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端倪
萧衍一眼就看到了两个人手上什么都没有拿，“怎么回事儿，不是去拿证据了，东西呢？”
云彩支支吾吾不敢吭声，倒是康泰替她回答了，“回皇上，奴才跟她去看了，什么都没有。”
跪着的柳絮敏猛然转身，一脸的不可置信，“不可能不可能……我明明放在那儿了，这不可能！”
突然，她想起来刚刚柳婧姝的笑，脸色发青，怒目圆睁，指着柳婧姝就开口大骂，“贱人，都是你！这一切都是你干的！”
萧衍没料到她如此不尊重柳婧姝，用手狠狠地往桌子上一拍，发出了巨大的声响，“放肆！贵嫔岂是你能乱说的，真是越发没了规矩，我看啊，就是你想栽赃陷害，你说你胆子怎么这么大！”
萧衍越说越生气，想当初就应该据理力争把她赶出去，而不是待在后宫……
柳絮敏被吓得抖了抖，脸色苍白，仿佛失去了所有的血色，“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啊，都怪她！要不是她告诉妾，妾也不会误会啊！”
她矛头一转，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侍女身上，“皇上明察啊，妾都是听了她的鬼话啊！”
柳絮敏声泪俱下，为自己辩解，丝毫不在乎自己侍女的死活。
云彩听到柳絮敏的指控，表情逐渐僵硬，似乎不相信主子就这么把她给出卖了，她本想解释，但是对上柳絮敏威胁意味十足的眼神，还是选择了承认。
“是，都是奴婢的错，奴婢只是为小主打抱不平，所以谎称贵嫔娘娘喝了避子汤，无非就是想要您与贵嫔娘娘产生隔阂罢了，请皇上明鉴，这事儿和我家主子没关系！”
“当真？”萧衍怎会看不出来两人的弯弯绕绕，“想清楚了再说！”
“是这样的，一切都是奴婢做的！”
“既是如此，来人啊，把人带下去。”萧衍平淡地开口，但说出来的话却决定了一个人的命运，“至于你……”
柳婧姝在旁适时捏了一下萧衍的胳膊，他瞬间明白了意思，“就交给贵嫔娘娘处置吧。
“这样吧，那就罚妹妹好好地待在宫里抄抄佛经吧，也算是养养性子，无事啊不得外出，妹妹可有意义？”
柳婧姝笑着开口，一副姐姐是为了妹妹的样子，让柳絮敏就算是恨极了，也只能接受，“妾不敢，多谢姐姐教诲。”
“行啦，罚也罚了，那就都退下吧，给贵嫔休养的时间。”萧衍起身，宠溺地揉了揉她的脑袋，“朕还有事儿，先走了，晚点儿再来看你！”
说完，面带笑容地离开了景阳宫，只不过，刚出门脸色骤变，布满了阴沉。
“你说，瑞王把刺客送进宫了？”萧衍听到康泰的汇报，一时之间还没明白为何要让他亲自去审。
康泰听到发问却也不敢将原话奉上，只是委婉地说，“殿下说有些事情您得知道。”
“那就去牢房看看吧！”
等到牢房的时候，被抓住的刺客奄奄一息，只剩下了最后一口气。
“瑞王殿下送来便是如此？”萧衍眉心一跳，知道萧恒手段狠，也没想到这么狠。
康泰解释说，“差不多吧，也都是苟延残喘的样子。”
他走到一旁，拿起所写的供词，沉默地交给萧衍，不敢多说一句。
萧衍接过供词，先是疑惑地看了眼康泰，接着仔仔细细地阅读，越看他的脸色越黑，好好好！真是他的好舅舅！
先帝在世时，江州一带就常有暴乱发生，也派过许多人去整理，最终都没有起到大作用。直到有一年，先帝特命萧恒前往，他一呆就是大半年，手段严明，最终找出了暴乱的原因，将江州好好地整治了一番。
没想到啊，这才多久又开始了，不仅如此，自己的舅舅还和当地被萧恒整治的那群人合伙起来，想要在大婚之日进行刺杀！
江州啊，那可是数一数二的富饶之地，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不得不防！
萧衍倒是不怀疑这份供词的真假，在他心里，舅舅早都露出了他的狼子野心，以他丞相的身份，以她姐姐太后的身份，他做的事儿还少吗？
萧衍眼中闪过一丝阴鸷，无论如何，这江山得姓萧！
傍晚，他按照约定还是来了景阳宫，柳婧姝脸色红润了不少，他看着心里面也十分宽慰。
“对了，胡太医可有把东西找到？”他突然想到临走时嘱咐的事情，放下了吃饭的筷子，询问道。
不提还好，一提，屋子里的氛围瞬间变得尴尬起来。
“这是怎么了？”他伸手握住柳婧姝的手，温柔地开口，“阿姝有什么是不能告诉朕的？”
柳婧姝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不敢直视他，只好低着头装作吃饭的样子，“没什么，皇上快吃饭吧，凉了就不好了。”
萧衍一看柳婧姝的反应，就知道她有事儿在瞒着自己，慢悠悠地说，“既然阿姝不告诉朕，康泰，去把胡太医喊来吧！”
“是！”收到指令的康泰连忙准备出去喊人，刚迈出一步就被柳婧姝叫了回来。
“慢着！胡太医年纪毕竟也大了，就不劳烦他了。”柳婧姝重重地吸了口气，像是做出什么重要的决定般，“你们都下去吧……”
待人都走掉，萧衍勾了勾唇，眉眼多出几分柔软缠绵，“阿姝这是有什么秘密要跟朕讲？”
柳婧姝答非所问，“四哥哥就不想知道妾一直闻着的都是什么吗？”
“什么？”
柳婧姝也不说话，就一直盯着萧衍看，接着，泪水顺着她的脸庞流淌，成为一道悲伤的瀑布。
“这是怎么了，怎么又哭了，哭的朕心都痛了。”萧衍伸手想要把她的眼泪擦干净，但是越擦越多。
“胡、胡太医今日跟妾说，妾收到的送子观音里面有藏有麝香丸，四哥哥可要明察啊，谁这么狠的心要污蔑太后娘娘，还要来伤害妾。”柳婧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却也记得为太后说话，“太后娘娘对妾那么好，肯定不会做这样的事！”
萧衍愣了一下，也没有解释什么，只是宽慰道，“放心吧，这件事儿朕会给你一个交代，快吃饭吧。”
“嗯。”柳婧姝很识趣地不再提这件事儿，点到为止就好。
只不过这顿饭两人吃的都不算愉快，萧衍更是吃完饭就借口很忙早早地走了。
“小主，咱们这算成功了吗？”相比柳婧姝的平静，白芷就显得局促不安了些。
柳婧姝意味深长的薄唇轻抿着，“成不成功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怎么选……”
当天晚上，胡太医就以年迈为由，告老还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