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都来了
“……不用。”
我推开他的手，微微翻身。
“妻主……嫌弃我的脸？”
身后传来微微细风，柳相如正在掀被，黑夜里，他声音低低沉沉的。
“大晚上能看见什么？”
心里无奈了一下。
“那妻主为何要我来……”
让你来，就一定要侍寝？
叹气，转身打算和他好好说清楚，只是单纯睡觉。
一下子，我们脸贴脸，鼻碰鼻。
柳相如呼吸似乎重了一下，热气弥漫到脸颊两侧。
“睡觉！”
没事凑那么近做什么？
大被一掀，也不管他什么反应，猛地闭眼。
“妻主——”
叶清云推了我一把，我回神，看了一眼桌上的人。
凤君卿，魂九，叶清云，还有……五夫郎的那个弟弟。
至于柳相如，我起床就没见过了。
“鱼鱼好吃。”
接受了叶清云安利的鱼片，下意识看了眼他碗里的鱼肉，很好，鱼刺都挑出来了。
像是看出我的心思，叶清云哼了一声，扬了扬下巴。
仿佛我把他看扁了一样。
“你倒是关心他？”
魂九嗤笑一声，重重放下竹筷。
“我再帮你盛一碗甜粥。”
从容地舀了一勺，没多放，他喝了两碗，再喝就该撑着了。
魂九偏过脸，手却诚实的接过了。
又看向一直安安静静的凤君卿，他是最让我省心的，果然，他没说什么，还给我夹了一根……芹菜？
我一般不吃这些绿色植物，凤君卿也一直都知道，如今怎么还……
“妻主你不能挑食。”
叶清云不嫌事大的又来了一句。
还能说什么，只能默默吃了。
……
“二夫郎已经回书院了。”
书案旁凤君卿指尖微动，徐徐研磨。
“嗯。”
纸上一个“永”字浮现，难怪没见着人，不过我也没意外。
“五夫郎如今十三，君卿安排他去男子书院，不知妻主有什么建议？”
“挺好的。”
走了也好，院里男人多了也不是好事。
“书院每月休沐只有三日。”
凤君卿又道。
三日我知道，疑惑看向他，好端端提这做什么。
凤君卿轻笑，“君卿只是怕妻主思念过度，提前知会一声，免得您问。”
思念过度？思念谁？柳相如？
慢慢搁下笔，想想早饭那半盘子芹菜，我心里不是滋味。
“妻主怎么不写了？”
写什么？
柠檬成了柠檬树，酸味刺鼻，我哪里受得了。
“来，来。”
挥手让他过来。
凤君卿垂下眸，继续磨墨，不理我。
暗叹一声，起身伸手拿开那碍眼的墨条，将他扯过来，一起坐。
“妻主，这不合规矩。”
凤君卿神情淡淡，看我的表情也很平静。
“写个字瞧瞧。”
没理他的话，将笔搁他手里。
凤君卿看了我一眼，执笔一挥。
一个锋芒毕露的“守”字映入眼帘。
好字！
他的字有神有骨，而我的字只有形。
果然比不上古人啊。
“教我！”
凤君卿只是静静看着我，没应。
轻轻亲了一下他的唇，盯着他的表情。
半晌，凤君卿微叹，他抚了抚我耳畔的碎发，“妻主哄人的本事也很娴熟呢。”
笑容一僵，“娴熟又如何？还不是对你没用。”
缓缓起身。
还是喝杯茶去去酸吧，叶媚儿一直没个消息，真不知道她怎么处理的，还有昨日那几个学生，他们神色倒是没什么异常的，能上书院的男子家境应该不错，但皇子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见的。
没走几步，身后传来低笑。
凤君卿在……笑？
转身，疑惑地看着他。
“妻主这点儿耐心都没有吗？”
凤君卿站起身，将毛笔搁回原处，脸上温柔的笑容渐渐消失。
“那晚妻主那么热情，原来……都是假的，不过是玩弄罢了。”
凤君卿漠然望着我。
不知怎么，心凉了半截。
“……你多想了。”
蹙眉望着他。
“妻主真的在意我？”
“自然。”
“为何那晚没有……妻主难道就是故意折磨我，拿我取乐？”
凤君卿嘲讽一笑。
“没有拿你取乐。”
咬牙。
不想要孩子行不行，看了一眼他的腹部，十五岁当妈谁受得了？
凤君卿没什么情绪看我一眼，抬脚就走。
“等等。”
扯过他的白色宽袖，“你想要孩子？”
凤国男子好像的确都喜欢小孩。
凤君卿身子一僵，红着脸瞥了我一眼，低声道：“妻主不要胡说，男子哪有那么容易受孕？”
看他脸上冷气散了，我又牵着他坐回去。
“那处可还疼？可抹药膏了？”
“妻主不要胡说！”
凤君卿眸子一慌，一下子甩开我的手。
“是，是我胡说。”
攥上他颤抖的手，不知是紧张还是害怕。
“下次别纵着我胡闹了。”
紧抱着他，另一只手顺他后背的长发。
“……只要妻主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须臾，凤君卿低低的声音传来。
“嗯？”
疑惑地侧头看他，做什么都可以？方才还说玩弄呢。
“妻主……”凤君卿倏地推开我，脱起自己的白色衣衫。
脑袋空白了一瞬，凤君卿已经脱得一丝不挂，那晚的痕迹还没消。
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还没到晌午。
凤君卿可是从未做过这种出格的事，今日这是吃错什么药了
“妻主，君卿的身体好看，还是二夫郎的身体好看？”
凤君卿平静地望着我，仿佛只是喝水吃饭一般平常。
“……天太黑，没看清。”
原来是因为柳相如，这醋还没消？
“原来如此。”
凤君卿点头，也不知信没信，缓缓又重新穿上衣服，就是动作有些慢，眼神还黏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