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抉择
“白芷白芷！你快过来看看！”柳婧姝急切地喊道，声音有些哽咽，她告诉柳絮敏，“你别睡，没事儿的没事儿的哈……”
但终究还是来不及，白芷上前查询一番，摇了摇头，“小主，中毒太深，已经无力回天了……”
“不可能！怎么可能！”柳婧姝伸手想要把柳絮敏脸上的血擦干净，可她的手太抖，压根擦不干净。
要是说没有感情也太假，毕竟柳絮敏也算是她看着长大，哪怕两个人之间从没有好好相处过，但是柳婧姝知道她本性不坏的。
就连之前被污蔑，柳婧姝也只是想给她的教训，刚刚也是，就算萧衍定罪，她也会替她求情。
可是一切都晚了，尤其是她最后的话，“姐姐，对不起，锦妃想害你，你要小心……”还在柳婧姝耳边环绕。
柳婧姝的眼圈泛红，晶莹的泪水一滴一滴落下，她看着萧衍，“皇上听到了吗？”
萧衍眼中闪过一丝纠结，他知道，但他不能说，于是只能用沉默代替。
“皇上没听到是吗？”柳婧姝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神中透露着失望。
这是萧衍第二次看到她这样的眼神了，萧衍内心慌乱，总觉得有些东西要离他远去，在他犹豫之时。
“刚刚起风了，别说是皇上，连本宫也没有听清，姐姐想说什么呀？”
锦妃嘴角上扬，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开心，甚至还抬头问了萧衍，“皇上您说是吗？”
两人就这样望着他，他狠了狠心，回答了一个字。
柳婧姝听到这句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在他心里，权利必定高于一切。
她也不纠结，“确实，风太大了，本宫也没听清楚呢，白芷，替二小姐收拾收拾吧。”
这次，柳婧姝用的是二小姐，而非柳嫔，她想柳絮敏也是更乐意听到这个称呼吧。
柳婧姝起身，许是蹲的时间些许久了，起来的一瞬间，两眼发黑，不自觉地往后倒。
一直关注她的严慧立马接住了她，语气里满是担忧，“阿姝，你没事儿吧。”
柳婧姝摆了摆手，扯出一抹笑来，“没事儿，就是有些累了，臣妾就先回帐篷了，皇上请便。”
萧衍看着柳婧姝离去的背影，内心痛苦万分，被压抑在心底的愤怒与仇恨在此刻达到了巅峰，他咬紧牙关，不让自己的情绪外泄。
帐篷内，白芷紧跟着柳婧姝，看着柳婧姝双眼无神地坐在床上，心里十分担忧。
“小主，您要是伤心就哭出来吧。”白芷上前抱住柳婧姝，拍了拍她的背。
柳婧姝压抑的哭声听在白芷耳中，更加心痛了，“白芷，其实我没有想让她死的，没有的。”
“奴婢知道，小主，这不怪您。”
柳婧姝没有回答，她想她接下来要走的每一步都得万分小心。
因着事发突然，次日一早，康泰就通知大家说要回宫，三日的狩猎被压缩到了两日，总得来说，收获甚少。
与昨日相比，今日的柳婧姝心情好了几分，在路过萧衍时，也不跟昨日一样当做没看见。
反而会去主动问好，“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衍没料到柳婧姝今日就从悲伤中走了出来，看到她主动的示好，内心有几分欣喜，“阿姝快起来，咱们之间无须多礼。”
说着，萧衍动手将柳婧姝扶起，向她解释，“昨日之事，朕也是没有办法，阿姝，你会懂朕的吧。”
“当然。”柳婧姝唇角上扬，明媚的笑容绽放在她脸上，她善解人意地说，“臣妾明白，昨日是臣妾冲动了，还请皇上不要怪罪。”
“怎么会！”萧衍盯着她的笑，有些失神，他想，还是回到了刚开始的模样，真好。
回去的路上，萧衍倒是没带着锦妃骑马，反而是安排了一辆舒适的马车给她。
他自己则是坐上了柳婧姝的马车。
马车内的柳婧姝本是一脸冷漠，却没想萧衍突然掀开了她的帘子，她愣了两秒，立马换上笑容，轻声问道。
“皇上怎么来臣妾的马车了？臣妾还以为……”柳婧姝小心地看了看萧衍，见他脸色未变，才说完这句话。
“臣妾还以为皇上要去锦妃妹妹的马车上。”
萧衍笑了笑，只觉她在吃醋，“阿姝，这都是假的，你是知道的。”
“那皇上那天还打了臣妾一巴掌，还，还……”柳婧姝越说越不好意思，整个人赌气转身，背对着他。
萧衍将人摆正，戏谑道，“还什么，阿姝怎么脸还红了。”
他握着柳婧姝的手，放在自己脸上，一点儿玩笑也不开，“那阿姝打回来如何？”
柳婧姝连忙收回手，视线到处乱看，就是不看他，“臣妾才不要。”
“好好好！”萧衍将人抱在怀里，“就知道阿姝心疼朕！”
柳婧姝假意靠在他肩膀上，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哪还有刚刚的娇羞。
柳婧姝的眼底一片冷漠……
或许是感受到柳婧姝的情绪很是稳定，萧衍才开口，“昨日彻查中发现了一名宫女的尸体，在她身上找出了和柳絮敏中毒的同款药物，此外，还有一封遗书。”
“嗯？”
“遗书上写到，她曾经在柳絮敏身旁侍奉，但是不时遭到责骂，这一次，她也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想要和她同归于尽。”
萧衍顿了顿，说出了最终目的，“所以，阿姝，她的死是意外。”
萧衍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朕知道你不好和大将军交代，所以，朕已经派人去说了，回去以后，有时间你就去看看吧，没时间就算了，朕会替你处理好一切。”
“嗯，臣妾多谢皇上。”
听此回答，萧衍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了，“朕就知道还是阿姝最懂朕！”
柳婧姝无言，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
另一边，林耀第一时间就将柳婧姝的状态上报给了萧恒。
不同于萧衍的喜悦，萧恒的眼里充满担忧。
他知道，接下来恐怕还有大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