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审案
等到温铉泽再次睁眼,时间已经来到了辰时。
温铉泽来到一处路边摊。
他要了一碗豆浆,两碗面,三个肉包。
这种路边摊,靠的就是薄利多销。
所以,老板上东西的速度非常快。
三两下,就把温铉泽要的东西全都端了上来。
温铉泽先拿起一个肉包,塞进嘴里,两边腮帮鼓动几下,上下喉结一动,一个肉包就被他吃进了肚中。
吃完一个,温铉泽又拿起一个,只是这次他的手在半空中停下了。
因为他的面前来了一群人,一群穿着捕快衣服的人。
为首的是一个壮实黑皮,捕快常年在外面巡街,皮肤黑也是在所难免。
这位黑皮温铉泽是认识的,原主的父亲是无双城的第一捕快,而这位黑皮就是原主父亲的同事。
他叫李守田,是个学徒境巅峰的高手。
李守田看着温铉泽,问道:“你就是温铉泽?”
温铉泽点头,道:“是。”
“那你认识曾家兴吗?”
温铉泽接着点头。
李守田拿出了一张宣纸,上面赫然写着‘逮捕令’三个大字。
“把人给我带走。”
话毕,三位捕快走了过来,每个人的手中都有一副镣铐。
温铉泽道:“抓我可以,但要说清楚我的罪名吧。”
李守田道:“我们怀疑你杀了曾家兴。”
“什么?”
温铉泽瞪大了双眼,眼睛里除了震惊还有不解。
曾家兴作恶多端,当然该死,而且他本身实力不厉害,无双城里能杀死他人不在少数。
但问题是,敢去杀,并且能够在他的一众守卫下,成功杀死他的人,并不多。
温铉泽道:“你们怀疑是我下的手?”
李守田道:“曾家兴是昨天晚上死的,有很多人都看到,你昨天和他在客栈里发生了严重的争执,并且还动了手。”
温铉泽沉默不语。
李守田继续道:“并且很多人都听到,曾家兴说过,要么你弄死他,要不然他就会弄死你,你害怕被他报复,所以先下手为强。”
温铉泽在心里暗骂了一声。
他知道,他给别人当替罪羊了。
曾家兴早不死晚不死,等自己和他有过争执后,立马就死了。
这分明就是有人早就对他怀恨在心,只是没有机会,如今有了自己这个替罪羊,立刻就动手了。
温铉泽轻叹了口气,伸出双手,戴上了镣铐,跟着捕快们去了公堂。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拘捕,就等于是和朝廷作对,那是必死无疑的。
或许,在这世上确实有顶尖高手,不惧怕朝廷,但那不是现在的温铉泽可以做到的。
路上,很多人都注意到了温铉泽。
人都是爱凑热闹的,尤其是对比较厉害的人的热闹。
等温铉泽走到公堂上的时候,在后面围观的人已经站满公堂了。
接着,一位身穿官服的人从后堂走了出来。
那是一个鹰眼,高鼻梁的冷峻男子。
围观的人惊呼道:“竟然是知府大人亲审此案。”
五大王朝是行省制,分为省、府、州、县。
无双城就属于府一级。
知府顾研勤就是无双城的最高行政长官,属于从四品。
能让一个从四品亲自审理的案件,其分量可想而知。
有人低声道:“估计是因为死的人是曾家兴吧。”
“是啊,就算他再怎么人渣,但终究是无双城首富的儿子,要是不能审好,会出大事的。”
顾研勤端坐在椅子上,拿起惊堂木,重重地往下一拍。
两旁的衙役立刻挥动手中的水火棍,棍子砸在地面,发出了沉重的声响。
原本嘈杂的人群也立刻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表情也都紧绷起来,好像随着那道惊堂木的拍下,这里立刻就变成了一个森严庄重的地方。
顾研勤看着站在下方的温铉泽,冷冷道:“跪下。”
温铉泽在心中叹了口气,“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他两腿一弯,就跪了下去。
顾研勤道:“堂下何人?”
“温铉泽。”
“哪里人?”
“西江省道林府人士。”
做戏做全套,早在易容成这幅摸样的时候,他就已经把这个身份构思好了。
“你是不是因为和曾家兴起了冲突,怀恨在心,并且害怕他日后报复,而先下手为强,杀死了他?”
虽然这是一个问句,但顾研勤却是带着不容置疑地语气说出的。
也就是说,顾研勤是先入为主地把自己当犯人了。
这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因为顾研勤是知府,他一个人就有行政和司法两项权力。
换句话说,他要是认定了自己是罪人,那自己是很难脱罪的。
当然,反过来,他要是认为自己不是罪人,那自己也很难被定罪。
但眼下的形势应该是第一种。
温铉泽皱眉道:“大人凭什么这样认为?”
顾研勤道:“传仵作。”
很快,一个五十左右的人走了上来。
顾研勤问道:“仵作,你说曾家兴是怎么死的?”
仵作道:“回大人,经过小人的验尸,曾家兴是昨晚子时到丑时之间,被人用刀砍死的。”
温铉泽立刻道:“我可不会用刀,我至今连刀都没有摸过。”
顾研勤道:“对于武道高手来说,就算不会用,也可以现学,武道之事,一通百通。”
温铉泽道:“那我还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仵作。”
顾研勤道:“你问吧,免得别人说我判案武断,屈打成招。”
温铉泽问道:“曾家兴的伤口位于哪里?”
仵作道:“脖子。”
“一刀毙命?”
“一刀毙命。”
“伤口是左边深还是右边深。”
“左边深。”
温铉泽道:“大人,左边深,说明凶手是个左撇子,而我昨天在客栈已经出过手了,很多人都可以佐证,我是个右撇子。”
顾研勤道:“这世上还是有人两只手都会用的,平时用右手,行凶的时候用左手,这样的案子,我碰到过。”
温铉泽叹了口气,内心道:“看来他已经在心里把我判死了,除非我能拿出决定性证据,不然我就死定了。”
温铉泽忽然觉得现代社会的权力分立简直太对了。
一个人同时具有执法、司法权,不是什么好事。
程序正义虽然效果慢,但真的可以保证正义啊。
当然,温铉泽是没有办法让顾研勤去执行程序正义的,他只能自证,可眼下他根本就没有证据。
这时,顾研勤又开口道:“传曾家兴的父亲,曾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