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陈年旧事
“司？”
上杉离一愣，他当然知道桑托斯城的大世家司家。
更知道当初桑托斯城作为晁仁国和鲛人秘海的边界防线，若非司家世代镇守，只怕扶桑国时刻都有可能攻进风鹿书院和冥武学园。
当初程十安和明絔漠亦是受到司家的庇护，才能发展到如今。
只是可惜，将近八年的时光，他都快要忘了桑托斯城还有司家这个大世家了。
如今的桑托斯城，陈姓世家独当一面，其镇守海关的能力却远不及司家，但七年多之前的那场惨案，以致司家全族惨遭灭门。
晁仁国国主感惜司家满门忠烈，便善待司家一些远系旁支，甚至奉其为一郡之主，享一郡供奉。
原本上杉离以为，司家那些算不上司家血脉的偏远支系恐怕便要代替司家享受国主赋予的荣光。
但眼前这位神秘的男人却跳出来告诉他，辰衍是司家的嫡系血脉。
难道当年那场惨案发生之时，他也在场，但他修为如此高深，为何不救下更多的司家血脉呢！
“桑托斯城司家，我想五国之内不会有人不认得，只可惜，如今被晁仁国国主所封赏的司家，不过是血脉稀薄的远亲。”
似乎是想起什么，澜夙眉头一皱，他的神态很是不悦，却还是耐着情绪为上杉离解惑。
“如今这个司家，早就成为国主的傀儡，但他们企图找到司家当初祥瑞乍现之物，殊不知那东西早在司家被灭之时便碎成了千万片！”
“怎么可能？”
上杉离一愣，他还记得当初消息传来之时，便是司家灭门当日，他方才闭关出来，便得知了司家老祖已然出关之事。
原本还想上门摆放一二，却没想到，他方才动身，却只听到了桑托斯城司家家主夫人生产之时，雷霆乍现，生至祥瑞，视为天下吉兆之象。
当时上杉离并未多想，他还是很高兴司家血脉之中出一个德才兼备的天才，届时司家也能凭借此子可名声大噪。
只是当时的上杉离没想到，他还未赶到桑托斯城，在路上便听到了来自桑托斯城的噩耗。
司家全族一夜之间被灭，便是桑托斯城之中奴仆的亲眷也都被斩杀殆尽。
上杉离赶到之时，桑托斯城的司家属地早已是一片火海，他听闻司家老祖一路北行，因为赶路着急走的届时岔道，故与他岔开。
后来，上杉离还未离开桑托斯城半日，司家老祖在司家被杀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五国。
众人寻不得想要的东西，便将司家老祖所经之地，所见之人都找了个遍，最后还残忍的屠杀了玄霄城外的一个村镇。
虽说这是几年前的事了，但上杉离记得很清楚，他见到的司家一片狼藉，墙倒之处都有企图逃出去的奴仆的尸骨。
还有那些被烧焦的墙体之上还有一些打斗过的痕迹，没有被烧到的地面上是干涸的深色血迹。
上杉离不知道是谁对司家下如此毒手，但想到了那个司家嫡系诞生的传言，他便想到了。
定是有人觊觎司家嫡系那摸不着看不见的什么宝物祥瑞，便狠下心来将司家一族屠尽。
如今小人当道，还顶了司家的荣光，现在想想，真是让人唏嘘。
只是上杉离也不敢轻易相信眼前这个人，他既说辰衍便是司家的嫡系，有何凭证？如何能证明他说的是真的呢？
“阁下莫要开玩笑了，司家全族被灭，早就没有什么嫡系，阁下此言休要出去乱说，怕会招来祸端！”
上杉离的神色略微严肃一些，他知道，澜夙看着不像是坏人，并且能为辰衍的封印不惜施展逆天之术的人，不会真的做出为什么危害他人之事。
况且不管辰衍是不是司家血脉，他能对一个孩子如此呵护，必定不会真的拿已故的司家全族开玩笑。
“我从不开玩笑，辰衍确为司家血脉。”
澜夙神色淡漠，说出的话也语调平常，但上杉离却从中听出了些许噬杀的血腥之气。
“我与司家是世交，当初司家家主夫人生产在即，司夫人早年随着司家族长 征战在外，身上留有暗疾。”
澜夙顿了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便是面上无半点遗漏，但上杉离却敏锐的察觉到了眼前这青年的气息似乎有些低落。
“为了保证司夫人正常生产，我便出了外海寻求灵草，但司夫人生产之时我还在鲛人秘海之上，并不知道司家的事情。”
澜夙告诉上杉离，他为了寻回灵草，险些落入那鲛人秘海的黑鲛洞之中，但有惊无险的回来之后，却还是迟了。
司家已然被灭，司家老祖当时不知所踪，他不得已循着司家老祖遗留的那一点点的武灵气息寻找。
却知道到了被安置在玄霄城外小村镇里，尚在襁褓之中的辰衍。
司家老祖早已不见了踪迹，澜夙在路上便见到有好几拨人在寻找司家老祖和辰衍的踪迹，匆忙之下方才带着辰衍逃了出去。
只是澜夙当时实力有限，又带着一个孩子，不便与那些人起冲突。
“我当时想着，若是他们找不到辰衍，便会离去，不会对村民们做什么。只是没想到……”
听到这里，上杉离的情绪微微有些失控，他在那瞬间似乎忘记了眼前之人是一个只要伸个手指头便能碾死他的高手。
他上前一步，语气有些急促：“只是阁下没想到，对方如此果断决绝，竟然在寻不到辰衍之时，将整个村子都屠了，便是鸡狗也不留！”
“是啊，辰衍在那鬼村之中的表情你应当知晓一二，所以他当时为何会被阴邪之气侵体？那是那些村民们的怨恨！”
“难怪，难怪当天晚上辰衍回来之后我会觉得结界有些波动，原来阁下来，确实是为了辰衍！”
“是！”
澜夙点点头，他这么一解释，上杉离便明白了。
澜夙必定和司家老祖或是司家家主认识，否则怎会费劲千辛万苦要出海寻找灵草，只为了能让辰衍平安诞生呢！
只是造化弄人，司家只留下了这么一个独苗苗，而辰衍当时尚在襁褓之中，他又如何能知道自己的身世呢！
“阁下既然能找到辰衍，那么司家老祖……”
上杉离与司家老祖是故交，当时他知道司家老祖死讯之时又往回赶，但还是晚了一步，那司家老祖的尸首早已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