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背后
萧衍虽没有听柳婧姝的解释，但私下还是派康泰去查了查。
“回皇上，奴才昨儿的去打听过了，贵嫔娘娘出现在那儿是因为德妃娘娘有事相请。”康泰乐呵呵的，“保不准真的是您误会了贵嫔娘娘了。”
萧衍很是满意听到的这个回复，他笑了笑，但又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而严肃地开口。
“那德妃可有说什么？”
“德妃娘娘解释说过段时日便是中秋了，想问问贵嫔娘娘可有什么好的建议。”康泰甚至还多嘴嘟囔了句，“可是今年奴才不是记得该淑妃娘娘准备了吗？还是奴才记错了。”
在萧衍还是王爷的时候，府里的节日便是两位换着准备，成为皇帝之后亦是。
“嗯？”仅是单字，萧衍皇帝的威严就显露了出来，“朕怎么不知道，朕的总管什么时候被贵嫔娘娘收买了。”
康泰吓得连忙跪下磕头，一个接一个惶恐不安，“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奴才只是想着皇上您或许要问。”
“行了，你起来吧，难怪朕怎么觉得这茶越来越不好喝了，原来，心思早已不在这儿了。”萧衍似叹了口气，语气不变地说，“既是贵嫔也就罢了。”
“是，奴才明白了。”
萧衍放下手里的折子，起身招呼道，“走，跟朕去趟德妃那儿。”
康泰长舒了一口气，既觉得今日这一试探让自己心里渐渐明白了什么该说什么又不该说，又觉得萧衍如今是越来越捉摸不透了，也不知道这位到底对贵嫔娘娘到底是个什么心思，下次再碰面可要跟她好生提醒到。
永和宫内，婢女朱凤正给德妃捏着肩膀，许是捏的时间长了，胳膊些许酸涩，导致下手重了些。
“诶呦呦，你这奴才，会不会捏啊，把本宫肩膀都捏疼了，真是个没用的东西。”德妃扶了扶自己的发簪，很是生气的开口。
显然，婢女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突如其来的发难了，她装作慌张地跪在了地上，求饶道，“奴婢错了，请娘娘恕罪。”
德妃看着面前跪着的婢女，并没有第一时间让她起来，反而慢悠悠地拿起一旁的葡萄，抓了一颗放进了自己的嘴里，嗯，还挺甜。
正要让人起来，外面就传来了一声，“皇上驾到！”
德妃慌乱地用帕子擦了擦手，然后高兴地往外走去，毕竟皇上已经很久没有来过永和宫了，这来了可不得把人留下。
只见她在路过跪着的朱凤时用脚踢了一下，将人踢倒在一旁，还怒斥道，“还不赶紧起来跟本宫去面见皇上，出了什么岔子本宫要你好看。”
朱凤起身，摸了摸被踢到的胳膊，看着德妃的身影，露出了狠毒的目光。
“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德妃害羞且惊喜地看着来人，得到萧衍起身的回复后，快步上前挽住了萧衍的胳膊，摇晃道，“皇上已经好久没来妾这里了，是不是都把妾给忘了。”
“哈哈哈，朕哪有，最近只是太忙了。”萧衍浅笑道，然后不动声色地抽出了自己的胳膊，独自都进了屋。
这倒让德妃愣在了原地，要知道以往这样式的撒娇可没有一次不成功的，皇上今日怎么了。
德妃扭头，瞥了一眼还在后方的康泰，似乎是在问怎么回事。
康泰哪敢说什么，只是憨笑着然后低下了头，做出手势请德妃娘娘进屋。开什么玩笑，正主回来了，谁还在乎你的撒娇，真是心里面没数。
德妃哼了一声，略带生气的走了进去，连迈步子的声音都大了许多。
虽是生气，但面对心上人时还是温柔地开口，“皇上今日前来可是有什么事儿吗？”
“朕许久未见仪儿了，她人呢？”萧衍并未回答德妃的问题，反而抛出了另一个问题。
德妃见皇上提起了女儿，笑着说，“刚刚还在妾这儿玩呢，刚玩了一会儿就吵着要出去，想来，嬷嬷也快带她回来了。”
“那就好。”许是提到了孩子，萧衍的眼神也柔和了几分，“你们都退下吧。”
“是。”
待到只剩下他们两人后，萧衍的脸色顿时就变得难看了起来，仿佛笼罩着一层冰霜，他不说话，德妃也不敢动，只是静静地呆在一旁，提心吊胆。
“前日，你借着中秋的名义请了贵嫔来，可有此事？”萧衍冷冰冰地开口，跟刚刚提到女儿时判若两人。
德妃踌躇了会儿，低声道，“是。”
“那就是说瑞王殿下也是你请来的？”萧衍继续追问，语气愈发严厉起来。
德妃听到了他的话，愣怔着摇头否认道，“妾没有，妾和瑞王殿下从未交涉过，怎会把瑞王殿下请来。”
见萧衍没有反应，德妃上前握住了他的手，连说话的声音都带着点儿颤意，“这跟妾没有关系呀，皇上你可以相信妾，妾只是听了太后娘娘的建议。”
萧衍正在喝茶的手一顿，似乎没有想到这事儿竟和太后有瓜葛，他转念一想，对上了德妃的视线，点了点头，“朕相信你。”接着反握住了她的手。
正巧，大公主萧沁仪回来了。
“仪儿参见父皇。”面前站着的人只到萧衍的膝盖，她糯叽叽的声音一开口，就让萧衍整颗心都融化了。
萧衍一伸手，将面前的小人儿抱起来坐在了自己的腿上，他戳了戳萧沁仪的小脸蛋，放慢了语气问，“仪儿刚刚去干嘛了？”
“回父皇，仪儿刚刚去御花园摘花去了，父皇你看！”萧沁仪跟献宝似的将怀里藏着的花拿了出来，“既然父皇来了，那就送给父皇吧。”
话是这么说，但是小姑娘不舍的眼神藏都藏不住。
萧衍笑着摸了摸小姑娘的头说，“有心就好了，仪儿喜欢就自己拿着吧。”
萧沁仪欣喜地抬头，用一双星星眼看着萧衍，“谢谢父皇。”
父女俩之间的氛围好到连德妃这个亲生母亲都插不进去，她也没说什么，就静静地坐在一旁，满脸笑意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真好啊，皇上当然要一直如此，一直和我们母女俩在一起，她这样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