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各怀鬼胎

    第三位服装设计部负责人之一左志茹，此刻忍不住笑出声。王湘怒瞪对方。左志茹悠悠的看向王湘：“原来你还知道史蒂夫啊，但你了解过他吗？”

    “我不了解他，你了解他？”

    王湘不屑的回讽。“我是不了解史密斯，但是史密斯今年得到的国际设计金奖发言你该不会没有看吧？”

    “他本次的作品有cecilia的帮助设计。”

    说着，她刻意停顿，一双笑眼故作惊讶的看向王湘：“这件事你不会不知道吧！”

    “他领奖时还特意说了，cecilia是他带入圈的，并且表示非常看好她。”

    王湘心里一咯噔。史密夫作为服装设计师的著名设计师，是行业的风向标杆，她理应多了解才对。可事实上，她根本没有关注过史密夫的作品，更别提看劳什子颁奖典礼了。为首的邵东将眉头拧到一起，对王湘的专业能力深表不满。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这样子，真不知道她是如何坐到今天的位子。裴晓察觉到气氛在往不利的方向发展，急忙转移话题：“既然cecilia这么厉害，不如就让她作针对低端客户群体的市场。”

    “想来她那么厉害，困扰低端市场的难题，对她而言肯定是小case。”

    旁听的霍氏老员工们，心里大为震动。只要在霍氏呆过一段时间就知道，霍氏集团的低端市场，虽说是低端，但那是针对高奢群体来说的低端。事实上霍氏的低端市场并不是普通群体，而是小有资产的中产阶级。而这部分人更喜欢购买实用又有面子的奢侈品，既要高级，又要实惠却不落俗套。所以霍氏的低端市场一直都非常低迷。邵东也了解到这点，当即否决：“cecilia才来，对公司的业务谈不上熟悉，这事需要再商量。”

    但其他三位服装设计部负责人，显然不愿意接手这一块设计市场。一方面销售额跟他们的提成挂钩，另一方面给高端市场设计服装，才能迅速积累名望，使事业更上一层楼。邵东原以为姜如愿是聪明人，从他们的对话里能窥探玄机。谁料，姜如愿开口应下：“我接了。”

    邵东脸色微变，想出声阻止，却挡不住其他三位的嘴。像是掰回一成，王湘幸灾乐祸道：“既然cecilia都同意了，那我们分配其他系列吧！”

    最后敲定，王湘和左志茹负责高端服装设计，裴晓负责中端服装设计，而姜如愿负责低端服装设计。裴晓心满意足的对姜如愿眨了眨眼，有些俏皮，但众人只感觉到深深恶意。“我们可是很看好cecilia的，加油哦！”

    肖冰虽然刚入职，但也了解过霍氏的服装设计部门。她忧心的看了一眼姜如愿。“我这里有往年冬季系列低端市场的客户反馈数据，等下我传给你。”

    左志茹不喜欢王湘，有针锋相对的意味，也想新来的姜如愿能踩对方一脚。所以她提供了适当帮助，但也仅限于此。同样，今天的会议也让姜如愿充分了解到霍氏服装设计部门的员工派系。对于左志茹的资料，她很感激，并不介意对方想拿她当刀使。会议结束后，姜如愿被邵东单独留在会议室。邵东像操碎了心的老母亲似的，循循善诱道：“你在考虑考虑吧！低端一直很低迷，销售量就不可能比得上中高端。”

    “我建议你选择高端市场，毕竟你专业能力过关，完全不需要用在费力不讨好的低端。”

    “我都替你的才华感到不值。”

    他都说到这份上了，却见姜如愿默不作声，更着急了。要不是对面坐着的人不是个愣头青，他得骂娘。但姜如愿是霍总高薪聘请来的一尊大佛，他不仅不能气，还得供着。于是，邵东继续耐心的跟她分情利弊：“或许是你从国外回来，对于国内市场并不了解。”

    “我就直说吧，如果你这次设计不能带给霍氏等价的效益，那对于你之后在霍氏的发展非常不利。”

    姜如愿其实回国前就做过功课，且霍氏的情况她了如指掌。低端市场确实低迷，同样的，这是她证明个人能力的踏板。而接下本就回报丰厚的高端市场，哪怕再出彩，个人能力也显不出来，仍旧会被质疑。所以，低端市场是她能用实力堵住众人之口的唯一机会。姜如愿眼神一冷，坚持道：“不用了，我已经考虑清楚。”

    “希望总监给我这个机会。”

    邵东假装怒其不争的叹气，应下姜如愿的请求。他已经尽力而为，好话劝不住该死的鬼。邵东翘着兰花指整理文件。如果不是清楚霍总重视姜如愿，他才不劝。低端市场是他的心病，有人主动接下他开心还来不及。现在该做的都做了，哪怕霍总事后问责，背黑锅的只能是姜如愿。谁叫她眼高手低！“既然如此，那你好好努力吧！我拭目以待。”

    邵东丢下一句客套的话，便沉着脸去了霍总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