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幼儿园的条件
一名穿着宽大连帽衫、阔腿裤的女人走入嘉华商场负一层。从外形上，令人辨认不出女人的身形。姜如愿将棒球帽的帽檐稍稍往下按，搭配着黑框眼镜与口罩，彻底遮住她的脸。她微垂着脑袋，来到角落的储物柜前。从容地输入“150270”“咔哒”一声轻响，15号储物柜打开，一个塑料袋静静躺在里面。袋子内是一个长方形锦盒。姜如愿取出袋子，将其塞入连帽衫宽大的口袋中，离开了储物柜。她没有直接离开商场，而是下到停车场。避开监控，姜如愿将连帽衫与阔腿裤脱掉。露出一身紧身运动服。取出锦盒内一支小型药管，贴身放好。这是姜如愿安排人拿到的麻醉药，足以悄无声息地取走霍淮安的骨髓。她贴着墙，走监控死角的路线，将脱下的衣服与锦盒扔进垃圾桶。之后，原路返回，混入人群中……又一连平静了数日。姜如愿与肖冰紧赶慢赶，在周五时肖冰将设计稿件交到总监办公室。设计稿上交后，姜如愿的神情也轻松了些，笑着望向肖冰：“周末好好去放松一下，成衣出来后，还有一场硬仗。”
“姐，你也是，这段时间你才是最累的。”
姜如愿笑笑，这周周末，她需要带烁烁前往华洲幼儿园面试。而在姜如愿与肖冰离开公司后，一道倩影走入了总监办公室。她趁着夜色，拿出了几份设计稿，将姜如愿和旁人的进行了调换。随后，如鱼游如大海，悄无声息涌入月色，离开公司。周六，姜如愿如约带着姜烁前往华洲幼儿园。面试教室外，姜如愿蹲下身，揉揉姜烁的发顶：“烁烁，妈妈在外面等你。”
姜烁冲姜如愿眨眼，拍着胸脯保证。“妈妈，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好，那妈妈就等烁烁的好消息了。”
姜如愿抿唇轻笑。望着烁烁走进面试教室的背影，姜如愿笑容敛起。烁烁自小在国外长大，英语不会有任何问题。其余方面，她也并不担心烁烁的能力。唯独体育。果不其然。除了体育，姜烁在另外四项的考核均是非常出色。院长办公室内，四十多岁的院长蹙眉看着姜烁的资料。保养得当的脸上皱纹很少，此时浮现出为难的神色：“cecilia小姐，你的孩子有白血病史，身体比较脆弱。”
楚玲将资料放下，斟酌着开口：“你孩子情况特殊，安全问题上，我们华洲会比较困扰。”
姜如愿早有料到，烁烁的白血病史也许会成为障碍。“烁烁的病情已经得到控制，只需要注意，平时不会轻易复发。”
“况且，除了这一项，烁烁的其余方面成绩，想必在华洲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姜如愿试图以烁烁出色的成绩劝动院长。楚玲沉吟半响，似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语气妥协：“cecilia小姐所言有理，烁烁这孩子也挺可怜的，应该给他一个机会。”
她看向姜如愿，温和地道：“如果烁烁的妈妈很有爱心，华洲也是愿意接纳烁烁的。”
姜如愿眸光微凝：“院长的意思是……”“哎！”
楚玲起身，意有所指地道：“我们园区的操场已经有些年头，公园也需要翻修。”
姜如愿微冷的目光停留在院长价值不菲的衣裙上，又移至那张隐藏着贪婪的脸孔上。她忽而笑了，红唇勾起：“这些地方的确需要翻修了。”
楚玲面色微喜，热情地询问，“那cecilia小姐是打算……”“不过，这毕竟不是小事，我需要考虑一下。”
姜如愿打断了楚玲的话语，语气沉静。楚玲热情的神色倏然收起，态度冷了下来：“华洲幼儿园的名额一向抢手，cecilia小姐还是尽快考虑为好。”
“过了时候，只怕我也没办法了。”
锋利的视线凝在变了脸的楚玲身上，像是剥开了对方外表的虚伪，裸露出内里的坑脏。在楚玲浑身不自在时，姜如愿缓缓收回了视线，意味深长地道：“楚院长放心，彼时，我相信我们双方都会满意的。”
话落，姜如愿离开院长办公室。“妈妈，我可以上幼儿园了吗？”
姜烁神情矜持，眼神却一直游移在幼儿园上。“烁烁放心，再过几日结果出来，烁烁就可以上幼儿园了。”
姜如愿弯下腰，漂亮眸子弯起，语气笃定。“好。”
姜烁忍不住翘起了嘴角。她牵着姜烁的手，单手拿出手机，发了一封邮件。邮件上只有几个字——华洲幼儿园，楚玲。“烁烁，我们回家吧？今天妈妈亲自下厨，有没有想吃的？”
“我想吃鸡翅，还想要一块小蛋糕作为饭后甜点。”
“好，今天都听烁烁的。”
……度过了这个小插曲，姜如愿又恢复了苦逼的上班族生活。设计稿上交后，成衣很快出来了。肖冰前去领取成衣，但是当她看见成衣的那一刻，怔愣住了。这……这和她们的稿图完全不一样。款型流畅，样式大气，但是这种款式如今已经过时了。肖冰环顾四周，忽而发现一名助理手中的成衣与她们上交的稿件一模一样！“陈设计师，你手里这件才是我们的成衣，他们弄错了。”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被称为陈设计师的是一名样貌娇俏的女子。也是看不惯cecilia的设计师之一。她瞥了眼肖冰：“上面贴的是我的名字。”
“可我们交上去的设计稿和这件成衣一模一样。”
同样来领取成衣的一名助理“噗嗤”笑了，声音夹着讽意。“肖助理，这明明是陈设计师的成衣，你怎么能空口白牙说是你们的呢？”
“估计是瞧着陈设计师这件衣服好看，想据为己有。”
“能力不行非要找借口，也太无耻了。”
“依我看，兴许是cecilia指使的，不然她一个新人助理，哪里来的胆子。”
“发生什么事了？”
一直不见肖冰回来，前来成衣室的姜如愿就见肖冰脸色发白地抱着一件衣服。“姐。”
肖冰说不过她们，急得眼圈泛红，“我们的成衣和设计稿的不一样。”
“陈设计师手里的那件才是我们上交的设计稿中的那件。”
姜如愿视线掠过那两件衣服，约莫明白了，眸中寒芒升起。陈设计师为神情为难，“cecilia，如果你们需要帮助，我可以帮忙，可这件成衣是我的……”在cecilia愈发锋锐寒冷的眸光中，她的声音禁不住越来越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