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民哀
在张锦离去的这段时间里，李浩江闲着无聊，观察着周围的百姓，似乎和地球的古代所描述的百姓生活没什么区别。
不过总是感觉有些别扭，人们好像没那么自然。
“李公子，在看什么呢？”张锦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哦，没什么，就是看看那街上的路人。”
“李公子初次来到我明荣国，肯定不太熟悉，要不就住我家吧？”
“麻烦了。”
安顿好后，张锦来到了李浩江的房间。
“浩江？出去转转？带你看看我圣荣城的夜晚。”
“行吧。”反正也没事干，李浩江索性答应下来。
来到街上，灯火阑珊，微弱的烛光将街道照亮，虽然不若白日那般，但也足够看清楚眼前的道路，和身边的行人。
“夜晚最热闹的地方，那还得去酒楼。”张锦也逐渐放得开了，向李浩江推荐着。
李浩江本着只要不是钓鱼那其他事情都随便的心态，张锦带他去哪，他去哪。
“喝！”
还没进酒楼，就听见酒楼内的吆喝。
进了酒楼就更是吵闹，若是以平常说话的音量，甚至都听不清身边人在说什么。
“掌柜的！来个雅间！”张锦站在柜台前喊。
“小二！带张大人去二楼雅间！”
“好嘞！”
每个人在酒楼中说话几乎都是扯着嗓子，尽量提高自己的声音。
在小二的带领下，两人来到了二楼。
在刚刚踏上二楼时，那嘈杂的声音忽然消失，耳朵一下子清静了许多。
“这位公子是第一次来我们竹林苑吧。”小二谄媚的说着。
“嗯。”
“这二楼有元婴期大能布置的阵法，可以完全将声音隔开，不怕那贱民吵到两位。”小二点头哈腰。
“贱民？”
“那可不是嘛，没有修为的贱民，怎能同两位相比。”小二还是傻笑着。
“呵，那你算什么？”李浩江较真劲儿上来了，索性站在原地，质问道。
“嗨……这，咱……咱也是……贱民。”小二见到李浩江板着脸，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说话都有些不利索。
“抱歉。”李浩江意识到了自己情绪的失控，为吓到小二的行为道歉。
李浩江还是带着在地球时的思维看待这个世界，人人平等是地球那个时代的主旋律，并且至少大多数人的人权不会受到侵犯。
但在这个世界，虽然已经有了秩序的形成，但却仍避免不了修士压迫普通百姓的情况。
“客官……”小二听着李浩江的道歉，一时不知所措，还从未有修士向他道歉。
“走吧走吧，喝酒，别坏了心情。”张锦在一旁打着圆场，摆手示意小二离开。
离开的小二并不会发生改变，依旧会舔着脸迎接下一位顾客，甚至会说出相同的话语，将自己……视为贱民，只为求得那修士不会欺压自己。
李浩江也知道了为何下午时感觉路上的行人有些不对劲，普通百姓似乎都紧挨着道路的边缘行走，唯恐惊扰了路中间走动的修士。
“张大人。”李浩江一脸严肃，坐在桌前，沉声问道，“这明荣国对于修士都是这个态度吗？”
张锦沉默了，默默放下手中的酒杯，深吸一口气，原本低垂的眸子抬起，望向李浩江。
“浩江啊，世事如此，世人皆如此，人人都以修行为大，拥有实力的人大多总会心高气傲。”
“我从未看不起任何一人，但你也看见了，他们已经将自己摆在了你的下面……”
“老张，钓鱼吧。”李浩江轻笑一声，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说了一句好像毫不相干的话语。
“身不由己……”张锦举杯仰头，一饮而尽，但空中却尽是酒的苦涩，“苦啊。”
认可对方的两人闲聊了许多，在酒楼中待了许久，直至半夜才起身离去。
“明日……还……还来……”张锦并未用灵气驱散酒精，整个人都有些不省人事。
“嗯。”李浩江一只胳膊揽着张锦，防止他摔倒。
“喂！你站住！”一声熟悉但有些陌生的声音在李浩江背后响起。
回过头看去，正是那收徒大典前遇到的“贵人”刘斌。
“是你？！”刘斌有些醉，但仍认出了李浩江，摇晃着冲到李浩江面前，手中的酒壶打碎在地。
“停下。”李浩江释放灵气，将刘斌挡在了一步之外的地方。
灵气的波动惊醒了，李浩江扶着的张锦，张锦立马用灵气驱散酒力，恢复清醒。
“是刘三公子啊。”张锦看着被挡在一步外的刘斌，“有什么事吗？”
“我找他！”刘斌怒吼着。
“很抱歉，李公子现在是我的客人，我不能让客人受到一个无端的骚扰，有什么话就在这说吧。”
对于李浩江和刘斌之间的事，张锦有些了解，不然也不会让他去邀请李浩江来明荣国。
“刘斌啊，有什么事吗？”李浩江突然觉得自己这一刻好像一个反派，抢人灵根，此刻自己还骑脸输出，虽然对方不知道。
“你凭什么有水灵根？！”刘斌宣泄着心中的愤怒和不甘，而曾经当过他“仆从”的李浩江则是被他当做了出气筒。
“刘三公子，若是你是在耍酒疯的话，恕我们奉陪。”一旁的张锦自不可能任由刘斌胡闹。
“张锦，你很好，不就是一条狗嘛。”
“还有你，李浩江，你也是一条狗，这次来我刘家，别漏出什么猫腻，要是让我父亲查到这事和你有关，我定让你生不如死！”
两人又不是受虐狂，哪里会听刘斌在这彪垃圾话，早早就转身离去，只留刘斌的怒骂声在走廊中回荡。
“这刘斌本身就是纨绔子弟，张扬跋扈，自觉高人一等。”
“不过，自此上次灵根消失后，就一蹶不振，整日泡在酒楼中，甚至不如他看不起的普通百姓。”
“说起来，这次刘家邀请你来，可能也是为了上一次的事。”
“嗯，不难猜到。”
“也是，浩江也是聪明人。”
人散人出，这一日的光景便在不经意间流逝。
伴随着太阳升起的，还有那踏着薄雾送来的刘家请帖。
“浩江，刘家送请帖来了。”张锦手拿着帖子，叩响了李浩江的房门。
“来了。”
“吱呀。”
木门被推开，张锦看到了穿着整齐的李浩江，有些惊讶：“你这是预料到了？”
“哪有。”
可平日里的李浩江也从未在天微微亮的时候起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