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生产
萧衍没想到柳婧姝会是这般回应，他甚至连追问时应对的话都想好了，可是却无从发挥。
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所以她设局的意义在哪呢？不是想看自己的态度吗？他的表情呆呆的，全身散发着颓废的气息，像一个被抛弃的孩子般。
柳静姝看不下去，伸出手紧紧地抱住了他，无声地安慰着，总要让他自己知道一些事吧，哪怕受了些伤害。
“没关系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妾相信四哥哥一定可以！”
萧衍没有说话，只是加深了这个拥抱。
他会的，会成为一个合格的帝王…
到了晚上，萧衍和柳静姝饭刚吃到一半，康泰就急匆匆地闯了进来。
“皇上，昭仪娘娘要生了！”
萧衍子嗣单薄，任谁都能看出来他对怀孕的妃子的重视，康泰也不管有没有打扰到两位主子，就直接破门而入。
“不是还有些日子吗？怎么会这么快！”萧衍声音急促，想要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康泰支支吾吾不敢说话，“听说是受到了冲撞，皇上要不先去看看。”
“去看看吧。”柳静姝起身宽慰道，“昭仪娘娘肯定会没事的，妾和皇上一同去看看吧。”
“不用，阿姝先吃饭，听话啊。”萧衍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柳婧姝，自己带着康泰忧心忡忡地走了。
白芷见萧衍离去，小心试探，“小主，那咱们？”
“你去打听一下，看看是怎么个事儿，咱们晚一会儿再去。”
“是！”
能让康泰吞吞吐吐不敢开口的必然不是小事儿，不到一柱香的时间，白芷就带着答案回来了，果然如她所料。
“听说昭仪娘娘今日在御花园赏花的时候被大皇子冲撞了，这才提前发作了。”
“赏花？这季节能有什么花？她倒是个会来事儿的。”柳婧姝用手帕擦了擦自己的嘴，也算吃完了饭，“走吧，咱们也去看看。”
等柳婧姝到咸福宫的时候才发现人都到的差不多了。
最前面站的是萧衍，他只是静静地在外面等着，这与一旁拿着佛珠诵读的林太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看来，太后是无比期待了。
柳婧姝趁人不注意静悄悄地走到淑妃身旁，“已经多久了？”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了，头胎时间确实会久一点。”淑妃侧头在柳婧姝耳旁低声道，“看来太后倒是很期待这胎，早早地就来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如她所愿。”
她当然期待，没有什么比从小就捏在手里当傀儡更听话的了。
柳婧姝倒是没说出来，眼神晦暗，“听说清儿冲撞了她，才导致她早产，当真？”
淑妃瞟了一眼太后，脸上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神情，只是多了几分嘲讽，“哼，奴才只会看人说人话，看鬼说鬼话，她想听什么不就说什么了。”
“想为昭仪的孩子腾位置，也得看他有没有那个命！”
柳婧姝害怕她做傻事，赶忙劝道，“忍一忍，你可千万不能做傻事。”
“当然！”
柳婧姝环视一圈，发现没有看到严慧的身影，“严昭仪人呢？”
“她向来和太后不对付，因为父辈的关系，她俩基本上不在同一场合出现。”
这边的话还没聊完，产婆急急忙忙跑了出来，惊慌失措，“昭仪娘娘大出血，万一……万一又不测，保大还是保小？”
“什么万一，朕要你们都保住！”萧衍一脸焦急，训斥着面前的人。
但林太后却不这般想。
“男孩还是女孩？”林太后显然只关心这一个问题。
“看样子是男孩……”
“那变保小！哀家的孙儿万一有个不测，哀家要你们的命！”林太后的目光像淬上了毒药一样狠毒，眼中的凶狠惊得产婆一阵哆嗦。
萧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没想到自己的母亲如此狠心，当即就要反驳，却被林太后一句话堵住，说不出任何话来。
“皇上别忘了答应哀家的事儿！”
萧衍的脸上神色复杂，说不出拒绝的话，便只能以沉默来代替话语。
“是，奴婢知道了。”产婆说完连忙跑进产房去查看情况，生怕一不小心掉了脑袋。
他们在前，柳婧姝和淑妃在后，听到林太后果断的保小后，身后的几位脸色都瞬间苍白，这时也才反应过来，不过是能生育罢了。
柳婧姝和淑妃倒是早早的明白，还极有意思的看起了戏来。
“看到没，这才是太后娘娘的真实面目，妃子可以不断的有，孙儿可不一样。”淑妃感慨道，突然想到了自己，“说到这儿，我才想起来当时听到清儿病弱，她看我的眼神是为什么……”
柳婧姝倒也挺赞同她的看法，但又从中嗅到了一丝异样，“你说……这大出血到底是真是假？”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但淑妃也是一点就通，两人沉默着，在为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做准备。
别的妃子倒还有可能，这可是林太后的亲侄女，自家弟弟唯一的女儿，哪怕是难产去世，想来也不会好过，更何况，她竟然敢如此光明正大说保小，可见，这件事儿并不简单！
约莫又过了半个多时辰，天已经完全黑了，黝黑的天幕上还点缀着星星点点，照在每个人脸色都是不同的样子。
周围都静悄悄的，只有产房内一阵接一阵的尖叫声传来，终于，一声啼哭声传来，这也昭示着萧衍的第三个孩子来了。
门打开，一股血腥味传来，产婆满脸笑意的走出来，远远的就抱着孩子冲大家打招呼。
“恭喜皇上，恭喜太后娘娘，是个皇子，是个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