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借钱吃碗牛肉面
除了少数课程和觉醒力进修课，其余的就直接挂科。
什么机电维修，挖掘机，美容美发……
不感兴趣。
更多时间，要出去打工，挣钱，还贷，但每个月三百多的贷款对丁一横来说，压力不小。
寻找身世，也要先放一放。
鲁迅先生说过，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大多数同学都还在梦乡中安睡的时候，丁一横就早早的起床了，去伙食团领了一份早餐，背着破旧的布包向校外走去。
远远的，他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立在学校大门口的宣传栏前，在晨光中佝偻着身子。
？
“刘老师早。”
他礼貌的和起得更早的刘老师打招呼。
刘老师两眼翻白，直愣愣的盯着宣传栏，表情怪异，像中了魔怔。
见刘老师没有理会自己，少年自顾自的往外走，很急，二十几天，要挣够三百块钱，还要上课，进修。
换成谁都急。
“同学。”
“你说说。”
“还有王法吗？”
“还有法律吗？”
身后，刘老师的声音悲切，哀怨，饱含着苦大仇深，一副无人诉说的模样，表情比窦娥还冤！
整个人一动不动。
犹如入定。
行色匆匆的少年停下脚步，转身，诧异的看着刘老师关切的问道。
“刘老师，你怎么啦。”
宣传栏上，除了一些激励和催人奋发向上的标语外，就是全校老师的简历。
刘老师的照片醒目的张贴在重要的位置上，在最上方，紧紧地挨着杨校长的照片，在c位旁边，而且是刚刚换上去的。
从照片的位置看，刘老师在北外大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地位极高。
照片中，刘老师蓝色的西装，鲜红欲滴的领带，笑容巨灿烂。
照片下，是一排醒目的红字。
（北方外城大学，新任校董，招生办主任，刘兆良。）
“刘老师。”
“升校董了。”
“恭喜恭喜。”
少年忙恭贺，刘老师升迁了为什么还不开心呢？
也许成年人的世界他不懂，但是谁会为这样的好事情伤心呢，有违人的根本常识啊。
刘老师手里拿着一张白纸黑字的合同书，眼里浸满了泪水，表现得悲伤无限。
“同学，你说说。”
“月薪一千五和年薪一万八，有什么区别？”
丁一横？
刘老师脸上的悲愤更浓。
“杨大同那个畜生。”
“说话不算话。”
“说好给我升职，涨工资。”
“暗地里却套路我。”
“昨晚的庆功宴上趁我喝醉。”
“让我签下了这份不平等的合约。”
“月薪变成了年薪。”
“却一分没涨。”
“该每个月发的工资，变成了年底才发。”
“还包含了招生任务。”
“完不成业绩就扣工资！”
“这也太坑了。”
“同学，你说说。”
“杨大同他是人吗？”
“就是妖，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啊。”
“呜”
说完，刘老师伸长脖子如丧考妣的干嚎起来，嘶嘶的呼嚎声从龅牙的缝隙里掠出来，十分的刺耳，怪异，估计妖听了也得撒丫子跑。
尖利恐怖的声音瞬间就响彻了寂静的校园。
保安室里的保安睡眼朦胧的从窗口探出了脑袋，满脸惊恐？
难道有妖族入侵？
？
丁一横也被突如其来的哀嚎声吓了一跳，这每月一千五和一年一万八不是一回事吗，刘老师你也没有少拿啊？
这行为多少都有一点丧心病狂。
“刘老师，你虽然工资没有涨 。”
“但是你级别高了啊。”
“校董是可以在学校的会议上投反对票的。”
“杨校长要做的事情，你有一票否决权。”
说完，少年一溜烟的跑出了校门，他不想耽搁时间。
在刘老师的嚎叫声中，一些寝室的窗口陆陆续续的亮了起来，让人心惊胆颤的哀嚎声，比公鸡打鸣更为高效。
哀嚎声戛然而止。
刘老师转头，看着远去的少年，眼神慢慢舒展。
对啊，钱没有多但也没有少。
可我的级别高了啊。
我刘兆良可以搅黄你杨大同想干的所有事情。
校董，是有真实权利的，这个他很清楚，即使是私立学校，易安二级律法还是赋予了二把手很大的权力，来制约最高位者。
以后，自己是不是就可以拿捏杨大同这个畜生了呢？
有了和他叫板的底气。
工作，待遇，可以慢慢谈嘛！
“嘿嘿嘿。”
“杨大同啊杨大同。”
“是不是你昨天晚上也喝高了。”
“递了一把刀子给我。”
“你就不怕我一刀子捅死你啊！”
“我俩的阶级斗争。”
“看来是要斗到底了。”
“哈哈哈…”
还是年轻人的脑瓜子灵光，一语惊醒梦中人呐！
行色匆匆的少年一句话，顿时让刘老师起死回生，拨云见日。
即使杨校长不给自己校董的职位，还不是要他干什么他就得干什么，也不敢违抗，校长有这样的权利。
就是杨大同那个牲口，逮着自己就往死里坑，将来就不一样咯。
这时，几个高班的学生和几个老师披着衣服走了过来，他们满怀担忧的看着刘老师。
那绝望的哀嚎在宁静的早晨很让人心惊肉跳。
这种怪叫，除非刘老师在妖化？
刘老师心头的阴郁早已一扫而空。
他昂着头，背着手，微笑挂在脸上，傲娇的向自己的寝室走去，甚至还轻轻的哼起了歌儿。
“我练练嗓子呢。”
留下一路轻笑和几个一脸懵逼的老师，学生。
？
赤裸着壮硕上身的体育老师，握了握沙包一样大的拳头，冲着刘老师潇洒离去的背影猛挥。
“吗卖批。”
“你有病。”
……
清晨的外城，早早的就生动了起来。
为了生计，不管你是人还是妖，该做什么工作就开始工作。
一天之计在于晨嘛。
丁一横沿着热闹的街道寻找，所有店铺门口贴的字条他都要看看，寻找其中的招工信息。
一上午一无所获！
能合适他的工作几乎没有，要么时间不合适，要么钱太少。
“你好。”
“你是不是学生。&34;
“在找工作。”
一个青年满脸笑容的出现在了丁一横面前，手里还拿着一叠宣传单。
丁一横停下脚步。
青年穿着黑色西装和白衬衣，很职业。
“我是【安心找中介公司】的就业顾问。”
“如果你需要找工作。“
”我可以帮你。”
“学生的工作，有时间性。”
“我们公司有专门针对学生兼职的工作计划。”
看着青年热情真诚的眼光丁一横忙点头。
“我找不耽误上课的工作。”
“这就对了”
青年眼里有光。
不多远，丁一横跟着青年拐进一条街道，两边都是中介所和劳务公司。
各色各样的人来来往往。
成群成堆。
来到一家看起来很大的公司门口。
【安心找中介公司】。
进去，里面已经有很多人在找工作。
大厅里挂着各种各样的牌匾。
（轻工业用人特招单位）。
（外派信得过企业）。
（边城助力龙头企业）。
（多城联动用人指定点）。
看起来蛮有实力。
一个化着浓厚的妆，身穿黑色职业装的年轻女子接待了他。
带他的青年很快又出去找寻新的打工人去了。
女子拿出一些资料热情的给他推荐合适的工作单位。
很多工作都不错，很适合他，看来是专门争对性选择出来的学生套餐，他在其中寻找。
中介费一百元。
丁一横心里总算是落了下来。
他选定了一家离这里不远的工厂，周末两天正常班，一天三十。
四个周末和挂科的下午时间，一个月三百没问题，还了贷款还能剩余一点点，而且明天下午就可以进厂。
交了中介费，他走出中介所感到了无比的轻松，看什么都很可爱亲切，肚子也觉得很饿了。
前面有一家面馆。
工作有了着落，就没有那么紧张了，虽然身上没钱，但是手机里还有两个app可用。
放肆一下？
看着墙上的价格，他点了一碗牛肉面和一瓶可乐。
一共三元钱，这是他第一次奢侈，算是庆祝能入学和找到工作，心里独自感激，独自感动。
牛肉面味道很好，他风卷残云的连面汤都喝得干干净净，掏出手机付款，顿时愣住了？
显示：对不起，你的少年优待活动已经结束，无法使用。
他脸上顿时通红，一阵局促，身上唯一的一百块钱交了中介费，连一毛都没有了。
忘了自己已经成年，低级错误。
忙点开另一个。
也是过了少年优惠期无法使用。
头嗡的一声，汗水顿时就冒在脸上手足无措。
面馆老板手里拿着二维码过来站在旁边，脸色难看。
“我打个电话。”
他手足无措的解释着，老板一脸无奈的把二维码扔在桌上，一步三回头的去干别的事情了。
找谁呢？
手机通讯录里一共只有四个号码。
保育院班主任和现在的刘兆良班主任，以及一起入学的阿牧和杨天才。
他第一个想到的是吝啬而又善良的保育院班主任，胖胖的中年，这是他唯一不是亲人的亲人，借十块还是可以的，他很肯定。
他打了过去，忙音，这个时候，怎么？
心里焦急再打，还是忙音，两点半正是上课时间，按规定关机了，他一阵乱。
怎么办？
阿牧比自己还穷，行李都是尿素口袋。
杨天才？
他只好无奈的给杨天才打电话，如果再借不到钱，自己就是吃霸王餐了，白嫖是不可能的，大概率会被一顿打扔到街上去……
少年焦急且无奈的想到了最坏的结果。
“丁一横，有什么事？”
手机那头传来杨天才嘻嘻哈哈的笑声和吵闹声，显然又在哪里嗨。
“能不能借我十块钱，急用。”
“我找到工作了，领工资就马上还你。”
他紧贴着手机，小声的说着，极力掩饰着自己的窘困，还带着一丝哀求和无奈。
千万不要拒绝啊！
“好，转给你了。”
挂断电话，叮的一声响，他收到了杨天才的转账，他心里一松，一阵感激。
看起来很糟糕的富二代还是很直爽的一个人，有些时候看起来坏的人不一定坏。
付了钱，走在街上。
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