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情意浪子
之后我感冒了,没有吃一点药,我以为它会自动好,上帝没必要这么与我较真,我只是个孩子。但是我错了,我的病情还在加重,有点崩溃,最后不得不请假窝在宿舍,在宿舍捂着被子不敢下床,只要落一点凉就会疼到死,原来是发烧。午饭是小胖给我买的,我吃不下,人生病的时候一切都是那么糟。
这时候我想到了忆诺,她在忙学习,我犹豫了一会,拨了手机,她手机关机,接着我又拨了另一个号码,夏哲的。
“喂?找谁?”
“我,易默。”
“找我有什么事吗?”她竟然很平和,像接待一个老朋友一般。
“没什么,就是想聊聊。”
“生病了吧?听起来不太舒服,否则怎么会想起我。”
我笑了:“我快出国了,所以想给你打个电话。”
“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
“是日本,我得了禽流感,党派我去传染。”我笑了,在什么情况下我都喜欢乐一乐,但电话对面却沉默了。
“怎么了,想什么呢?”我问。
“我在想能不能笑。”
下午我们请了假出去,她陪我打了一记退烧针。天很冷,她紧紧地裹住了红色的羽绒服,我仔细看着她冻通透的脸颊和鼻头,就像点绛一般红晕片片,我很想上去抱住她。一路上我一直在想这件事,我不明白,以前从没想过,我甚至怀疑刚才那一管药剂是不是打错了,打成了□□。
“不吃点什么,直接回去?”已经走到学校门口了,我却问了一句。
“好吧,去步行街我请你吃手抓饼。”她笑了。
“哪次都是你请我,药钱也是你掏的,你说我怎么好意思……”我叹了口气:“其实我是想请你。”
“不用,”她说:“我查了,双鱼不存在吃软饭的问题,而且如果一定要选出一个只要爱情不要面包的人的话,也就只能是双鱼了,况且你还是o型的鱼儿。”
我点点头:“是啊,双鱼都是2b。”
她笑了,笑得很璀璨。
“对了,”我突然问她:“o型鱼儿怎么了?是不是特走桃花运呀……”
那天我们像一对恋人,游遍了小镇,吃手抓饼,吃羊肉串,唱ktv,两个人在包间里吼破了喉咙,最后来点啤酒润润嗓子。
虽然我身体难受,但是仍然感到爽快得不行,音响颤动着门板,我们甚至听不清自己唱了些什么。之后和她聊天,她说她之后交了好多朋友,至于以前,她都不懂,我说我也是。她还给我说了好多,我大多都记不住了。
其实那天她不过想告诉我她不普通:她是以全校前五十进的学校,因为住校没有父母陪伴她便不想读了,她家很有钱,她是被宠大的,她说如果你也这样你也同样会觉得学校欠你的,不过她是错的。但总之她需要有人陪伴,而且是亲人。我告诉她,出了门之后最给力的亲人便是朋友,她看了看我,表示同意。
那一针之后,烧退了,病随着就好了,我重新步入学习的殿堂。我算有点尿性,我的物理渐渐拔尖,还有就是生物,化学却开始平庸起来,我记不住的东西越来越多,而且到后面全都记混了。化学元素周期表我也只背了二三十个,剩下的不知道怎么用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背。
这一天晚自习课间我去找了忆诺,她确实在埋头苦学。
“逛逛?”她抬头看见了我。
我们围着教学楼转,天很暗,像某些人的瞳孔,黑色,说明它吸入了某些光圈,深邃,证明那些光圈落到了很远,落到了另一个次元,泪腺,说明那个次元有水,也有生命。夏季的傍晚很暖,让人误以为太阳并没有沉没。
“帮我补补化学。”我对她说。
“姐姐我累呀,”她叹了口气:“我现在特别想考个好大学,来告诉自己命运没有什么不公平的。”
“怎么?受刺激了?有个比你漂亮的女生在学习上尔视你了?能不能介绍给我认识?”
“没有啊,你的夏哲呢?”她突然问。
“分了,和平而且可以长久发展,外带深远影响呢。”
“什么深远影响?”
“吃肉啊。”
她生气了:“色魔。”
“我去,你想什么呢?我说的是真吃肉,蹭饭,懂吗?”
“切,傍大款。”她突然拧着我耳朵:“以后不准再蹭她了,她是个好女孩。”她看了看我也不坏,于是说:“其实她是个傻女孩,不傻真的不会对你这么好。”
“我懂。”她说的是实话,这点没有错,我揉了揉揪红的耳朵,望了望孤魂的沧月:“我就是不懂一点。”
“哪一点?”
“你是怎么追上她的。”
“简单,”她伸出手指:“就是我说了你不准生气。”
我点点头:“尽管说啊,说破无毒啊。”
“我告诉她你喜欢她,中间省略一百二十八个字。”
“编瞎话嘛,懂!”
“最后没办法了,我说你喜欢写小说,空间满载,她说看看,我就把密码给她了。”她悻悻地瞧着我:“你不生气?”
我感到胸中的一腔热气,我忍了忍,点了点头:“就是有点肺疼(沸腾)。”
我鄙视地看着她,我说:“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
“你为什么要这么不要命的学习?这一段时间你为什么不理我?”
“说了你不笑?”
“我当然不笑。”脸上却装作快忍不住要笑的样子。
“因为我喜欢上了班里一个男生,我想和他考一样的大学,这个很难。”
那次我果然没有笑出来,天是黑的,她没有看出来,我用鼻子叹了口气,说:“走吧,上课了。”
我茫然无措,但是我并不会为她流泪,我把她送到他们班,我探了个头:“是谁啊?我想看看。”
她说:“男生看男生?你无聊不无聊?”
我说:“那你说好看不好看?”
她说:“风神秀异,说不出的俊秀儒雅。”她看着我,看我的头发,因为油有些翘起来了。
“真的假的?”我说:“那不就是我吗?”
她双手落在了我的手一下,铃声响了,她开心地笑了,跑进了教室。我望着她的背影,我总感觉我懂了什么。
回去我又把那篇表白看了一看,荡气回肠,久久没有缓过神来。
后来的我再也没打扰过忆诺,但我却突然想通了一件事,就是“续”的作者好像是她,夏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