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殇之舞
沈心泉一众也下了山。郭子丘道：“你真的就这么算了？”
“不算能怎么办？霜月已毁，我们做的一切都是白费！”沈心泉无奈的道。余清灵道：“你可知道，你的心煞倘若再次发作，你便性命不保了！”
沈心泉看看他们，忽而微微一笑：“说真的，来之前我真的很害怕，怕无法向师父他们说明真相，怕在比武时心煞突然发作，也怕无法夺得霜月，可当那把剑破碎的那一刻我忽然又不害怕了。”他顿了顿。“谢谢你们，陪我走到这一步。”
“心泉哥哥！”
殷笑天道：“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沈心泉道：“我想回家看看父母。”
殷笑天道：“你不打算报仇了吗？好不容易找到真凶，你就这么放弃了吗？”
沈心泉道：“有些东西我们没法改变，对不起”说着与林秋慈一起消失离开了。
二人向东而行，林秋慈问道：“我们这是去哪儿啊？是回心泉哥哥的家乡吗？”沈心泉摇摇头：“此地离镇江太远，且不说我能否支撑到那儿。就算到了，我体内心煞难控也可能伤了他人。所以我们北上而去。直到逃离这是非之地。”
林秋慈哦了一声，看着马车下滚动的车轮，心里起伏不定。
“当年爹爹带着我，本想退隐江湖，却还是遭到仇家追杀，这天下哪里才不是是非之地？”
沈心泉道：“慈儿，对不起，我命不久矣，不能为你爹爹报仇了。”
林秋慈鼻子一酸，急道：“心泉哥哥，你别这么说，是慈儿自己没用，慈儿救不了爹爹，慈儿还害了心泉哥哥慈儿是坏人慈儿是天底下最坏的坏人。”
“慈儿”
行了几里，二人又饥又饿，见前方一家‘子到饭庄’生意不错，走了进去。店中顾客连同小二都着彝族服饰，见了沈心泉他们甚感稀奇。
林秋慈觉得奇怪四处张望，沈心泉道：“他们穿着彝族服饰，看来我们已到楚雄。”
林秋慈道：“那么那些魔教的人应该不会追过来了吧？”沈心泉点点头，林秋慈松了口气，正要点菜。只听身后几名彝人用彝语嘀咕几句，没过多久一旁所有彝人便将沈心泉等人团团围住。其中一大汉忽用汉语道：“汉人，这里不欢迎你们，给老子滚。”沈心泉听后恼怒，正要发作，忽听林秋粗道：“这位大哥我们刚到此地并无冒犯之处，何以如此？”
那汉子冷哼一声道：“都是你们汉人，让那沉睡中的恶魔再度苏醒。”沈心泉道：“岂有此理，汉人千千万万，别人惹了你们却拿我们出气。”
那汉子更加气愤，正要动手，一个紫衣少女忽然将他拦住：“宝锋大哥，不要这样，做那件事的汉人想来与他们也没有关系，我们岂能一概而论。”被换做宝峰的汉子道：“革吉妹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那些什么姑苏御剑庄的所作所为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哼，汉人，心眼子多，我瞧这两人也未必是什么好东西。”
听到“御剑庄”二字沈心泉心中一跳，忙问：“敢问姑娘，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少女道：“一年前，我们村来了一帮汉人，他们说他们的一个伙伴在此走失，村长爷爷心善，召集了几人帮他们去找，谁知，他们找人是假，实则为了一把山中神剑！”
“是什么样的神剑？”
“一把很美丽的宝剑，剑身冰凉，夜里还能放出淡淡的蓝光。村里的长者说这是山神给我们的礼物，所以无人敢动。大家都相信这把剑会给我们村子带来好运。”
“心泉哥哥，她说的那把剑好像‘霜月’啊！”沈心泉点点头，又问：“后来呢？”
少女道：“他们走入山中把这把镇山的宝剑夺走，大家都很气愤，在得知了情况后，找他们几人，这些人却已无踪影。事情过去了几天，谁知村里竟然发生了怪事，一直被宝剑镇压的妖物自此苏醒，袭击了村里不少人呢！”
“是什么样的怪物？”
少女摇头：“没人见过，他总袭击出去打猎的猎户。我们派人寻找，却没有人回来。”
林秋慈看看她忽道：“我哥哥武功高强，若是不弃，说不定可以帮你们除了那只害人的妖怪。”
少女喜道：“真的吗？那个怪物很厉害的。”
林秋慈得意的道：“那还用说，别说是一只小小的妖怪了，就是千军万马我哥哥也不放在心上。”
少女听了更是大喜，但见沈心泉一脸无奈，
“这丫头，不没事找事吗？”可看着身边众人均投来的目光，只得道：“诸位放心，我定会帮诸位除此一害。那怪物现下何处？”
少女道：“此处往东再行二里便有个炎霄洞，那怪物就住在洞中。”
沈心泉道：“事不宜迟，我们现在便去吧。”林秋慈抱怨道：“可是我们都没吃东西呢，怎打得过怪物还得麻烦这位姐姐为我们上些饭菜。”
那少女歉意一笑：“姑娘说的是，我这就给几位安排。”转身道：“宝锋大哥麻烦你给几个英雄弄些饭菜。”宝峰犹豫一阵，终是叫来掌柜。
二人饭饱菜足，向着炎霄洞而去。那些村民本有意带路，但谁都不敢。那些村民本有意带路，但谁都不敢。
沈心泉问道：“怎么突然这么热心？”林秋慈道：“他们说的那把剑好像是霜月，我想我们这次去说不定能找到帮心泉哥哥找到解除心煞之法。”
沈心泉道：“真是傻丫头”
忽见前方中年儒生，身着灰袍，饮酒而行
林秋慈走过去，道：“这位大哥，前方有怪物出没，你不可再往前走了”那人转过头来，见说话之人是个小姑娘，慈眉而道：“明知前方险恶，姑娘怎的要去？”他声若暖阳，林秋慈忽而一震，顿了顿道：“我们身负武功，便是去除那怪物的。”那人一听，道：“那巧了，我也有事要去前方一探。”
“这不是闹着玩的，我们这一去，危险万分，可无暇顾及你啊！”那人哈哈一笑：“不必，不必。你们打你们的，不用管我。”说到这那人忽然看了看沈心泉，“小兄弟轻功不错，敢问可是与天云宫有些关系？”沈心泉暗暗心惊：“此人能从别人脚步听出师承何派，好不简单。”
当下打个哈哈：“哪有，我这是家祖传轻功，怎敢高攀那天云宫，定然是这位大哥看错了。”说了这话，拉着林秋慈忙向他告别。 林秋慈心下奇怪，问沈心泉，沈心泉骤起眉头道：“这人武功深不可测，又识得天云宫的武功，只怕来头不小，我们还是不要多生事端。”
二人来到炎霄洞口，只见洞外花草葱郁，若换做平时，来此处游玩倒也闲雅非常。然这炎霄洞在山壁之间，并无半分斧凿之迹，显是天然形成。
二人惊叹之余，不免有些奇怪“如此美丽的地方怎会有怪物呢？”怀着这种心态走了进去，洞内漆黑一片，林秋慈拿出火折子，又将事先准备好的几个火把一一点燃。
洞中广阔超出他们想象，“一、二、三、四、五这里居然有十四个分岔路口!怎么办啊？”林秋慈急道，
沈心泉看看四周，忽道：“右边第二个！”
“什么？”
沈心泉郑重的道：“我们走右边第二个路口！”
林秋慈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
走了好一阵，身周墙壁似有雕刻纹路，脚下光滑显是人工开凿而成。二人心下越来越奇忽然看见一个人影‘唰’的一声闪了过去！
“啊！”林秋慈轻呼一声，
“怎么？”
“爹爹，是爹爹的声音”林秋慈向人影闪过的方向追去。“慈儿，不可！”沈心泉连忙追赶，可哪里能够，不一会林秋慈便消失在黑暗中。“不好！是幻觉！”沈心泉醒悟过来，看看周围一片漆黑早已不像刚才那般清晰。
“啊~！！”一个女子的惨叫从远处传来。“是慈儿！”想到这里，沈心泉忙奔过去，只见前方一个女子浑身是血，一旁男子手握长剑兀自狞笑。
沈心泉将火把照向二人，火光到处，沈心泉吓了一跳。这二人竟是姚玲君和杨千羽。
姚玲君身中数剑，眼见沈心泉到来，目光中显出欣慰之意。沈心泉呆立在那儿，胸口玉佩青光闪动。
“为什么？千羽！”
杨千羽冷笑不答，忽然一剑刺向姚玲君胸膛。
“不要！！”
只见那一剑快之已极，将姚玲君娇小身躯刺了个对穿。沈心泉长啸一声，红焰传遍周身。
那杨千羽见状口中惊道：“心心煞！”
沈心泉将红焰凝于右手，忽然猛的扔出，巨大火舌将杨千羽完全吞噬！这时周身一切如镜子一般寸寸碎裂，取而代之的是与刚才截然不同的地方。四周火光映红了墙壁，他竟然已到了洞穴最深处。眼前一个黑衣老者正拍打着衣服上的火苗，一旁一个陌生女孩，体态优雅，兀自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仿佛周围一切与己无关。沈心泉微微巡视，只见林秋慈从地上爬起，显是刚刚醒转。
“你是谁？竟然能破我御心术！”黑衣老者冲沈心泉道
忽见一人，提剑走出，正是之前碰到的中年儒生，身后跟着一个女子，白衣轻纱却是宁雪涵。
“宁姑娘！”
“你们!”
中年男子道：“唐暗天，许久不见啊。”
老者一脸惊恐：“柳傲白你你没死？”
柳傲白冷哼一声：“当年你们魔教灭我天云宫时，我身中你的蛊毒，本该一命呜呼，但那时师父以内力护住了我的心脉，我逃下山去，迷迷糊糊被一人所救，得以续命八年之久。”
“不可能的，你中的是死蛊怎么可能还能活这么久？你你被什么人所救？”
“你们五莲教的白杖长老阿绣婆”
沈心泉听了二人对话，更是惊讶：“想不到此人是我天云宫的前辈，他姓柳莫非就是师叔当年的倾心之人？”
“阿绣在教主死后便离开了我教，她救你？哼想不到那时她会对新教主如此怨恨，竟然救治敌人！”
柳傲白道：“很奇怪吗？你们魔教五大长老早就见不惯这新教主，除了阿绣婆，你与另外三大长老不是早已投奔西厂，成了朝廷走狗了吗？”
“你怎么会知道”
柳傲白从怀中拿出一本黑色名册，扔在地上！
“是九蝶名册！”沈心泉叫出了声。
“天云五莲大战之后你们剩下的四名长老突然失踪，人人都以为你们死了，谁料，你们暗中派人绑架儿童，训练出九蝶隐死士。杀害四部中重要人物，然后嫁祸他部，让四部内斗愈演愈烈。再加上慕容家放出的焕日，霜月。可让整个武林动荡不堪。而最得益的便是五莲教和刘瑾。但我一直很奇怪，你们与新教主不和，那为何不对付万无轩，反倒帮他除此异己。”
唐暗天笑道：“看来你知道的还真不少，万无轩那厮武功高强手下又有十二圣使，我们四个长老自然无力反他，但我们与刘瑾刘大人有过一个协定，只要我们助他剿灭四部，他便帮我杀了万无轩，以夺回教主之位。”
柳傲白道：“为了教主之位你们残害多少了无辜？九蝶隐死士的那些孩子，还有朝廷忠良及其家眷你们还有人性吗？”
唐暗天道：“汉人！你懂什么？当年的五莲教徒是一群无家可归之人，都是你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所为！你们以邪教之名驱逐和杀害会蛊术的村民教主把我们聚到五莲峰上为我们当下数十高手，那时才有了我们的新生万神屠是我们唯一的教主，他教义无人可以更改，万无轩的亵渎是我们绝对不能容忍的。”
沈心泉捡起九蝶名册，怒道：“这么说我们九蝶隐死士，还有我身上的一切冤屈都是你们的一场交易，一块铺路之石？你我要杀了你为我们所有人报仇！”
唐暗天转过头来：“你是赤蝶？怪不得你能破解我的御心之术！”
“好了！唐暗天，青杖长老，黑杖长老和蓝杖长老我已杀了，你准备好陪他们去吧！”
说罢，柳傲白一掌劈落，唐暗天还了一掌。此刻两大高手全力相搏，沈心泉等人一时却插不上手。
柳傲白掌法精奇，脚下‘幻雾梭空’竟能踏出九步之遥，唐暗天最善幻术，可如今有沈心泉在旁，他忌惮其心煞破除幻象之能故而迟迟不敢使用御心术。接一掌退一步，数招之后已退到墙脚，眼见退无可退，忽然双手垂下竟不去挡驾。
一声巨响唐暗天硬生生的受了一掌。血吐了柳傲白一身。
“是生魂咒！”
“不错！我早已料到自己会有这个结果，今天你们全都跑步，绿蝶，我困住姓柳的，你杀了他们其他人！”
“是，爷爷！”一旁绿衣女孩应了一声。
柳傲白大惊：“她是你孙女？你竟让她成为九蝶隐死士的一人？”
唐暗天冷笑道：“我们的命是教主给的，只要有一线机会，便是让我全家自此化为石土，受万人踩踏，也在所不辞！”
绿蝶一条玉手瞬间变作枯爪向着宁雪涵抓去，宁雪涵提剑而刺，谁料绿蝶竟也不闪避，让长剑从自己右胸穿过，接着那枯爪五指插入宁雪涵小腹。
沈心泉见状，忙一掌击向绿蝶，一声骨骼碎裂之声 ，已将她的那一条枯爪手臂生生打断。绿蝶未哼一声，甚至表情都丝毫未变，她转过脸看向沈心泉，另一只手也变的干枯之极，刷刷刷连出三爪，迅捷异常竟与沈心泉飞花蝶影手一般了。
沈心泉此时也不敢怠慢，但看着软倒下去的宁雪涵心中焦急，手中攻势毕竟弱了几分。
柳傲白催动内力,可无论如何也无法挣脱，全身越发僵硬，不由得大急。
唐暗天看出了他的心思，笑道：“不必挣扎了，你是无法挣脱的。我会与你慢慢化作一滩脓血。而绿蝶身上所中蛊术名为‘不竭之藤’只要她体内巫力尚存，她便将不死不灭。”
话音刚落，果见绿蝶断臂之处长出新芽，新芽迅速长大，不一会便化作新的手臂。而胸前被刺伤口也开始迅速愈合。
沈心泉与她又打了一阵，虽说他招式精妙但对方乃是不死之身，对自己的攻击全然不避，自是大占便宜。加之沈心泉眼见宁雪涵受伤,心煞隐约又要发动，吓的他连忙运起内力控制，如此他用于对战之力便不足五成。
柳傲白看了看沈心泉忽然想起适才唐暗天叫他为‘赤蝶’，宁雪涵曾对自己说过此事，知道此刻他正全力克制体内心煞，以至无法发挥全力，忙用尽全身的力气‘道：“小子，你不必压制心煞了，九蝶名册中有所记载，你们九蝶隐死士体内蛊术的破解之法各不相同，你的心煞需杀死下蛊之人，如今三大长老已死，对你下蛊的唯有唐暗天这厮！他一死你的心煞不药可愈！”
听了这话沈心泉心中大喜，但转念一想：“此时我若全力发动心煞，这绿蝶定然应手而除，待到唐暗天一死，我又可复了常态。但万一心煞之力波及慈儿或者宁姑娘又该如何？要知这邪术可是敌我不分啊！”想到这仍然不敢使用。
唐暗天越来越虚弱，柳傲白说了那些话他本是一惊，但见沈心泉毫无反应，心里自然猜到一二。也道：“绿蝶！这小子怕无法控制体内心煞之力，你立刻杀了他，必要时使用圣魂咒！”
绿蝶领命，攻势更猛。
林秋慈在旁看着，心中虽急，但她自从被王婉玉刺了一剑之后便功力尽失。听闻柳傲白之言，自是高兴，但见沈心泉根本不采纳，她心急如焚。
“心泉哥哥此时面色有些苍白，只怕是心煞又要发作，怎么办？那老头不死，心泉哥哥就危险了。”忽然灵机一动，拾起地上宁雪涵的长剑径直朝唐暗天走去
唐暗天所施生魂咒不同于那日紫蝶对青阳道长那般猛烈迅速，意在封住柳傲白行动，待绿蝶杀了其他人再来解了自身之困。
见绿蝶伤了宁雪涵，而后与沈心泉交手迟迟不胜，心里自是大急。要知这生魂咒一发动，若不早些解除便只能与柳傲白同归于尽。这等两败俱伤的结果哪里是他所愿意的。
心中暗想：“现在姓柳的和我内力早被生魂咒蚕食殆尽，毫无力气，左右是个死，不如赌一下，解了生魂咒。让绿蝶掩护，说不定我们还能逃出此地。”
于是默念法诀，谁知后背忽然传来剧痛，一把长剑从后背穿过，从小腹穿出。正是林秋慈从他身后刺出的一剑。
唐暗天惨呼一声，林秋慈更是被吓的呆立在那，她从未杀过人，此次若非形势所迫，她是万万不敢下此重手的。
唐暗天中剑之后忽然大喝一声，体内巫力源源不断向四周爆出。柳傲白暗叫不好，全身筋脉随着那一声大喝之声寸寸断裂，成了血人，直直倒地。
林秋慈离他们最近受到波及也最严重，她只觉身子飘飘便如一件衣服被远远掷出。
“慈儿！”沈心泉大吼道，心煞再也难以抑制。
魔火奔腾，不到两招，绿蝶便被火焰袭身，她虽能长出新体，但哪里有心煞魔焰烧的快。不一会全身被火焰吞噬，她体内巫力很快枯竭，不能再生，此刻疼痛之感传来，连连惨呼。不一会倒在地上不再动弹，只能任由火焰把她变成一块焦炭。
唐暗天浑身鲜血，看着孙女燃烧的尸体，绝望的坐在地上。
沈心泉低吼着向他走来，“教主，老夫尽职了”话音刚落，沈心泉一掌向他劈去，熄灭了他眼中生命之光。
沈心泉醒转过来，奔到林秋慈处。将其扶起，见她满嘴鲜血，知道适才受伤极重。他摇了摇林秋慈欲将其摇醒可哪里能够，再探鼻息不由吓得魂不附体。
“她已经死了！唐暗天全力催动生魂咒，这绝命一击我师父都不能抵挡，更何况是一个小姑娘。”
沈心泉转头一看，原来是宁雪涵已然醒转，她肚腹受伤严重鲜血染红了衣襟。
“宁姑娘,你不要动！我带你回村子”
“不必了，我的情况自己清楚，我是撑不到那个时候了。”
“宁姑娘！”
她看看柳傲白的尸体喃喃道：“师父自中蛊之后本有十年阳寿，他带着我四处调查魔教动向，发现了那本九蝶名册。”说到这，她顿了顿，“你知道姑苏御剑庄为什么这么想除掉你吗？都是因为这本名册！这是一本记载九蝶隐死士全员名单和所下蛊术的书，更重要的是上面有这种种蛊术的破解之法。谁拿到这名册九蝶隐死士这张王牌就不能有半点威胁。当年心煞之蛊初成，你就逃了出来，当时虽派出弟子寻你，却没有找到，谁知你竟然阴差阳错与杨千清一同进了天云宫。之后师父把九蝶名册偷出，他们便怀疑是你偷的，于是他们借高家庄灭门惨案说事，然后杨千清陷害于你，将你逐出师门以便杀了你。”
“你们偷取了书为什么不公诸于众？还让他们如此逍遥法外？”
“这名册是我近日从姚家堡窃取，时日甚短。”
沈心泉心道：“都怪姚天德那老匹夫，得了九蝶名册之后，被人要挟几句就不说干什么了，若不是宁姑娘他们，真误了大事。”转念一想，姚天德是姚玲君之父，自己这么责怪于他总觉得有些不妥。
“玲君不知她现在可好？”忽然黯然神伤。
“你体内心煞已解我有些事要要拜托你。”宁雪涵呼吸渐渐急促，后面几个字几不可闻。
沈心泉忙道：“宁姑娘请说，我定竭力去做。”
“把师父的遗体葬在天云宫山脚他说过他生是天云宫的人死是天云宫的鬼。”宁雪涵口角溢出血来“还还有杀了慕容慕容峰！”话到这，双目一闭便香消玉殒了。
“放心吧，我一定不会放过慕容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