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出操训练（上）
一碗稀粥，两个干饼，根本不够一个成年男子吃。秦安几人狼吞虎咽，很快便吃完了手里的饭。
意犹未尽的秦安对几人问道：“伙食一直如此吗？”
施海摇了摇头道：“以前公孙宰辅当政的时候，我们还能吃到干饭，每个月甚至还能见到肉。但是自从公孙宰辅家被皇上满门抄斩后，我们就变成了粥，而且还越来越稀了，一年甚至都吃不到一次肉。”
公孙家被满门抄斩一事。秦安以前听师傅讲过，师傅在谈公孙家时言语中满是对公孙宰辅的尊敬。
曾经对秦安说过，公孙家一门三杰，均为大梁的中流砥柱，此三人不死，则大梁社稷不倒。
公孙一家满门抄斩，永庆帝算是亲手推倒了自己的万里长城。
从施海的话中看来，大梁没有公孙魁这个宰辅的支撑，恐怕早就摇摇欲坠了。
公孙宰辅被满门抄斩后，大梁的天下就开始摇摇欲坠了。就说现在，连抵御异族的将士们每天都吃不饱，可想而知天下已经成何等样子了。
秦安又问道：“你们的饷银可是照常发？”
这次没等施海再说话，周晔便哀叹道：“饷银，已经积欠了六个月了。现在也就是有李总兵压着，才没有闹出兵变。”
旁边的徐康接话道：“不只是有李总兵压着的原因。也是因为我们破羌军中很多人都是陇西人，与西羌有血海深仇。大家也不想因为饷银闹出兵变，白白便宜了西羌。”
李大牛也附和道：“说的对，我们五个就都是陇西人，不想因为饷银闹出事，我们现在心里就一心想着找西羌报仇。”
这群人也是苦命人，陇西现在已经全境沦陷，他们的家人估计也凶多吉少。
“我定会扫灭西羌，为你们也为我师傅报仇。”青年神色认真的一字一句的说道。
几人闻言虽然面上一片感动之色，但心里却对秦安的话嗤之以鼻，连李总兵都不能扫灭西羌，凭你也配？
时间在几人东拉西扯中飞速流逝，转眼便到了下午，几人去校场打过饭，吃了后便早早的歇息了。
因为明日要出操，破羌军出操是五日一操。五日一操已经算是精锐部队了，其他地方驻军都是一月一操，甚至有的半年一操。
以至于现在大梁大部分的军队，都是只能吓唬吓唬老百姓的样子货。
“呜~呜~~~~呜”
悠长的号角声，打破了清晨的寂静。
“快，快起来，出操了！”秦安把还在睡梦中的五人全部叫了起来。
几人揉着惺忪的睡眼，在听到秦安说出操时，加上门外传来的号角声，连忙抓起旁边的兵服，就往身上套。
平常训练士兵们都是穿的黑麻布兵服，只有作战的时候才穿甲胄。
不过大梁军队披甲率很低，连最精锐的破羌军和关宁军，披甲率也都不到五成。
其余无甲的士兵作战时，也只能穿着麻布兵服。
秦安也赶紧身上穿兵服，很快六个人便穿戴完毕。
随即几人又赶紧往腰际挂上腰刀，背上背上长弓，手里拿过长枪，匆匆向校场奔去。
几人到校场的时候，校场上已经黑压压聚集了一大片人。
六人在秦安的带领下，找到自己所属的队伍。
训练先是以整个营为单位，进行队列训练。到了现在，热武器还没有普及，还是冷兵器占主导地位。
在冷兵器起主导地位的情况下，则需要通过阵法来突出作战力量，而不同的阵法有不同的作用。
但总的来说，在战争中要实现协同作战与统一指挥，阵法就是实现这个的主力军。
大梁的基本阵法队形主要有方阵、圆阵、数阵、雁形阵和疏阵等，在士兵的训练中，排演训练队形阵法则显得格外重要，只有在日常训练中加强对队列阵法的训练，在真正的作战中才能团结协作，接收统一的指挥。
接下来是以司为单位，进行武器操练，有刀、枪、弓。因为火炮火铳还没有普及开来，还只是初步使用的阶段，所以还没有热武器的操练。
最后则是以队为单位进行日常的体力训练，为的是提高士兵作战时的耐力，减少疲劳感。士兵的体力训练主要是负重训练和摔跤训练。
因为士兵作战时要身穿甲胄佩戴武器，这时的负重训练就显得格外重要。在秦安前世的宋朝时，甲胄步兵的平均负重就要达到32公斤，所以日常的负重训练并不可少。
而摔跤自古以来就是民间喜闻乐见的一种活动，不过元代以后，摔跤禁止在民间举行，而变成了军中的一种比试项目，到了清代，军中摔跤的风气发展尤甚，在八旗军队中，则经常“分左右翼,令其角胜负，负者罚牛羊”。
在古代的武举考试中，射箭、马枪、负重、摔跤等都是主要的考试内容，从中可以看出当时这几种训练项目在世人判断一个人的战斗力中有多么大的作用。
随着营中所有士兵集结完毕，点将台上的苏伯俾下令开始队列训练。
“咚咚咚咚”
司鼓手开始敲鼓。
三名哨总手持令旗也开始指挥军队分列。
点将台下的军队，开始随着令旗开始变动，慢慢的整个营组成方阵。
随之，几名哨总手中的令旗一变，方正慢慢又开始分散组成圆阵。
秦安在队伍里面开始的时候，勉强跟得上步伐 ,没有出太大差错。
紧接着是数阵、雁形阵和疏阵。
队列训练用了一早上时间，几个阵型练完，刚好也到中午吃饭了。
出操吃的比平常不出操的时候要好点，但也没好到哪去。
照常还是一碗粥，两块黄米面干饼，不同的是多了一小块羊油和肉干。
不要小看这一小块羊油，这可是士兵难得吃到的好东西了，虽然油腻难以下咽，但是好歹也是荤腥。
大部分士兵都是把羊油，夹在两个黄米面干饼之间一起吃了。
中午用饭时间是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又要开始操练。
秦安几人很快把饭吃完，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坐下，好好的休息一会。
半个时辰一闪而逝，很快悠长的号角声又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