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兵败如山倒
利用山地优势，36团的士兵像狂风暴雨一样冲下来，扬起满天的尘土，看起来威势无比。但细看，却像是一群无头的蝙蝠。
有的士兵跑得太快，撞到前面的人，然后一连串地摔倒。
有的士兵甚至不会开枪，被枪声震惊，以至于手里的枪滑落。
不可思议，这样的水平，跟日本鬼子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甚至比之前的土匪还差！
看这情况，李天岳都怀疑那几个机枪手是不是也不知道怎么操作。
“开火！”当敌人进入攻击区域，李天岳果断地下达命令。
二营和三营的阵地上的10挺机枪开始轰鸣。
经过李天岳的训练，士兵们的射击技巧大有提升。子弹掠过的地方哀声四起，枪法弥补了装备上的差别。
此时，李天岳的目标也进入了他的攻击范围。
一名机枪手刚把重机枪放到地上，还没来得及就位，就被一梭子弹带走了生命。
36团的士兵瞬间愣住了，这段时间内又有不少人因此而牺牲。
“发呆干嘛！上去啊！”36团的营长怒吼道。
第二个机枪手犹豫地走上前去，结果也被一枪击中头部，鲜血溅了一地。
张聪原本就对38团的混合部队不屑一顾，对战斗的准备工作几乎没有，甚至没有设置防御工事来保护机枪手，这让李天岳如入无人之境。
李天岳不等第三个机枪手上前，就先一步出手，一枪一个的点射击毙了机枪周围的后备队员。
被当做炮灰的一营此时才发现，他们面对的不是一个普通的敌人，而是一个杀戮机器！恐惧在他们心中蔓延，加上先头部队伤亡严重，一营长不知所措。
“金副团长，前方情况不妙啊！”张聪拿着望远镜，脸色变得严肃。
还好是36团先上，要是动用自己的部队，那可就惨了。
金木看着前方一片片倒下的士兵，心中怒火中烧。
“张团长，现在怎么办？”
“只能硬上了，把36团其他营也投进去，不能给他们喘息的机会，不然一营就白牺牲了。”
“你这是什么策略！在明显形势不利的情况下应该立即采取措施减少损失！”金木恨不得冲上去给张聪两巴掌，这是在打仗还是在送死？
“金兄弟，这样吧，你36团再加两个营，我这边也加两个营，今天咱们必须击垮他们的锐气。”
张聪知道金木极度不满，试探性地退让。
金木瞪了张聪一眼，语气严肃：“是，听张团长的。”
金木勉强接受了这个安排，心想近两个团的兵力一齐上，总该能拿下这帮土匪了。
很快，军令传达，两个团的士兵迅速集结，然后从东坝岭冲下。
“团长！敌人增援了！估计有三到四个营的兵力！”
然而敌军势如破竹，磅礴的军容对视线内的士兵施加极大的精神压力。在这紧要关头，稳定士气变得至关重要。
“来得正好！这帮杂七杂八的狼狈士兵，只不过是送死的！大家暂时停火，等他们靠近，机枪兵加大火力！”
李天岳坚信，尽管敌人数量是他们的数倍，他依然有信心一击瓦解敌军。那些精良的装备放在这帮人手里，简直是浪费，他们的战斗力低得可怜。
此时，山坡上的36团和37团的士兵也在煽动士气。
“兄弟们，我们一营刚刚已经把敌人打得溃不成军！向前冲！一鼓作气占领城市！”
“谁能抓住李天岳，奖赏1000银元！”
几个营长满脸无所谓地忽悠，都希望凭借自己的部下立下赫赫战功，好为自己升职。
超过一千名士兵听信这番话，看到远方的子弹变得零星，都以为胜利在眼前，渴望抢夺更多的赏金。
然而，当他们逐渐接近38团的位置，子弹突然像是下起了暴雨！
“开火！现在！”
10挺轻机枪齐齐轰鸣，敌人的前排瞬间倒下了好几排。
后方的敌军措手不及，被倒下的同伴绊倒不少。
“快逃！快逃啊！”
“靠！我中枪了！”
敌军的阵型顿时变得一团糟，完全失去了秩序，像是一群无头的乌鸦。
有人立即趴地上还击，但很快被涌上来的人踩了几脚。
有些士兵被眼前的场景吓傻，呆立原地，很快就成了子弹的目标。
有人慌忙开始撤退，被营长当场击毙。
敌人在这短暂的交火中一下子减少了上百人，而李天岳这边毫发无伤。
然而，紧接着事态急转直下！
即使是一群乌合之众，敌军的人数仍然超过一千。在人潮的掩护下，两名重机枪手成功启动了重机枪！
哒哒哒
重机枪的子弹像是死神的镰刀，猛烈地朝38团的阵地袭击，一时间数名士兵倒在了血泊中。
“趴下！趴下！”李天岳的声音近乎嘶吼。
在重机枪的火力压制下，他们的防线节奏被打乱，敌军的推进速度快了很多倍！
李天岳心中无限后悔，那两把被日军毁掉的重机枪如果拿到手，情况会大不相同！
在密集的子弹雨中已经无法瞄准击杀敌方的枪手，局势变得极其危急。
不能就这样束手就擒！
李天岳咬紧牙关，从战壕中跳出，像闪电一样向敌人的阵地投掷了两枚手榴弹。
轰！ 轰！
巨大的爆炸让敌军产生犹豫，现场一片混乱。两名重机枪手也显得恐慌，操作变得混乱。
“都给我冲过去！38团已经是强弩之末！进城就有无尽的财富和粮食！”
在营长的鼓动下，敌军再次向38团的阵地发起进攻。
李天岳知道，两颗手榴弹不足以扭转战局，他只是需要一个突破口。
轰！
轰！
又是两声枪声，两名重机枪手应声倒下。
就是这一刹那，李天岳把握住了机会！
随着重机枪的沉默，38团重新获得了反击的机会！
“团长好样的！！！”
“哈哈哈哈，兄弟们，干掉他们！”李天岳大声喊着，率先冲入战斗。
在李天岳的激励下，38团士气大增，全员开火。
看到对面子弹如雨，36团和37团的士兵节节败退！
“张团长！金副团长！糟了！”
一名满面灰尘的哨兵如慌张的兔子一般跑到张聪和金木面前，他的惊恐表情犹如遭遇妖怪。
张聪无法理解为何拥有对方数倍兵力的自己部队竟然无法占据上风，他皱着眉头，语气严厉：“出了什么事？你这是什么状况，狼狈不堪！”
金木内心却感觉到了一丝不妙，他急忙拿起望远镜向战场张望，脸上的颜色顿时变得惨白。
“38团，38团那边的火力太猛烈，我们抵挡不住啊！”哨兵语无伦次，语速超快，仿佛亲眼见到了世界末日。
“无能的家伙！”张聪怒斥一声，也拿起望远镜，当他清晰地看到战场上的情况时，语噎了。
他看到38团的炮火如雨，自己的士兵如麦秆般倒下，估计死伤人数已经达到三四百名。
仔细观察38团的火力部署，金木这才发现，那个他们一直不屑一顾的38团竟然一口气摆出了整整10挺轻机枪！
转头再看自己这边，只剩下寥寥几名轻机枪手躲在角落里零星开火，其他的都已经消失不见。
惨痛的损失啊！
金木放下望远镜，怒气冲天：“你们这是在干嘛？两挺重机枪难道是给你们摆设的吗？”
那个哨兵一听到“重机枪”三个字，浑身一个激灵，似乎触及了什么恐怖的回忆。
“站在那儿发呆干嘛！变哑巴了？”
“是，是，”哨兵如同机器人般回应，不知所云，“靠近重机枪的人都被打死了！太多人死了！”
看着这个哨兵如此惊恐，张聪和金木对望一眼，内心已有定论。
他们知道36、37团的实际作风。他们这些领导层平常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依赖上面的保护，许多年没经历过真正的战斗，过着安逸的生活。
而38团至少有消灭鬼子1200人的一个大队的辉煌战绩，让这些平时只会在街头耍威风的酒囊饭袋面对他们时，所谓的装备优势也毫无作用。
两位长官在后方背脊发凉，如临大敌，却不知道前线已经发生了新的变故。
“谁敢撤退，我就击毙谁！”
“逃跑是死罪！”
几个营长用力地威胁着自己的士兵，但他们内心同样没有底。
面对38团的攻击，他们心里也是胆战心惊。
看到手下的士兵动作越来越慢，营长们最害怕的事情终于来了。
“谁愿意送死谁去！我不去了！撤！”
如同惊雷一般的呼喊刺破天空，早就胆战心惊的士兵们应和着，掉头就跑，速度之快，生怕被38团直接击毙。
营长们焦急地朝空中开枪，吼道：“再敢跑，我就开枪了！”
“去你的，让我们去送死，你怎么不上！”几个士兵在生死攸关之际，连营长都不怕了，径直向前踹去。
“你们这是造反了！”
营长还在咆哮，带头的士兵抢过他的枪，大喊：“看你妈的，装什么大佬！兄弟们，撤！”
瞬间，原本有如1500人的部队瞬间崩溃，四散奔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