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布局
褚凌霄没有停留,递给了李承安丹药之后,便招呼那些学宫的学子离开了,只留下李承安一头雾水的抓着是手中丹药瓶子,可谓是来也古怪,去也古怪,毫无逻辑可言。
“我记得褚家老祖是学宫建立之初,孔圣人的十二位弟子之一,只不过后来似乎其子孙后代与当任的学宫祭酒有了分歧,后来褚家退出了学宫,只不过因为祖荫的原因,历代的子孙都可以自由选择是否加入学宫,这褚凌霄应该是也是如此。”李承安低声自语,他将长剑收回剑鞘之中,继续封鞘养意,如今的他在方才的战斗之中,终于是有了一些到剑意领悟。
至于手中的丹药,被他丢入储物袋当中,褚凌霄这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做法,李承安可不敢服用他留下的丹药,从自己储物袋中取出治疗外伤以及恢复气血的丹药之后,李承安忍着后背的剧痛,返回洞府当中。
“难怪都说剑修的杀力无双,方才那剑气,加上枯荣剑筑基的品序,已然达到了筑基修士出手的威力,可见成为真正的剑修之后,为何会被人称为剑仙的名头。”李承安满意的看着别在腰间的枯荣剑,更是一番的爱不释手。
要是方才褚凌霄身上没有那护身的符纸,恐怕在那一剑之下,已然身首异处了,要知道李承安不过练气五层的境界。
虽说是对方大意的情况之下,可是也足以看得出来,剑修与其他修士之间的差距。
一边消化药力,他闭起眼睛打坐,逐渐回忆起先前的整个过程,感悟那一剑出鞘之后的种种。
……
山下。
褚凌霄一脸阴沉的走在前头,走了一段路之后,他猛然转身,脸色不悦的望向那几个跟在自己身后的学子,随后抬起脚来,一人给了一脚,直接踹倒在地。
“蠢货,平日里给你们的灵石全都是白给了是吧,竟会吹嘘自己,连一个练气五层的小子都看不住!”
似乎还是不解气,褚凌霄又是连续踹了三人几脚。
“那不是你自去招惹他的,怪得了我们吗?”有人心中委屈的说道,不过不敢说出口罢了。
三人作为褚凌霄的跟班,自然是知道褚凌霄如今又是发病了。
褚家祖传的功法名为《瀚海弘道一气经》,是难得的五品功法,只是有些残缺,后来经过一位褚家先祖的修改,成了名为《瀚海沧浪经》,品序介于四品与五品之间,修行起来其体内的灵气要比寻常的修士要多上三倍到五倍。
当然这功法也有缺陷,一旦修行,自己的脾性会经常易怒,甚至癫狂。
但是对于褚家来说,已然没有选择的余地,这种古老的家族而言,一旦重修其他的功法,意味着舍弃自己家族的底蕴。
如今褚家弟子进入学宫,多少也是为了修行儒家的制怒之术,压制住功法带来的反噬。
面对三个受气包,挨打了也不吭声,褚凌霄也很快停止,眼中逐渐恢复了清明的神色。
“那李承安今日一剑确实惊艳,不过此人却未如同那赵金峸所说那般的跋扈,目中无人,今日算是被他摆了一道,给人当刀使了。”褚凌霄自语道。
有一名跟班说道:“要不要去把赵金峸找出来教训一顿。”
褚凌霄摆手道:“无妨,不过也算是找到了新的玩物,今后在这学宫当中,也不再不无聊了,今日先回去,改日等他养好伤再来。”
说罢,他带着三名手下离去。
……
学宫最中心位置,一座最高的山峰巍然耸立,正是号称天下儒学独秀处的神秀峰。
山顶之上,两名身穿儒衫的老人对坐而饮。
“伏老头,学宫这么多年了,终于出现了一名有望修成剑修的胚子,你不打算收入门下?”头戴儒冠的高大老者笑着说道。
被称为伏老头的老人风雅老人摆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跟周游那小子抢弟子,怕不是要被庄墨韩那老家伙从灵境当中出来找我打架,老朽可不傻。”
被称为伏老头的老人名为付曻(sheng),是如今学宫的副祭酒,也是如今天下儒教的副教主,属于是在各地私塾都会挂起画像祭祀的人物。
儒冠老人冷笑道:“你还会有怕的时候,当年他的二弟子被你……”
还未当他将话语说下去,依然被欸付曻打断,说道:“打住打住,怕了你了,说罢,今日前来找老朽,究竟是什么原因。”
儒冠老人说道:“还能有什么,不就是来看看老友,顺带替人查探一下消息。”
付曻闻言,放下手中的酒杯,收起了笑容,双手笼袖,说道:“别怪老朽没有事先说好,如今这李承安绝对不会让给你们道宗,学宫之内亦有道友已然关注上他了。”
儒冠老人闻言笑了笑,说道:“付曻啊付曻,当年你们学宫的人自诩儒道正统,绝不会效仿我等的做法,如今你们做的做法与我等又有何分别?”
付曻神色不悦,不过没有立刻开口反驳,毕竟这事,自己这些老元婴确实是做了。
“放心吧,此行不是为了李承安而来,而是其伯父。”儒冠老人扫了一眼,瞧着付曻已经到了发怒的边缘,自然不会在用话去刺他。
两人曾是一并修道的儒家修士,在曾经古夏国还在的时候,都在北方那座名为稷下学宫的天下第一学宫里修道,后来经过了一些动乱,稷下学宫成为了过往云烟,而两人也分别加入了皇极道宗以及这漓江学宫。
“宁长庆那个老不死的还不肯放弃啊,手伸到这么长而来,如今这李烊已然再无半点精进的可能。”付曻淡然的说道:“还能让你魏狷夫亲自走一趟,可真是好大的面子,能够使唤的动你。”
儒冠老人正是名为魏狷夫,他说道:“之前欠下了人家的情,自然是帮其试探一二,毕竟一门出了两剑仙,多少有些说不过去,而且听说李承安所练的枯荣岁气正是那家伙所准备,要不是早知道这个消息,我还以为你们当中某个家伙的手笔,毕竟枯荣岁气对于我们这些老家伙来说,可有着不小的诱惑,又恰巧是木属九道当中一味难得的道参。”
付曻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后说道:“起初我也一阵纳闷,按照李承安的资质,确实有望跻身金丹境界,但是此前未曾听闻此子之名,在学宫当中也是中规中矩,也是后来修成了练气之后,才进入视野当中,老朽亲自去寻了那道友,以为是其率先布局,不曾想,对方居然也没有任何头绪,后来打算动用搜魂的手段,也没有任何的头绪,就是修了岁木一道的功法而已,品序倒是在二品与三品之间。”
“估计是在那琅琊洞天当中的奇遇,最后又练出剑芒。”付曻说道。
魏狷夫眯起了眼睛,道:“老夫的直觉倒是与那李烊有关,甚至极大可能此人如今已然找到了恢复的手段,而在进行瞒天过海。”
付曻疑惑道:“不可能吧,此子的本命物遗失,却似乎有着丝丝缕缕的联系,只是人体之内的气府在上古称为紫府神藏,专门蕴藏灵气,自从九大仙府避世,天梯断裂之后,神藏修行体系遗失,这才有了如今的练气体系,那气府的神异,就连你我这些元婴或者化神修士都不曾寻来真相,此子的修道之路也因为气府破损而彻底断绝,要是能够重新修行,怕不要令世人疯狂。”
魏狷夫说道:“此事容易,试一试便知。”
付曻问道:“你要如何试探,如今蔡家的小丫头在他身边,可不是那么好试探的,虽然已然与家族断绝,可是此女身上的命格也不是你我能够轻易触碰因果的。”
魏狷夫思索了片刻,道:“南边那个老怪物似乎又要到大限了吧,按照你们与他的约定,似乎时间快到了。”
付曻点点头道:“还有九年的时间,就要开启新一轮的轮回了。”
“还真能活,没记错的话,他似乎是与夫子同一时代的人,如今算来已然三千岁了,寻常的化神强者都活不了这么久。”魏狷夫咂舌道。
魏狷夫口中的夫子,正是儒学的开创者,孔圣人。
付曻轻抬眼帘,说道:“怎么,必要让那老怪物去试探那小子?”
魏狷夫大笑道:“我可没那么大的面子,不过让犰猷北上的时候,多关注一下李家就好,当然不要伤了蔡家丫头就行。”
他站起身来,伸了伸懒腰,自语道:“说来老夫似乎许久不曾亲自布局了,也是时候动动手了……”
……
李家,桃源山。
一名一岁半的幼童晃晃悠悠的奔跑着,朝着李烊跑去。
“爹……爹,抱!”
他口齿还有些不清,但是瞧见了李烊回到院子当中,立刻跑了上去。
李烊笑了笑,弯下身子抱起了名为李承天的幼童。
这正是他与蔡言芝的亲子,如今已然有一岁的日子。
带着李承天逗玩了一会,李烊这才抱着其出去了院子,前往李家的大厅。
“伯父,今日潜伏在赵家的探子传回信息了。”未等李烊坐下,李承平便急冲冲的走进了大厅当中。
李烊抱着李承天,坐在首座之上示意让李承平将信息说出。
“昨日赵家的人趁着夜色闯入了孟家的地盘,直接攻上了建阳山,孟家被灭了,治下的土地与百姓,尽皆踏入了赵家的手中。”李承平说道。
这两年的时间李烊命李承平时刻关注赵家的动静,因为赵家沉寂的实在太过于反常了,定然准备着什么大动作,果不其然,赵家还是出手了。
孟家是临近赵家与丁家的一个小世家,族中并未有筑基修士坐镇,不过因为成为了赵家的附庸,也就不惧一旁的丁家吞并,不曾想如今赵家居然直接将其给灭了。
李烊眉头微微一皱,说道:“这般雷厉风行的做法,应该不是赵明崖亲自出手的吧?不过赵家几子之中,似乎也有这般人物,而且此等做法算是如今赵家之围的中等解法。”
孟家这五年来,因为赵家的龟缩,确实是跳脚了一段时间,原本上交给赵家的份额纳贡,也不断的减少,不曾想这赵家直接这般的狠辣,毫无预兆的便出手出手了。
李承平点头道:“伯父英明,亲自带队的还真不是赵明崖,而是赵家的赵金峸,一年前从学宫归来,此人极为低调,探子能够收集的信息也是少之又少,不过出手不是一般的狠,他亲自踏上建阳山,将孟家的家主踩在了加下,让赵家的众人将其子嗣在其眼前屠杀,最后才杀了孟家的家主。”
赵家吞并了孟家的地盘,绝对是回了一大口血。
“那赵金峸如今已然有了练气九层的境界,离筑基不远了,若是此人成功踏入筑基,今后赵家一门两筑基,怕不是连陆家也奈何不了赵家了。”李承平不安的说道。
李烊轻轻地逗弄怀中地李承天,这才抬起头来,笑道:“如今该急地不是我们李家,而是陆家与丁家,静待鹬蚌相争,我们李家就当最后地渔夫就好了。”
丁家这几年趁着赵家龟缩,可没少侵占赵家地土地,而且湖上赵家的岛屿以及店铺也被其抢去,可谓是大有一种趁你病要你命的感觉。
而赵家因为要提防这东面的陆家卷土重来,自然是没有精力去分心对付丁家。
如今赵家的雷霆出手,丁家自然是惊慌失措了。
“伯父已有对策了?”李承平惊喜的问道。
李烊笑了笑,说道:“静观他们龙虎斗便是,越晚下场,对于我们越加的有利,赵家这两年断然是消化孟家土地的同时,还要打压丁家,到时候新的一轮战斗便起了。”
就在两人谈笑风生的时候,门外依然有一名族兵跑进了大厅当中。
“启禀家主,丁家家主求见。”
李烊笑了笑,与李承平说道:“这不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