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律毕香
司非连忙控制着【大日金乌剑经】的烈阳之力不继续侵蚀。
“什么，你不会？！”
周近睿有些吃惊，手上也是一抖，那一团黑色旋涡顿时消散一空。
司非一下失去对手，差点失控，一头烈焰金乌几乎擦着周近睿的肩头飞过，在半空炸开。
“你怎么可能不会？”
周近睿一步迈出，落在司非身前，双手抓住他的肩膀，里里外外仔细查看了数遍。
“你身上的血脉没错，的确是大燕皇室血脉！”
“难道是因为传承太多代了，血脉已经稀释了太多？”
“不应该啊，当年陛下的血脉浓度跟你也差不多，但到了成年之后也觉醒了血脉天赋，得到了专属于大燕皇室的传承功法！”
“没道理啊，没道理！”
周近睿喃喃着，双手松开司非，然后后退了几步，似乎陷入了某种沉思。
司非被他这一举动吓得以为自己有什么隐疾，连忙检查了自己的全身，并未发现什么异常，又叫醒了阿稷哥，拜托他查看自己是否存在血脉问题。
“你的血脉没有问题。”
阿稷哥说出了个和周近睿同样的结论，但他的眼光更为毒辣。
“但你目下也确实没有什么血脉觉醒的机遇。”
“为什么？”
司非愣了愣，他猜到了这个结果，但是他没想到自己的血脉不能觉醒。
“天衍大道五十，取其四九而遁去其一。”
“你的血脉不是不能觉醒，而是被人从根源上压制了，等到你什么时候能觉察到那人的手段，离你口中的觉醒也就快了。”
阿稷哥说完就沉寂下去了，这个话题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吸引力，在他看来什么血脉传承都不可靠，只有自己修行得来的，一点一滴积攒的才最真实。
“压制？”
司非摸了摸下巴，此前曾听玉虚宫掌教南极真人说过，他为自己布局数载，难道是他？
一旁的周近睿突然想到了什么，神色变得激动起来。
“你跟我去一趟陇西，有个人一定能为你打开血脉传承！”
他拽着司非就要走，但是司非却挣脱了他的手。
“少傅大人！”
“怎么？”
周近睿愣了愣，不明白司非为何对自己血脉中蕴含何种力量似乎并不在意。
“我会去陇西，但不是立刻。”
司非摇了摇头，指了指山下，那里闪烁着一缕佛光，正是金蝉佛子等人。
“原来如此，那我先去陇西联络他们，等你抵达便立刻来找我！”
周近睿扔给司非一块传讯玉符，便纵身跃下山顶化虹而去。
“等等”
司非还没来得及出声，周近睿便已经远去，他颇有些无奈。
“此地阵法如何破去啊”
周近睿似乎出了什么问题，被司非血脉问题牵扯了一下就立刻离开，丢下这一堆烂摊子，也没说司非可以如何处置。
“难道是当年大战的后遗症？”
司非站在山顶仔细打量着整个地势，这里没有黄石山的阻挡，一切隐秘尽皆落于眼中，他看得更加透彻。
“原来如此。”
在山脉与河流之间穿插着数十根柱子，都和司非在村子中看见的一般，他仔细数了数一共九十九根，仿佛钉子一般，楔在了整个煞气山势之中，将煞气钉住不能随河流而运动。
加之周近睿布置的阵法加持，使得这里的煞气可以通过吞噬生灵的生命力，将其转化为浓郁的本源。不仅能够增强阵法本身的力量，更重要的是埋下未来的巨大隐患。
“如果逐一破劫这些柱子需要耗费的时间太长，我们至少要耽搁数月乃至数年。可不解决了这个问题，到时候周少傅回来还会继续加持，迟早会爆发。”
正当司非头疼不已之时，一道灵光从山河社稷图中飞出，没入司非的识海。
“【改良法】”
是袁洪，他在百忙之中抽空看了一眼司非，于是传递了一道法门给他。
“多谢袁师！”
司非大喜，这道法门正好可以借助当前地势和这些柱子，无需一一破坏阵眼，只需稍加移动这些柱子的位置，将煞气引导，随河水流动起来，便可增添生气，恢复到之前慢慢化解的局面。
而且改动之后不会对这里的原生地势造成影响，即使周近睿回来再度堵住阵眼，也无法阻止煞气被净化，即使到时候引爆，危害也没有现在大了。
“不愧是活了上百万年的老前辈，就是经验丰富！”
司非赞叹一声，然后驾驭大剑从山顶俯冲而下，开始依照袁洪传授的改良法，修改阵法布置。
数日之后，司非等人从黄石山走出，依旧心有余悸。
“这里太过凶险，我们还是早点离开吧！”
金蝉佛子回头看了一眼村庄，山势之间聚集的云气依旧有些变淡，但总体还是非常浓郁，下方河流中的河水已经沾染煞气，变得有些泛红。
“这里的村民已经彻底化为阵法中的一部分，无法解救，希望日后能往生极乐，再无苦难！”
悟净双手合十，他和金蝉佛子脱困之后诵念了几百遍往生经文，为这里的村民超度。
“我们还是快走吧！”
司非摇了摇头，冥冥中因果循环，也许周近睿不稳定的状态也是其中一环。
一行人快步离开后，一只造型奇特的飞鸟从煞气中飞出，落在黄石之上，血红的双眼眨动，似乎生出了灵智。
“律毕香——”
“律毕香——”
“律毕香——”
它发出奇怪的声音，扑腾着三只翅膀，追随者司非等人的踪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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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非等人出了宁越府便一路往西而行，途中十一将这里发生的事情以传讯玉符告知国师，还引来了了江陵舫的探子，丝毫不避讳司非等人。
是夜，金蝉佛子等人夜宿庙宇。
女冠玄缨入梦，发觉自己的神魂似乎被什么东西钉住了，无法动弹，紧接着在睡梦中她看见一个身影向她不断靠近。
“不要，不要！”
那道身影靠近，似乎是一个裸露着下身的男子，但却看不清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