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狂魔乱舞
“苏大人,我已照你的吩咐将城门封锁,他们便是插翅也难飞。”高通谄笑道,
塑业楼喝了口茶:“做的不错,这件事若是成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多谢苏大人!”高通笑的猥琐至极,走出门去。
董霆梦见了重重的哼了一声,苏夜楼笑道:“董少侠莫怪,这官场就是这样,强者受人尊敬,弱者只能做狗。”
董霆梦道:“我可以为你杀人,却不做你的狗!”
苏夜楼道:“高通这些人之所以愿意做狗是因为他怕死,在朝中只有位高权重才能生存。你们江湖中人也是一样,拼命的练武也是因为不想被别人杀死。”
董霆梦怒道:“你少拿这种人与我相比,董某一生习武,只为锄强扶弱!”
苏夜楼道:“那我问你,既要扶弱你可愿意为高通打抱不平!”
董霆梦道:“这种鸟人,我不杀他已算客气!”
苏夜楼道:“那你的道呢?”
董霆梦一时愣住。
苏夜楼又道:“这世道只有强弱之别,却无善恶之分。以后你就会明白的。”
董霆梦并不理会,道:“待找到剑谱,希望你能信守诺言。”说着欲走,便在这时,一人步入,与他擦肩而过。
董霆梦忽然大喝一声,雷舞剑锋指向那人。
“四师兄,许久不见。”那人淡淡的道,
董霆梦手中的剑刃闪动雷光,许久不曾斩下:“杨千羽,你给我记住,我迟早会杀了你!”
那人微微一笑:“请便。”
余清灵在院子里调配着药剂,殷笑天认真把弄各式火器孙齐书却坐立不安,问道:“这里虽然隐秘但地部和西厂人多势众,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找到这里了,你们打算如何应对?”
殷笑天随口道:“嗯,这个啊杀掉吧!”
孙齐书听他说的轻松,急道:“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多的不用说那董霆梦便不是这么好对付的!”
殷笑天看看手中的鸟铳,淡淡的道:“孙兄,如果我们守不住,相烦你先走。”
孙齐书一是蓦然。
一声枪响,地部高手循着声音来到院子门口。人人怒目而视,手中兵刃闪闪发光。路人见了无不远远躲避,铺子,饭馆也都纷纷关门。
猛敲了一阵门,见无人开门。那名地部高手已失去了耐心,使开大锤便向院门砸去。
“轰”的一声,门破裂了,然而却伴随着爆炸,炸药威力非凡,大锤木柄瞬间成了木屑。那砸门的大汉双臂齐断倒在一旁痛苦呻吟,身边尚有两人受到波及,伤势不一。
“小心,那厮火器厉害,不要进去!”
却听高禄喝道:“蠢才,姓殷的不会武功,你们怕个鸟,给我上!”
殷笑天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忽然急冲而出。
众高手自是不解,要知他不会丝毫武艺,如此行径无异于自杀。
两名地部高手心下大喜,哪肯放过这等立功机会。提刀而上,便要一举将其拿下。
此刻殷笑天手里多出两枚小小弹丸,忽的扔出。但听‘啪’‘啪’两声,弹丸已在半空炸开。那二人手上,身上燃起火来。便这么一缓,殷笑天已越过二人,眼看又要被人包围,忽然向地面扔出一物。一阵爆炸的闪光之后哪里还寻的着殷笑天的踪影。
一时间弹丸爆炸之声不绝,众高手身上相继燃烧。虽未伤及要害却也惊魂不定。
“说吧,要死还是要活” 不知何时殷笑天已站在高禄眼前,鸟铳顶住他的脑门。
“这就是殷笑天的刺杀方式吗”不只地部众高手,便是孙齐书也暗暗赞叹。
“说!你为何要来杀我?” 殷笑天淡淡的道,
高禄看看他手中鸟铳,不由咽了口唾沫:“不要杀我,我我不过是奉命行事”
“奉谁的命?”
“我不能说!”
殷笑天见他惊恐之色,逼问的更紧:“你不说我便一枪崩了你!”
高禄面上惊魂未消,口中却道:“你便是杀了我,我也不会告诉你!”说着向一旁的高手使个眼色。那名高手会意,提剑刺来。
未等长剑递出,却见那人双目圆睁,面色暗紫,一条青色小蛇咬住其腿,不一会便倒地而亡。
“余清灵!”高禄知道那小蛇的主人,心中虽恨,却只敢怒喝一声。一众高手见殷笑天和余清灵使出这等手段,哪里还敢动弹,只得乖乖看着统领被人挟持。
“好俊的身手啊,殷兄”安静的街道上走出两人,一个肩扛重剑,右手衣袖空空,另一个并无兵刃,双目冰冷,却比任何兵刃更加锋利。
“他们他们是天云宫‘风雷’二剑!”
“怎么可能,他们不是死了吗?”
“鬼,这二人一定是恶鬼,快跑啊!他们这是来索命的!”众人议论纷纷,见了这二人到来都不由的后退一步,更有两人撒腿便逃。
“殷兄,苏大人已经把城门封锁,你们无路可逃。快把剑谱交出来吧。”董霆梦道,
“董兄,两年未见你怎么成了朝廷的走狗?”殷笑天道,
高禄听了二人对话面色陡变,忽然轻声对殷笑天道:“你快把剑谱交给我,我可保你们安全离开!”
殷笑天甚是奇怪,初时见高禄来抓自己,还道他与董霆梦是一伙,此时方知他所效忠另有其人。
“你先帮我挡住董霆梦他们,我自会把剑谱交给你!”殷笑天道,
高禄冷笑道:“你当老夫是三岁小孩吗?快些交出剑谱,也许你还有一线生机。”
“不必麻烦,今日在场的一个别想活着离开。”杨千羽淡淡的道,他话音刚落,董霆梦一剑挺上。一时如虎入羊群,地部高手想要挡驾,可哪里能够。三招两式便被打的人仰马翻,不一会便要来到殷笑天处。
孙齐书与娟儿双双抢上,三柄兵刃相交,二人竟后退一步。这董霆梦内力惊人孙齐书二人面面相觑。
“我只要那本剑谱,无意杀戮,你们快些退开。”董霆梦道,
毫不理会董霆梦的劝说,孙齐书三柄匕首齐齐飞出。董霆梦挥剑挡驾,“当”“当”“当”,三把匕首落地。董霆梦却觉肩上一疼。低头一看却见第四把匕首插在肩上。
“星辰幻诀手!”杨千羽道破招数名称,在场众人均露出惊讶之色。
孙齐书微微一笑,伸手一招,不知为何地上和董霆梦肩上的匕首却又回到孙齐书手中。
杨千羽见状冷冷的道:“区区变戏法的,也敢前来献丑!”说着手中捏着剑诀。
殷笑天见了,心中暗叫不好,急忙调转枪口,一枪击出。杨千羽本能的侧头相避却仍被子弹划破脸颊。
“你真的想死吗?”杨千羽道。
殷笑天尚未答话,忽然蓝雾弥漫,一众地部高手身在其中只觉皮肤瘙痒难当,便如万蚁噬体。众人方知这是毒烟。
董霆梦离蓝雾最近,眼见毒烟便要袭身。急忙纵身后跃。
地部高手乱作一团,咳嗽的咳嗽,挠痒的挠痒,更有人放声惨呼。杨千羽面颊被子弹划破,本是怒不可遏,但见这等毒烟也不由得连连后退。
“高禄你个王八蛋!你他妈的缺了八辈子德了,会惹不会惹,惹上‘小毒医’余清灵!老子可被你害苦了。”一名地部高手痒的着实难受,口中不住骂道,高禄虽然听了,可苦于也身中奇毒,哪里还有力气还嘴。众人听了骂声,也都纷纷埋怨起高禄,不少人不知这是何种毒药,只道自己便要葬身此处更是乱骂一气。再看人群中,殷笑天,余清灵,孙齐书还有娟儿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来到翠湖边,其时夜色渐暗,但见湖光幽幽,几条货船缓缓靠岸,殷笑天自无心游赏,心中惴惴不安,忽觉一只小手将他拉住。
“灵儿,这次委屈你了”
余清灵嫣然一笑:“你这人,打京城那会儿你便这样,我若说不帮你的朋友你会依吗?”
殷笑天道:“我”
余清灵道:“这就是了,你执意要帮你那些兄弟,我哪敢不从。”
殷笑天道:“在京城的时候,师父遭人陷害,我被押入大牢,若不是孙齐书请寺卿大人说情,我哪里能活到今日。这份恩情我便是粉身碎骨也要报了。”
余清灵微微一笑:“我救了你那么多次,你却拿什么来报答?”
殷笑天一脸坏笑道:“在下身无分文,实无他法,为报姑娘大恩唯有肉偿。”
余清灵羞的脸红到了耳根,口中斥道:“看本姑娘将你这轻浮之人卖到青楼,永世不得翻身。”
殷笑天哈哈笑道:“能在烟花之地还债那还真是求之不得,殷某在这谢过姑娘了。”
便在这时港口走出几人,手中兵刃隐隐发光,当首的殷笑天自是认识,便是曹钦。不一会又拖出一人,殷笑天定睛一看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人被五花大绑,身上伤痕累累,却是孙齐书。
“不好,老孙被抓了!”说着握住鸟铳,便欲冲上!
余清灵将他一把拉住:“你疯了!”
殷笑天急道:“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余清灵道:“毒雷弹全都用光了,你拿什么救人?”余清灵转言劝道:“天哥,我知你心急,但这么冲出去不但救不了人,更会弄丢孙公子给你的剑谱,我们先看看再说。”说着一双小手紧紧拉住殷笑天躲到大树后面。
“孙大人,你还是招了吧,我保证,你只要交出剑谱”话未说完,孙齐书道:“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曹钦听他说的决绝,不怒反笑:“孙大人,你要那剑谱不过是为了对付刘瑾,我们谷公公与那厮势不两立,这你是知道的。你将剑谱交给我们与交给大理寺有何不同,你又何必如此执着?”
孙齐书道:“大理寺秉公办案乃天职,谷大用专横跋扈与刘瑾蛇鼠一窝,罪证落入你们西厂之手那还了得?”
曹钦冷哼一声道:“你认为没有西厂凭借一本残破不堪剑谱便推得倒刘瑾?”
孙齐书道:“孙某秉公办案但求无愧于心。”
曹钦又道:“大理寺若与我们西厂共同对敌,那我们便是朋友,大理寺有麻烦西厂不会不理,但你们若想独自审案,刘瑾与谷公公便为大理寺之敌!”
此言一出,孙齐书不由的打了个寒颤,他知道曹钦之言并非危言耸听,若刘瑾与谷大用联手,罪证就更加难以扳倒刘瑾,知情的人更是会惨遭屠杀,自己的如意算盘自是竹篮打水。然而罪证又岂能又交回‘八虎’之手。
孙齐书看着曹钦,问道:“曹公公,你老实告诉我,你们西厂得到剑谱会如何处置?”
曹钦一愣,忽而转笑道:“自是合你我之力,扳倒刘瑾啊。”
孙齐书听后哈哈大笑起来:“曹公公啊曹公公,你当孙某是三岁小孩吗?这剑谱能扳倒刘瑾,也能对付你们西厂!你们为这剑谱残害的忠良不算少吧?”
曹钦听了这话,面色阴沉道:“孙大人,你真的想死吗?”
孙齐书毫无畏惧之色,反而笑道:“杀人者偿命,今日孙某之死,无非是在你们罪孽上多添一笔。动手吧!”说着闭目待死。
殷笑天见状,抬起鸟铳,待见手起刀落便要开枪救人。
便在这时,忽听一人道:“曹公公,多日不见,你们西厂越发威风了,便是朝廷命官也是想杀便杀。”
曹钦转头,不由一惊,原来说话之人正是苏夜楼。
“苏大人说的什么话,杀这姓孙的还不是为了你们刘公公好!”
苏夜楼嘿嘿一笑:“苏某多谢曹公公的美意,既是如此,就请曹公公将人交给苏某处置如何?”
曹钦看看四周见苏夜楼孤身一人,当下打个哈哈:“不劳苏大人大驾。”
苏夜楼道:“曹公公,这姓孙的嘴巴硬的紧,你留着他何用?不如交与苏某,待得知剑谱下落,我说与你听,如何?”
曹钦冷哼一声,并不理会。
寒光一闪,苏夜楼的双钩已亮了出来。
“曹公公,我这可不是请求你!”
曹钦听了这话怒极反笑:“姓苏的,你当这里是你家狗窝吗?今时今日我便要了你狗命,想那刘瑾也不会知道。”
不料苏夜楼将手一招身后已多出两个人影,却是杨千羽与董霆梦。
曹钦微微一惊:“我只道九蝶隐死士是你们的人,想不到天云宫中也安插了你们的人。”
苏夜楼一脸得意:“曹公公,识时务者为俊杰,把人交出来吧。”
曹钦冷笑道:“你以为只有你手上有高手吗?”话音刚落,身边几人已一拥而上,董霆梦见状立时抢上,雷舞剑一挥与当首一人交上了手。
那人使得是口短剑,阴柔却不失狠辣,这到让董霆梦一时难以应付,三五个回合下来他处处受制,险些败下阵来。只因惊雷剑法太过刚猛,招招有去无回,那人剑法却千变万化,游刃有余。
杨千羽一挺长剑也来助阵,却被另外几人给拦了下来。
“小心!他可是恒山派掌门欧阳彤!武功十分厉害”杨千羽被人缠住口中不住叫道,
欧阳彤听得有人道破自己名号,不由的一惊,自己为西厂做事已有二十余年,这期间江湖中人都以为他已过世,如今自己才使出三招剑法便让个后生小子看了出来,却叫人如何不惊?
另一边苏夜楼脚下跃出,亲自持刃夺人
刀光狂闪,孙齐书心中惊魂未定,他本欲闭目待死,谁料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却出了这许多变故。但转念又想便是这些锦衣卫救走自己仍然难逃一死。索性将心一横,用尽全身之力向水中投去。
“不好!姓孙的要自杀!”苏夜楼急道,伸手拉去,却拉了个空。
岸上一时乱作一团,孙齐书却听不到了,他双手被束,手不能游,只能慢慢下沉。
“我就这么死了!却不知殷兄现下可出得城去。”想到这,心中不由多了一丝欣慰。
忽然背上一紧,孙齐书心下一惊张嘴欲呼, 水立时涌入口中,孙齐书挣扎了一阵,然而脑袋一晕,失去了知觉。
孙齐书睁开眼,眼前黑乎乎的站着两个人影。
“这么久还没醒,不会没得救了吧?”
“放心吧,脉搏虽弱,但已无大碍。”
听了二人说话声音,孙齐书顿时欣喜,挣扎起身。原来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殷笑天与余清灵,二人本在树后伺机救人,谁料苏夜楼人马杀到,接着双方起了冲突。二人见时机难得,绕过他们,偷了一艘小船。刚要离开,但见孙齐书纵身入水,二人只得将船划了过去。幸得岸上乱作一团,西厂与锦衣卫本都派人下水抓人,但双方刚一入却又在水中斗了起来。其时孙齐书已快沉到水底,然殷笑天水性颇佳,远远游来,这才把孙齐书给救了。
“想那西厂与锦衣卫何等人物,如今为你这小子打的你死我活,嘿嘿孙兄,你也不枉此生了。”殷笑天调侃道,
孙齐书苦笑一声:“这群人在宫里便斗得不可开交,如今山高皇帝远,不见点血哪肯罢休!”
“唉,八虎的好日子快要到头了。”殷笑天道,
孙齐书奇道:“殷兄此言何意?”
殷笑天从怀中拿出剑谱,扔给孙齐书。
孙齐书心中更奇,剑谱湿漉漉的,褶皱不堪,想来是殷笑天怀揣下水所致,翻了几页未觉出异常,再往后翻,忽觉中间几页空白之处多了许多物事,似是山川湖泊。要知孙齐书早对这剑谱了然于胸,如今多了这么多东西,他又怎会瞧不出来。
“殷兄,这是什么?”孙齐书问道,
殷笑天若有所思,只道:“我也不知,方才给弄湿了,我心里一着急连忙看看字迹是否能辨,谁知多了这些东西。这些图案遇水方能现出,只怕这是这剑谱的真正秘密。”
孙齐书连连点头:“我得到剑谱后只道此物贵重,便是参详也是百般小心,如何敢扔入水中。想必是天权禅师在天之灵,今日殷兄得破此谜,铲除奸党指日可待啊。”
殷笑天霎时得意至极,一排门牙闪闪发光,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余清灵忽道:“看把你得意的,让孙大人好好看看,这似乎是个地图,却不知所描绘的是什么地方。”
孙齐书却道:“嫂子忒也客气了,孙某怎敢在嫂子面前以大人自居。”低头看着地图忽然‘咦’的一声,殷笑天二人忙问:“怎么了?”
却见孙齐书不住摇头:“不,绝不可能!”
殷笑天自是不解,问道:“什么不可能,这到底是什么地方的地图?”却见孙齐书表情越来越凝重口中只道:
“不,不可能,这个地方人怎么能够走过去?”
“到底怎么回事?”殷笑天道,余清灵见孙齐书形若癫狂,不由躲在殷笑天身后,
孙齐书忽然仰天长啸,接着破口大骂:“天权禅师!你枉称一代宗师,这么多人拼死拼活只因你一句玩笑之语!你对得起那些剑下亡魂吗?”
余清灵温言相问:“孙公子,你莫要生气,这地图到底怎么了?”
孙齐书反问道:“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的地图吗?”
二人摇头,
孙齐书拿起手中的剑谱,缓缓说出三个字:“抚仙湖”
殷笑天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问道:“你说的可是澄江抚仙湖?此湖深不见底,便是有什么珍宝却又有谁能拿到?
“天权禅师会不会另有他意?”余清灵问道。
孙齐书道:“背面尚且画着一幅迷宫,蜿蜒崎岖却看不出是什么地方。”众人无计可施,本想找到线索谁料此线索却如此艰难。
殷笑天叹了口气,本要劝劝老友,却见孙齐书望着湖水呆呆出神,
“或许这抚仙湖底却有什么古怪?”
殷笑天听了这话不由吓到:“你瞎说什么?那可是抚仙湖,你水性平平如何去得?”
孙齐书不以为然,仍是那句:“也许这抚仙湖底真有什么古怪”
殷笑天看着痴了似的孙齐书再也没有劝他,而是随他的目光慢慢看向月下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