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他松开手,推开厕所隔间的门板。厕所里静悄悄的,没有放水的声音。他快步走出门外,把写有“正在打扫”的牌子摆在门口的拐角处,便匆匆回到了隔间里。
凌存一回到隔间,温演就快速地扣上了门锁。坐在放下的马桶盖上,昂着头,用湿漉漉的眼睛盯着他看。
“可以么?”他明知故问。
这个瞬间,凌存恍惚间看到了自家养的小狗芒果。
它现在已经不是小狗了——在狗的世界里,几个月的时间,足以让它从幼犬长成少年犬了。
但从小时候开始就满溢的那股狡黠劲儿却没有消退,反倒越来越浓厚了。每次芒果想多吃一个肉罐头,就会对凌存露出这样的表情和眼神,然后抬起爪子——
就像温演现在做的这样。
嘴上问着“可以么?”,纯情得像是未经人事的清爽dk,实际上修长的手已经按在了皮带的边缘,动作熟练地解开冷冰冰的金属扣,刻意修剪得圆溜溜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隔着薄薄的衬衫按压着凌存的腹肌——仿佛真的在等待主人一声令下,才会进行下一步似的。
“废话真多。”凌存俯视着温演脸上难以压抑的渴望之色,下意识地挑眉。他两手按着温演的肩膀,直接跨坐在他的身上,逼仄的空间逼得两人之间的距离愈发近,近到凌存都能听见温演剧烈的心跳声,“把衣领拉开点。”
餐前仪式总得做到位——无论是凌存还是温演,在这样的事情上,总是保有着强迫症一般的习惯。
凌存凑在温演的侧颈处,下意识地嗅了嗅。
beta没有信息素,衣领处只有淡淡的洗衣液的香味。
温演任由凌存舔舐着自己的皮肤,有点痒,他忍着笑意,因为今日凌存难得的多话而感到愉快:“真想被小存你标记啊——”
下一秒,尖锐的犬齿刺破了他的皮肤。血液溢出的感触如此鲜明,又如此令人亢奋。
第55章 《指匠》
温演紧紧地搂着凌存的腰,修长的手从他薄薄的衬衫边缘探入,一下一下煽情地抚摸着他的背脊。凌存的背劲瘦,覆盖着薄薄的肌肉,光滑又白皙。
凌存的牙剐蹭着温演脖子上那个被他咬出来的新伤口的边缘,带来一阵电流窜过般令人牙酸的触感。温演闷哼一声,昂起头,凸起的喉结承着略显冷色的顶光。
凌存抬起头,卷舌擦去嘴角沾上的血渍。他定定地看着温演被照得明亮的面容,视线缓缓下移。随即俯身,舔舐起了温演的喉结。
温演这里很敏感,每次凌存刻意撩拨,都能立刻听见对方错频了的呼吸。
就像巴普洛夫的狗听见摇铃声就会条件反射地流口水,伴随着凌存刻意的动作,温演的喉结上下起伏,微微颤抖。
随后,他闷而沙哑的声音在凌存耳边顺着急促的气音传入:“小存,我想接吻……”
毫不掩盖渴求。
大概是今天凌存一向冷冰冰的态度终于松动,不再像之前那样只是把他当作随意骑弄的玩具,而是有意调戏他,以观察他急促且不知所措的反应为乐。
温演于是立刻往上爬杆,得寸进尺。
在过往的回忆里,不论两人关系如何,吻似乎都被当作一种上对下的赏赐——尽管两人都甘之如饴。
温演想要得到奖励想得快疯了。没有亲吻的亲热像是机械地完成任务,半点温情都没有。
凌存呼出一口气,任由温演抬手摩挲他的两颊。温演的手指很粗糙,在他跟从柳真学习珠宝打磨之后,这种粗糙隐隐蒙上了一层千锤百炼的熟练意味。
而熟练的东西,总会显得很煽情。
触感的对象,比较起能够被看见和听见的东西,其实更难被人记住。
除非是在最难忘的情况下接触的东西——比如夏日的第一朵栀子花花瓣的触感,秋雨打在伞边缘的震颤,还有……
凌存的喉头滚动,腹腔里隐隐有火蹿了起来。
他张嘴,咬住温演的手指,以不会咬伤对方的力道,用犬齿抵着对方厚实的指腹,缓缓磨着。眼里水光潋滟,眼角发红。
温演的心火因此被撩拨得彻底烧起来。
他的脑袋里倏忽间闪过中学时期看过的一本名叫《指匠》的小说。
它的英文名《fingersmith》,其实应当直译为“小偷”……苏本是为了谋财而来,却被堪称完美的小姐莫德偷走了心,以至于晕头转向,目标彻底跑偏,匆匆坠入爱河。
将戴着磨片的手指伸入小姐的口中打磨牙齿的时候,苏的心情是否和此刻的自己一般呢?
温演的呼吸变得急促。
凌存的口腔温热而柔软,粗糙的指尖压入黏膜,便被温柔地包裹——即便凌存是个唇枪舌剑的、普世意义上“嘴硬”的人,也难以否认他的嘴是软的。
几乎是无法抑制地,温演稍稍加重了力道,粗糙的手指抵着凌存的犬齿,一下一下地揉捏着他的舌头。无处安放的涎液顺着泛红的嘴角滑落,被顶光照得亮晶晶的。
凌存不适地皱着眉,索性闭上嘴,舌尖抵着温演的指腹,把他的手指无情地驱逐了出去。
“喂,”凌存的舌尖抵着自己发酸的腮肉,不满地踹了一脚温演的大腿,“你干嘛。”
“抱歉,我……”温演的眼神朦朦胧胧的,像是在思考什么并不是现在应该想的事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