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一个飞走的梦
一到七月,那个梦就会闯入梦乡,跟我纠缠,让我退回三十年前的场景。
我落选,复读,进入绛帐高中毕业班的教室。班主任兼数学教师站在讲台上,部队出身的大汉,眼睛里有一股威严之火。我背着书包,找不到一个空位,没坐人的抽屉里也放满了书包和墨水。有时我坐好了,明明没人,当我放书包的时候,里面却有了东西。在梦里我总是焦虑万分,最后灰溜溜离开教室。等我走开,他们才神秘地写起来,老师在大声讲课,但我听不见一句话,事实上,复读那年我投奔的是在扶中任教的一个远房亲戚——许叔。
这个梦蕴含的内容,多年后我才完全弄明白。
我为什么要一次次走进教室呢?因为摆在前面的路只有一条:要么跳出农门,要么头朝黄土背朝天。那是一个残酷的抉择。出生于土地,却要逃离才有前途。
学校没教过怎么面对生活,怎么做人,怎么过自己的一生。只有考上外面的学校,披上国家干部的皮,才算是人上人的日子。
父母拼命把孩子们供上大学。我家兄妹五个,我考了两年,妹妹花钱上的自费大专,大弟弟四年才考上一所师专,剩下两个弟弟,一个高中毕业,一个初中毕业就成家,照顾父母。多少年后,留在家里的弟弟衣食无忧,却要为两个儿子的教育发愁。妹妹和大弟弟生活不顺,妹妹埋怨母亲偏心,没有供她上大学,耽误了她的一生。
那个时候,我一次次设想落考的情景,一想到就要跟其他人一样,从黄土里刨食,顶太阳过日子,心里就不寒而栗。你从空中掉到地上——不,是地狱!从小到大,我们其实是在父母的托举下,往前程奔去。虽说还是农村人,脚踩大地,仰头便是星空,而且眼睛里只有星空,那迷人的玩意儿。实际处于朝高处飞翔的过程,必须等华侨城里的失重星空飞行戛然而止,从半空运载器里摔到坚硬的地上,我们才会明白,那是假的,星空是假的,飞翔也是假的。
高考类似于发射器,站在这当口儿,你才清醒过来:星空梦还需要一个了结。
我不愿意与别人一样,要过比别人好的日子。唯一的出口,就是高考。
尽管我设想过边劳动边写作,甚至还报了山西青年刊授大学中文系,依旧是奔向太空,而不是脚踏实地。因为不能设想没有爱情的婚姻,没有精神的生活,脱离不了土地,人生就是失败的。在某个夜晚,我似乎看清了自己:你只是渴望逃避真实的生活,你想把自己放到高处。你惧怕“无意义”的生活,不愿意被视为草芥,卑贱地度过一生。
本应由我耕种的土地,落在了初中毕业就回家务农的二弟身上,看到他瘦黑的面容,单薄的身体,我内心里有惭愧和不安,逃离土地和老家,我似乎在星空飞行了,能够着星星了,但心里一直是空的,否则我的梦里缘何会经常出现故乡的图像呢?
有一年初夏,我独自回到了家乡。从渭河平原爬上渭北高原的土坡,回到沟壑切割的周朝故地,富得流油的土地,金灿灿黄成了一片,村庄藏在麦浪深处,几抹老树的绿点在上空。我突然羞怯起来,好像害怕见到乡亲,我觉得自己是一个异乡人,这熟悉的土地已经与我无关。当我坐在麦地里,远远注视村子时,竟然有一丝绝望,这散发麦粒清香的土地是他们的,连同这澄澈的黄昏。那些不能飞翔的人们脸上有快乐和坦然,看见我只是那么淡淡地一笑,他们显然把我看做逸出去的一滴水。
那年的高考作文题目是《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我从大队门前两排屡载屡毁的白杨树说起,树木且如此,树人何其难哉!现在想想,如果我安于被栽种在道路旁,我会认命自己所仰望的那块星空么?一定有别处的星空在召唤,当我从北京的高楼探出脑袋,我连仰望都做不到了,被人造建筑遮蔽的星空里,只有胡乱涂抹的光的线条,星月是看不见的。
那个时候,相信一定有一条道路通向未来,只要攀上机遇的运输皮带,冥冥之中会有一股好风送我进入迷人的星空。
有无数农家子弟感叹知识改变命运,其实,只不过把你从田野挪到混凝土森林里罢了,如果你是一棵无根的树,你就无所谓命运。惧怕扎根,追逐星空的后果就是,你成为一朵流云,徒具漂亮的形式,却没有真实的生活。
《奋斗妞想要的生活》
我们想要的生活到底是什么?
6年前,我和同学绫子大学毕业后一起闯荡广州。在南下的绿皮火车上,我们踌躇满志又颇为惶恐。一天一夜后,突然置身于广州的花花世界时,我们内心的激动无以言表。
经过一番周折,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份办公文秘的工作。我向绫子自嘲,就是一端茶倒水的蓝领,这和我当初坐拥一方天下,指挥若定的女强人梦想相差几亿兆光年。绫子比我境况还差,看上她的工作她看不上,她看上的工作看不上她,结果折腾了大半年,依然没找到“婆家”。房租,伙食费均由她小县城的父母按月寄来。
华灯初上,我俩夜游北京路,在一件色彩淡雅的地长裙面前,绫子屏住了呼吸。350元的标价并不算高,但这对当初挣扎在温饱线的我们来讲,是可望而不可及的。绫子忍不住轻轻摩挲着那闪着华美光芒的裙裾,女店员向我们投以轻蔑的眼光,斜着眼问“小姐,你买不买?”绫子的脸刷地一下红了:“看看又怎样,这衣服我不喜欢。”女店员啪地一下,把写有“非买勿摸”的纸牌挡在我们面前。我拉着绫子赶紧走。绫子青筋暴起,回头骂她:“你她妈的有什了不起?”一面流下泪来。那晚我们在霓虹灯下坐到很晚,绫子对我说:“我一定要在这座城市,拥有自己的别墅,汽车,做个腰缠万贯的富婆。”
林秀是比我晚一年进入公司的。这个只有中专学历的矮个子女生,眉眼普通,扔进人堆里就找不见影儿。我心里忍不住鄙夷地叫她“柴火妞”。跟她比,我也算前辈了,老前辈扔给我的活想当然地扔给她。她却什么活都干得贼起劲儿!看不清颜色的大理石桌面冰清玉洁了,主任的桌子上总是茶香缭绕。公司电脑系统瘫痪,她跑前跑后找人修理,买零件,还拿着小本子跟在电脑师傅的屁股后面不耻下问周日休息,烈日炎炎,我们都作鸟兽散,她却主动请缨跟着验货员去工厂验货。我心里又给她起了个绰号“马屁妞”。马屁柴火妞越来越让我刮目相看,午间休息时,她戴上耳机学日语,下班时,她坐一个小时公交车去中山大学读自考辅导班。这让整日浑浑噩噩的我为自己难为情!加薪,提升,这些都是遥远的童话,没有领导的器重,我心里那簇希望的小火苗眼前就要熄灭了。
绫子的状况比我还要差。她换了好几份工作了。不是她受不了老板的颐指气使,就是老板受不了她的嚣张气焰。我曾和绫子一天天地坐在出租屋的顶楼阳台上,看脚下的人们像蚂蚁一样在水泥森林里匆忙来去。
“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绫子说。
而这又是谁想要的生活?我工作起来愈加心不在焉,却下定不了决心从这种生活状态里拔出脚来。惩罚我的时刻到来了。一日,主任黑着脸站在我面前,把产品价目表啪地一下摔在我面前,举座皆惊!主任指着他用红笔圈过的两处数据,声音提高了八度:“你是什么脑子?幸亏我发现得早,005你能写成活05。”原来我把产品的规格尺寸弄错了一个小数点。面对主任的咄咄逼人,同事们幸灾乐祸的目光,我又羞又恼,啪的一下,把办公桌上的文件扫在了地上,转身跑进的了女厕所。我不能让他们看到我的眼泪。“笃笃”的敲门声传来,马屁柴火妞站在门外。我说“我不需要你的怜悯”没想到她跳起脚来把我骂了一通:“犯了这么低能的错误,主任不该骂你吗?你凭什么不努力工作,这世界没有人有理由包容你。”我不哭了,我被骂醒了。是呀,我该从自命不凡的梦想中醒了。在同事们惊愕的注视下,我走到主任面前,对他说:“对不起,请再给我一次机会。”就这样卷铺盖走人,我将一辈子瞧不起我自己。
绫子的举动开始反常起来,经常夜不归宿,每次出去都把自己打扮得鲜艳妖怡,送她回来的轿车时而奥迪,时而奔驰。她出手也变得大方,常不眨眼地买下贵得咋舌的lv女包。一日,一个四十多岁,脖子上戴着很粗的黄金链子的肥胖男人送她回来,我心里难过得要命。绫子对我说:“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你那样辛苦工作,一个月能买房子的几片瓦?别跟我说踏实,你还能年轻几年?”我穷苦窘迫让我无法反驳她,但我知道,绫子走了一条太危险的路。我们之间的隔阂越来越深,常常相对无言。后来,绫子搬出了我们的出租屋。我很想劝劝她,但是什么也说不出。
公司开始开拓日本市场。勤奋妞(我早给林秀换了外号)自学的日语足以能应付市场开发及业务洽谈,加上她对工厂产品的熟悉,干起来有声有色。最终因业绩突出,荣升日本部主任。眼看着她乘着“直升飞机”嗖嗖地飞过,我心有不甘,紧紧尾随。6年过去了,我跻身于公司中层干部队伍,生活虽与香车宝马无缘,但也算脱贫致富了。绫子实现了她的梦想,住别墅,开宝马。但她却不快乐,很多个夜晚,绫子沿着珠江江畔开车散心,直到东方露出鱼肚白。她说,身边有很多男人,却没有自的归宿。手里有很多钱,却没有安全感。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我们想要的生活到底是什么?锦衣,玉食,尊贵,荣耀?恐怕都不是。是即使卑微,即使贫穷,依然珍惜奋斗的过程,依然将理想当作生活下去的慰藉。懂得感恩,懂得知足,平凡艰苦的日子,仍然踏实温暖如天堂!这个道理林秀早就懂了,经历了磨砺的我也懂了,不知绫子什么时候才会懂得?
《神仙》
有两种动物再修练也做不得神仙,一种是猴子,一种是老鼠,而我刚好是老鼠。
我修炼了两千年,比白蛇还要厉害,但我打不过她,你知道为什么吗?那是食物链。
我见过白蛇,她向我伸伸舌头笑了。
她笑的原因有两种,一个是好久都没有吃老鼠了,另一个是我还蛮帅的,我向她招了招手希望她也能看得见。
白素贞,我也喜欢她,她身上有种成熟女性的温满之美,而且她还很调皮,喜欢绕在柱子上,看着人来人往。
“玉皇大帝。”
“怎么?”
“我想投胎转世,我不想做神仙了。”
玉皇大帝皱了皱眉毛:“为什么?”
我说:“因为凡间更需要神仙,那年唐僧说人间需要经书,不是,他们需要思想,一个融于天地的思想,他们需要一个人给他们指引幸福。”
玉皇大帝说:“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经书,我也不看,即使看懂了也会忘掉,人的眼睛本该是包罗万物的,如果只看经书那么实在鼠目寸光。”
我苦笑。
玉皇大帝说:“我不是说你,你下凡吧,我会保留你的法力,让你有能力在人间寻法。”
我摇摇头:“谢玉皇大帝,但是我只想保留我的记忆。”
我投胎的时候白蛇过来送我:“人死一次投胎一次,谁的轮回是在宇宙边缘绕的?你就不是,如果别人问起我来小鼠呢?我就会告诉他们,是因为天上破了一个洞,于是你鼠性大发钻了下去。”
我喜欢白蛇,她像一个贵妇,恬恬静静地看着男人从身边走过,有时候她想死死地卷住男人的身躯,但是这里不能,所以有时候她会卷住柱子睡在上面。
有时候她想得到我,死死地缠住我,把我缠死在她的怀里,我知道,一个轮回之后,女人还是渴望春天,而我不是,不论春夏秋冬,我只要我的鼠窝就好了。
我躺在屋子里看书,我配了副眼镜,原来人间已经有了能力治好我的鼠目寸光,它叫凹透镜,也叫散光镜。
我投胎投的并不好,是个先天近视,但是样子还是我原来的样子,这一点我还是很满意。
我有了妈妈,在我还是老鼠的时候妈妈被狼吃了,所以我也感谢,我又有了母爱。
“崽子,说了不能躺在床上看书,对眼睛不好!”
“知道了!”
“快睡觉!”
我爬下床,关掉了灯,我才十四岁,是一个懵懂的小孩,明天还要上课,我的作业却完成在了学校,我还会为女生写作业,模仿她们的笔迹,现在人间的女孩很美,她们穿着校服,行走在大街小巷,然后我遇到了,便给她们打个招呼。
灯刚一关,便有一个同班女生给我打了电话,我接过手机:“喂?”
“喂?苗恽城,我好想你,所以我给你打个电话,你一定要陪我聊通宵。”
我问:“为什么要这样?”
她说:“因为这样你仿佛就睡在我身边,我们俩好像结婚了。”
懵懂的女孩希望结婚,而他恰恰喜欢这样的男生。
我说:“哦。”
她说:“苗恽城,你长大了娶我好不好?”
我说:“结婚?”
她软软地说,仿佛懒懒地懒在床上,她说:“是啊,那时候我们就可以睡在一张床上,你还可以帮我按摩。”
我问:“按摩?”
她说:“按摩我的背,我的腰,还有我的臀部。”
我挂了她的电话,她像是一只狐狸,把老鼠骗出洞口,然后一口吃掉,结婚在一个屋子的时候,她一定会咬断我的脖子。
电话的对面生气了:“好个苗恽城,敢挂我电话!”
我还是那么胆小如鼠,我透过窗户看明亮的星星,我想起了我的曾经,卧在并不透风的洞里,里面什么都没有,也没有光。
其实手机的光在晚上也像星星,似乎也有洞口一般的温存,但温存的是洞口,危险的也同样是洞口。
那时候我的一个兄弟,眼睛都没有睁开,身上也没有开始长毛,□□不已的红色裸体。但是那时的他却学会了爬,他爬出了洞口,并且一直按着墙边走,他认为他没有迷路,他还在洞里,那时候的他也很开心,他认为老鼠这条生命就这样开始,透过眼皮他感觉到了光亮,他有一种幸福的错觉,就是他是这个世界最好的生命,像人一样生活在这个光明的世界,拥有世界的归属权。但是老鼠不是人,没有人告诉他这个道理,于是它被路过的小狗叼走吃了,小狗见他的时候乱叫,叫的声音我都已经听见。
我把手机再拨过去,我想陪她一个通宵,这是她说的,但是我只听到了“嘀嘀”的声音,她并没有接。
不过我决定明天还是会帮她写作业。
我打开手机□□,然后给她发了个信息:“你最怕什么?”
然后她竟然回了:“老鼠。”
《战舰世界》
舰长问:“我们发射的四颗鱼雷打中了吗?”
海兵说:“报告首长,打中了,打中了……自己的船只。”
参谋长瞪大了眼睛,瞪得说不出话来,舰长拍了一下桌子,瞪了士兵一眼,无奈谢了一口气:“下次记得让鱼雷绕道。”
海兵说:“是!首长。”
舰长说:“不用叫我首长了,我已经不是首长了。”
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那四颗鱼雷就当做庆祝双十一的礼花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是要受处分要被撤职而已。
舰长摘掉帽子,走出室内,然后看了看那几门大炮,大炮的声音很大,他在屋里都可以听见,而现在他想近处亲自听一听。
他叫住了一个炮兵,他说:“来,我来打一次。”
“砰!”
声音很大,舰长一下被吓得腿软了,坐在了地上。
中秋是什么时候,大概八九月份,那双十一在什么时候?中俄双方的演习就在这个时候结束了,舰长和俄方舰长握手,俄方舰长见了他笑了:“你们败了。”
舰长说:“不一定,我们又没有打下去,打到你们的炮筒被冻起来的时候。”
俄方舰长伸出大拇指:“我很期待。”
舰长说的是雪,这一年,雪落在十一月十一号,有个传奇的故事,就是每年这个时候女人都会发疯,男人都会逼疯,所以舰长请了个假,回家看老婆。
参谋长是他的老战友,临行的时候问他:“回去干嘛去?不参加庆功会了?”
舰长说:“回去拔网线,拔晚了就晚了。”
他家在很远,他没有坐国家支出的飞机,而是坐了火车,为的是在路上找一下老同学,有人夸他勤俭,他说:“哪里哪里。”
是一个女的同学,所以他没好意思说出来。
双十一他给他寄出了礼物,但是他却没有为老婆定礼物,而是给她汇去了钱,所以这个老同学的交情可见一斑。
临海的地区温度骤降的很快,他穿的很暖,这不是他的习惯,但是他不能感冒,在去年冬季他已经吃了苦头。
快夜晚了,他不知道该在那个旅馆住宿,他还在找,大酒店不住,小酒店也太脏。
“救命啊!抢钱啊!”他貌似在小巷听到了回音,于是他冲了过去,行李都没拿。
他看见一个穿着高跟露着大腿的女孩指着东面,他一个健步冲了上去,他看见了那个小偷,他在逃命,他曾经越野跑拿过牌子,所以这种小道对他来说,虽然更拐,但是起码可以加速,那个小偷开始跑不动了,他拐到了一个暗巷,舰长拐着冲了进去,但是一下撞到了一个人的肚子,他一下被弹开了,他一看是一个肥汉。
然后他又看见了一些喽啰,他们拿着刀,对着他笑。
他抹了一下脸:“对不起,走错了,我家在那边。”
那个大哥叫住了他:“不用走了,我可以用救护车送你回家。”
他笑了:“如果救护车跑得比我快我自己也会叫救护车,但是它如果跑的没有我快,那还是我自己回家好了。”
他在说堵车吗?没有,他只是想说这里应该没有人能跑得过他,所以他拔腿就要跑。
但是他一转过头,看见了那个高跟长腿的女人和一群混混,女人正在提着他的行李。
他笑了,心中倍感温暖的笑了,他笑着低着头摇了摇头。
女人问他:“我的包帮我拿回来了没有?”
他无奈说:“对不起,没有。”
于是女人说:“那对不起,你的行李我也不能还给你。”
他真的无奈极了,也害怕极致:“对不起对不起,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女人突然变得特别心疼,浓浓的眼线底下瞳孔中充满了怜悯,她说:“你以为我不给你包是对你的不好你就误会我了,嗯。”她嗯了一声,然后继续说:“我是怕行李给你了以后你就跑不过他们了,嗯。”她又嗯了一声。
他说:“谢谢、谢谢、谢谢。”他低着头拜着佛准备走了。
女人说:“谢什么?看你这么大人了还这么心里没数,还学着小伙去见义勇为,我告诉你,我们就是地头蛇,就是专门为了治你们这些狗屁不知还的好事的人,让你们涨涨见识。”
他说:“是是是是。”
女人说:“你能说你是强龙吗?”
他说:“是是是是,哦,不是不是不是。”
“哼。”女人笑了。
他点着头。
女人看他这么顺和,于是说:“脱了他的裤子让他走。”
他说:“姐姐啊,是冬天。”
女人说:“脱,脱光。”
十一月十一号,他终于要变成一个脱光的老头,女人奸笑着,咬着嘴唇还蛮有几分可爱。
几个人开始动手了,他一下撂倒旁边的人,然后用手摸了一把女人,几个格斗动作一下跑出了人群。
那个肥汉上去扶住女人:“你没事吧?”
女人说:“包!”
肥汉笑了:“让我抱你?”
女人给了他一个耳光:“我的钱包被他摸走了,还不赶快去追!”
肥汉反应过来:“哦哦哦。”
跑的时候女孩还在他的屁股上一记高跟。
这些小喽啰是不可能跑得过他的,只有一个人跟了上来,他大喊:“在这里在这里。”
舰长跑累了,喘息着看着他,然后坏笑,一下抱住他,把他扔到了墙的另一面,紧接着那些人都跑了过来,他又继续跑,他悔恨地拍了一下头:“哎呀!”怎么了?
“我应该翻墙的,怎么让那兔崽子翻了。”
但是他还是跑掉了,他蹲在路沿石,路灯已经开了,正在他的头上,他好久没这么跑了,他喘息着,向雪地上吐了几口吐沫,实在也跑不动了,一把老骨头了,真的是快要散了零件。雪凄凄漓漓的下在他的头上,他也没个帽子,然后他掏了掏那女人的包,有钱,还有照片一个男孩亲她的照片,然后他看到了身份证,他笑了,就是身份证。
他拿着身份证去了警察局。
“你说你从人群中抢了包还冲了出来。”警察笑了,他并不信,看着他的头上,白发都落了。
他说:“我当过兵。”
警察说:“哦。”
之后警察帮他找到了他的行李,他万幸,于是终于打扮了一番,去见他的老同学了,那是他喜欢了不知多少年的女孩,在他心里,他还是女孩,而他,还是那个男孩。
“吃什么?”他摸着头:“西餐?”他点点头:“对,就西餐。”
“喂,那个我是……你一定要来,因为我出差很忙的,嗯,对对,嗯。”挂掉电话的时候他的心都跳碎了。
他在桌子前等着,摆弄着旁边的鲜花,这样放不是,那样放也不是,终于他还是摆好了,正坐了一下,其实当兵的坐姿在西餐厅里一坐蛮绅士蛮气质的。
“咯吱”门开了,他还在打扮自己。
“噔噔噔噔”高跟鞋的声音,而且越来越近,他一抬头,妈呀他吓得捂住了脸,是那个女人,她竟然来了,穿着一身的红,还是惯常露着长腿,但是那个女人好像就是往他这里来,他一下趴下睡着了。
那个女人走到她跟前看了看他笑了,然后晃了晃他:“喂,醒醒,睡了一夜该交嫖费了,喂!”
他很聪明,就是装死。
她转了一下眼眸,然后悄悄的说:“刚好可以偷包包了,嘻嘻……”然后她把手伸向他的口袋。
他一下伸了个懒腰醒了,用手抓住她的手腕。
“你来这里干什么?”舰长问她:“见网友?那你一定是见错了,因为我不玩网络。”
女人说:“那天你摸了我一下,所以我想,我这辈子就是你的人了。”
他说:“我没有感觉到。”
女人问他:“你对我没有感觉?”
他说:“是啊。”
女人说:“那你对我妈为什么还有感觉?”
“你妈??!”他张大嘴,此时的他好像真的醒了。
女人点了根烟,把烟雾吹到了他的脸上,说:“你看我多大?”
他说:“我看不出来,三十?”
女人说:“我看你找打,而且三十也不能叫三十,得叫二十九。”
他笑了。
女人说:“我今年十七岁,已经辍学了,反正我们家有钱,所以也没有什么。”
“你十七??”现在他不信了。
女孩说:“你不抽烟?你好拘束啊,来,抽一根。”他摇了摇头,女孩说:“来一根来一根,美国的香烟。”
他使劲摇头。
女孩叹了口气:“原来你连烟都不抽。”女孩继续说:“本来我妈叫我来的,让我告诉你她不方便,我是不愿意的,但是我一看他给我的照片,是你,我就来了。”
女孩说:“你身手真的不赖,把我们二狗子扔过墙了,他们虽然怂,但是我就喜欢跟他们在一块,我们经常打群架,我就是大姐大,我看谁不顺眼我就会跺谁,然后看着他们不还手,我就想笑。”
舰长摇了摇头:“你十七岁,还是要回学校的。”
女孩说:“你是不是看我照片了?看到我的吻照?”舰长没有说话,就是默认了,于是女孩继续说:“其实我不喜欢他,他就是长得好看,而彻底就是个娘们,一般有些娘们的人反而很好色,他想把我骗到床上,他还不行,我怕他床上不行。”
舰长说:“三年一个代沟,其实我完全不懂,你们一块去打劫?这是触犯法律,而且我必须要告诉你的父亲和母亲。”
女孩笑了:“告诉我父亲干什么,是他抢了你爱的女人,而且不要那么保守了,还想着泡老相好,早早找一个年轻姑娘,年轻女孩都是很骚的,床上很爽,你一点都不懂,真的是代沟呀。”
舰长板下了脸:“我和你母亲是干净的,非常干净。”
女孩说:“你那个年代娶的人都必须是处子吧,”她伸长了脖子:“是不是?阿姨嫁给你的时候是处子?”
舰长拍了拍泄了气的胸脯:“那当然是呀,所以你们也要……”
女孩伸出手:“你不要跟我上课,你们那个年代都可能没有自由恋爱,我的母亲就凭着她天生条件好,漂亮点、气质点,学习好点,于是就选择了有前途的男人,女人就是那样利用资本的,她一点都不爱我爸。”
舰长听了有些伤心,那时候就是因为这件事她伤心了很久,他怪那个年代,让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女孩继续说:“我认为女人应该用自己的资本去帮助自己爱的男人,这才是现代爱情该有的色彩和价值,我不想像我妈一样。”
他们聊了很多,最后要走的时候女孩问他要了□□:“你没有□□?”
他说:“我当然有,不过是机密。”
女孩笑了:“纯纯的老男人,那我给你一个我不用的号。”她拿起他的手机:“呐,用手机挂上,路途遥远你可以和我聊天。”
女孩起身了,又露出了她的长腿,然后她看见桌子上摆的鲜花:“这花很漂亮很特别啊,我真的很喜欢,送给我吧,怎么样?”舰长使劲点头,示意当然可以。
舰长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实在不想和小破女孩谈论什么,她们真的什么都不懂,他在火车上望着两边的风景,然后女孩给他发来信息,她说:“我母亲没有选择爱你,那么我来爱你怎么样?”
舰长无言,回了一个:“嗯。”
她分明是爱上了这个老男人,但是他不想跟她说话,他很失落,他只想跟她的母亲说说话,于是他打通了她母亲的电话:“你好好管一下你的女儿,因为抢我包的人就是你们女儿一伙混混,她还抽烟,抽美国香烟你不知道吗?你不能让她走上犯罪的道路,而且她早恋了……”
电话对面:“啊?她早恋了?和谁?”
——受不了了。
《肖恩·羊》
英国的天空是灰的,心情也是灰的,英国的鸽子也是灰的。
肖恩在给孩子们讲鬼故事,他要悄悄地讲,因为家长们不愿意让孩子们接触到鬼怪,那是不良的教育,但他讲的不是普通的鬼怪,而是中国的妖魔鬼怪。
“孙悟空。”他扮成猴子的样子,孩子们笑了。
“白骨精。”他摸着插销被电了一下,孩子们笑得仰了过去。
“他并不适合当幼教,他适合在马戏团,或者是在动物园和大猩猩坐在一起。”父母很生气,因为孩子们的脑袋被他搅乱了,天天胡思乱想、胡言乱语:“他就是一只大猴子!”
“不,肖恩不是猴子,他是个天才。”孩子们和父母争辩。
父母说:“他穷得连工作都找不到,这算什么天才?!”
“他怎么找不到工作?他是最好的幼教!”
他就快要找不到工作了,他准备辞去工作然后和孩子们道别,这里没有人承认他,院长也是那么认为。其实他的故事是听爷爷讲的,爷爷是听曾祖父讲的,那次八国联军打到京城,那里都是扎着辫子的大男人,士兵只是拿着□□酒吧那里抢得干净,可是曾祖父性格很柔弱,他想抢,但是抢不过别人,别人喜欢欺负他曾祖父,于是他曾祖父放弃了,可是别人还是留给他了一本书,一本中国的书,别的士兵以为那是个记事本,那本书的名字就叫《西游记》。
“肖恩,你不是猴子,你也可以飞,飞到天堂,天堂你随时都可以进去,然后你还可以出来找我们。”
肖恩说:“肖恩不是猴子,肖恩是只sheep。”
“sheep?”
肖恩说:“就是中国羊的音。”
他就叫肖恩·羊,这是他爷爷给他取的,名字放在了后面。
羊,也有海洋的音,肖恩带着不多的钱登上了客机,穿过了海洋,他还记得他的曾祖父来的时候坐的是船,木船,有的船装的是满满的金子,所以一阵风浪竟然沉了,父亲开始庆幸他的船没有那么多赃物,他开始向神祈祷,他认为神是爱他的,这一点他深信不疑。
英国的船是很有名的,在当时世界上承载着全世界最多的货物,他认为这也是神对他的眷顾,他买不起机票,于是改了船票,走向漫漫长路。
唐僧取经也是这样漫长的,我在中国一定可以取到不一样的经书,嗯,他这样承认自己,他认为这也是承认上帝。
肖恩是个有神论者,却被无神论者耻笑,无神论者对他说:“你们圣经上写上帝是万能的,那么他能造一个他也搬不动的石头吗?”
肖恩很生气,他说:“他能造一个傻子他也吵不过吗?他不能。”
“你!”
肖恩说:“我也不能。”
肖恩小学的数学学得很好,如果这个世界有n,那么这个世界一定也有n+1,某种情形下,n就是n+1,所以上帝即使做不到一件事,那么他也已经做到了n件事,所以他也不会为上帝而伤心,相反,他会为上帝而感到自豪。
他在手机上下载了一个软件,它需要这个软件来翻译他想说的,他不会中国话,听也没听过,不过他在影视上也会看中国原声的视频,音调很美,而且他认为他已经大致学会了中国话。
中国话?机器人说话就是中国话。
他真的这么认为吗?他只是这么给孩子讲的,而事实他要去亲自听一听。
很漫长的路,很多时候他感觉自救就要迷失在这个海里,而且他看见船长看他的表情,他在想是不是船里淡水已尽的时候,他会为此裁员而把他扔到水里,于是他晚上倒也睡不着觉了。
他看着月亮:“李白?月亮。”
中国的诗也太奇妙了,说的比唱的还要动听,可是就是那个声调,他永远不会,他登上中国的时候,他开始肃然起敬,因为他踏上了亚洲,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版块。
“啊啊啊啊。”他的四个音都一样,把幼儿园老师都笑哭了。
肖恩·羊说:“我可以在这里教孩子们英文,而他们也可以和我磨合中国话。”
院长说:“当然可以。”
肖恩·羊说:“谢谢,十分感谢。”
他又是幼教,他又回到了他喜欢的孩子群,他又开始讲故事,《安徒生童话》、《格林童话》、《一千零一夜》他都可以讲一遍。
为了方便沟通,肖恩天天用手机翻译,正确告诉孩子们东西。
结果孩子们的英语水平得到了突破,而且一口标准的英式发音。家长们很惊奇,最后才知道,原来有外教,家长们表示感谢。
肖恩说:“这都是因为孩子聪明。”他说的是实话,那个年纪学语言实在太快了,如果孩子喜欢上你,他就会不停地模仿你。
放风筝,那次肖恩带着孩子们去放风筝,旁边的女老师追着他们一下追着他们跑到了树林:“为什么要跑这么远?”女老师无奈。
女老师跑进树林一看,肖恩站在大树上摘风筝,于是女老师问肖恩:“你怎么上去的?”
小孩们争着回答:“他是飞上去的!”
“他是一个筋斗翻上去的,他是孙悟空!”
女老师摇摇头,不相信:“我宁愿相信他是你们叠罗汉叠上去的,是你们把他推上去的。”老师笑了,圆圆的脸蛋还有雀斑。
女老师和肖恩散步,肖恩望着天上的月亮。
女老师说:“我真的很喜欢你,你为人友善。”
肖恩说:“嗯。”
“我给你讲了这么多中国的故事,你不想给我讲一个英国的故事?”
肖恩说:“有啊。”
女老师说:“有,说啊。”
肖恩说:“其实我是不同于人类的一种人。”
女老师说:“你确实不是,你是羊。”
肖恩说:“嗯,那时候我们的族人遇到了一场灾难,于是灭绝了。你知道在猿人进化成人类的时候其实还演化成了一种人,他们的娥眉骨突起,并且非常地善于捕猎,并且他们也有自己的文明,可惜那种人消散了,他们死于一种疾病,直至绝种,他和人类有生殖隔离。”
女老师说:“有吗?”
肖恩说:“有,而且人们并不知道猿还进化成了一种人类,他们体弱多病,而且很怕太阳,他们的免疫系统有问题,为了弥补这个,他们会吸食人类的血液,用人类的白细胞和抗体去治疗自身,不过这是很痛苦的经历,似乎怎么说都说不明白。”
女老师皱着眉:“我确实不明白。”
肖恩说:“你确实不明白,有的时候它们对血的需求就像杀毒软件的病毒库一样需要不断更新,如果不去更新说不定会有毁灭性的灾难。”
女老师停下脚步了:“你越说越不明白。”
肖恩说:“你会明白的,他们就是欧洲传说中的吸血鬼。”
女老师问:“吸血鬼?”
肖恩说:“对,他们在曾经的世纪里被人们所唾弃,他们胆怯,他们渴望被爱,他们已濒临绝种。”
女老师拍了拍胖乎乎的小手:“好故事。”
肖恩说:“谢谢你对我的爱。”
《陪听》
各位判官好,睡香一梦繁华经,错错疯疯划来星。
粘着胡子的年轻人走下台:“这位这位女听客,穿的艳丽些许,敢在这里吊膀子,莫非你就是老虎鸡?”
女孩说:“没有错,哎呀,你快讲吧,人家都等死了。”
年轻人眼光留意了一下,他认为这种女孩确实在等死,她挽住旁边的男人,男人也说:“对,快点,如果你打扰我们睡觉,那我一定让你也睡不好觉。”
睡觉?莫非是做那种羞羞的事,不用猜了,肯定是的,毫无悬念。好的故事就是需要悬念,但是如果你能有一种诱惑,其实也不是一件掉价的事,诱惑本身其实就是一种神秘,这种神秘也就造成了某种悬念,所以有时候做人不要太死板,学会去利用一些“伦理以外”的东西。
年轻人笑了:“怎么可能,判官您听好了。”
克隆模式兴起,用了很多根本不会的人物,坑在所难免,不止你在坑,所有人都在坑,不过克隆模式开始让你认识到一些英雄的构造思想,他的长处和短处会很显而易见,即使你不去思考但是你一样得到了答案。
这就告诉我们该怎样认识人物,怎样弥补他的不足而运用他的长处。
我和他开黑,他不太喜欢克隆模式,因为但凡我想用的他都极力反对,他喜欢的我又不会,刚进去,他是楼层一,由他来禁英雄。
他问我:“你都用什么英雄啊?”
我说:“蛮王必赢。”
他说:“还有呢?”
我说:“武器大师也可以。”
他说:“还有什么?”
我说:“塞恩也好。”
我想他够体贴的呀,还担心错禁了我要用的。
“好。”他说完这个好字蛮王就被禁掉了。
我吃了一惊,才明白:“你黑的很啊。”
对,他把我所有要用的人物都禁掉了。
于是我想独自一个人好好玩克隆模式,我用了很多以前没有触手的人物,有些意思,但是我太坑。
选票选出来大家要一块用的人物,这就像是美国的制度一样,民主选举制,但是问题还是还有。
倒数秒一到,“嘣”出来一排德玛,有的人崩溃了,有一个哥们疯了,他没有控制好情绪:“马丹,我不要用德玛!求退!我根本受不了。”
我安慰他道:“有女生玩你就陪着她玩吧。”
他说:“陪玩?”
我没说话,他说对的。
接着他说:“我不相信你是妹子。”
我说:“不是我。”
于是一进去那个人就大喊:“妹子,带我飞吧!”
我想笑,第二个人问了:“哪一个是妹子呀?”
选德玛的是第一个人,三级了他还在掉线,最后连上了,我一看名字:“菊花哥?”
这绝逼不会是个女孩,原来我们为了一个男的而打德玛,真是不值啊。
那女孩笑了:“我们妹子打游戏不一样?难道你们还会照顾我们?”
我说:“会。”
她还是问我:“会?假如我是敌对面的呢?你也会照顾我?”
我说:“我们是不同的人,但是克隆模式让我们在峡谷有了同一张面孔,我们本就该相处在一个角度,看看这个世界的偏角,怎样藏匿起了冰封的雪水。男女不同,所以造成了某些兴趣,于是我们会去帮助她们,让她们感到幸福,但是当我们相同,那么我们的关系又是怎样的?”
女孩点点头,她的男人说:“继续讲。”
我表示同意。
我不会亚索,基本上就是不会加不懂,但是那次偏偏选的就是亚索,我和一个人在下路,我坑了他一次,他说:“傻逼。”
接着我又坑了他一次,他又说:“傻逼。”
他实在忍不住了,他说:“你一个黄金的打成这样像话吗?”
我本来想回话,但是不对啊,我不是黄金的,我是白银的,没想到那个黄金的说:“我也是不知道啊,没有玩好啊。”
那人又说:“你平时都不练练吗?”
黄金说:“我有练,但是在实战确实难啊。”
从此我安然自若,这就是相同的面孔,认错人,哼,太简单了。
女孩又笑了:“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
我说:“这个很简单,只要找到那两个人,他们说的和我说的一样那就是真的。”
女孩没有问那两个人的联系,而是问:“真的能一样?”
我说:“真的能一样。”
女孩说:“第四个故事。”
我说:“你要听吗?”
女孩说:“我要听。”
我说:“但是你已经困了。”
女孩说:“假如我肯留下来陪你,那你岂不是就有时间讲了?”
我说:“但是你还要陪他。”
第四个故事很简单,是这样的……
女孩问:“那那局赢了吗?”
我说:“赢了,投了四次没投掉,两个人蹲在基地里玩弄表情,让对面的人来推,接着看水晶破了再长,长了再破,就出来了。”
她说:“那么难?”
我说:“结果我我们还是推掉了三个高地塔,三个水晶都露了出来。”
她说:“再然后呢?”
女孩还要问?年轻人已经看见那个男人离座了。
年轻人无奈的低下了头,他说:“结果我出去一看战况统计,对面有一个人在十一级的时候掉线了,我们坚持不住了,对面也痛苦到不行。”
女孩还要听吗?听多少的故事才能解救这个女孩?讲再多故事还是会有明天,每个人每天都会睡觉,所以每个人明天也要睡觉。
男孩说:“每天睡觉前来我这里听故事怎样?”
女孩说:“为什么?”
男孩决定要撒一个谎:“因为你像极了我爱的一个人,你们有着同一张面孔。”
女孩懵懂着眨了一下眼睫毛,她说:“难道你认为我是克隆的?”
《剑圣》
他有一把剑,剑很亮,有他的影子。
“那么年轻一定事有所为。”什么事?自由,他只喜欢自由。
当然,他还喜欢呆在酒馆里喝酒,吃着花生听老人说书,然后看女人的腿,他喜欢细腿的女人,因为那种女人□□很强。
“你给我回来!”那年他带走了女人最重要的东西,女人誓言要拿回那东西,并且让他血债血还。
“他从不回头。”一个说书的女子这么说他。
并且是有一个女人找到了他,他却对她说:宇宙奥妙什么什么的,说的女人更加生气,并且沮丧的无功而返。
被他欺负的女人很多,到底几个他已经说不清了,因为他从不会回头,所以也记不得别人的背影。
他经常说一句话,然而女人们苦闷不已,他说:“你们的技术太烂了。”是吗?他还没有找到真正细腿的女人吗?女人们都说:他真的很没有廉耻。
“什么?你能在具体描述一下他的特点吗?”被问的路人说。
女人说:“他的一个特点就是他很快。”
“快?什么快?”路人笑了:“不知道,没见过这个人。”
女人羞了。
冬天往往刮的是北风,说书的女人说:“他可以趁着这场风跑得更快!”
战争正在整顿,洛克萨斯退兵了,别人都说洛克萨斯不是怕北风,而是怕一个风一样的男人,来得像风,去得更像风。
“什么宇宙奥秘啊!”
“对啊,什么宇宙奥秘?”场下的人都在问。
说书的女人拨了一下琴弦,笑了:“问君能有几多愁?剑圣塔下w。”
底下的人叫好!
“咯吱”门开了,来了一个瘦细的男子,他跺了跺脚上的雪,看了看屋内,然后向柜台喊道:“小二!来一盘花生!”
《时代》
那年我陪她去看《小时代》,我真的累了,让我睡一会。
女生们的世界我不懂,太多的无奈,充斥满了感情,于是感情用事,于是悔之莫及。
她哭了,看着荧幕流泪的女孩是美的,不过荧幕毕竟是荧幕,我却睡着了,但是音响的声音太真,我听到了后面有声音于是我醒了。
“你喜欢看什么?”
我说:“看你不穿衣服。”
她给了我一个耳光。
我说的是实话嘛,她为什么要生气,女人都是不可理喻。
之后我关了三天的机,跑到朋友家玩电脑,我在电脑前吃泡面、吃香肠、吃卤肉,还有他的辣子酱,他是山东人,喜欢吃辣子,于是我也跟着吃,但是很明显我不适应,吃多了辣子酱拉屎的时候屁股疼。
“你为什么要躲着她?”
“我特别烦她。”
“你那时候追她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跟我说的。”
我说:“你错了,高中你知道吗?每一个男生喜欢上了一个女生,最后的结果都是厌恶,使劲在她们背后说坏话,我认为我会是个例外,但我不是。”
他用手摸了摸胳肢窝,然后放在鼻子前闻了闻:“我不懂。”
我说:“我需要静一静,因为我压力真的太大了,她永远不会懂,她就像个孩子,认为某些好事会等着她。”
他说:“难道你喜欢老女人?”
我说:“我不喜欢。”我笑了,他也笑了。
男人的臆想通常不会在脑子里而是在那个神秘的f盘,这一点女生怎么可能知道。有时候文件夹就像陶瓷娃娃一个套着一个,一个叠着一个,但是路径男人是怎么记住的,这个可能就像鸽子记路一样,是大自然某种神秘的力量。
我的排位赛都是他帮我打的,我问他:“告诉我点技巧如何?”
他说:“单身才能练手速。”
他喜欢把窗帘拉上,因为他怕对面的大婶偷窥他,他告诉我:“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在地上能吸土,所以老女人绝对不会是好女人。”
我说是啊:“男人是比较专一的,二十岁的时候喜欢十八岁的姑娘,三十岁的时候喜欢十八岁的姑娘,四十岁的时候还是喜欢十八岁的姑娘。”
他说:“你们分手的时候一定要告诉别人是你甩了她,这样再找下一个女孩的时候会特别有面子。”
我问:“真的吗?”
他说:“真的。”我们笑了,男人永远那么聪明。
“游亮安,你死在哪里了?”我打开□□,里面是她的语音,有很多条很多条。
那年的飞机我没有赶上,她终于走了,听说是出国了,但是她这么有钱?我并不知道,我看着飞机,我一直认为我之所以没有在机场追到她是因为她根本就没走,而是躲在了这里,猥琐的避着我。
“小骗子女人。”
之后我的生活很安静,我回到了一种类似于小时候的孤独中,我是在那种孤独中长大的,我喜欢在那种静谧中长大,我认为那才是一种呼吸,毫无障碍。
我想起了我吻都没有吻过她,所以后悔还是有一点,还有我们的分手炮,这些也没有交代,于是我也懊恼了点,于是就这样我一点一点想着她,心里却也满足,有时候我认为女人不过是用来爱的,不在一起也没有关系,我还记得她,我认为这就是我对她的交代。
“你真出国了呀?”那天我看见她,第一句话便是问她,我差点漏出了哭腔。
她说:“yes。”
yes什么呀?yes我也会,yes能说明什么呀?!我像一个小孩一样扑到了她的怀里:“快告诉我外国的狗是不是很热?”
她喜欢我,她真的爱我,因为我们年轻的时候就是那样,像浪子□□,持剑论江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