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没有心
次日一早，柳婧姝一醒来就不顾萧衍的叮嘱，马不停蹄地去找严素。
果然，为了防止林太后的到来，宫外被侍卫们紧密包围着，不过，他们一见到柳婧姝，就主动让出了路。
“本宫可以进去？”柳婧姝有些不敢相信，萧衍就这么信任她了？
为首的将领上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那是自然，皇上说了，娘娘在这儿可以来去自如。”
柳婧姝点头示意，带着白芷就走了进去。
严素见柳静姝来了，也不意外，招呼着她坐下来，很是和蔼地问道，“听人说，你有身孕了？”
柳静姝点头嗯了一声，手掌不自觉地就抚摸上了自己的肚子。
“好，好！”严素满含笑意地看着柳静姝，感慨万分，“看你过得还算好，那我到时候也就能和你母亲交代了。”
“素姨这是哪的话啊，阿姝还等着您看着孩子长大呢。”
“虽然我也想，但有些东西不是我们能把控的，”严素意味深长地说道，“行了，咱也不说这些伤心的事儿了，你还有什么要问的，不妨一次性问清吧，不然，我恐怕没机会告诉你了。”
柳静姝此刻也顾不上严素话里有话的交代，只想问清楚一些事儿。
“太后昨日所说，您是因为和我母亲长得像，所以才……”
剩下的话柳静姝没有继续说，但两人也明白。
严素顿了顿，回忆起了往事，慢慢开口，“她说的没错。”
“当年，我本是到了适婚的年纪，不久后就要嫁给我的意中人，可那日，我和他一同出去游玩，无意间被当时的皇上发现，后来，我就被抢去了宫里，自然也和我的心上人分离。”
“我本以为他会带我逃离皇宫，却不料在皇上和我父亲逼逼迫下，他选择了独自远去，那时我才想明白父亲所说的人都是自私的原来是这样，后来的我，为了整个家族荣誉，也曾想过安分守己的待在宫里。”
“先皇对我其实一直都很好，只不过他老是看着我发呆，后来我意识到了，她不过是透过我在看别人吧，我其实一直都不知道他到底心里面是谁。”
“直到那日，我看到了你母亲。”
严素说到这里，抬起头，仔细打量着柳静姝，“其实你更像你母亲一些，尤其是眼睛，当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是你，后来问你的话，不过是在装罢了。”
柳静姝有些愣住了，缓了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后来呢？”
“我与你母亲的第一次相见是在一次宫宴，你知道为什么大家都传先皇独宠我一人，甚至把我放在宫里，颇有种金屋藏娇的意味吗？”
柳静姝听到这里，大致知道了，却也不想承认自己的舅舅竟是如此模样。
“你猜到了吧，他不是心疼我，不让我出去，只是害怕我见到了长公主，而那次出去，只是因为我和先皇在之前，狠狠地吵了一架。”
“当我想要安稳地待在宫里，好好过日子的时候，我那远去的心上人却突然回来了，他知道后不顾我的解释，就觉得我会背叛他，后来，他也让我知道了，原来，我才是那个所谓的替身。”
“那为什么您和我母亲的关系听起来还那般的好？”
柳静姝在严素讲着往事的时候一直静静地聆听着，必要时才会发出疑问。
“傻孩子，”严素宠爱地摸了摸柳静姝的脑袋，“这和你母亲又有什么关系呢？再说了，你母亲也是个可怜人。”
“我和你母亲在宴会上见了一面后，心里面都有了想法，后来，我和她的交往也越来越多，关系变得也越来越好，”严素顿了顿，突然想起了什么般，嘴角上扬着，
“就像你和严丫头一样，我看的出来，严丫头也是真心喜欢你的，你们往后可不要因为误会离间了心啊。”
柳静姝听了这么离谱的故事，也越发觉得朋友的重要性，狠狠地点了点头，“那是自然。”
“你母亲曾问过我想不想离开皇宫，她可以助我一臂之力，可那是的我有了身孕，竟想着先皇会好好待我的吧，可我终没想到他会因为旁人的三言两语，不顾自己孩子的性命，在我流产不久后，那我打入冷宫。”
“是太后？”
“没错，”许是想起了自己早逝的孩子，严素的声音也变得有些哽咽，“当时的我只恨自己不够强大，没有了利用价值，而这也为我全族人找来了杀身之祸！”
听到这儿，柳静姝有些疑惑，依严素刚刚说的话来看，就算先皇爱的不是她，那也不至于对她太差，所以这又是怎么回事儿？
严素像是看出了柳静姝的疑惑，继续开口，“或许在你们眼里，爱真的很重要，但坐上那个位置的人，又怎么会提爱呢？”
“你连得到他的怜悯都是奢侈！就连你母亲不也是吗？”
“母亲？母亲怎么了？”柳静姝此刻猛然明白了她母亲小时候说的话，为什么要远离皇宫，要嫁一个满心满眼都是你的人。
原因竟是这般吗？
“你说他心里没有长公主吗？那当然有，可为了拉拢当时赫赫有名的将军，就这样把长公主嫁了出去。你说他对我是极致的宠爱，那他也会为了拉拢林氏一族，将我儿的逝世搪塞过去。”
“所以，那个位置上的人是没有心的，”说到此处，严素握住了柳静姝的手，语重心长地告诉她，“我很欣慰你有了孩子，因为这孩子是你的，但我也不得不告诉你，如果可以，早早离去吧，我们都替你安排好了一切！”
“你们，除了您，还有谁？”柳静姝继续追问，想知道当初黑衣男人是谁。
但显然，现在还没有到她知道的时候，严素避重就轻，只说了句，“到时候就会知道了。”
不过经此一谈，柳静姝的心里确实有了思量，别的不多说，他们都是没有心的人，这句话，千真万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