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写信回去
“不用打耳坠子的主意,阿兄会想法子的。”
经过昨天晚上,溪儿的首饰就只剩下这对耳坠子了,要他再用这对耳坠子去当了,他做不到。
他是阿兄,理应照顾好妹妹,这一次不仅让她跟着自己历险,难道还要让她变卖首饰果腹吗?
他做不到,他一直以来的清冷性格也不允许他这样。
走了整整一日,两人都只是在小溪里喝了点水充饥,总算是到了一个很小的小镇上,只是身无分文的他们到了镇子上也同样的受冻受寒。
这时候的林垚之无比的自责,他不能让溪儿跟着受罪,今日从天亮就赶路,到现在他都已经是饥肠辘辘了,就别提弱女子的溪儿了。
这小镇子上就一家客栈,此时就亮着一盏微弱的烛火,林垚之牵着林溪来到门边。
他叮嘱林溪,“溪儿就在门边等着阿兄,阿兄进去和掌柜的交谈两句。”
林溪将耳坠子递给他,“阿兄,这个你拿着。”
林垚之不要,林溪直接言,“我不喜欢这耳坠子,掉得耳朵痛,阿兄去京城给溪儿买更好看的可好?”
林垚之心里一片动容,若是他没有记错的话,这耳坠子她已经戴了好久了。
她本来就不喜过多的装饰,除非是她很喜欢的,不然她不会一直戴着。
但面对林溪的话,他不能拒绝,他将耳坠子握紧,点头认真道,“好,阿兄去京城给你买更好看的,京中小姐最喜欢的那种。”
林垚之进入客栈,没多大一会儿就出来了,一脸的喜色。
因为一起逃亡,一起避险,这一路两人都一直牵着手,所以现在的阿兄很自然的伸手过来将林溪牵着进屋。
“溪儿,快来。”
不知道阿兄跟掌柜的说了些什么,掌柜的一脸平常的看着两人,然后将人带到了楼上的房间。
没错,一个房间!
门关上,林垚之赶紧跟她解释,“人生地不熟的,阿兄不放心让你一个人住。”
林溪点头,她知道阿兄的良苦用心,之前她身边有兰儿,他能放心些。
现在阿兄放心不下,尤其是两人又经历了一次死里逃生,他更不会让她一个人独自在一个房间的。
“今晚先将就将就,我就在这软塌上守着你就是。”
林溪点了点头,“阿兄,这里是何处?离永梁城远吗?”
林垚之给她倒了热水,“我们走了永梁城的反方向了,这里距离永梁城更远一些了。”
林溪有些担心,“那多就才能到永梁城?可不能耽搁了阿兄春闱啊。”
林垚之知道她心心念念的就是他春闱的事情,对于林家来说,这春闱就是一件大事,但于他来说,在重要的事情都没有此时的她重要。
“溪儿,我们不去永梁城了,那伙土匪就在那一带流窜,那边已经不安全了,你跟我进京,等风头过来再回来,好不好?”
林溪抿了抿唇,“我那母亲那边”
她去永梁城也好,去京城也罢,都可行,就是担心母亲那里不会同意。
“你放心,夫人那边我来说,现在去永梁城有很大的危险,我想夫人也能理解的。”
掌柜的敲了敲门,送了简单的饭菜和炭盆进来。
林垚之嘴角带着适宜的浅笑,替林溪将脸颊边的碎发拢到了耳后,声音又低又温柔,“先喝点热水暖一暖身子。”
突然柔情起来的阿兄让林溪有些发愣,但因为有外人在,林溪没有表现出意外,只是垂着眸子专心喝水。
一夜的担惊受怕,一日的步行赶路,两人都很是疲惫,简单的吃过晚饭,林垚之就让林溪早早睡下,而林垚之并没有开始休息。
他找来纸笔,写了两封书信,一封送回家,表明昨夜所遇到的情况,当然了,这最后的结果,就是要把溪儿带去京城。
第二封则是送去了土匪出现的当地官府,他虽然没有大功名在身,但就他举人的身份,说话还是有几分分量的。
举人的身份在京城或许遍地都是,不足以被重视,但是在京城之外,还是挺受人尊重的。
等写好了书信,回头看去,林溪已经睡着,累极了的她睡着后眉头还是蹙起来的,人也蜷缩成一团。
他走近,蹲在床沿,伸出手想要抚平眉心,却在半空中收回手。
他没立场,也不能。
叹息一声,他起身放下床帏,披着被子坐在小榻之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林溪做了个噩梦,梦中他们被土匪追上,土匪的刀要刺向自己的时候,阿兄突然挡在了自己身前,替她挡去了致命的一刀。
而阿兄就这样倒在了血泊中,他到死嘴里都还在说着让她快跑,快逃。
她突然惊醒,心口的跳动声犹如在耳边打鼓一般,意识到是做梦的她大口呼吸着,心里庆幸这是一个梦。
撩开一些床帘,阿兄的身边燃着一盏烛火,昏黄的光打在他的身上,整个人清冷又孤独。
他就这样披着被子坐在那里,看着很让人心疼,她想要张口唤人,但却在张口的时候又止住。
阿兄一直都是一个礼节重的人,他们这样已经不符合礼节,她也知道阿兄是担心她的安危,所以才会这样。
她若是唤醒了阿兄,依照他的性子,一定会去门口守着她一夜。
想到这里,林溪放下床帘,裹紧被子,迫使自己快些睡着,快些休息好,这样也能让阿兄不那么担心自己。
在迷迷糊糊间,她甚至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养好身子,要多吃些,不要做见风就倒的病秧子,她要在关键时候不拖累阿兄。
清晨,两人都起了大早,经过一夜的休整,已经好了不少,只是林溪还是发现了阿兄出门时候揉了揉自己的腰。
细细想了一下前晚上的情况,说不定阿兄摔倒的时候撞到腰了。
她记在心里,阿兄给她买合身的衣服的时候,她主动要求去买些干粮。
阿兄给了她一块银子,她买了一盒药膏,剩下的全部买了耐放的烤饼。
林垚之买好了马车,见她提着大包的东西来,一看全是烤饼,心里一阵酸涩。
“溪儿,是阿兄对不住你,在与则安汇合之前,你都要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