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艳福不浅’的花芯
王师兄猝不及防地一拍空气,猛然来了记‘庐山升龙霸’,上挑一记左勾拳。
他壮硕却异常灵活的身体高高跃起,一拳头砸向黑袍人甲的下巴颏子。
清脆至极的‘咔嚓’声响起,伴随着下巴颏痛到麻痹,黑袍人当即眼泪不受控地狂飙,耳膜嗡嗡作响。
黑袍人懵逼了。
这莽夫,说出手就出手,连个前摇都没有?!
要是花不执在场,一定会海豹鼓掌一番,顺便给黑袍人科普一下:你一战士不出‘甲’,跟坦克近距离正面刚?疯了吧,谁给你的自信!
当然了,在常年的同宗默契下。
王师兄都悍然开团了,其他人自然得立马跟上呀。
于是就有了很血腥的一幕,十五名壮汉,抡圆了胳膊划成弧。
沙包大的拳头如雨下,噼哩噗噜一顿锤,甭管是谁,但凡披着黑袍的一概甭想跑。
五名黑袍人里,有三名看起来凑合精壮的面容冷峻的青年,以及一名风一吹准倒的羸弱青年,一名弱质女流。
莽夫们能有啥坏心思呢?
不过是不分青红皂白,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一致对外嘛。
谁让他们先‘狗眼看人低’,谁让他们先出言不逊呢。
不趁着这几块料灵力枯竭毫无反手之力时,纯靠肉体揍得她们喊娘,难不成留着过年,等人家休整妥当,再来秋后算账不成。
要说吧,莽夫也是有智慧滴~
咣咣一顿胖揍后,黑袍人的袍子也掉落了,露出他们藏在里边的儒雅白衫,绣着流云金丝滚边的广袖,凌乱甩荡。
是真·胖揍呦,脸都打肿好几圈那种。
女性黑袍人直接飙泪,哭得梨花带雨,可惜顶着个猪头实在不算楚楚可怜。
为首的黑袍人甲,咬牙切齿地试图瞪大他那双猪皮剌缝的眼睛,死死瞪向花芯,愤然一拂衣袖,声音沙哑充满杀意:
“好!好!好!”
他连说三个‘好’,花芯轻飘飘地耸耸肩,讥嘲勾唇白他一眼。
搞笑,论暴脾气,花二少爷输过谁?
搁谁面前装逼摆造型呢!
“花家少爷,好一个花家!咱们…走着瞧,早晚有你跪地求饶的时候!哼——”
毫无技术含量地撂完狠话后,黑袍人一个原地转身360°,脚下一晃,闪身消失。
其他几人相继朝花芯投射来炙热的眼刀子,紧跟着消失于茫茫夜色,无边大海的尽头。
刀刀戳心口子呀。
但凡眼刀子能伤人,花芯这会儿绝对千疮百孔了。
诶,不是,等等…
花芯望着他们离去的‘天边’,一时有些懵怔:他又没出手胖揍他们,冤有头债有主,为啥这‘大冤种’三字就落他脑顶子上了。
而且,那装逼范儿十足的白衫,仙气飘飘镶着金的。
怎么看怎么觉得熟悉…
在哪见过来着?
王师兄朝他们消失的方向挥了挥手臂,弯起手肘,利落地抖了抖肌肉,哈哈大笑:“我呸,土匪、无赖!欺负人也不打听打听对方是谁,我们家师弟是谁都能踩两脚的?要踩也只能我们踩!”
“哈哈哈…就是就是…花师弟一天不挨打,准保上房揭瓦。只有咱师兄们‘爱’的拳头,才能抚平他叛逆的心呐!外来人?狗屁不是!”
一群师兄嘎嘎大笑着,不时还会照花芯后脑勺来两巴掌‘爱’的大逼兜,呼得脑瓜子本来就不太灵光的花二少爷,脑壳子嗡嗡的。
思绪如一团乱麻,他眼前直闪烁小星星。
不知是烽火阁哪位人才,突然小声嘀咕了一句,“唉…崇乐仙宫的弟子,现在都这么厉害了?不愧为超级宗门。
随便派出支精锐小队,都是咱拍马赶不上的境界。要不是他们被怪物耗得太惨…啧啧啧…咱未必群殴得过吧?”
“说起来,这次能活下来半数,还得多亏他们呢。”
人才话音刚落,天地间安静了……
烽火阁莽夫们的头上,飞过一大排黢黑的乌鸦,‘嘎嘎’乱叫着嘲笑他们的没头脑。
花芯僵硬着脖子,缓缓转头看向那位人才,咕哝道:“师弟,你刚说的啥?”
“崇乐仙宫的弟子厉害啊,人家要不出手,咱都得死…”人才越说越小声,越来越没底气。
“崇乐仙宫?!”
花芯猛地大喊,清透的少年音愣喊劈叉成公鸭嗓了。
他的脑海里,‘叮’一声,似乎突然断掉了一根弦。
亦或者说,某个隐隐约约的思路一闪即逝,花芯差点就能捕捉到一丝灵感来着。
寒天大陆上崇乐仙宫的弟子,招收的都是本土天才。
再天骄,再不凡,大家的起点也都大差不差,即便资源、机遇稍有出入,单就修为境界上,属实不应该落差太大才是。
参考范例:渊迫。
同样被收入魔殿做内门弟子,一年下来,不过是元婴中高段。
绝不可能一跃上升至大乘境。
哪怕令人发指如资源狗花不执,择仙境都找不出一个她这样的气运之女,将近两年下来,也才刚刚晋升至化神境五阶。
就这,还差点没要了她多半条命呢。
那五名黑袍人,平均大乘高阶,绝不可能是下界仙宫的弟子。
那么真相只有一个——他们来自上界,刻意压制境界混入下界仙宫弟子小队。
所以他们五人才会单独行事。
摸进秘境所图为何?
这一切,作为少宫主的禅仙羽知道吗?
还是说明明知道,却故意放任不管?!
一时间,花芯不太大的脑容量,被他自己的一系列猜测疯狂挤压,头顶甚至升腾起一缕青烟,仿若他的灵魂。
看得师兄们啧啧称奇——花师弟,因为用脑过度要羽化成仙了?
良久过后,花芯双手一摊,后仰身子撑在半空中,仰头望天,干脆放空。
想不通就不想,猜不透就不猜。
反正他走得不是大聪明路线,花家有小执一个明白人就好,大聪明多了,意见容易杂乱。
谁让他和大哥花瑞,就是小执口中的‘没头脑和不高兴’呢。
爱咋滴咋滴吧…
烽火阁壮汉们齐齐躺倒于低空,其他修士颤巍巍地勉强御剑凌空。
一道不高不矮的正常海浪,不小心掀起点儿波澜,又一次将几十人拍成落水狗后。
海浪欢腾雀跃,无声地骂着街叫嚣,一溜烟消失无形了。
仿佛,是海底那位气不过的神兽大人,在不停地刷存在感一样。
一下子令懈怠下来的修士们,再度将心脏提到嗓子眼——那怪物,不会这么快就卷土重来吧?
两个金丹境修士,不够补哈…
在生死攸关之际,什么‘人类爱’‘同族情’,都是狗屁。
活下来才是王道,甭管他们是推陌生人出去送死,还是自己躲在强者身后苟着。
总之,第一波大战过后,他们这些人活下来了。
“内个…”
倏地,一道娇滴滴,异常造作的声音自后方响起。
拐了十几道弯的夹子音,令一众直男当即起了好几层鸡皮疙瘩,全身凉飕飕的,倍儿冷啊。
喔也对,他们的衣服都被钩蛇震碎了,一群堪比衣不蔽体的落魄难民,全身还被浇个透心凉,直滴答水。
风一吹,不冷才怪。
花芯扭过头,一眼就看到凌空起身,摇曳着水蛇腰一步三晃,朝自己走来的柳嫣然。
他下意识在空中往后挪了两步,眉头紧皱,眼底喧嚣着:‘你不要过来啊!’
介娘们儿怎么看,都不像个好银呐!
除了正道之光如烽火阁、逍遥门,猛男聚集地如翠峰阁外,在场大部分男修士的目光,皆在同一时间被柳嫣然妖媚的身段儿给深深吸引。
眼珠子都快扎她身体里拔不出来了。
有几个没出息的,干脆吸溜着哈喇子,眼巴巴地饿狼凝视小白兔,搓着手等待柳嫣然的下文。
她款款站定于花芯面前,目标精准至极,奔着他就来了。
吓得花芯小心脏狂跳,冷汗如瀑自脸颊疯狂滑落。
这女人要干啥?
忘记曾经在帝都衙门诬陷他,被毓王反杀的仇恨了?!
“诸位师兄,奴家手里有一灵舟。不知各位,可愿于灵舟小憩片刻,至少无需浪费灵力躲避海浪,在这凶险海域间,得到短暂的安虞。如何?”
如何?
不如何!
花芯的莽夫直觉在疯狂预警,脑中响起‘哔哔哔’的警示音。
可不等柳嫣然说罢,她素手一捻,一道流光跳跃至指尖。
随手抛向海面,流光绽放,缓缓变化成一艘足有三层楼高的巨大海船。
这规模叫‘舟’?
多少有些埋汰人家了。
堪比战船呐!
柳嫣然意味不明地朝花芯抛了个媚眼,再度惊得他一身汗毛炸立。
随即,她飘飘然落于巨轮甲板上,朝其他修士招了招手。
名为‘洛水’的女子,以及十名‘空虚公子’,面无表情地紧随其后。
一众眼蓝的男修士,打心底眼馋‘空虚公子’们的快乐,早就迫不及待了。
‘嗷’一嗓子嚎出狼叫,‘噼哩噗噜’俯冲向船头。
之前面对怪物的恐怖威压,逃跑时的速度都比不上现在快。
“师弟,你怎么说?”王师兄一副贱嗖嗖的表情,大脸凑到花芯眼前,眼中大写的,‘兄弟,都是男人,我懂。’
花芯不知从何解释,摇了摇头,“师兄,我觉得柳嫣然意图不明,恐生事端。”
“可师弟们确实疲惫不堪…”王师兄见花芯难得郑重,面色一怔,为难地回头看了眼依然发抖的其他同门。
灵石的能量吸收非一朝一夕能完成,他们不比花家血脉,有着天赋异禀的先天优势。
花芯迟疑了片刻,垂眸扫了眼看似如常的甲板上众人。
柳嫣然确实如花蝴蝶般,被一众色眯眯的男人围在中间,左右逢源。
她‘咯咯’娇笑如银铃,看起来挺享受被男人环伺。
似乎,多他们烽火阁不多,少他们不少。
应该没啥危险吧,就以她那个金丹高阶的实力,想来也没什么本事兴风作浪。
花芯思忖良久,到底还是心疼师兄弟的力竭和疲惫,这才重重点了下头,带头落于船头之上。
然后……
就有了之前那‘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悲惨一幕。
花芯设想过很多种柳嫣然可能会偷袭他的手法,色诱、刺杀、下毒于饮水或食物中等等。
唯独没想起来,秋水宫乃邪修啊!
用的全是下三滥的阴损招。
迷情香神马的,对花芯这种天天泡在汉子堆里,毫无歪心思的直男来说,简直闻所未闻,防不胜防。
何谓‘一步错,满盘皆输’。
这次算是给他好好上了一课,血淋淋的教训!
所有幸存修士,自从踏上甲板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被笼罩在无形无味无色的迷情香中。
不消一盏茶时间,便一个个流着鼻涕哈喇子,行如发情的公狗,趴在地上抱着各种柱状体玩命。
少数意志坚定如烽火阁弟子,虽不至于意乱神迷得出现龌龊幻觉,但全身瘫软,灵力受阻。
眼下的他们,不过就是身材强壮却手无缚鸡之力的软脚虾罢了。
或许是尚且要些脸面,又或许是不如柳茹依那边那般原始、饥不择席。
柳嫣然手下的麻木男人,握着花芯的脚腕,将他一路拖拽进船舱。
花芯从未体会过四肢无力是种怎样的体验,他像极了砧板上待宰的死鱼,毫无反抗之力,一路被磕磕绊绊的木板磕出一后脑勺包。
然后……
他就只能无力地,被几条轻薄红纱,呈‘大’字型捆绑于雕花大床上,动弹不得。
羞耻,可太羞耻了!
屋内,熏香缭绕成雾,呛得人眼前迷蒙恍惚。
满屋子的红纱帷幔,无风自飘荡,为一切意乱情迷铺好了缠绵色彩。
人影绰绰,花芯隐约瞄到有好几人站在帷幔之后。
一道若隐若现的婀娜身姿朝自己款步而来,凹凸有致,纤细却不单薄。
花芯仰面朝天,生无可恋如真死鱼,亮晶晶的狗狗眼被呛得氤氲潋滟,为这钢铁直男平添了几分灵动。
就很‘梨花带雨’。
看起来很想让人狠狠揉搓一把那种。
自花芯的眼角滑落两滴清泪,他无助地在心里疯狂祈祷:妹砸…大哥…实在不行,不悔也行呀!甭管是谁,来个人救救我吧!你们的哥哥(弟弟),其实定性真不咋太好来着!
谁来拯救一下我苦守了22年的贞洁呀,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