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拂晓
1904年，芝加哥
“哇哦～还蛮大的嘛！”莫许往嘴里扔一把土豆片，回忆起了当初玩探索游戏十山九空心的过往。他此刻正站在一道天然的地质裂缝边上，裂缝里漆黑一片，看不出多深，莫许随便踢了块石头下去，旁边的人听着声音回答道：“至少150米深度。”
在科技并不发达的那个时候，秘党还没意识到发展科学的重要性，彼时的秘党更多的是依靠炼金术和言灵的力量。就比如莫许身边这位，言灵是镰鼬，人工无法测算的距离一般就靠他的耳朵。
莫许点点头，说道：“把这个位置标下来，我推荐的学院选址就是这里了。”
时间回到1901年
尽管三位元老猝然长逝，但他们的决议仍然有效，在昂热沉睡的这一年里，秘党通过了建立学院这一提议，莫许也参与了关于学院的讨论，提了几个意见，包括校董会的体制，学院的院系分划还有校长的人选和学院的选址。
在会议中，贝奥武夫坚决反对一般的教育方式，坚持要实行军队化管理，莫许在讨论中和贝奥武夫据理力争，结果对方一瞪红眼自己这个c级就不由自主的跪了……最后是选了贝奥武夫的方案。
这也没办法，虽然他靠着来自未来的知识在秘党内部混的风生水起，但毕竟在屠龙事业上没有什么实际贡献，和世世代代对龙挥剑的悠久家族在威信上还是没得比。
不过会议中还冒出来一个值得注意的家伙，凯库斯·加图索。
莫许查了把资料，在“夏之哀悼”以前，加图索家族在秘党里甚至连二线都算不上。
翻看史料，加图索家在屠龙事业上竟然没有一条拿的出手的功绩，但再仔细查找一下就会发现他们几乎一直都在，每一次屠龙加图索家都不是最显眼的那个，却也从未缺席过。
感觉就好像在刻意边缘化自身的存在，直到“夏之哀悼”发生，秘党决定建立学院，加图索家在这方面展现出的热情和财力超过了所有人想象，仔细一想，这应该就是加图索家走向秘党权力核心的开始。
不过在崇尚力量的龙血秘党中，单靠金钱是没法得到所有人认同的，这位凯库斯·加图索才是元老会正视加图索家族的真正原因。
“恕我直言各位元老，在过去漫长的时间里，一位又一位英雄为屠龙事业奉献了生命，倒在了无边的战场上。
“面对龙族，我们本就弱小，多少天才创造了人的神话，在龙面前却不堪一击？我们需要的不是单枪匹马势单力薄的个人英雄，我们需要的是一支屠龙的军队！
“龙族沉寂了太久，久到我们以为龙族已经走向了灭亡，可现实却是，我们最精锐的天才们在一场袭击中尽数折戟，龙族再次吹响了战争的号角！
“在它们卷土重来之前，我们必须建立学院，训练出一支屠龙的军队！一柄人类亲手锻造的，最锋利的屠龙刀！”
他发言完毕，全场鸦雀无声。
莫许当时看着站在大厅一角，演讲起来却像是站在世界中央的金发男人，心想骄傲的狮子还真是最好的形容，恺撒四十岁的时候应该就是他这样吧。
莫许环顾四周，“第二导师”的位置就在大厅中央区域，他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全场人的表情，很明显，这个名叫凯库斯·加图索的男人仅凭一段话就让所有人同意了学院的建立，也让整个秘党都记住了加图索家。
就是……他那最后一句“人类亲手锻造的屠龙刀”，不会是在对标昂热“命运赐给人类的屠龙刀吧”？要真是这样那校长和加图索家的矛盾也太源远流长了吧……不过反正校长还没醒。接下来就得思考怎么让学院建到芝加哥去了……
时间回到1904年的芝加哥
“真是……有点好笑啊。”莫许看了看左右两边被打晕的几个人，又看了看自己身上正在慢慢淌血的伤口，干巴巴地笑了两声。
这算蓄意谋杀吧，不过应该没人能调查出来吧，只捅自己不杀其他人，明显是调查充足啊，没想到，说好要以保命为先的，结果居然死的这么快，两章都没有啊……
莫许仰起头，小巷里的天空十分狭窄，堪堪有几分阳光照了进来，但温暖不到渐渐发冷的莫许。
“短暂又没什么意义的人生，第二次要结束了……”莫许闭上眼睛，意识缓缓地下沉。
直到再一次醒来。
“莫先生，我们现在已经安全了，您还好吗？”
“啊，”莫许恍惚地转过头来，“我没事，没事。”
他已经确认了好几遍，自己身上一个伤口都没有，但衣服上残留的血迹正提醒着他，刚才的刀伤不是错觉。
是什么人救了他？还是他自己，可能有什么问题？
莫许看向车窗外，到机场还有很长时间，捋一捋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吧。
卡塞尔学院估计会在明年建成，导师费拉梅尔的继承仪式还不确定，上杉越算下来还得十几年才出生，黑天鹅港地下的东西现在都还没死，昂热到达日本是在1945年，赫尔佐格转移到黑天鹅港也是差不多的时间，再之后，路麟城乔薇妮进修卡塞尔学院，楚天骄前往路明非老家，1991年黑天鹅港炸毁，路鸣泽现世，之后的十年里，路明非出生，路麟城建立末日派，赫尔佐格来到日本，格陵兰冰海事件。
“真是蛮久的啊。不过……”
莫许摸了摸原本是伤口的位置。
“总感觉，好像还有时间……”
2002年
“这就是接下来的故事。”莫许喝了口水，闭上了眼睛。
听故事的众人沉默不语。
“嗯……”杜尔西娜一时想不到该怎么提醒自家老大他讲两段故事已经用了足足一个小时，于是把目光转向其他同志……
咲太推了推眼镜，和杜尔西娜对视一眼，两人互相点头，咲太开口道：“老大，杜尔西娜想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杜尔西娜心说我就知道你小子不安好心！坑你一罐啤酒至于这么报复吗？！
“哦？没想到杜尔西娜居然这么感兴趣，不过，”莫许站起身来，“那么古早的故事你们就算听也没什么实感，之后再说好了，现在嘛……”
莫许靠着门口一屁股坐下，“大家换个方向，来给你们说说二十年前，我是怎么一个一个把你们收集起来的。”
“……”众人一阵沉默。
“怎么？不愿意听啊？”
“愿意……”众人不情不愿地转了个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