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再见
说完,又想起来,刚刚小王才告诉过他,公司已经把他的费用卡全部停掉了。
他尴尬的说道:“你先帮忙付一下,以后我再还你!”
“不用!不用!”小王连忙回答道:“我这就跟您打车,您注意安全。”
“好的,谢谢!”祁随回答了一声,站在路边等着车来。
几辆车经过,领头的车停了下来,车窗摇下,露出严贺那张面无表情的死人脸。
祁随转过头去,不想看他。
严贺不以为意,他问道:“祁少,您打算去哪里?我们送您吧!”
“不用了!”祁随怒气冲冲的回答道。
落地的凤凰不如鸡,大体说的就是他现在这样的情况吧!
“好的!那么,再见!”严贺关上车窗,几辆车绝尘而去。
地上有个水塘,车辆经过时,溅得他身上多了几道污渍,修养绝佳的大少爷忍不住骂骂咧咧。
不远处的阴影里,一辆深色布加迪藏在暗处。
驾驶位上有人在抽烟,微光闪动,映得那张俊脸忽明忽暗。
手指在方向盘上敲击,他看着不远处站在路边的身影,嘴角扯起一抹邪魅的笑意。
“祁随,真好,你,也有今天!”吐出一口烟圈,他自言自语道,目光扫过仪表盘上的照片。
照片上两人并排而立,均是身着粉色的上衣,女子明显是沈星雅,她的嘴角有淡淡的笑意,身旁的男子脸上已经被划刻到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她是我的!谁也不配得到她!”男人继续抽着烟,面目狰狞的看着前方那个人局促的将行李箱塞进后备箱里,伸着长腿登上了出租车后座。
这里比较偏僻,愿意来接单的出租车不多,小王特意加了钱后,只有一辆空间狭小的小车终于愿意过来接祁随。
后座位置不大,他的长腿不得不憋屈的蜷缩着,很不舒服。
此时,他哪里顾得上这些,身体上的不适感,和心理上的憋屈比起来完全不值得一提。
他恨不得挥舞拳头发泄怒气,或者口吐国粹诅咒那个搞他的人赶紧下地狱。
可是,长期经受的良好教育不允许他在外面随意显露这类的真实感受,于是,他不得不继续憋屈着,忍受着,哪怕他已内心狂躁,气愤无比!
一路上挤挤撞撞,祁随终于到达了宇豪酒店,他先去前台办理了入住手续。
以往,这些事情都是由他的助理安排妥当,这还是他第一次亲力亲为。
前台客气的询问他想要什么房间,他下意识的回答:“总统套房!”
说完,忽然想起助理小王说的话,改口道:“算了,就拿一间普通房间吧!”
前台微微点点头,给他安排好了房间,双手将门卡递给了他。
他等了一会儿,没见行李员过来帮他拉箱子,看着旁边纹丝不动的员工,心里气不打一处来。
怎么现在连酒店员工也敢欺负他了,他沉声问道:“怎么还没有来带我去房间?”
听到问话,前台小姑娘抬起头来,惊讶的回答道:“您好!先生,刚才我已经提示了您乘坐左边的电梯,刷卡去房间,您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是问,为什么没有人来帮忙拉行李?”作为祁氏集团的太子爷,他何时自己拉过行李箱,刚才从小出租车里钻出来,已经够掉面子的了,这会儿让他拉着行李箱穿过宾客如云、宽敞的大厅,他实在是有点下不来面子。
听明白了这位客人的意思,前台小姐脸上带着专业的笑容,客气的回答道:“不好意思,先生,只有总统套房的vip客户才有送客入房服务。”
“当然,如果您现在不方便,可以先把行李箱寄存在前台,稍后,我们会安排服务员帮您送进房间。”作为高档豪华餐厅,宇豪酒店的服务还是很贴心的,普通住客也可以享受行李服务,只不过不能随叫随到罢了。
“什么?!”听到这话,祁随有点尴尬,他面色一顿,随口说了一句:“不用了!”
拉着行李箱匆匆离开,看那背影,颇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这边祁随正在感受平民生活,那边沈星雅还在享受人间极致享乐。
随着二人一次次的放纵,沈星雅对许深渐渐放下心防。
再一次纠缠之后,心满意足的二人相拥而卧。
许深的手指在沈星雅的胳膊上轻轻的碾转,遇到垂落的发丝,勾了起来转了转,沈星雅窝在他的怀里,闭目养神,她的身体有些酸痛,心里却无比幸福。
垂头看着沈星雅的发顶,许深轻声说道:“星儿,嫁给我!”
他们本就是天作之合,早就互许终生,承诺彼此一生一世顺理成章。
沈星雅没有睁开眼睛,她的一只手被许深的另一只手握着,包裹着,源源不断的热意传递过来,她只觉得浑身懒懒的,恨不得就此睡去,永不再醒。
当她想要沉溺于那些温情时,一个念头不合时宜又恰到好处的及时提醒了她。
她曾在进门处瞥见的那根拐杖,一棍子敲醒了她。
那根拐杖,新庭均从不离身。
悠悠的叹了一口气,沈星雅克制自己按压住内心的渴望,默默地回答了一句:“对不起,现在不行!”
现在不行,她还没有查清楚当年的真相;
现在不行,弟弟还需要她继续帮忙;
现在不行,她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心源;
现在不行,她还没有想好如何面对他的义父;
现在不行,她还有公司需要发展壮大
如果真的有缘,结不结婚又何妨;
如果确实无缘,强求在一起也是徒劳百忙!
他还在等着自己答复,像志在必得的猎手,不会催促,只是静静地等在那里,和猎物比拼着耐心。
以前,这样的时刻,沈星雅总会缴械投降,她心思单纯,痴迷深爱许深,只要是他要求的,无论如何都会答应,偶尔拒绝,也只不过是闹闹小脾气,增添情趣罢了。
现在不一样了,她长大了,成熟了,在他不在的那些岁月里,沉沉叠叠的痛苦使她染上了尘霜。
暗自深吸一口气,她拍了拍胳膊上他的手掌,兀自起身下床。
“许总,本钱不错,下次再约啊!”转身过来时,她垂目故意瞥过一眼那个地方,轻佻的调笑道:“都是成年人,你情我愿,不用放在心上。”
“我走了啊!”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