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认输赔钱
成人毕业季完美收官。
三名新生，恍然如梦。
北外大的危机瞬间解除。
杨大同校长舒坦的坐到他的办公桌后的椅子上，美梦重启。
三个新生，都打破了北外大的记录。
这样下去
就会有更多更好的好学生进来。
北外大就会蒸蒸日上，突飞猛进，事业和金钱双丰收的理想似乎唾手可得了。
一定要好好的利用一下这三个新生的潜力。
作为一名校长，他看出来这三个新生的觉醒力不错，而且有两人还是来自中心城。
非常了不起的成就。
北外大太需要这样的学生了。
虽然算不上是高材生，但是中等生在以往也是极难一见的啊。
正自我陶醉中，门却被猛然推开。
“不知道敲门啊。”
被惊扰了好梦的杨校长怒气冲冲的抬头，在北外大，他的权威不可冒犯。
当他看清来人的时候，心底顿时冒起一股凉意，怒容僵在了脸上。
门口站着防御司副司长周森，一个年轻，诡异，让妖兽胆寒的退役军官。
“周司长，您好啊”
杨校长忙起身，有些结巴。
“您亲临本校。”
“有何贵干。”
“快请坐。”
周司长的突然到访，让杨校长美好的心情顿时就烟消云散，满是不安。
周森看着一脸惊讶的杨校长眉头蹙起，淡定的走了过来坐下，接过杨校长递来的香烟和茶水。
神情极其淡然。
“周司长前来何事？”
杨校长再次试探性的看着周森，谄媚的给他点燃烟，脑子里一阵快速的运转，难道是为了那个杨天才？
心里忐忑。
录取杨天才没有违规，即使有，也不至于惊动防御司吧。
那小子犯的都是一些小毛病，最多也就是进训诫所和少年教养局。
难道，这个家伙身上还有大案子？
左思右想的杨校长开始后悔自己出格的游说，招收了这个劣迹斑斑的富二代了。
周森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眼光漫过茶杯看着杨校长。
“好茶。”
“是孤山茶吧？”
“对对对，是孤山”
杨校长的话音刚出口就忙收了回去，即刻停顿，神色骇然的静止。
孤山
一个谁都不愿提及的地方。
一万人族精锐，至今只剩一人一城，孤悬于荒灭之外。
任暮夕，不知是投降了妖族，还是在一个人独镇孤山，整整三年，渺无音信。
模糊中的传言中，孤山城里既无人族，也无妖族。
起丘城的妖族大军来到孤山城下，面对一人一城的任暮夕，竟默然离场，祂们一路摧毁了孤山城通往易安城的灯塔和道路。
把孤山城完全隔绝。
祂们似乎也对孤山城也充满了敬畏。
谜
妖族让一切成谜。
渐渐地，担忧变成了臆想，臆想又变成了传说，传说又变成了各种各样的流言蜚语。
曾经威震妖域的任暮夕，和他的一万死士开从始万人仰慕的人族英雄，慢慢的变成了人族口中的叛徒，逃避者。
和妖族沆瀣一气的变节者。
三年时间，真实被慢慢的掩埋，传言演化成了谣言。
谣言更容易被人津津乐道，传播力度更加的夸张。
以致后来，孤山城成了罪和恶的代名词，没有人再愿意提起，都害怕被牵扯其中。
它成了人族的伤心地，被遗忘在了遥远的荒灭界中。
“是任暮夕送给你的吧？”
周森俊朗的脸上变幻莫测，眼神深邃，充满神秘。
老狐狸一样的杨校长终是不知所措，子无落处。
老狐狸遇到了狐狸精，年轻的司长不是省油的灯啊。
青年的周司长放下茶杯，脸上的隐晦若现，他在慢慢压垮杨校长心中的侥幸，为自己将要开出的价钱打底。
“任暮夕也送了我很多。”
“还没有喝完呢。”
他看了一眼在竭力掩饰的杨校长，平静的说道。
“我也天天喝。”
“一喝就知道是孤山城的茶。”
“这孤山茶是越久越香。”
“只是。”
“可惜咯。”
“以后就再也喝不到咯。”
周森说着，脸上掠过失落，发自真心。
杨校长暗地里松了一口气，尴尬一笑，想多了。
“那个杨天才。”
“虽然是有很多的毛病。”
“但他才十七八岁。”
“我们学校招收他。”
“也是想挽救一个走上了歧路的少年。”
杨校长说得极为真诚，脸上满是一副任重道远的大义和情怀。
周森把烟灰抖落在烟灰缸里，抬头蹙眉，不解的看着杨校长，清瘦的脸上又掠过些许疑惑。
“杨天才。”
“是谁？”
“哦。”杨校长完全无语了，他坐直身子疑惑的看着周森，你周司长不是为了杨天才而来？
那来这里干什么。
就是为了来吓我。
他心里顿生委屈，猜不出来意，实在让人难受。
周森也直了直身子，脸色倏然冷峻的说道。
“你们这次招录的新生中，有丁一横和阿牧。”
“丁一横，是来自中心城保育院的孤儿。”
“阿牧，无砥城的边民。”
杨校长又开始忐忑起来，忙点头，但已是满脑子的猜想？
周森也点头：“这就对了。”
“他们两个在广场上杀死了一只妖。”
“和你们学校外派的接待老师一起干的。”
“想必杨校长也知道。”
说着周司长脸上略显轻松，带着笑容。
“那只妖，是我们防御司的资产。”
“价值不菲。”
“马司长说了，谁录取了那两个新生。”
“就得赔钱。”
杨校长一听，随即心中安定，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一回事啊？
“嘿嘿，周司长。”
“北外大隶属于教育司。”
“我只管教书育人。”
“至于其他的事情。”
“都该由教育司来承担。”
“我一个校长。”
“没有什么大的权利。”
“要赔偿，你该去找教育司。”
“要人，你可以马上带走。”
“学费，我是不会退的。”
“已经上缴了。”
“那个丁一横的觉醒力很尿，但人比较狠。”
“那个阿牧不错，二觉加。”
杨校长说着，眼中带着惋惜，好不容易才招收到一个二觉加的少年。
“他们杀死防御司的驯养妖。”
“实属意外。”
弄清楚了周司长的来意，杨校长就比较轻松了，处理这样的事情，对于他来说是轻车熟路，一推，二不管，把自己撇干净就完事了。
如果周森把人带走，自己也没有损失。
周森没有想到自己的话刚刚一出口，就被杨校长瞬间封杀，推得一干二净，他心中气恼。
“北外大可是你的私立学校啊。”
一听周森这样说，杨校长心里就有些看不起这个年轻的司长了。
“北外大是私立学校，但也隶属于教育司。”
“只是两种不同的教育模式而已。”
“所有与教育有关的，都归教育司管。”
杨校长特别认真的强调着。
“我也是拿工资吃饭的人。”
“学费都是要上缴的。”
“这种事情，你去找教育司。”
“到时候还不就是盖个章的事情。”
“你去了，必定会有收获的。”
杨校长以自己的老成，开导着血气方刚的年轻司长，他自认为，姜还是老的辣。
周森暗笑，和我玩，杨校长是觉得自己比妖更厉害了，心里顿时就充满了鄙夷，这老狐狸得好好的治一治。
他轻轻的用手指敲着办公桌，眼神玩味。
“嗯”
“唔”
“杨校长说得很有道理。”
“北外大归教育司管。”
“驯养妖死在北外大新生手里，就该教育司赔偿。”
“的确合情合理。”
杨校长忙附和着点头。
“对，就该去找教育司。”
但当他看到周森眼底隐藏的那丝诡笑之后忙紧急闭嘴，陷入了一种莫名的不安。
难道，不妥？
杨校长心里又开始了激烈的斗争，反复思量，心眼儿多的人就是这个样子，一件简单的事情必须复杂的在脑子里倒腾好几遍。
想了又想。
周森淡然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轻轻的把杯子放下，还用手指擦了擦桌上留下的水渍。
马司长在来之前就再三的叮嘱：杨校长难缠，老奸巨猾。
高手在官场，特别是在教育界。
果然如此。
“这个事情就听你杨校长安排。”
“我去教育司了。”
周森抬脸，目光玩味的看着杨校长。
他的表情，让杨校长心里一激灵：“这。”
“麻烦杨校长了。”
“新生我也不带走了。”
“给你留着。”
“北外大要招几个好学生也不容易。”
周司长的话语，带着对北外大的体贴和关怀，在很短的时间里甚至还让杨校长的心中产生了一阵感激。
“不过，教育司像是对北外大比较病垢。”
“听说要取缔北外大。”
“这个大学。”
“我看就很好嘛。”
周森很礼貌的起身，看似无心的唠唠叨叨着往门口走去。
一，二，三
周司长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数着数，五步之内杨校长一定会叫住他，主动赔款，而且还不会讨价还价。
“教育司的人对北外大比较病垢，取缔北外大。”这句话犹如重磅炸弹，顿时在杨校长的脑子里爆炸。
让杨校长瞬间人间清醒。
“周司长，你等等。”
杨校长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喊住了坦然离去的周司长。
四步
才四步。
周森脸露微笑停下，杨校长远没有看上去那么精明，甚至还有点蠢。
杨校长的声音充满了焦虑和不安。
“周司长。”
“你回来。”
汗水顺着杨校长宽阔的额头滴下，神情复杂，满脸虚弱。
跪了
周森心中轻松一笑。
杨校长大汗淋漓，教育司正要削减北外大呢，周司长这一去。
投鼠忌器
北外大的人设会在教育司面前直接崩塌。
但是最先崩塌的是他自己，抚掌谈笑间就被年轻的周司长轻松击溃。
三言两语。
谈笑风生。
一击致命。
轻松拿捏。
周森又拖过椅子坐下，眼神温和的看着手足无措的杨校长，脸上升起一种同情，然后很愉快的说道。
“那只驯养妖价值八千。”
“当然。”
“马司长说了，一定要看杨校长的面子，必须打九折。”
这就是官场的人情世故，打你一顿，还得给你一些面子，好下台。
让你痛并快乐着。
杨校长用手抹去脸上的汗水，七千多，不是一笔小数目，他又一阵心痛。
只听周司长又说道。
“我就说嘛，这笔钱就应该让教育司出。”
“杨校长何必自掏腰包呢。”
“我都心痛。”
杨校长抬脸满是无辜的看着周森：“周司长，你也这样认为吗？”
周森点头，极为真诚。
“那些谣言说教育司想裁撤掉北外大。”
“我不相信。”
“绝对是谣言。”
“这么好的学校，这么好的校长。”
周森再补一刀，让杨校长无力回天。
杨校长重重的瘫坐回他的椅子上，心如深渊。
“我，马上转账。”
叮。
转账成功。
周森热情的伸出手握了握杨校长颤抖的手，然后，起身，带着自信无言的离开。
“帮我问候马司长。”
“有机会，我一定去拜访他。”
杨校长唯唯诺诺，浑身冰凉，失魂落魄的把周司长送出了门。
客气还是要的，防御司里面的那些人都是妖见了都丢魂的主，就单单说眼前这个年轻人吧，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六阶，放在中心城都没有几个人敢多看他一眼。
而且心机之深。
望尘莫及啊！
周森来到车旁看着驾驶座上的江安宁会心一笑。
“赔啦。”江安宁神色欣喜。
周森点点头脸露得意的说道：“去教育司，让教育司再赔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