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你是贺冷淡
盛夏
西九城西华府
灯火通明的一楼客厅内,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酒香。
宽敞的深色沙发上,男人捏住身上女人的下颚,厉声道,“迟晚渔,看清楚我是谁!”
他居然被迟晚渔给推倒了!
奇耻大辱!
赖在他身上的女人甩开他的钳制,反手捏住他的下颚,另外一只手捧住他的脸。
她微微低头,浓郁的酒气喷洒在他的脸上。
“我当然知道你是谁,你是贺——冷淡!”
“你是贺顷迟,贺顷迟是性冷淡!”
说完,她像是傻了一样,不顾男人铁青的脸色放声大笑。
终于让她找到了嘲笑贺顷迟的机会,迟晚渔笑得一点都不客气!
他们两个是西九城出了名的死对头。
成为死对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其实,他们之间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就是单纯的性格不合。
从迟晚渔8岁那年从山区老家被接回到西九城,稚嫩的脸蛋上是还未褪去的高原红,门牙也掉了两颗还没长出来,被贺顷迟叫‘小丑鱼’开始,他们当时就打了一架……
后面的事情也有些说不清了,真算起来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时间长了,也就成了心里的刺。
“性冷淡?”男人眼眸森然,嗓音中压抑着怒意。
“对啊,小屿屿说你是性冷淡!”封屿好像还真没骗她。
远在二十公里开外出任务的封屿,忽然间打了个喷嚏。
淡淡的木质冷香扑鼻而来,迟晚渔抬头,表情迷茫,眼神痴迷随之失去焦距。
贺顷迟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恶狠狠道,“这个时候你竟然敢走神?你——”
“嘘,别吵……我突然间发现,你长得越来越帅了!”她伸出手顺着他的鼻梁,勾勒出一条弧线。
她已经很久没有正眼看过他,眼前男人那双带着怒意的双眸漆黑幽深,浓眉微蹙,鼻梁高挺,薄唇微抿。
他全身上下只裹了一件浴巾,乌黑的短发还有些潮湿,精壮有力的胸膛暴露在空气中。
两具身体贴在一起,迟晚渔咽咽口水,大胆地摸上他暴露在空气中的胸肌。
“唔。”手感真好!
吃到豆腐的她忍不住隐隐兴奋。
她没留意到的是,男人喉结微微滚动,那双本来就深邃的眸子,瞬间变得如同化不开的墨。
顺着精致完美的肌理线条向下望去……不由得让人想一探风情。
迟晚渔遵从了自己的想法,低头伸出食指就勾住男人的浴巾。
只是,一双大掌蓦然抓住她准备放肆的小手。
冰冷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迟晚渔!”
她这是在玩火!
“既然你主动送上门——”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边,吓唬道:“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没想到女人不但不怕,反而一副很兴奋的样子,“不客气?那好啊,你来让我看看你怎么不客气的?”
迟晚渔酒量本身就不好,又喝太多脑袋晕乎乎的。
这会儿压根就管不住自己的嘴,所有的话都没有经过大脑,便脱口而出。
贺顷迟紧绷着下颚,一个用力将两个人的位置互换。
迟晚渔被他死死困在身下,动弹不得。
不再给她开口的机会,他低头封住她的红唇。
一刹那间,整个客厅都安静了。
女人的身上除了酒香,还有香水的味道。是她自己调制的,味道甜甜的,香香的,让人很想咬一口。
良久,贺顷迟在她耳边低语,嗓音带着情动后的沙哑,“迟晚渔,你别后悔!”
脑袋被他吻得发晕,她还不忘斩钉截铁地回答他,“后悔?怎么会?不会的,我迟晚渔做事从不后悔!”
女人的每句话和每一个动作,无一不在撩拨着他的心弦。
偏偏她还不自知。
两个人的呼吸紧紧纠缠在一起,仅存的最后一丝理智被她击得粉碎。
“迟晚渔,这是你自找的!”
贺顷迟垂首狠狠吻住她喋喋不休的红唇,再次夺走她所有的呼吸。
单膝抵在她的双腿间,滚烫的吻从她的脖间逐渐向下。
很快,客厅里传出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同时还有贺顷迟的命令。
“叫,我的名字!”
“贺,贺顷迟——”
他满意极了。
夜色朦胧,西华府内处处飘荡着暧昧的气息。
这一夜,一楼客厅彻夜灯火通明,没有人有心思去管它。
一夜疯狂。
隔天上午,迟晚渔还在睡梦中,一阵手机铃声将她吵醒。
她闭着眼睛摸到一部手机,看也不看一眼地滑下接听键,“喂,谁啊!”
“贺总——”听到一个沙哑的女音,对方的声音戛然而止,随即小心翼翼地问道,“请问,您是?”
贺总?!
怎么会有男人给她打电话找贺总?
迟晚渔察觉情况不对,缓缓睁开眼睛,首先映入视线的是——
!!!
人……人……人鱼线?!
她是不是醒太早了?
姜源……对,从昨天开始就成了她的前男友。
她前男友可没有人鱼线,就算有线,那也是鲸鱼线!
最最最最重要的是,她还在他怀里。
emmm……
事情有点恐怖。
她的视线逐渐向上,和一双幽深的眸子猝不及防的在空中对上,迟晚渔一声尖叫,“啊!”
惊慌失措的她直接拿着手机砸了过去。
为什么?为什么?她为什么会在自己的床上看到——贺顷迟!
这也太恐怖了!
男人反应很快,脑袋一歪,躲开了还在通话的手机。
好几万块的手机掉落在地板上,发出‘咚’地一声响。
“不对不对,一定是我睁开眼睛的方式不对,要不然就是我睡觉的姿势不对!”迟晚渔声音颤抖地小声念念叨叨。
她拉过被褥蒙在自己头上。
她要重新睡觉,重新睁开眼睛!
可是——
“迟晚渔。”
有人在叫她。
隔着被子她都能听出来,那是谁的声音。
贺顷迟。
化成灰她都认识!
她深吸一口气,掀开被子,看着男人一顿输出,“贺顷迟,你干了什么?你为什么会在我的床上?你——”
话说到一半,察觉情况不太对。
房间装修并不是记忆中的浅色,而是高端低调上档次的黑白灰!
贺顷迟沉着脸色从床上坐起来,暴漏在空气里的肌肤上全是……抓痕。
意识到那可能是自己的杰作,迟晚渔的心肝都在颤抖。
稳住!别慌!让她想想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