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初探霖徵殿
昭陵首城拍卖场内
第四层楼唯一包厢内，门口两边并列站着两个穿着玄色劲服戴着半脸面具的男人，目不斜视的站着，不为包厢内的任何触动。
而包厢内坐在靠近露台边上被竹帘和结界遮挡着的位置上坐着一个面容上附着着一层浓雾的男人。
身边左右各站着恭敬肃穆的部下，一人站得笔直的盯着楼下拍卖台上的情况，一人微微的躬身垂头正在汇报着什么。
“主上，人已经进入皇宫了，只是……那人伪装成宫女的模样进入了皇宫，现在直奔着那个地方去了。”
坐着的男人顿了顿，似乎觉得有些好笑，只是抬了抬手，身边的人当即就将桌子上的瓷玉茶杯双手奉起，送到了男人手边。
男人低头抿了一口，似乎不太喜欢这个味道，便放了下来，茶杯轻轻地磕在红楤木雕刻百兽的桌子上，发出一点声响。
“这鲛人长得很是不错，送去给他，这才是他需要的东西。”
男人的声音不轻不重，缓和非常，似乎只是说了一句很普通寻常的话，而两个部下却能迅速的从他的话语中察觉男人的意思。
“属下明白了。”
身边的部下立即退了下去，打开包厢的门之后，吩咐了手下几句话之后，便重新回到了包厢里。
鲛人一出来之后，拍卖的很是激烈，但是男人却一点也不惊慌，甚至连坐的姿势都没变化过。
他素口一言，胜过在拍卖场万千人拍卖的价格，拍卖台上的拍卖师听到来人低声的说了一句，随后看向了四楼之中唯一亮着灯的那间包厢。
最后那人猛地敲了一下锤子：“实在抱歉诸位，方才已有人出了最高价拍得此物，此件拍品不可再行拍卖。”
“怎么回事？你们拿出这东西出来，不就是给我们拍的？我们竞价还未结束，你怎能说有人出了最高价？”
“就是啊，这最高价还未竞出，你们这样不是糊弄人嘛~”
说话的都是几个仗着世家身份和有些银钱，因此想要拍卖点稀罕东西的公子哥儿们，只是很可惜，他们注定无法与第四层楼的人相比。
虽然宋泫和燊糸宇都觉得很可惜，但人家已经出了最高价，他们也不好真的如此咄咄逼人。
要知道拍卖场不是那种随意欺辱客人的场所，否则也不可能存在这么久，甚至发展至整个大陆。
只是知道是这么一回事，但宋泫他们也想听听原因，看看究竟是谁，花了多大的价钱拍下了那鲛人。
站在拍卖台上的拍卖师却很是淡定的放下锤子，双手交握自然垂在小腹之上，她扫了一眼有些骚乱的现场，看了看那几个出头说话的人。
“诸位请息怒，拍下此物之人并未说不能公布花了多大的代价，但此人所处最高价，在座诸位恐怕无人能及。”
拍卖师一双风情万种的双眸凌厉的抬起，扫了扫那些骚动的拍客们，微笑的红唇显得那么的冷嘲。
“不如你说说，究竟是什么我等不能及的价格，也好让我们死心啊！”
话确实是这么说的，毕竟一句话便想揭过确实让人很是不痛快，再则，那可是鲛人啊，百年难遇的鲛人啊！
拍卖师抬头看了看第四层楼的露台处，那位并未说话，看来这应该是能说的吧。
“拍下此物之人以地级中品破厄丹和应龙尾骨作为交换，不知在座诸位，可有出得起比这更高的代价？”
拍卖师顿了顿，脸上露出如蝉花般的笑容：“若是有，便可有资格与之竞拍。”
在座众人当场静默，别说地级中品的破厄丹了，他们连破厄丹的模样都未曾见过，那应龙骨更是难得。
据说应龙一族灭绝之后，其遗骨被封存，虽不知道被封存在何处，但无人知晓便无处可寻。
如今人家不仅拿出了破厄丹，还拿出了应龙遗骨，他们自然是比不上的。
而且那拍卖师还说了，若是能拿出于是相当价格的东西，才算“有资格”与之竞拍，也就是说，拍下这鲛人的人，所拥有的资本并不止这些。
那还比什么？这鲛人他们必定是垂涎不了了。
众人：比不了比不了！
宋泫 一惊：“没想到竟然还能见到破厄丹，这场拍卖会算是没白来！”
“据说那应龙遗骨所封之处凶险万分，此人能得到此物，为何要用来换取一只鲛人？明明遗骨更加珍贵。”
“司辰衍”低声的开口表达自己的疑惑，那可是应龙遗骨啊，还有破厄丹，可以让人无视污浊之气直接晋升，和芙睚枝的功效差不多。
因此司辰衍不明白，那鲛人值得对方花费这么大的代价换取？
“只是可惜，辰师弟你想要拍下这鲛人怕是不能了，下次若有机会，再看吧。”
宋泫拍了拍“司辰衍”的肩膀，似乎在安慰，其实司辰衍并没有觉得多可惜，毕竟他也只是量力而行。
若是能拍下自然最好，若是不能，那也没事儿，左右他没有那么执着，于是和宋泫客套了几句，便继续观看拍卖会了。
进入皇宫之后在人少之处快步疾行的司辰衍看了看拍卖会的鲛人确定无法拍下来之后，便没在管那边的事情了。
幸好宋泫见他没再纠结那鲛人之后，也就放心了，也没再关注司辰衍是否在意拍卖会。
随后司辰衍转而将注意力放在了皇宫这里，他看着错综复杂的皇宫道路，不免躲了起来拿出了地图。
地图之上他附近都有一小排脚步走过，随后他看到了皇宫内各个宫殿的名字，他距离最近的一个霖徵殿都有百米左右。
霖徵殿似乎是皇帝的书房，里面应该许多典籍书籍的那他可以去看看，或许能在典籍里发现什么。
若是霖徵殿没有，那就去下一个景宫看看，景宫也是距离霖徵殿比较近的地方。
虽然在司辰衍看来，这个景宫的名字听起来不太像是存放什么典籍的宫殿，但不妨碍他去看一看。
这个西夷国皇宫里似乎并没有这么多人，这条甬道来回走过的也就零星几个人，根本没有人会注意一个看起来有些鬼祟，甚至不太认得清路的小宫女。
当然，来往的侍从大多垂着头小心快步的走，谁能看得出穿着小宫女衣服的司辰衍究竟是男是女。
等到司辰衍来到霖徵殿后，发现霖徵殿外面竟然还有一队禁卫军把守，前后门都有人。
这么严防，看来这里面应当是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否则身为皇帝的书房，最多就是几个内侍和禁卫队看着，不至于调来一队禁卫军。
心里这么想着，司辰衍现下想要进入霖徵殿的难度就大很多了，毕竟把守这里的人，想来应该知道每日进出霖徵殿的侍从和宫女都有谁。
自己这么一个脸生的小宫女，就算骗得过西泗门的禁卫军守卫，也骗不过天子近臣的禁卫队。
禁卫军和禁卫队虽然只有一字之差，但待遇天差地别，禁卫队的权利和地位都在禁卫军之上。
并且禁卫队有资格近身保护国主，而禁卫军只能守卫皇城，巡视外宫门，禁卫队能巡视各宫，包括国主的后宫。
虽说现任国主并未纳妃立后，但整个西夷国都有不少世家正瞄准此事心里盘算着什么。
司辰衍不欲想这么多，收回发散的神思，他微微蹙眉躲在角落看霖徵殿的门口，想要从某个角落的窗口溜进去，但这些禁卫队每一个都有武皇境左右的修为。
和自己的修为相差无几，想要用隐匿阵进去，但武师的五感很是敏锐，就算他隐匿得住自己，也无法进去，除非跟着人一起进去。
“哎！你怎么躲在这里偷懒？还不快跟着去打扫大殿，若是怠慢了，仔细你的脑袋！”
司辰衍被一个看起来是掌事姑姑的大宫女看见了，似乎以为他是此处的宫女，想要偷懒，于是轻轻推了他一把，微微严厉的声音瞬间响起。
霖徵殿门口的禁卫队并没有人把目光分到这边一点，他们的职责是把守霖徵殿，而不是看热闹。
司辰衍装作瑟缩的垂下头，微微缩着脑袋，于是默不作声的跟着掌事姑姑一起走了。
罢了，此处不行再想想办法吧，先去那个什么大殿去看看。
幸好司辰衍面向温润清隽，身体还未完全发育，因此穿上宫女服饰也像是个年纪小而高瘦的小宫女。
只是司辰衍没想到，他被掌事姑姑连带着三位小宫女一起去的大殿，竟然就是霖徵殿。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司辰衍心里暗喜，面上却只是垂着头微微抿嘴，露出嘴角一处清浅的小旋涡，连他自己都未察觉自己如今似乎带这些欢悦的心情。
倒是禁卫队把守的将领看了看掌事姑姑，知道是每日前来打扫霖徵殿的宫女，只是没想到今天竟然多了一个。
不过这种事情有些反常，还是要多问一嘴的，这里毕竟是国主常来的书房，可不能出任何纰漏。
“姑姑，今日怎么多了一个？”
禁卫队看守殿门的人之一看向了站在最前面的掌事姑姑，眼睛扫过站在最后的那个虽然低着头却还是清隽动人的小宫女。
于是心里不免的暗想，现在的小宫女都长得这么好看吗？
“是王上的吩咐。”
“既是王上的意思，那姑姑请进吧。”
既然是国主自己的意思，那么他们这些人可就没有资格过问了，于是只能看着掌事姑姑带着人进去。
司辰衍没想到自己能这么顺利的就进入了这个霖徵殿，原本还以为要颇费一番心思才能进来呢。
“不可懈怠，王上过会儿便要过来，赶紧干活，若是碰坏了什么东西，仔细你们的皮！”
虽然这些话都是掌事姑姑故意说来吓唬他们的，但是新任国主是个喜怒无常的人，若是正好撞上他心情不好，那便是搭上命的下场。
因此掌事姑姑吓唬完小宫女之后，其余三位宫女便垂着头害怕的拿起工具开始清扫。
其实整个霖徵殿也并没有多脏，只是偶有些灰尘罢了，大多数时候霖徵殿都很干净，因为每天都会有宫女过来清扫。
司辰衍的工作就是整理书籍，并且用毛担子清扫上面并没有多少的灰尘。
司辰衍一边整理，一边悄悄地寻找当年的记事档案，或者是一些史臣们所记录的一些有关国主的日常事迹。
像出手对付晁仁国的某个世家来说，对于五国之中的任何一个来说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因此他们若是出手，必定不能明面上下令。
司辰衍一边快速的寻找，一边注意四周的情况，生怕被发现自己的小动作。
不得不说，他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前世偷袭元兽之时的紧张心情，一边隐藏埋伏，一边担心会有其他高阶的元兽发现偷袭自己。
在西夷国的行事现在大多都是如此，司辰衍已然习惯了这种紧张的氛围，所以他很谨慎。
等到他从最前面的书架一直清扫到第二排，掌事姑姑正在整理王上书案上的一些典籍和纸张，无人注意到自己，这方便了司辰衍。
但是前面三个书架上并没有任何的有关国主日常记事的记录，都是一些司辰衍在藏元殿里见过的比较普遍的典籍，并不是司辰衍需要的。
他正在朝着第四个书架走去，掌事姑姑已经整理完了书案，接着朝着书案后面的摆放古玩摆件。
呼~
司辰衍刚才还以为掌事姑姑要来他这边，幸好不是，否则他那慢慢摸摸的小动作可能就要被发现了。
等到司辰衍搜到倒数第二个书架的时候，终于查到了一点点有关的国主的记录，他看了看四周，周围显得有些安静。
为了节省时间，他直接将相关的那两本记录收进了乾坤戒之中，随后快速的用毛担子扫了扫书架的上面。
掌事姑姑过来看了看，随后点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着这周围清扫得差不多了，拍拍手让宫女们都回来。
“基本清扫已经完成了，你，去百花园里摘些素冠荷鼎回来插在白玉瓷瓶中，给霖徵殿添添生气。”
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功成身退，没想到临了快走的时候来了这么一出。
看着掌事姑姑指了指自己，司辰衍认命的应下，声音低沉软糯，竟然没让人听出他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