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这些天江稚好说话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哪怕是将他们的方案打回去,用词也都特别的温柔,说话特别留了一寸余地。
对初出茅庐的职场新人,她一向都是很有耐心的,也不吝啬把自己的经验都教给他们。
现在的年轻人比起从前更有个性。
这几个人家里大概也不是缺钱的主,平时不管在学校还是家里,都不太会受气。
做出来的方案被贬低的一文不值。
毫不犹豫被否定。
他们心里头多多少少是不太舒服的,而且江稚有背景,也不是什么秘密。
她的年纪和他们也没有相差多少。
确实看她这位领导不太顺眼。
他们压低了声音嘟囔,还以为她这个体面人,哪怕是听见了也会装作没有听见。
江稚叫住了他们,目光淡淡:“有什么不满可以大声说出来,小声嘀嘀咕咕的只会让人看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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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平气和说出的这句话把几个人说的面红耳赤,脸上就像是被抽了耳光一样的疼。
红了又青,青了又白。
没想到她会直白的点出来。
她们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羞耻的同时又有种怒意,此时此刻摄像机已经没有在运转。
几个人凑在一起,仿佛说别人的坏话能更快增进彼此的感情。
“我觉得她能进公司都不是正常手续,听说不是从英国回来的吗?直接空降了分公司副负责人的位置诶。”
“就是说啊。多少人挤破了头都进不来。”
“她好像以前自己也开过工作室的,那时候名气不大。”
“你怎么知道?”
“忘了谁跟我说的。”
“这个节目也是,机位从来不对着她拍。”
休息的时间,几个人眉飞色舞说了一堆。
八卦的传播能力总是迅速,什么乱七八糟的传言都有。
“所以她到底是什么来头?”
“我之前问过导演,他讳莫如深的,还警告我没事不要瞎打听。”
“算了,以后总能知道,还是先重新写方案吧,下周一就要交初稿了。”
下午。
江稚去上司的办公室谈事情的时候,见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不过愣了一秒,就恢复如常。
想到上午律师和她说的那些话,她的脸色就又冷了冷。
正是因为她不相信他,·才会一定要他在放弃抚养权上签字。
沈律言抬眸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眸光深邃,捉摸不透,不过没有在她的上司面前暴露分毫,明面上好像和她一点儿都不熟悉,仅仅只是之前聚餐的时候见过一次一样。
两家公司貌似有什么合作。
近期联系倒是密切。
商月对江稚说:“阿稚,一会儿一起去吃顿晚饭吧。”
商月很少叫江稚一起去应酬,知道她不喜欢这些,也不太擅长这些,当然,她的本职工作自然也是不需要这些的。
只是眼前的男人身份特殊,能和他搭上线,往后的路的确能好走很多,其他人想巴结都巴结不上,她没道理放过这次机会。
如若国内这个季度的业务报表不好看,她这个总负责人的职位也很难保。
职场上,人总是都想往上走。
谁也不想成为被拍死的前浪。
江稚轻抿唇角,“商商姐,我下了班要去接孩子。”
商月倒是有些诧异,没想到江稚会直接拒绝。
沈律言看向商月,忽的开了口:“孩子要紧,饭可以下次再吃。”
商月见男人不像是在乎的样子,悄然松了口气,“既然沈先生都这么说了,那下次有机会我们再请您吃饭。”
沈律言嗯了声。
目光却还是牢牢盯着江稚。
商月有意让这两人多接触,她不介意多做顺水推舟的人情,“阿稚,你送送沈先生。”
“好。”
关上办公室的门。
江稚走在前面,沈律言三两步就轻松跟在她身旁,眼神毫不遮掩,扫过她的脸,在她纤细的脖颈上停留了片刻,没瞧出什么痕迹来,眉头才渐渐舒展了几分。
心情仿佛也跟着好了一些。
两人同时出现在外间的办公室,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就像洪水,瞬间就把人给淹没了。
办公室里有隐藏摄像头,沈律言知道,江稚也知道。
江稚不怕被拍到,节目组不可能将这种片段放进去。
和正大光明的打量不同,他们哪怕是看,也仅仅只是偷偷的瞄上两眼,不敢再有更多会冒犯到这位的行为。
江稚把人送到电梯口,当真是很客套了。
沈律言很贪婪的看着她,也并不避讳被她察觉到,现在让他回忆,他都想不起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她的。
也许是那年春节。
在电话里听见她对他说的那句再简单不过的新年快乐。
又或者是春节过后知道她孤零零的待在南城,还生了病。
太多的细节,拼凑在一起,就是连他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永恒心动。
哪怕没有那场初见。
最后他还是爱上了她。
也就是因为他贪婪、他偏执,总是过分要求她的忠贞,却又不能给她平等的爱。
他的清高也是虚伪的。
他和这世上大多数的男人也并无不同,都有着相同的劣性。
善妒、易怒。
不断地想要索取完她所有的爱。
“我这周末要去看孩子。”
“那你先在放弃抚养权的文件上签个字。”江稚说这话也没报什么希望,知道他会拒绝。
果然,他拒绝了。
“我不和你争。”
“我不相信你。”
沈律言简直快要被这五个字气得吐血。
他在她心里的信任度基本为零。
本来就是个恶人。
既然这样也没什么好装的。
“如果连基本的探视权都没有的话,没有其他的办法,我就只能法律手段来维护我的权益。”
电梯到了。
男人没急着进去。
江稚看向他的眼神仿佛就写着果然如此几个字。
她勾唇,满不在乎的笑了笑:“那就法庭上见吧。”
说完这句哈,她的手机就响了。
闻序两个字在屏幕上亮了亮,她毫不迟疑接通了电话,闻序的声音听起来已经蔫了,“我出车祸了,你快来医院救我哇。”
江稚听完这句话,竟下意识朝身边的男人看了过去。
她忍了忍,才没有立刻就质问沈律言,是不是他做的下三滥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