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 74 章
那天我生日, 张振东给我摆在了酒吧里,我们学艺术的就是要跟别人与众不同,过生日都过的比人家洋气。
那天去了很多人, 很多我的朋友, 张振东的朋友,我们一起长大的,所以共同好友挺多的,我都怀疑张振东是借着我的生日邀请他的狐朋狗友,但我没有在乎, 我那天喝的很多, 谁让我失恋呢。
卓公子问我:怎么过生日这么高兴?喝这么多酒?
卓公子说话也不好听, 我不想理他, 我要是告诉他我失恋了, 他那大嘴巴会吆喝的全世界都知道。
而我不想让人知道,他们要是知道了肯定反应不过来, 因为我才谈恋爱没超过半年, 半年就被人甩了, 太丢人了。
可尽管我没有说, 后来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就知道了,卓公子还嘲笑我:你活该,秀恩爱,死得快。
我知道, 高宇追我追的很高调, 引起他们嫉妒了。
盛蕴还说过我更毒的:得到的太快, 失去的就越快。
我不想听他们说了,他们来参加我的生日宴,却一句好话都不跟我说, 还句句扎我的心,我不相信,我还在等,我在等高宇回来,他哪怕是跟我说一声生日快乐,我就可以原谅他,什么都不问他,谁让我已经是他标记的omega呢?
我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最后卓凯都不敢让我喝了,他说:你再喝下去会出事的啊,不就是个男人吗?alpha吗?这里多的是,哥给你介绍几个,要什么样的有什么样的啊?你看舞台上的帅不?一晚上也就万儿八千的,哥给你付上,你带回家,保证一晚上过后,你啥都不想了……
我顺着他的话抬头去看,今天酒吧被他们包场了,舞台上是最近这个酒吧的驻场摇滚乐队的人,主唱确实很帅,他们最近很火,听说已经签约高家影视了。
我想到这里又不免想起高宇今天晚上去的地方,见的人,于是摇了下头,我已经是别人标记的omega了,还是标记了没有超过半个月的,我短时间内走不出来。
我觉得我真可悲,谁家的omega被人标记半个月就甩了呢?
我把酒跟不要钱的一样往肚子里灌,反正我喝醉了,我不付钱,我跟张振东说:“我还要喝,我要喝最贵的……”
张振东喊我祖宗,他说:“祖宗,我真是怕了你了,早知道不给你摆在酒吧里了,这你要是喝出什么问题来,盛蕴得杀了我吧?”
我已经喝大了,只听见他说盛蕴,我嗤笑了声:“他算什么呢?他都不来参加我的生日,”
张振东一想也是这么回事,他也开始跟我一起骂盛蕴,说他没有良心,兄弟过生日都不来,就知道学习,迟早有一日学秃了头……
张振东喝了几杯酒后骂起盛蕴来也很不客气,我还替盛蕴想了下:“他的头发那么多,什么时候能秃啊?”
张振东也留了一头长发,但是他发量明显没有盛蕴的多,所以非常妒忌他。
卓凯在一边嗤笑:“你们俩还真是损友,你们敢当着他的面骂吗?我给他打电话?”
张振东忙把他的电话摁下了:“别,别,我自己打,我收拾一下再给他打。”
他说的收拾是收拾我,他把我放在一个安静的角落里,把我身前的所有酒瓶都收起来,一边收一边嘱咐我:“他来了之后,你千万别说你喝了很多酒啊,就说喝了半杯啊!”
我醉眼朦胧的看着他:“半瓶?”
张振东一咬牙:“行,就半瓶!再多了不行了啊!”
我也点头,我们两个都怕盛蕴,因为他会告状,他会告诉我爷爷,会告诉张振东的两个爸爸,我命能保,张振东保不了,因为他的一头长发铁定没了,那就跟他要他命一样,所以他才这么殷勤的收拾我。
他还嘱咐了卓凯等人,一定要给他撑场子啊,都注意收拾一下啊,把灯红酒绿的乱七八糟的都关了!
卓凯都乐了:“你既然怕他来,别让他来啊。他来,多没意思。”
我听见张振东跟他们小声的说:“难得老三过生日,得让他来,没准老三看见他就高兴了呢?”
我想他干嘛用小声的啊,他难道不来吗?他是怕他不来吧?
他让我们所有人都停下,静音,他给盛蕴打电话,让他来给我过生日,盛蕴的声音隔着电话线很遥远:他是什么人,我要给他过生日?
张振东都替我打抱不平了:“他这不是难得过一次生日吗?”
盛蕴的声音很冷:“你们在什么地方过生日?”
张振东这才发现从根上就错了,他现在再把我从酒吧里移出去也不太可能了,于是支吾了下,就一下,盛蕴直接就猜出来了:“张振东,你在酒吧里给他过生日?”
张振东连忙亡羊补牢:“我们没有喝多!真没有,老三他就喝了半瓶!就半瓶!老三你说句话!”
他示意我说话,我也说了:“盛蕴,我今天过生日,你有礼物吗?”
张振东在旁边说:“老二,你听到了吧?他还知道要礼物,清醒着呢?”
盛蕴冷笑了声:“没喝多你心虚什么?解释什么?”
张振东咳了声:“这不是怕你这个好学生反感吗,你来吧,他今天过生日,就破例这一次。”
我也又跟了句:“我要礼物。”
盛蕴直接就道我:“你喝成这样还有脸要礼物?!”
我旁边的人大概没有想到他会直接说我不要脸,都稍稍的顿了下,我也迟钝了下,后知后觉的想起,我曾让他撞击我不要脸的时候,在他跟高宇的寝室,高宇想要……我……
我听到这里,不再要礼物,张口道:“对不起。”
那一天,我没有顾得上说对不起,他说我不要脸,我一时没有说出话来。
他在那头没有说话,张振东都不确定他是不是睡着了,因为时间确实太晚了,于是咳了声:“那什么,盛蕴你睡了吗?你们寝室高宇在不?”
盛蕴的声音又出来了:“不在。”
张振东问:“那他这个混蛋去哪儿了啊?让他给我滚出来!他妈的老三过生日,他不知道吗?老三还在这等着他呢!”
盛蕴的声音在电话里特别清晰,带着斩钉截铁的冷漠:“那你给我打什么电话!谢沉安,高宇不会去了,他昨天就去飞了三亚,百花奖开幕式,他捧的小明星获奖仪式。这个我想你肯定知道,昨天晚上的直播,他携着张媛走的红地毯。还是你觉得他就是去走走的?他是缺红地毯吗?你生日红地毯铺的比那里短吗?”
他说完不等我们说什么,就把电话挂断了,他像是恶心的很,一口气说完,再也懒得理我了。
电话挂断了,我也消停了,我觉得整个酒吧都消停了,灯红酒绿又重新亮起来,可我看着就晕,仿佛所有的一切都成了一个巨大的旋涡,在后面的事情我就跟这个旋涡一样。
我在梦里握紧了手。我害怕做这个梦,我又渴望这个梦,因着渴望而害怕。
害怕最初的疼,又渴望疼过之后那食髓知味的快感,刻骨铭心。
我那是第一次知道发情期被满足是什么滋味。
原来真的如小说里说的那样……销魂。
对,那天晚上我是发情期,我白天的时候吃过药了,高宇已经走了两天了,我那时候其实已经知道他不会来了,不用盛蕴骂我我都知道,所以我吃药了,只是晚上的药,我喝多了忘了。
其实忘了也不打紧,如果只有我一个人,如果我那天晚上老老实实的蹲在家里,别出去喝酒,也不会出事,因为现在的抑制剂非常好,我们o的发情期不会再丧失理智,我们自己在家里滚滚撸撸也就过去了。
可我喝多了酒,我忘记了。我还不知道谁把我送回家的。也许是卓公子花了一万八帮我买的人。他大概是觉得拿了我的钱,所以只能对我尽心尽力吧。
我是艺术生,我画没有画成名,但是我摆的谱子挺大,我在学校外面有住房,我们艺术系也跟盛蕴他们系不一样,老师对我们及其宽松,毕竟我们需要时不时的出去写生,只要一出去了,老师都不知道我们是在浪还是真画画去了。
我真的后悔,我在学校外还有个家。
酒后乱x,我终于知道了。
我的酒后乱性,过的荒唐又混乱。痛苦又欢愉。
前半段痛苦,我都疼哭了。
我很少哭的,除了实在是忍不了,我记忆中就那么两三次。
那时候我还没有生孩子,还不知道那些疼比起生孩子不算啥。
我爷爷一身铁骨,据我奶奶说他这个人就是块硬骨头,从来不知道什么叫眼泪,大概他也就是在出生的时候哭过。我奶奶那时候是调侃他,但是我爷爷也确实很硬气,他不喜欢哭哭啼啼的孩子,更何况我还没有给他长过脸,所以我能保证的就是不哭,我爷爷说,哪怕你是最后一个到终点的都没有关系,别哭,只要坚持就是好样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只要坚持了就好了,可是现在我坚持不住了,我好疼,跟被打入地狱重新轮回一样,我就是想用个比喻,就是那种上刀下火海一样,他在我身体里,深到极致,像是要把我活生生的劈开。劈开后我又热的跟着了火一样,那种感觉我都快要受不了了,我觉得脱胎换骨,凤凰涅槃都没有我这么厉害吧?
原来成结是这么疼啊,我迷迷糊糊的想,我不要他在我体内成结。
于是我就哭了,我看不清他,我眼睛都要睁不开了,我跟他说我疼。
我嗓音带着哽咽,我想里面还有很多的委屈,因为他抱的我那样的紧。
所以当他在我耳边说:对不起,我来晚了,我以后都会好好陪着你,以后每年都陪你过生日……
我的眼泪就不要钱似的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