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依然是你
很奇怪，这本该是九月盛夏刚刚褪去余温的时候。
天气竟然转变得这么快。
从大阪到京都，这一短途的旅行，竟然下起雪来。
而且这雪还越下越大，最后竟然在短短半个小时以内，就已经深得能够把人的半只脚没进去。
李向阳坐在一辆老式的丰田轿车内，看着窗外的景色。
远山，雪树，还有呼啸的寒风。
街上的商店和便利店内，播放起了下雪的时候该听的歌。
有威猛乐队的上一个圣诞节，还有玛丽亚凯莉的圣诞颂歌。
当然也少不了山下达郎和小田和正的冬日乐曲。
但最令李向阳感动的是一栋百货大楼正在放送的一首老歌。
槇原敬之的已不再恋爱。
那熟悉的旋律和歌词，曾经是他父亲最喜欢念叨的。
并不是没有你，
就什么都不能做……
李向阳双手合十开始祈祷。
不知在星际中穿梭旅行的父亲，能否知道他的儿子，已然知晓了生命最原初的奥秘。
路上的行人很多还穿着局促的秋装和夏装。
面对这突然转冷的天，他们要么赶紧往车上往家里赶。
要么就互相依偎着，脸和手还有膝盖冻的通红。
那些穿着过膝裤袜的少女们，打鼻涕泡都冻了出来，脸上却似乎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面对越来越黑的天色，一辆辆汽车打开了前置大灯。
车轮转过铺满厚实积雪的路，发出蓬松的声响。
几乎每个人家和商场都打开了昏黄的灯。
车子穿行在都市里，很快便来到了一个毗邻住宅区的墓地。
似乎japan的都市很多都是这样的，他们的故事里人鬼之间有一层屏障，却又彼此吸引。
可他们传统的文化中，和祖先毗邻而居，却似乎是一种天人合一的常事。
换上一身黑色套装西服的李向阳，从车上跳了下来。
紧跟其后的唯有身形健硕的老人戴长风。
李向阳戴着一副墨镜，在戴长风的引导下，来到了一座孤坟前。
一种奇怪的情愫充盈在李向阳的胸中。
阿波罗星人的生命形式，已经逾越了肉体凡胎，而是几乎纯粹的光。
他们的生命是以万年为一个计数单位的，一万年就好像是人类的一个春秋。
那么，母亲的存在在父亲心中真的那么重要吗？
白驹过隙，母亲的一生最美好的时光由父亲相随。
但父亲这一生却还可以有数万年以上的时光需要去度过。
假若每五十年与一个伴侣相处。
父亲可以从人类文明的萌芽期，一直看着人类发展到今天。
李向阳手捧一束插花，放在了墓前。
母亲的照片似乎永远停在了二十来岁那个最美好的时段。
她笑的那么的灿烂，那么的恬静。
远处欧洲古堡风格的学校，上面的大钟响了好几次。
能听到学生们交谈的声音，还有读书的声音。
附近一些树上，已经被霓虹灯光被环绕住。
戴长风告诉了李向阳一些关于他们父母的往事。
曾经，在异能兽活跃的时间段。
虽然那些怪兽出没得次数比现在要少的多。
但其中一半以上的击杀，都是由李向阳的父亲亲自完成的。
当时的五行铠甲还在沉睡阶段，只有风鹰铠甲还在使用中。
李向阳的父亲意外可以召唤帝皇铠甲。
是的，原处而纯正的原版帝皇铠甲。
那个时候的战斗要简单的多，只需要找到异能兽，帝皇铠甲便可瞬杀之。
而作为光影村异能量监测官的母亲，就曾经是他父亲的得力助手。
两人互生情愫，从而结成伴侣。
直到后来，母亲加入了那卡伦的实验室，成为一名研究员。
命运的转折，便发生在那个空档。
母亲死后，父亲让唯一的挚友戴长风见证了他的离去。
父亲说：“我的故乡正在饱受战火的荼毒。”
“我必须回去了，我的朋友。”
“假若地球被战火所牵连，即便我不回来，我的后人也会回来的……”
现在，过去，一切都串联在了一起。
一场横跨数十年光阴的英雄之旅，变得格外的清晰。
戴长风说：“现在你就成为了铠甲团队的秘密特工，代号nx。”
“意为未知的新人类。”
“从此以后，任何人都不能擅自攻击你。”
“你和我直接对接，没有人能再妨碍你了！”
李向阳点点头，跪在地上给母亲磕了十个响头。
“妈，我回来看您了……”
戴长风将李向阳搀扶起来。
老人家指着这一方大好河山，古朴风雅的山川竹林还有寺庙。
“在这里住几天吧，放松放松！”
李向阳傻笑道：“不瞒您说，我还真有点饿了。”
他们又攀谈了两句，坐上车来到一家不大不小的旅馆。
在紧紧只有一墙之隔的浴场内，李向阳穿着泳裤钻到了热乎乎的温泉里。
一墙之隔的另一边，一位少女安静的仅仅把头从池水里冒出来。
戴长风试探道：“三年之内，你觉得我们能解决掉恶魔兽的事儿吗？”
李向阳沉思片刻后，有些不太礼貌的说：“现在的我已然到了四星半的实力。”
“可若进行异端方面的特化，实力已然可以以一敌百。”
“我想，只要我们搞清楚敌人的具体基地所在，就能直捣黄龙！”
戴长风道：“我们现在把目光锁定在了两人身上，就是那卡伦和周赤后。”
“但谁是主谋还不能确认，但我们已经勘测到他们的基地所在。”
“那里面有巨大的黑暗能量，我们还可以判断他们的人的行动方位。”
“通过具体锁定嫌疑目标，他们的行动已经全然在我们的掌握中。”
“接下来就是引诱他们把所有的能量消耗殆尽。”
“一旦确认可以进行突入，我们就可以把他们给一锅端了！”
李向阳抬头望天，长舒一口气。
“到时候我在这儿的旅行，也该结束了……”
戴长风拍了拍李向阳的肩头：“如果你要离去，我要亲自送你，顺便送给你一份惊喜……”
“什么惊喜？您让我越来越感到好奇了！”
另一侧温泉中的少女，抚摸着自己的肩颈。
“离开之前，我要学会做个好媳妇……”
戴长风大笑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李向阳泡在泉水里游来游去，他还是第一次到这个小岛国。
这里的一切似乎都是那么的精致和严谨。
他能感受到这里所蕴藏的那种纤细柔美的文化。
虽然这个星期他还要给林哲夫做手术。
但他想，他还可以跟学生们通通话。
顺带，给他们带点礼物。
生命中最后的阴霾似乎也被一扫而空。
希望和未来，就隐藏在他的胸中和手中。
李向阳起身，擦拭干净身子后换上了一身西服。
来到旅馆用膳的正堂，这里除了几个艺伎和客人外。
偌大的空间内，显得很宽绰。
那种留白的美感，就宛若东亚的传统之美融合在其中。
老板娘的女儿，一个快三十岁的大姑娘，亲自来伺候两位客人用餐。
这个姑娘生得膀大腰圆，但并不丑陋。
那种粗壮的美感，一看就是有一些异族血统。
李向阳在火炉上，拿着生羊肉串在上面炙烤着。
大咧咧的女人笑道：“客人是从别的国家，还是大阪那些大城市来的？”
李向阳抬起头，眨巴了两下眼睛。
“我是华夏人，怎么了？”
女人讪笑道：“大阪那些大城市的人都很时髦，我们京都这乡下，才把和服当成宝，就是比他们多点传统美感罢了！”
真是绝妙的凡尔赛，李向阳不禁莞尔一笑。
“您真是说笑了，京都的美感在整个东亚都算独树一帜吧？”
“再说了我记得有位文学大家说，只有保存住那种传统美感，不被制约的美，才是真正成功的美，不是吗？”
女人递给李向阳一封信说：“这是一位非常绮丽的少女，让我交给您的，不会是情书吧？”
“吗您生的如此俊朗，收到情书也是很正常的事呐！”
李向阳拆开信封，发现上面只有短短几个字。
“我想跟你走，无论如何，我要陪着你。”
“有戴先生的帮助，我会静静等你的，直到我修行结束的那一天。”
“求你等我……”
李向阳看着这熟悉的字迹，又看了眼戴长风。
戴长风只是看着手中的鸟烧，一语不发，甚至噘着嘴。
兰花，我不会抛弃你的……
李向阳问道：“那么，这位少女您知道住在哪吗？”
女人讪笑道：“哎呀呀，她已经走了一阵子了。”
“要我说好事多磨，您就静候佳音吧！”
李向阳打开手机，在班级群的直播间里和学生们打了个招呼。
马上他就收到了各种各样的请求。
有要他帮忙买原版宝冢剧团演出杂志的。
也有要求他买一些高达之类拼装模型的。
李向阳一一应允，决定给自己放个小长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