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饮鸩一脉
袁洪倒是不觉得惊讶，当初这群人在主世界之西，为了宣扬所谓的佛法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那魔僧便是诞生于此？”
司非有些了然，原来是主世界的遗留，那倒是有些说得过去。
“不错！”
袁洪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当年佛宗内部分歧不定，因佛母与几位佛祖都已经坐化，失去了压制两派的首脑，彻底分化，一支人远走西北苦寒之地，创立了另一条支脉，自号饮鸩宗。”
“也就是在那时之后，主世界出现了一些与众不同的佛宗之人，他们黥面纹身，手持杀人器，虽然修行入世之法，但做事狠辣无比。与之前佛宗宣扬的苦修、清修不同，他们喝酒吃肉，有些甚至娶妻生子！”
“但饮鸩一脉的实力强劲，佛宗主脉多次以抹黑佛祖为名出兵镇压，都没能剿灭。饮鸩一脉反而在一次次的内战中发展壮大，魔僧也就是在那个时候突然出现。”
“那一次围剿中，佛宗主脉出动了三位尊者菩萨，哦，大概比至高低个两三境的样子。”
袁洪见司非有些疑惑，便为他解答尊者和菩萨的修为境界是怎样。
“将饮鸩一脉的几位主事人围困在十万大山的一处绝地之中，眼看就要全部镇压之际，那几位主事人放出了一口棺材，里面出来了一个浑身都是黑色纹身的光头僧人。”
“他无视一切法与道，举手投足便是规则之力的投影，仿佛拥有极高的灵智，无论那三位尊者菩萨如何祭出法宝，施展神通，都被他一一躲开，甚至反杀了一位尊者！”
“剩下的两名尊者菩萨被他震慑住不敢再出手，于是眼睁睁看着饮鸩一脉的几位主事人再度溜走。而这个僧人则淡然地扛起那个棺材，大摇大摆地跟在后面离开了。”
“你可知那纹身的来历？”
袁洪说完饮鸩一脉与魔僧的事情，再度问了司非一句那诡异的纹身。
“难道有什么奥秘？”
司非堪不破这其中的秘密，于是只能等着袁洪解答。
“那是饮鸩一脉花了一万年时间研究的最初版，他们在一个特殊的【个体】上刻画满了一种特殊的铭文！”
“这种铭文来自于佛祖坐化后的——舍利子！”
“什么？！”
司非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惊，饮鸩一脉居然将佛祖坐化的舍利子都拿来研究，这一脉的胆子真是通天了！
在司非和袁洪说话间，金蝉佛子已经催动了布满神秘铭文的手臂，一圈又一圈的图案亮起，带着诡异的光芒，在不断沉降的夜色之中，在刺目的大日佛光照射之下，彻底展现人前。
“阿弥陀佛。”
金蝉佛子再度诵念一声佛号，而后扬起那只手臂，朝着虚空猛然一砸。
咚——
空空如也的虚空仿佛筑起了一堵看不见的墙，一声沉重的响声传荡四方，连渡船停泊的水面都荡起了一圈圈的水纹。
咔——
“什么东西裂开了？”
有人听到了细微的破裂之声，连忙去看，却发现佛子那手臂砸中的虚空之中不知何时裂开了一道缝隙，里面暴乱的天地法则掀起了一阵狂风！
咔咔——
裂缝不断蔓延，直逼蛇盗六首领站立之处，他的脸色微变，再无那般云淡风轻，金蝉佛子这诡异的攻击手段超乎他的想象。
蛇盗六首领掀开红衣，从腰间取下了自己的兵器，那是一对，镰刀？
“这蛇盗六首领怎么像个农人？”
十一身后的青衣小童喃喃了一句，却没有让司非和十一轻视这手持两把弯弯镰刀的蛇盗六首领。
因为对方那对镰刀散发出的嗜血气息足以证明一件事，它不是一般农人用来收割麦子的，而是像收割麦子一样收割人命的杀人利器！
唰——
几乎在那裂缝就要触及蛇盗六首领身前三步之时，他出手了，两把雪亮的镰刀交叉挥舞，挡在了身前，恍如黑夜之中划过的流星，瞬间闪亮！
铛——
清脆的声音震动虚空，佛子砸开的虚空裂缝居然被那一对镰刀挡住，不能接近蛇盗六首领一步，那雪白的刀锋倒印着他嘴角的刀疤。
这是两人不同的法与道的纠缠，他们都极为年轻，他们的修为和境界都极为相近！
嗡——
两种不同的道在空中碰撞，产生的道音响彻在了众人的耳旁，居然引动了他们自身的道与之争锋！
霎时间，各色流光升起，朝着金蝉佛子与蛇盗六首领两人所在之处汇聚，或是烈火，或是寒冰，或是飞剑，或是钢叉
但是还有例外，场中还有两人不被他们的大道牵引，稳如山岳。
其中一位是司非，而另一位则是那名为十一的道人。
事实上，司非在发觉体内法与道即将破体争锋的那一刻，以道种和山河社稷图镇压了下来。而十一则云淡风轻，司非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不仅没有任何表情甚至游刃有余地，将青衣小童那已经出体的流光生生按了下来。
“不知那位国师到底教了他什么，功法如此怪异？”
司非喃喃了一声。
轰——
场中一声爆炸，那些被金蝉佛子和蛇盗六首领争锋而吸引而来的法与道，在两人不断攀升的气势中逐渐混乱，再加上没有主人的控制，失去同属，居然相互碰撞，爆发了一阵阵猛烈的大道轰鸣！
噗——
许多人都因此口吐鲜血，精神瞬间萎靡了下来。
而在战场的中央，那两人还在对峙，似乎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
踏——
金蝉佛子向前一步踏出，瞬间撑起一尊金刚法相，手持降魔杵，巍峨雄伟，猛然一击！
而蛇盗六首领亦早有防备，两把镰刀上下飞舞，斩出一道又一道雪亮的刀光，正面迎上金刚法相的降魔杵！
一道又一道璀璨的光芒在空中炸开，绚丽多彩。
然而司非和十一却没有时间欣赏了，金蝉佛子和蛇盗六首领相争不下，气势爆发的一个比一个强，这艘仙家渡船已经有些支持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