙让她小受惩罚,倒不如从此蛰伏,回头再一击制胜。
更何况,依着刘寡妇那性子,何有忧可不信日后她当真会安分守己不来招惹她。
思及此,何有忧的眸中飞掠过一丝狡黠。
一旁的陆望舒看着此时的何有忧,眸光沉思不解。
几个月的相处,他倒不知何有忧会会有这样的忍耐力,此番倒真是他误会了她。
“你看着我做什么?”这边陆望舒还在疑惑,那边的何有忧却已将此事抛之脑后,“怎么?我脸上还有灰?”
陆望舒摇头,“没有。”
“哦……”何有忧点头向他伸出一只手,“把你的手给我。”
陆望舒垂眸在她的手上扫了一眼,眼神不解。
何有忧径直拽过他的手,“此前我说过,我要给你解毒的。”说着不等陆望舒再说什么,她已闭眼静静地搭起脉来。
屋外,夜幕已悄然降临。
整个兴运村内,除了犬吠外便只有风拂过树木的沙沙声。
小屋内,柴禾被火燃烧地哔啵作响。
何有忧松开陆望舒的手,她缓缓睁眼,眸光复杂地在他脸上扫了一眼。
察觉到何有忧的神色,陆望舒理了理自己的袖口,“其实不用为难。”
何有忧:“什么不用为难?”
“我这毒自小就在体内,若轻易就能解就不会到眼下只有你能发现。”陆望舒自嘲地一笑。
何有忧歪着脑袋一本正经道:“那你为何不想,我能发现是我有本事呢?既然我有本事,那你的毒我自然是能解的。”
陆望舒浓密的睫毛微微一颤,抬头重新看向何有忧,见她尤为认真并非是在说玩笑话。
“放心吧,我说过能解就一定可以解。”何有忧往火堆里添了一块木材,火光将她白嫩的脸颊映得微微发红,“眼下你的毒发作频次如何?”
陆望舒坐直身体,思索片刻后道:“从前几年发作一次,近来越发频繁了。”
“那你的毒发作时,是何感受?平日可有什么不同?”
陆望舒缓缓摇头,“平日无异,毒发时时而如坠冰川极地,时而又若落入地心岩狱。此番感受,每每都是交替发生。”
“唔……”何有忧手撑着下巴点头,“我知道了。”
不知为何,何有忧总觉得有关于陆望舒对毒发时的描述,她十分熟悉,好似曾在太爷爷给她的某本毒经中见过。
但具体内容偏就想不起来。
好在那毒虽在陆望舒体内存在已久,但因是慢性毒药,目前对他的身体还未构成太大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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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昏暗的街上空无一人,只有几盏亮着微弱灯光的白皮灯笼在屋檐下迎风摇曳。
突然,几道凌乱的脚步打破了这片静谧。
是四五个身着护卫衣衫的男人,他们在路过一家客栈时停下了步子。只见几人矮身一跃便轻松地跃入客栈二层的一扇窗内。
客栈靠街角的一处客房里,四下漆黑,只有一盏蜡烛在桌上火光摇曳。
一男子正坐在桌边,他似是不怕烫得将手指搁在烛火上来回挪动。
似是察觉有人进屋,男人手上的动作蓦地一顿,他眸光一动,余光落在那几个护卫身上。
为首的护卫不安地咽了一口唾沫,“回……回禀主人,属下们无能,依旧没有寻到三公子的下落。”
那男人闻言沉默半饷。
他的手却渐渐握紧,四下静谧之际,男人突然起身来到那为首的护卫身前。
他起身时,风带过了桌子上的蜡烛,‘噗……’地一声,蜡烛应声熄灭。
屋内瞬时陷入一片漆黑,只有月光自窗外洋洋洒落进屋。
“主……主人,请您再给属下一个机会……属下定会将三公子找回来。”感受到落在自己脖间的那只手,护卫紧张地连话都说不清了。
“一群废物!!!”男人恨恨地甩开护卫,转身不解道:“分明此前种种痕迹都证明他在这儿,可……这么些天了,你们竟是连他的一根毛都寻不到?!我养你们这群酒囊饭袋何用?”
“主人息怒!”几个护卫见状忙伏身求饶,深怕一不小心就惹怒面前这祖宗,丢了性命。
“滚!!我再给你们一些时日,若还是寻不到他的踪迹,便都别回来了!”
几个护卫闻言,一溜烟儿地自窗户跃出去跑了,生怕主人改了想法。
“沈老三啊!沈老三!我上辈子是欠了你的,你自个儿归隐也就罢了,还连累我这个做哥哥的作甚?!跑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连间像样的客栈都没有!”
几个护卫一走,男人骂骂咧咧地重新点燃了桌上的蜡烛。
蜡烛燃起的那一瞬,一张清俊的脸显现在烛光之下,他拧着眉瘪着嘴,整个一副哀怨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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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经决定要将旁边的几间屋子买下来,何有忧便没有犹豫。
次日,与陆望舒商议后,她便让他去了里正家。
离开前,何有忧还不忘嘱咐陆望舒去与里正商谈时,神情严肃些。
陆望舒虽不知为何要如此,却还是下意识地按着她说的去做了。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陆望舒才回来,一进屋,何有忧便迎了上去。
“如何?可是聊得顺利?”何有忧一脸兴奋地等着陆望舒的回答。
陆望舒点头,“谈好了,两间屋子加上小院外加屋后的那片地笼统二两银子。”
“二两银子?!”何有忧替陆望舒倒了一碗水,诧异地张大了嘴巴,“我还以为最少也要五两呢。”
陆望舒摇头,喝了一口水,“这个价原是不够的,但里正说了这儿的屋子本就已荒废了十几年了,且也不在村中心所以就只要这个价了。而且……”陆望舒扫了一眼何有忧,“你为何会要我严肃着脸去与里正谈呢?”
“嗤——”何有忧忍不住笑了一声,“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昨儿里正来咱家谈刘寡妇的事儿,我瞧着他似乎很在意你的看法,而且有些忌惮你,所以我猜若是你严肃些,他许是会认为你还在因昨儿的事生气,如此一来……这价钱方面,自然是要优惠些了。”
陆望舒看着侃侃而谈且一脸狡黠的她,这才恍然。
回想在与里正商谈时,他似乎确实很是忌惮自己,不过一个时辰的工夫,里正都不知擦了几回汗了。
“咦?不对啊……”正在窃喜的何有忧突然像是想到什么,“此前不是说就只买屋子和院子的地皮么?你买屋后那块地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