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要打就来
两人在深夜去往上次的悬崖，现在粟暨的夜晚灯光没有平常那么亮了，此时更是夜晚十一点过，城里的一些灯都关闭了。走在树林里远远地看不清城里的灯光，好在今晚月光够亮，路上也算前路光明。
两人走到悬崖边却见一个人已经在那里了，那人十分敏锐在赖晨他们来到的时候就注意到了。
“谁？”
那人喝道，月光的作用下那人看不清赖晨的面容，但是赖晨可看得清，那人分明是城中见过的陈昭。
“陈将军。”
赖晨放心地走出去，陈昭之前所展示的凛然正气以及飒爽的英姿，让人十分放心与其相处。
“是你啊，赖晨兄。”
陈昭对着赖晨拱手示意，看到牧可一只是示意没有多问。
“你怎么在这。”
陈昭转过身凝望着粟暨城内，眼皮放松而瞳孔散漫，似乎思绪已经飘远了微风带着他的头发轻抚脸庞，赖晨肯定自己的问话他是听到了，也大概清楚了陈昭为什么在这里。
“知道我今天路过小市的时候听到最多的话是什么吗？”陈昭问。
粟暨城中分小市和大市两个市场区，小市通常是本地人交易用的，大市装饰市场货品多样，来自五湖四海的东西都可以在大市贩卖，许多旅人都愿意来这里逛上一逛，也算是粟暨的一个特色。
“什么？”
“‘还不如早投降算了，能得到九江的保护反而还感觉安全一些。’大概都是这样的一些言语”
“那你呢？”赖晨知道此刻最重要的是陈昭的想法。
“我没在九江生活过，也不知道苏武是个与民为善的城主还是个压榨人民的城主。但是我知道什么是耻辱，什么叫做归属感，当粟暨印上九江的烙印所蕴含的一些东西就不一样了。家乡可以发展，可以落魄，但他不能改名换姓，更不可能用百姓去换太平。”
“那李禹真要投降呢？”
“死战不退。”
陈昭说得很平淡，四个字轻而连贯地说出，但是在赖晨听起来是多么沉重的四个字啊，这将军看上去不过二十岁左右却有如此的心境和觉悟，实在令赖晨震撼不已。
“二位先聊，告辞。”陈昭说完快步离开了。
“他是粟暨的将军吗？”牧可一问。
“你们不知道？”
“平常只能偶尔看到巡逻的士兵，哪能看得到将军啊。”牧可一叹道，“好有正气的将军。”
“是啊，年少有为，可惜城内的人心不齐啊。”
赖晨想起之前陈昭和苏武打得不可开交，动作明显和普通士兵更加干净利落，想来也是实力强劲。可是他不知道的是，苏武三十岁凭借一身武力成为九江的城主，又在之后的四次攻城战中所向披靡，他可是说术士之外的绝顶高手了，而年仅十九岁的陈昭早在十六岁的时候就在一次机缘巧合下和苏武交手五十回合才渐渐落入下风，如今更是和苏武久战而不分高下，可见其天赋之高。
“对了，你找我干嘛？”
牧可一背着手撇着嘴又歪了下头，“今天有军队来过月楼台。”
赖晨立马联想到之前李禹说的投降条件，“然后呢？”
“我也只是知道来过而已，他们的头头去房间里面和我们当家的谈话了。不过听其他人说，似乎我们月楼台有人要被送走了。”
“不会有你吧？”
“怎么会，我们月露台能歌善舞的大美女多着呢。”
赖晨松了口气，至于是谁被送走反正他也不认识，也就不多问了。牧可一见赖晨只是遥遥望着粟暨，随着夜色加深，偶尔会有一两家灯火关闭，牧可一走到悬崖边双手合十闭上了眼睛哼唱起一段歌曲。
曲调舒缓，明明是抚人心弦的歌曲，但是却在牧可一的歌声中听出一丝忧伤。
歌词俏皮，‘小战士可知佳人还在屋里梳头？’，牧可一其实在熟人面前会活泼很多，但是只要在公共场合就会没什么表情，其实也不是冷着脸，只是牧可一本身不善于和人开始交际，她和其他人正常交流没问题，甚至是善于待人，但是怎么开始是她所不擅长的。
三分钟的时间，女孩在唱男孩在听，两人身处于美景之中，思绪却早已经飞远了。
夜晚，赖晨回到旅馆走到马厩里，彩仙因为不愿意被收回去就多花了些钱留在这里，旅馆的员工也是好奇怎么出门还带小马驹的。
“彩仙，你说明天要是陈昭和九江打起来怎么办？”
彩仙低鸣着蹭赖晨的头，赖晨也贴着彩仙的头。
“大晚上的怎么在这娘们唧唧的啊。”
小宝走了过来到另一边摸了摸彩仙的头，“真准备去帮陈昭？”
“你觉得呢？”
“陈昭是个值得投资的人，如果不考虑风险结交他这个朋友收益很大。但是，对方就算伤了一部分也是一千多士兵加上四个术士啊，那弓箭老者都够我们吃一壶的了。”
“我”
小宝耸了耸肩，他知道赖晨对牧可一有私心，如果不是实力不够强，他其实非常乐意帮忙。
“我知道，反正你决定吧，取决于你。”
“宝哥。”没有像平常一样的喊饱嗝儿，赖晨此时十分感动。
“行了，早点休息吧，明天早上我们可能就得去城门那里看看了。对了，别让艾盈知道了。”
“放心吧。”
第二日早，赖晨和小宝都早早醒来，两人约好吃了早餐就去城门处先看看。
“诶，你们两个。”咸艾盈走近餐馆气鼓鼓地看着二人，赖晨和小宝对视一眼，都以为是对方暴露了，两人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质疑就明白了是咸艾盈自己知道了。
“你怎么这么早就醒了。”赖晨试图转移话题。
“你们两个准备去哪？”咸艾盈生气地问。
赖晨对着小宝挤眉弄眼，小宝没办法也只好老实交代，“去城门看看。”
“看什么？”
“害，成年人哪还刨根问底呀。”赖晨把咸艾盈拉坐下，“吃点？”
“吃过了，我警告你们，以后再丢下我我就不理你们了。”
“好好好。”
吃过早餐，三人来到城门，此时城门紧闭着，城墙倒是开放着，虽然有士兵把守但是也可以上去，赖晨他们走上城墙，城墙上居然有十来位平民三五成群窃窃私语着什么，赖晨放眼望去，水桥外一人身穿白银铠甲持枪而立，头上还系着白布。
“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