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疯癫的堂上明礼
树下砂芝在等待作者的消息，通过不断切换身份，扰乱警方的调查，他现在还是个逃犯，大意不得。
堂上明礼在对着资料思索，整日泡在图书馆中，翻阅着典籍。
李元还在浅水区，对着小鱼小虾一阵乱杀。
时间在两人的等待，一章鱼的无双割草中悄然流逝。
转眼就是两天后。
树下砂芝等到了他想要的。
那位说要三天的作者，破天荒的提前一天交稿了。
他看着眼前刚打印出来的纸张，深吸口气，翻阅了起来。
篇幅都不长，都是一千字左右的正文，以及三千字到一万字的设定。
他一边看，一边拿笔圈出需要修改的地方，主要是关于哪位的描述，有些写的实在是差的太远了。
至于剧情方面，他不是很懂，没有过多干涉，只是删掉了一些让他不适的内容。
例如绿帽环节。
他有多少删多少。
除此之外，他又选了其中三本，质量比较好的，能让他看进去，并且感兴趣的。
决定就要这三本了。
看完之后，将内容发回他们，没通过的一人打了五百刀，通过的则是先给了一千刀作为定金，剩下的等交稿之后再发过去。
提前交稿的那位表示，一个月内就能交稿。
另外两个则说要两个月左右。
“呼，终于告一段落了。”
树下砂芝揉着眉心，心中的一块大石落地。
另一边。
堂上明礼的研究有了新进展。
他找到了一本两百多年前的畅销书，经过比对，发现与‘网友’所发的文档十分相似，剧情脉络一模一样。
为数不多的区别在于，对某些场景，某些人的描述不同。
“既然这样，那这资料大概率就是编的了，唯独这些不同的地方，可能有些问题。”
堂上明礼无奈的摇摇头，研究了两天，他已经对此不抱希望了。
“或许，教授的死真的就是场意外吧。”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的想法是正确的。
树下砂芝从来没想过杀人，他只是在完成任务，却不知道这些信息的危害。
“嘻嘻嘻。”
模糊的嬉笑声再度于耳边响起。
堂上明礼眉头皱的更紧。
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天他的幻听越来越严重了，经常都能听到奇怪的声音，夜晚还开始做起了噩梦。
那些噩梦荒诞不已，半夜惊醒却记不清具体的内容，只记得那些噩梦很惊悚。
朦胧的记忆中，他仿佛身处在一个教堂，数十人才能环抱住的石柱直入云霄，他就站在石柱中间的台阶上，每一层台阶的高度都快到他额头位置。
台面还有着诡异的花纹，具体的样式他记不清，每次看见都一阵心悸，就像看见了天敌。
如此宏大的教堂，绝不可能出自人类社会，就像是给比山还高的巨人修建的。
依稀记得，那些石柱的表面流淌着深绿色的粘液，气味令人作呕，就像一具高度腐烂的巨人观。
还有……
正当他继续回想时，突然面容扭曲，身体以怪异的姿势倒下，抱着脑袋在地上扭滚。
“啊！！！”
痛！
他的脑袋仿佛要爆炸一般，又仿佛有无数把锤子砸在头上，世界上最严厉的刑罚都不及这万分之一。
他恨不得下一秒就死去，以结束这无法想象的痛楚。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是几天，几年，也可能是几秒钟，这疼痛如潮水般退去。
堂上明礼第一时间晕了过去。
当他再度醒来，已经是黄昏时分，连忙打电话预约医生，这该死的感觉他这辈子都不想再体验一回了。
没多久，他驾驶cl号飞行器，来到了医院。
降落时还引来了围观，这种型号的飞行器甚至能进行短距离的星际航行，售价极其昂贵，管控很严格，不是达官贵人都进不去门店。
这种还只是民用版，防护能力极强，武器系统是没有装备的。
堂上明礼没有在意这些，径直走进医院，跟着医生做完全套的检查，依然找不出病因。
“先生，或许你的情况不是因为外在因素，会不会是这些日子过于忙碌了呢？”
医生说的很委婉，可他一下就听出了言外之意。
“你的意思是，我的精神方面出了问题？”
堂上明礼皱着眉问道。
“先生，你知道的，人的大脑很神秘，时至今日，我们对其的了解也不多，有时候，人的精神状态会直接反应到肉体。”医生斟酌着用词。
“先生，你可以放心，我们医院的心理医生都很专业，绝不会泄露你的任何隐私。”
堂上明礼尽管有些不情愿，可病情要紧，顾不得这么多，当即前往心理治疗室。
心理医生很专业，当他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居然事无巨细的全部说了出来，就连查资料时吃了什么东西都说了，不由心生懊恼。
“明礼君，你的情况我大概了解了，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华国的一句古话，叫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停，你不用说了。”
堂上明礼瞬间黑了脸，转身就走，他知道，这医生帮不上忙了。
“明礼君，你等等，请你相信我，我是专业的，不是神棍。”
“明礼君！”
听着脚步声愈来愈远，心理医生的表情变得凝重，他进入虚拟世界，看着前两天在宗教社区发现的帖子，呢喃道。
“难道，这个人说的神是真的？”
“不管是真是假，向上面汇报一下吧。”
“我倒要看看，这背后是谁在捣鬼。”
走出医院的堂上明礼，没有搭乘飞行器，而是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心乱如麻。
他从月牙高悬，走到晨辉初照，那钢铁丛林令他心烦气躁。
一抹绿色唤醒了他。
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离开了都市，看着这小小的树林，钢铁怪物围绕着，就像被圈养的宠物。
堂上明礼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站在树底下，张开双臂，深深地吸了口气，感受着泥土的芬芳。
这味道是如此的让他着迷，仿佛疯了一样，半跪在地上，面露陶醉地呼吸着。
这一刻，他仿佛站在了群山之巅，嗅着冷冽的风，俯瞰云海。
云雾缭绕翻腾，千变万化，就像真正的大海，他甚至都闻到了大海独有的腥味。
不，不够！
他还想要更多。
他贪婪的看着大海，一双眼睛仿佛要穿过层层海水，看清楚一切，于是，他做到了。
此刻的大海毫无遮拦，一切都暴露在他眼前。
堂上明礼大口的喘着粗气，脸上泛起病态的红晕。
他看见了一抹玄色，在大海深处摇曳。
他的目光变得痴迷。
他咧开嘴角，语调时而尖锐，时而低沉，唱起了独属于堂上明礼的歌谣。
在那小区的公园里，一个穿着得体的年轻男人，捧着泥土，口涎四溢，鼻涕眼泪直流地叫喊着，周围的人聚成一团，对其指指点点，嬉笑怒骂声此起彼伏。
堂上明礼疯了。
在这之前。