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启程，进入黑暗王国！
经过四下打听，毛头得知将军如今所在的单位和住址。
趁着将军回家探亲的工夫，毛头拿着仅剩的一点积蓄，找关系见到了将军。
那个时候的将军儿子已经长大了，一家人过着其乐融融的生活。
他一生光明磊落，立下无数的战功，唯一的污点或许就是这个投敌的养子吧。
在将军一个朋友的带领下。
穿着一身野战夹克的毛头出现了。
他现在脸上蓄着大胡子，脸颊上有一道清晰可见的疤痕。
那是在外作战的时候又一次被俘，敌人在他脸上留下的。
他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至少老了十岁，一头长发乱糟糟的。
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个流浪汉，而且还是那种很难搞的流浪汉。
多年风餐露宿的征战日子，让毛头变得脸颊凹陷，精神疲惫。
将军第一眼并没有看出这是谁，甚至毛头没开口说话的时候。
他还以为这个看上去四十来岁的家伙，是这位朋友的儿子或亲戚。
总之和以前那个虽然看起来瘦小，但也说得上书生气的毛头比。
现在的毛头整个人的面貌比整容所带来的变化还要明显。
将军的朋友朝毛头点点头，去楼上找将军夫人叙旧去了。
这样久别重逢的场面，应该给这对父子一点互相接受和理解的空间。
将军从身上掏出一盒烟，随便拿了一根，递给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
“坐吧，不知道您叫什么名字，找我有什么事！”
毛头轻轻摇头，将将军的手推开，坐在了将军的对面。
和当年分别的时候相比，将军秃顶的迹象越来越严重。
由于士兵的仪容仪表有严格要求，将军的脸挂的很干净。
因此他脸上那一道道额头上的皱纹，还有法令纹。
就显得比很多同龄人，要深刻许多。
若是一个不明就里的人来看，将军或许该是个七老八十的老汉子！
但其实他还不到六十岁，还依然奋斗在一线。
毛头的嘴唇微微颤动着，表情显得很激动。
他的胸膛上下起伏，呼吸明显不均匀，宛若窒息前的样子。
“将，将军……”他终于蹦出来了第一个字。
将军的那张本极为舒展的脸，变得眉头紧锁，不断紧绷又放松。
“你，你是……”
将军拿烟的手在颤抖，他自以为在这世界上看过上万个日出又日落。
已经很难有什么事情，能让他如此激动了。
就是现在让他获得更高的军衔，也不会有这件事更让他难以面对和抉择。
毛头低下头，小声抽泣着。
拿出纸一边擦眼泪，一边擦鼻涕。
“这么多年。”他抬起了头，眼神如此诚恳和顺从。
“我一直在外奔波流浪，我也一直很想您。”
“我知道我犯了错，但那并不是我退缩了，我要给您解释其中的缘由。”
“不然到死，我想我都不能安息！”
将军拿着烟的手在颤抖，他缓缓起身，背对着毛头。
“你走吧，我们的缘分已经尽了！”
毛头急的手忙脚乱，赶紧去争辩。
“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的，那些人用其他人的……”
“别说了！”将军仍然是背身怒吼道。
“一个我们华夏的战士，即便是死也不能投降。”
“根据法律，你本来被俘虏之后又投降后再回来，就要处以三年以上和十年以下的有期徒刑，这你不知道吗？”
“更何况你的投降声明造成了恶劣的国际影响，你还在那里到处流浪，为敌人效力。你这是要上法庭，要被判处极刑的！”
“我如今网开一面，因我们的父子之情，放你一马。”
“你以后不要跟人说是我的儿子，也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不想看见你！”
毛头因为气急嘴里嘟嘟囔囔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当将军讲完那一番话后，毛头擦了擦眼泪。
愤而起身，边走边便身上的军装和奖章都扔到了地上。
“好好好，是我的错，我不配做一个士兵。”
“我也不配回来见您，我是那些士兵们的耻辱，我走！”
毛头灰溜溜的跑开了，身上分文未带。
他用以回来的身份证明也是假的，除了能过一些基础的检查。
他在国内找不到任何的工作，只能又继续流浪的生活。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没有任何的目标，也没有任何的理想。
有的只是像一头鬣狗那样，靠着生存的意志苟活下去。
一天在攒了几天的瓶子都卖出去之后，他买了一份外卖和一瓶啤酒。
一边大快朵颐，一边沉浸在迷幻的氛围中，回忆自己这些年的往事。
从一个早已模糊的双亲背影，到流落在街头被人当做一个杂种。
一度，他整天都要因为讨生活，和人闹矛盾。
因为年纪小争不过别人，就经常挨打。
有时候在梦里，他梦到被打了以后嘴巴没有流血，脸上没有留疤。
这对他而言，就已经算是个好梦了。
他还梦到自己那短暂的士兵生活，他曾经也受到过人们的赞誉，也曾在热血的战场上建立自己的功业。
可由于强烈的对比，他一直没有受到过任何表扬，总是被推着往更好的目标行进。
身体上的不足，让他在对抗上落于下风，他开始钻研起各种厚黑学的手段。
可自己经营了那么多年，到头来还是回到这个讨人嫌的流浪生活里来。
毛头产生了怀疑，“我这一生究竟是为了什么在活着？”
“我何曾有那么一刻，是为了自己而活的？”
等他从睡梦中醒来，他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温暖的宽敞客厅内。
一个穿着小丑般华丽西装的墨镜老头，正端着一杯威士忌看着他。
在此人的身旁，还坐着一个穿着西式礼服。
那在绸缎丝滑材质的包裹下，白的发光的胸脯圆润饱满。
室内篝火燃烧着，在客厅的外面还守着两个年轻人。
此人，也就是黑帝对毛头说：“我很欣赏你年轻人，如果你想过最好的生活，就要跟随最好的朋友！”
“你是谁？”毛头在这种欧洲宫廷一样富丽堂皇的室内，感到很局促。
那女人，那个身材丰满的年轻女人，表情轻佻而浪漫。
他把手放在毛头的腿上，轻轻的揉着。
“你看上去很拘谨，没关系，在这里你能获得最好的体验！”
黑帝也附和道：“你本性就适合做一些危险而高风险、高利润的事情。”
“没人会记得你曾经有多落魄，他们之后看到你功成名就之后，享受的生活令他们多羡慕。”
“你要记住，金钱和美德与功绩相比，更受人尊重，恒久如此。”
黑帝拿出一盒雪茄，亲自收拾好一只雪茄，递给了毛头。
“以后你跟着我做事，还是做那些高风险的事，但你可以享受足够的报酬，享受这样温馨华丽的小家，享受这样的……”
老者看了眼那个身着华丽的女郎说：“享受这样体贴温柔的女伴！”
毛头被打动了，但他还不能忘记曾经的荣耀和奋斗的历史。
“得了吧，你在耍我，摄像头在哪里，别想愚弄我！”
黑帝冷笑道：“小伙子你太紧张了，这里只有温馨和美好，我知道你现在不能相信我，但我会展示我的诚意！”
黑帝拍拍手，跟着少年时期的西钊便提着一箱子的百元大钞，统共可能有成百万的酬劳。
黑帝打开箱子，示意西钊离开。
然后他拿出专业的验钞工具，展示了自己的诚意和实力。
“为我做事，你就能享受那些普通的大兵哥，一辈子也享受不到的待遇！”
“像你这么优秀的人，不应该贫困一辈子，你说呐？”
毛头被打动了，他心中的信仰已经完全崩塌。
“那你等每次任务完成，可要给现金，懂吗？我只相信现金流！”
黑帝很是认真的看着毛头说：“很好，很好，我是个很有信誉的商人！”
毛头把脸上的面罩摘了下来，展示出了他那一边又刀疤的脸。
那女人用手按着他的手，不断轻轻的抚摸着。
“亲爱的，你脸上有一道疤，你的代号就叫丑将吧！”
毛头沉思片刻，觉得这种调情时刻的羞辱。
非但不是一种所谓的羞辱，而是一种特别的情趣。
“好了！”黑帝说，“回去睡一觉，休息好了才能做事！”
那女人对毛头投出了一个飞吻，牵着他的手上楼了。
让我们回到现实吧。
现在已经更名为丑将的毛头的那张熟悉的脸，让将军感到一阵心悸。
丑将指了指身上这件九十年代的克罗心皮夹克说。
“看看我现在过的是什么生活，没了你我依然能做人上人！”
将军冷笑道：“哼，人上人，我没看错你。你小子一肚子花花肠子，果然今天就做出了比以前更恶劣的事！”
“真不知道，我以前是怎么觉得你还挺质朴的，那也是你的伪装吧！”
丑将双拳紧握，气不打一处来。
他在脑海里组织着反驳的话，却发现根本无可反驳。
的确现在的他无论是心理还是手段，都已经彻彻底底的成为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反派。
但他依然要辩驳，他必须让这个老头子明白。
如果不是因为他的选择，让自己成为这个样子，他现在依然可以为正义而战。
“是你一步步把我造就成今天的样子，你才是我命运的推手，我只是个随波逐流的蚂蚁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